我國外語教材構建的理論基礎和模式設計思考

文章討論我國外語教材建設中的理論原則和具體編寫過程中需注意的問題，并對動態立體模式的教材體系設計提出思考。首先對以往外語教材編寫中的理論立足點進行分析和綜述，結合我國外語教材改革的必要性，提出教材主題選取的三個要點和編寫過程中的五個注意點。其次通過對動態立體化多模態教材的特點進行歸納，對主教材、輔助教材和動態資料庫設計進行思考。

外語教材編寫 編寫理論 多模態教材 行動化教學 動態資料庫

G237 A 1003-6687（2014）12-0022-06

教材在外語教學中的重要作用毋庸置疑，從早期雙語詞匯表樣式的課本雛形到近代或單本發行，或成體系出版的紙質教材，再到圖片、錄音、視頻等多媒體元素融入紙質教材，然后是最近網絡技術在教材中的運用，教材一直忠實追隨并見證每一次外語教學法所經歷的變革。雖然網絡信息技術高速發展，教師掌握的外部輔助教學工具越來越豐富，而外語教學研究界更為熱切關注的，卻是新技術的運用是否會給外語教學效果帶來預期中的改善。根據一項對教材編寫和評估的研究文獻的統計調查表明，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學界，對教材研究的普遍關注度不高，且由于這些論文發表出處高度集中，研究人員構成又主要來自教材出版機構，使得部分教材研究工作缺乏獨立性和公正性。

事實上，國家層面一直積極推動這兩種類型的外語教材發展，一方面，中國外語教材與教法研究中心2001年在上海外國語大學成立，成為國內外語教材和教法研究的重要基地；另一方面，教育部語言文字信息管理司牽頭，在2005年成立了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其中教育教材語言分中心下掛廈門大學，專門對我國基礎教育領域及對外漢語教學領域的教材語言進行實時監測研究。而掛靠于北京外國語大學的中國外語教育研究中心，也一直致力于雙語平行語料庫的開發，這對于外語教材的建設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論及教材的實際編寫開發，無論是研究中心還是出版機構，都只能致力于大框架的勾勒，給出教材編寫的指導意見，細瑣繁雜的選題設計工作還是要落實到具體編寫者，而教材的使用效果評估也是一線教師和學生更有發言權。筆者所在的法語語言文學專業，目前同樣面臨教材新老更替的問題，如何編寫教學效果超過舊版本、更符合時代特點、值得時間推敲的新教材，是編寫者所應當思考的問題，也是使用教材的一線教師和研究學者應當著力研究的課題。如何從問題中尋求出路，在實踐中為教材具體編寫找到一條出路，可簡要歸納為對理論立足點的思考和教材體系的構建與設計。

一、我國外語教材建設理論基礎的思考

目前，學界對外語教材建設的理論基礎認識尚未統一，大致分為三種不同意見。第一種意見是教材建設按照各階段的教學大綱來實施，即基礎階段按照《英語課程標準》，包括《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簡稱《義務課標》）和《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簡稱《高中課標》），大學外語按照各語種相對應的教學大綱，如大學英語對應《大學英語教學課程要求》（簡稱《課程要求》）（莊智象等，[1]隋曉冰等[2]）；另外兩種意見都是借鑒國外經驗，一種是借鑒歐洲經驗《歐洲語言共同參考框架》（簡稱《歐標》），就是“教授兩門活語言”“學習幾門成員國語言”，消除語言屏障，增進歐盟國交流，為歐洲一體化創造有利條件。[3]持這種觀點的大多為教授研究歐洲通用非英語外語的教師與教育學研究學者。另一種意見則是遵循美國經驗，教材層面，從戰略角度對國內教材出版進行規劃布局，[4]而基礎外語的教學效果，[5]則參照倡導5個C的《美國21世紀外語學習標準》（簡稱《5C標準》）。

《歐標》是歐洲外語教學法研究的最新成果，倡導“面向行動的教學理念”。行動指的是“一個或幾個行為主體策略地運用其掌握的能力，去實現某一特定的目標”，也就是俗稱的任務教學。對于教材編寫，《歐標》是這樣說明的，教材編寫者“不一定非要按照自己期望達到的目標培養學習者完成交際任務能力和學習策略”，但須對“學習者應學習的文本、語言活動、詞匯和語法”， 對“學生的課堂學習和課后活動與任務”作出“詳細而具體”的規定和要求。它認為教材對“教學進程影響重大”，但很少有編寫者會去關注“學習進程的特性”。這需要由各成員國“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設計合適的教學方法和編寫合適的教材”。[6] Andersen Hanne Leth[7]指出，在2005年丹麥進行中學外語教育改革，將教學進度與能力獲得水平掛鉤之前，高中階段的外語教材進度的劃分依據是語法點和課文的難易程度，而不是情境主題，以至于每一單元結束，學生雖掌握了語言結構和語法，卻無法運用抽象的知識進行語言交流。其認為真正能帶來改變的是教材改革和教師的教學技能再培訓。

無獨有偶，隋曉冰在比較分析了4種較新的大英教材：《新世紀大學英語》《21世紀大學英語》《新視野大學英語》《大學體驗英語》之后，失望地發現，除卻各教材所標榜的教學理念有所更新，內容卻是換湯不換藥，課后大量的句型和語法練習，無不表明這些教材所注重的依舊是語言本體和技能操練，最后的落眼點依舊沒有跳出語言技能本身。

這種現象具有一定普遍性，各外語語種教材都可能存在這類情況，雖然倡導的理念較新，但實際編排還是遵循原來的路子，這與各語種教學大綱的制訂有一定關系。以大學英語為例，《課程要求》對英語能力要求的解釋是量化的，諸如“閱讀速度達到每分鐘70詞”“半小時內寫出120詞的短文”“掌握的總詞匯量應達到4500個單詞和700個詞組”，并在《課程要求》后附有積極詞匯表。雖然編者提出要重視“聽說能力”，但更加強調“詞匯的掌握”，“特別是積極詞匯”的重要性，且也未對教材建設提出指導意見，于是在大學英語考試和詞匯要求的雙重指揮棒下，大學英語教材難免仍走著詞匯語法至上的老路。

從教材的結構思路上，美國經驗具有借鑒意義。美國的《5C標準》指通過外語學習可以達到能用除英語外的語言實現交際溝通；獲得知識，能感受多元文化習俗；與其他學科融會貫通，獲得多元信息；通過所學語言和文化同母語的比較，加深對語言文化本質特性的理解；最后一個是能夠參與國內外多元文化社區，并樂于其中，成為終生學習者。可以看出，與二戰時期出現，曾風靡一時的聽說教學法一樣，《5C標準》充分詮釋了美國人學習外語的目的性，所以教材的編寫方向也是服從國家戰略，為政治、經濟和國防安全服務，故而新興發展國家和中東國家語言教材占有極大比重，內容也主要以文化社會層面為主。

而我國的外語教學標準中對教材的要求則文人氣質更濃重些，如《高等學校英語專業英語教學大綱》提出21世紀外語專業教材要能夠在教學內容和語言上“反映快速變化的時代”，要處理好專業知識、語言訓練和相關學科知識之間的關系，而培養“學生的鑒賞批評能力、思維能力和創新能力”。不過該大綱也提出，內容要有“實用性和針對性”，要“充分利用計算機、多媒體、網絡等現代化的技術手段”。對內容何為實用、何為針對的詮釋較為籠統，而現代化技術手段僅僅成為一種教學技術層面的輔助工具。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對教育工作者的要求是“堅持立德樹人，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教育，完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形成愛學習、愛勞動、愛祖國活動的有效形式和長效機制，增強學生社會責任感、創新精神、實踐能力”，鼓勵學生“將個人成長成才與投身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踐緊密相連”。

綜上，高校外語教材建設的主題選取可從三個宗旨、5個注意展開，以全面體現理論基礎層面的建設：

1. 三個宗旨的目的

（1）對體現人類共同智慧結晶的價值觀、人生觀、社會觀、個人成長觀等進行積極宣傳，選取優秀例文，讓大學生理解什么是社會責任感，學會如何擔負起社會責任感。

（2）對我國優秀文化傳統的傳承。通過習得一門外語來促進了解本國語言文化，向世界介紹中華文化，這樣的教學認知正日益獲得學界和教育部門的重視（束定芳，[8]李宇明[9]），我國優秀文化傳統源遠流長，曾在17、18世紀引起一股中學西漸的熱潮，隨著近年我國躍升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除對外宣傳領域的新聞評論介紹和研究，域外各國對我國政治、經濟、社會、人口等方面的研究逐漸增多，從這些文字、語音、視頻類的資料素材中進行選擇，去蕪存菁，可讓大學生對世界人解讀的中華文化和中國國情有所認識，綜合培養大學生的外語實踐能力，一方面培養運用外語媒介讓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實踐意識，另一方面，培養善于思辨的習慣，分析國外和我國文化差異認識的社會根源。

（3）對各國先進文明的吸收。社會歷史的進步離不開先進文明的推動，先進思潮的涌起帶來了幾次推動社會變革的技術革命。選取這方面題材時，可選擇各國文明體現的基本點面或者上層建筑理性思考，來培養新時代大學生的理性思考能力，鍛煉大學生敢于在上層建筑層面或者各文明體現的點面層面開展思考，培養創新精神。

2. 5個注意的目的

敦促高校外語教材編寫者在編寫過程中，不要陷入老式外語教材千篇一律的課文加詞匯語法練習的范式化，而是要旨在讓學生接觸到外語教學法進步的成果，從心態上愉悅地主動進入外語習得過程。就這點而言，外語教材的形式和結構編排十分重要。

（1）注意選文體裁的多樣性和真實性。不僅是文學作品、報刊文章，還包括其他種類的真實語料。

（2）注意選文表現形式豐富化，要充分體現文化對比的目的。而真實語料的呈現，不是單純如既往的外語教材：課文1、課文2、課后閱讀這種格式，可使用類似于新聞報刊中專題閱讀的形式，可利用文字、圖片、視頻、音頻等語料素材，采用附錄、輔助材料、網絡素材庫等立體形式呈現。

（3）注意主題體現各學科知識交叉，選擇延展空間大、時代性強的主題。沒有一本教材可幾十年包打天下，學習者所學的除理論性基礎，必然有富有實際應用價值的知識。根據一項對本系近3年222名本科畢業生就業方向的統計，其中53.15%（118名）選擇攻讀碩士學位繼續深造，但在這53.15%中選擇繼續語言方向碩士的不足13%，絕大部分選擇攻讀商科或商校（77.96%），其余的選擇國際關系、哲學、教育學等。而直接就業的104名畢業生中，分布較為平均，其中18.27%進入銀行、會計師事務所、保險為代表的金融業，14.42%進入商業咨詢企業，13.46%進入政府及涉外機構，11.54% 進入基礎建設管理及房地產相關企業，10.57%進入通信咨詢高科技企業，教育單位、培訓機構僅排第六位，占比8.65%，其他諸如基礎制造業6.73%、進出口商貿零售業4.81%、運輸物流3.85%、文化傳播2.88%、日用化妝品2.88%、化工行業1.92%。根據調查，筆者發現畢業后工作以法語語言教學和應用為對象的畢業生只占據總數的1/10左右，而在調查中可能涉及的不同學科門類則達到至少30種。這樣的就業態勢也為外語教學的橫向化學科交叉提供了應用的社會基礎。

（4）注意使語法為主題讓路，以行動促進教學。語言體系類理論的更新速度比不過人文社會類理論，而后者的更新速度必然是沒有社會語言文化現象、言語熱點和科技發展來得快。所以在筆者看來，教材呈現的層次，當以社會語言文化現象、言語熱點和科技發展為首層，人文社會類理論次之為第二層，語言體系類理論再次之為第三層。當然這種體系迥異于目前一線教師和學生對于外語教學的認知，很多學生看到外語句子文本，習慣于先直奔句子本體，知其所以然，再知其然，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樣的過程違背了語言傳達意義的本衷。簡言之，第一層教學使學生可抓住盡量多的信息量，在提供海量資訊的信息社會，可迅速立足；人文社會層面則是第二梯隊，在從海量信息中選出有價值資訊后，進行深入人文挖掘，提高學生人文素養；而居于最后的語言學層面，則是提供給語言機制的功能分析比較。在一般針對本科生的外語教學層面，應當針對學生個人能力與素養，因材施教，量力設計層進式行動任務，引導學生挖掘自身各方位潛力，促進合乎社會需求的各項能力的培養。

（5）注意讓先進教學技術的運用以促進知識吸收為目的。隨著20世紀90年代多模態話語分析在西方學術界興起，越來越多的中國學者關注起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研究，以及該理論在教學，特別是外語教學中的運用。[10]多模態話語指運用多種感覺，諸如聽覺、視覺、觸覺、嗅覺、味覺、運動覺等等，通過語言本身、圖像畫面、聲音音樂、動作行為、動畫效果、網絡平臺等多種媒介手段和符號資源來實現交際。進入21世紀以來，多媒體技術在各類教學中的運用已經成為一種常態，尤其在外語教學中，課內必用PPT，課外必用因特網，已成為一種思維定式。近兩年，隨著國外頂尖大學開設網絡學習平臺，提供網絡免費課程，教學界的MOOC運動又浩浩蕩蕩地拉開了帷幕。[11]在教學改革漸漸成為教學技術改革的時候，一些專家學者也發出了不同的聲音，他們認為純粹的“為技術而技術”似乎并不足取，有時候還會帶來喧賓奪主、舍本求末的效果。[12]先進教學技術對教學確實具有輔助作用，但技術用得花團錦簇并不會帶來好的教學效果。教師的教學理念更新一定要先于教學技術水平的掌握，而教學技術的運用也應該以能夠促進良好的教學效果為目標。

二、動態立體化構建多模態教材的特點和設計

對于多模態型外語教材編寫特點的描述，Okada和 O’Brien（1995）認為多模態型教材應當具有協同性、多維性、共時性、動態性、鏈接性、網絡性等特點。[13]也有學者認為除協同性、多維性、網絡性，還應具有智能性特點。[14]

1. 多模態教材素材形式上具有的特點

（1）素材多維化。這樣的多維度不僅體現在素材形式上，即線形的文字、二維的圖片和三維的動畫，還體現在時空和深度上。就時空而言，同一個主題，不同的時間和地點、源文化都會帶來不同的解讀。而文字的深刻度也不同，從最淺的信息層面到第二梯隊的人文社會層面，到終極的語言哲學層面。教師可根據學生的水平和興趣程度，有選擇地引導和鼓勵學生開展閱讀和習得過程。

（2）手法立體化。所取素材選用真實材料，保持素材的原本面目，即報刊文章保持原本的排版字體和插畫，要讓閱讀產生愉悅感。文學作品可分層呈現，諸如在紙質教材中可以是文字和圖畫，在電子教材中可表現為改編的影視視頻片斷，用流動的畫面和聲音來表現；或由流動的文字配圖和朗誦聲音來展現。教材材料的選讀順序不是線性的，教材編寫時可編寫關鍵詞索引，幫助使用教材的教師和學生尋找到所需資料。資料和資料之間的關聯采用網絡鏈接形式，根據學習者所需進行取舍。

（3）過程行動化。教材的編排和呈現方式應有利于教學習得過程行動化的，即為最大化學習者的學習動力，以任務達成為終極目標，促進語言學習。這有些像幼兒學習過程中，通過做游戲獲得某些能力提高。由此，可將第一重教/學過程模塊化為（如下圖），教材體系將以不同形式貫穿學習過程的始終：

由此可以看出，教材中材料的鏈接過程緊扣行動過程，A～D為第一次主動學習過程，A～B為切題步驟，C是主動學習方法論階段，D為海量閱讀、分揀信息階段，E～F是第一次演練評估，是團隊平行評估，檢驗學習者對任務的理解是否透徹、執行是否有效、交際效果是否達到，通過互相之間的比較達到新的理解。經過第一次演練評估過程，任務將會更加細化，加入人文社會元素，學習者再次明確目標進行新一輪分工合作，將第一次評估中習得的各種知識重新組織，再次應用，以完成任務。教材在編排過程中要體現這種行動傾向，不然最終的教學課堂仍然會走到老師分析文本，學生埋頭做筆記，記錄知識點的老路上去，外語教學思路的改革也就成了空話。學習者學習的過程是一個循環往復的動態過程，每一次任務完成得到的結果都可能不同，天長日久就形成了學習者行動實踐的動態素材庫，有利于直觀了解學習者的語言習得進展，更好地開展下一步教學設計和完善教材修訂補充。

（4）形式優美化。從心理學角度而言，教學應當從引起學生學習興趣，提高學習動力角度考量。有學者認為教學中優秀教師能“盡情地釋放自身的教學智慧”“自由地施展教學才華”“大膽地拓展教學空間”，目的是“激發出學生可能的最近發展區”，并稱之為“生成性教學美”。[15]可見對美的感受可以觸發學習者的學習潛能，促進良好教學效果的生成。一套外語教材如何在預見性上達成教學美學的形成，也是多模態外語教材編寫者所應當考慮的。

首先，實體形式上的優美。國外外語類教材很早就開始了彩色印刷，豐富的彩色圖片和多樣的印刷字體，再加上音頻、視頻媒介支持，深受讀者喜愛。反觀國內外語教材，直到近幾年才出現了非黑白印刷，原先包括插圖都是呆板的單色印刷，配套的錄音音色平板，結構單一，從視聽感受上就很難達到愉悅的心情，更不用說美學感受了。

其次，解釋指令的元語言的優美。教材和教學過程中，所使用的解釋性語言，就是元語言。通常已習慣了元語言的枯燥平白，對課文素材作介紹，對語法進行說明，發布語法練習指令的元語言，在很多人看來就該體現簡潔、明了、客觀的特點，但有時不免陷入了程式化、術語化的怪圈。這種學術化的元語言觀會將語言學習者的學習熱情消耗殆盡。網絡上，有很多學習者表示，表述風格輕松、結構清晰、層次分明的教材比表述學術化、結構講究完整系統性的教材更能打動他們，起到好的學習效果。還有學生表示，某本外語類教材的習題指令十分機械化，讓人很難了解教材編寫者出該練習的真實意圖，有種為了練習而練習的感覺。

最后，素材語言的優美性。文秋芳認為“范文須文質兼美，題材多樣，兼及古今中外，耐人尋味”。倡導外語教材選用真實資料，但也要兼顧文字的美學性，除為營造特定閱讀效果而使用不符合美學要求的文字的少數文本，大部分要符合積極向上的原則，不能讓學習者深陷晦暗無助的語言心理層面。要通過教材傳遞正能量，鼓勵學生成為終身學習者。

2. 動態立體構建的多模態外語教材組成部分

（1）主教材。主教材由兩部分組成，紙質媒介和電子媒介。紙質媒介由于其性質使然，只能呈現文本和圖畫的二維協作，展現的是多模態素材的可印刷部分，在精美方面可借鑒一些雜志的效果。

配套的光碟上則是電子教材，電子教材是紙質教材的多模態化，融入了動畫、視頻、音樂、檔案，更多相關信息通過動態鏈接接入相關頁面。電子教材不是輔助教材，應在有條件的課堂中與紙質教材共同使用，以營造多模態話語下的教學環境。電子教材可做成數據庫形式，提供內部搜索功能，以方便快捷地尋找需要的資料。

（2）輔助教材。輔助教材包括紙質的電子資料技術卡和綜合索引，以及一本教材使用手冊。紙質的電子資料技術卡表明每份電子資料的性質（哪種維度和主題關鍵詞）、特點（語言和文化特點）和使用建議（教學的哪個層面使用，需要注意哪些問題等）。

紙質綜合索引幫助教師通覽其手中掌握的所有資料名目及其快捷搜索方式，可方便其設計課程教學。

教師使用手冊以書本和電子文檔兩種形式呈現。第一部分闡述教材的編寫理論基礎和教學法方法，并介紹相應的教學流程設計方法；第二部分對行動指令及其意圖進行解釋；第三部分介紹教學評估的理論基礎，并著重介紹對學生任務完成結果的評估方式，給出參考性意見；附錄部分是一份目標明確的形成性教材使用評估手冊，讓教師對教材應用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進行記錄，電子記錄將反饋到動態資料庫，給下一版教材修改提供線索。

（3）動態資料庫及網絡。動態資料庫是擴大版的電子資料，由三部分組成：原始資料庫、動態資料庫、教材使用互動平臺。

原始資料庫是教材編寫者初始提供的多媒態資料庫和外網鏈接。內容大于電子教材所提供的多媒態話語素材，可提供多種范例幫助學生掌握完成初步任務的方法。外網鏈接庫，提供給學生一些運用外文工具，使用網絡資源的入門鑰匙。

動態資料庫由兩個庫組成，一個是編寫者定期更新的多媒態話語資源動態庫，另一個是教學過程中上傳的各種任務結果，經過編寫者選擇，按主題呈現的動態任務庫。

教材使用互動平臺由教學、論壇和評估三部分組成，為外語教材的使用形成一種有益延伸。教學部分可借鑒目前MOOC的部分經驗，定期開課對教師進行教材使用在線培訓，從教師培訓角度為多模態外語教材所提倡的外語教學改革提供助力。論壇顧名思義是教師與教學研究者抒發己見的平臺。評估環節則是為教材評估提供平臺，促進教材的與時俱進和日益完善。

結 語

一個國家外語教材的編寫體現了國家的戰略意圖和對年輕一代的期許?，F階段，我國高校外語教材的編寫應體現三個意圖，提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弘揚我國優秀文化傳統，吸收各國先進文明思想，通過外語教學培養年輕人的社會責任感、實踐能力和創新精神。

實際編寫中，國內目前存在兩種風氣，一種是教學理論改革走得快，教材改革走得慢；一種是純技術論，重教育技術，輕教育方法。所以對外語教材的編寫提出幾點建議，要選擇真實資料并保證選文體裁格式的豐富多樣，選文要充分體現本國源文化與外來文化的比較，在對比中加深學習者對本國文化的理解，選文主題要做到不偏一隅，展現科技飛速發展的社會上各學科知識的交叉影響，體現較強的時代感，為學生日后邁入社會做好準備。內容編排上，建議請語法教學讓位于主題思想探索，以行動型教學主導外語教學過程，以培養學生的實踐力和思考能力。同時先進教學技術的應用目的是促進外語教學的發展。編寫設計上，根據多媒態外語教材的特點設計了動態化的立體型外語教材體系，從體系內容、展現形式和動態資料庫的營建上提出了自己的設計思想。

當然，外語教材建設的改革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應當循序漸進，先在一兩門課程的教材上進行局部的改革，獲得成功的經驗再逐步推進，而教師隊伍的建設在教材改革和教法應用上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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