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建于1961年,28英里的柏林墻將德國首都劃分開。
隨著蘇聯和東歐的逐漸瓦解,迫使東德當局推倒柏林墻,打開柏林邊境。柏林墻終于在1989年11月9日被興高采烈的柏林人攻破了,使一個分裂了30年的城市終于統一了。
有一些人親身經歷了柏林墻倒塌的那個夜晚,并講述了他們的故事:
Joseph, 葡萄牙
1989年11月9日,我在柏林,我是一個為盟軍工作的美國陸軍情報員。我們在電視上看到有一些邊界點已經打開了,我把妻子和女兒留在了家里,打算去查理檢查哨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當我到了檢查哨時,發現柏林墻西邊有一個大群人,爬上柵欄后我看到柏林墻東邊也有一大群人。大約在那個時候有一個公告,東德人可以去探訪西柏林,但需要一張可以在第二天早晨有效的郵票才可以進入。仔細想一想,東德人應該會遵守這個規則。我回到家,對留在家里的妻子和孩子有一絲愧疚。剩下的就都是歷史問題了。第二天早上,我目睹了大量從東柏林過來的人,包括被遺棄的士兵在內。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里,空氣中有一種令人震驚的感覺,就好像有一種偉大的力量被釋放了。這也許是人類看過的最偉大積極的事件榜樣,我腦海中有一件發生在1914年夏天的截然相反的事件,那是一個真正的和平革命。我們認為這將改變世界。
Sharsh, 英國
我第一次去柏林是在14歲的時候,那時候柏林墻依然堅挺地站在那里。我的家人和朋友想帶我去欣賞西柏林的美景,但我堅持要去看那道“墻”。我記得我用手按著它,令人驚訝的是雖然那只是磚頭,卻象征了多年的恐怖和恐嚇。多年以后,我看著那堵墻被東西柏林人拆除,以及令人喜極而泣的解放和那些毫無意義的死者有多么孤寂荒蕪。
Zarina, 英國
我那時候才13歲,根本沒有意識到在11月9日到底要發生什么事情。我們住在西柏林的Sonnenalle,一個通向東柏林的檢查站剛好就在這里。柏林墻就在我們后院的后面。我們像往常一樣睡覺了,卻在半夜被媽媽吵醒了。醒來我發現的第一件事就是窗外響亮的歡呼聲。我起身看向窗外,發現人們跑了過去,又哭又笑跳上跳下的。9日之后的幾個星期,人們會站在門口鼓勵每一輛特拉貝特(東德汽車品牌)開往西德去。這是一個我見證過的偉大事件,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發生在我家的外面。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夜晚。
David Kreikmeier, 英國
柏林墻倒塌的時候,我住在西柏林,我經常去東柏林看望我的家人。就在那天,我去東柏林探望我的姑媽。我被一個在東德的大使館工作,卻住在西德的英國朋友帶了回去。我們在菲特利希街邊界點(查理檢查哨)加入了“外交”交通堵塞,意識到了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事實上我突然意識到我下個周末會有幾個朋友來到柏林,但我忘了給DDR提交他們的入境簽證申請——一般來說是需要提前三天提交材料的。我的朋友建議我和一位經常處理外交事務的簽證官談一談,她和我們兩個都很熟,但鑒于邊境規定通常都很嚴格 ,事情還是變得很混亂。我思考了幾秒鐘后驚喜地發現,她批準了簽證并說,“為什么不呢——反正這個世界都要瘋了。”由于事情辦得如此順利和簽證官的態度,我大吃一驚,只能對她說:“謝謝,非常感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她回答道:“噢,沒關系,如果我能到西柏林去,你可以在Kranzler給我買一杯咖啡。”我的朋友把我送到K’damm的Eddinger咖啡廳,我要在這里和父母共進晚餐。當我們吃主菜的時候,一個女人在餐廳外來回徘徊并且大喊大叫:“柏林墻要倒了!柏林墻要倒了!”所有人都認為她瘋了或者精神崩潰了——突然間廚師也從廚房跑出來開始說一樣的話。每個人都開始在電視、無線電尋找消息,甚至跑到檢查哨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雖然那種情緒很刺痛人心,那一群人很吵鬧,那種混亂,尤其是讓我們喝醉了的那些酒,還有被煙燒起來的草地,我都會永遠記得。

更糟糕的是,“團結一致”和“家庭責任”推動了很多西德人利用每一次機會去東德探望親戚,之后也就銷聲匿跡了。我知道我的家人并不是唯一一家現在不經常見面,但在柏林墻矗立在我們之間的時候,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我們見面。
Michael Nicholson, 美國
我在11月9日的時候是看電視知道的這件事,因為我在柏林的美國特許航空公司工作。我在電視上看到了發生的事,決定和剛好來探望我的女兒一起去現場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們到了那里,在他人的幫助下,我們爬到了墻上,看著東德警察站在10米以外的地方忙著和墻上的知識分子聊天。突然,有一陣巨大的聲響,我看到那是一些建筑工人用重型機器在墻上使勁地敲打。我們擔心東德軍隊會有什么反應,所以決定從墻上下來,回到家里在電視上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Malcolm Harrison, 加拿大
我當天住在德國,我的德國鄰居告訴了我柏林墻倒塌的事情。他一邊用英文和德語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活著看到這一幕”,一邊流著淚。
Richard Price, 英國
柏林墻倒塌的當天,我很慶幸我就在現場看到了那一幕。我的父親正在西柏林的加圖軍用機場駐扎,而我是上小學的第一天——加圖第一學校。我當天正在學校,聽到廣播說邊界已經打開了,學校里的所有人都坐上了大巴,到了最近的邊界交叉點。我們拿著司令官提供的花,獻給了從東柏林過來的所有人。跑過來的大部分人實際上沒有去多遠的地方,他們只是想跑過來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就在西柏林的交界點停下來,我們去給他們獻上了花。我記得一個女人,一邊說德語,一邊哭著擁抱我們所有人。當我們的德語老師翻譯給我們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她為什么要哭。一年前,她的兒子因為從東德逃跑而倒在了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