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鐸”新解

摘要：本文針對陳士鐸身世及其受書之謎，運用歷史唯物主義觀點，根據當時背景和傅山先生遺民心態，及其治學、交往等記載，立足《陳批霜紅龕集》，提出“陳士鐸是傅山先生精心設計的又一個筆名”的新觀點，有助于廓清清初以來中國醫學史上這樁最大懸案、從而還原亂世之中以傅山為代表的晉地文化圈為續接中華文脈付出艱辛努力的歷史真相。

關鍵詞：陳士鐸受書之謎；陳批霜紅龕集；傅山；陳士鐸

【中圖分類號】

R249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002-3763（2014）07-0036-02

通過研讀《陳批霜紅龕集》^[1]，提出“陳士鐸是一個筆名”的觀點。考證發現“陳士鐸”三字中寄寓著傅山先生濃厚的親情友情和故國情懷以及中興華夏的宏圖大略。簡述如下：

1 陳士鐸受書之謎

從《陳士鐸醫學全書》^[2]現存諸書序跋和王象禮^[3] 等學者考察中獲知，清初山陰陳士鐸受書于“二仙” ，為書作序者包括岐伯天師、呂道人、云中逸老等。地點涉及燕市、山陰、玉河等。傳書甚豐，包括二十余冊，共8000余紙。今傳世者有7 種，顯兩個特點：一、偽托岐伯天師等人“仙傳”神授，隱去傳書者真實姓名，而陳士鐸則均以“述”或“習”、“敬習”的形式署名。二、書中有大量反叛性文字。陳士鐸受書之謎是醫學史上一樁奇案。

2 陳士鐸與傅山關系

何高民等人考證^[4]，現傳世的陳士鐸醫學在學術上與傅山有密切的聯系。傅山，字青主，明末清初山西陽曲（太原）人。博通經史，尤重“左國史漢” ^[5]工于詩文書畫、音韻文字考據^[6]。明亡后，以朱衣道人身份從事反清復明和文化整理，他的字號據不完全統計有朱衣道人、傅道士等54個之多，隱于醫，其醫學著作鮮有傳者。張玲^[7]趙懷舟^[8]等分析肯定了《傅青主女科手稿》、《傅青主女科》、《辨證錄》三書系傅山所著。錢超塵^[9]等則從文風、傅青主中醫造詣等方面提出反駁。實際上，《陳批霜紅龕集》及有關文獻^[10]顯示傅山先生在38歲后，有能力、有精力、有學術團隊和經濟支撐條件編著醫書。本文倒認為，需對矛盾的另一方即陳士鐸的身世進行考證。

3 陳士鐸身世之謎

與明清之際醫家如張介賓、張志聰等比較，文獻對陳士鐸的記載太過簡略，“陳士鐸，字敬之，號遠公，別號朱華子，又號蓮公，自號大雅堂主人。山陰人。”其生卒年月不得詳考，正史亦不載。百年后，嘉慶八年《山陰縣志》^[2]記載：“陳世鐸，邑諸生，治病多奇中，醫藥不受人謝，年八十卒。”《洞天奧旨·凡例》稱：“先大父安期公，生平頗好方術，游蜀遇峨眉山羽士，傳有秘方，效驗如響，亦登此編。”可見，有關陳士鐸的記載，主要來自其醫書，數百年來身世未詳；再加上清初大興文字獄的背景下，以傅山的為人，不可能把包含有大量反叛言辭如 “中州大亂”、“掃清”、“復國之謀已成”等的書籍轉禍于陳士鐸。為此，本文依據《陳批霜紅龕集》中有關線索大膽假設：“陳士鐸是傅山先生精心設計的又一個筆名。”

4 “陳士鐸”新解

引人注目的是傅山先生在其《無家賦》中所寫的一句話：“士皆僂堙鐸父邢蒯申鮮虞之徒” ^[11]，之后又看到“題陳十二首” ^[12]以及“昨日新前日陳昨日陳今日新此時新轉眼陳大善知識無陳無新” ^[13]。再聯系起他最 尊敬的老師袁公（遠公）袁繼咸，與他志同道合廣收醫書且醫術精深的陳右玄（陳十哥）等。在霜紅龕集的有關其治學、交往、教育子孫的記載中，找出180余項與陳士鐸字號陳、陳士、鐸、遠、遠公、敬之、大雅堂、蓮公相關的文字內容，存在于論史，詩賦，考字，書法等內容中，體會到傅山先生在陳士鐸的姓名字號中寄寓了對母親陳氏的懷念（陳氏^[14]），對故國（陳國^[15]）的追思情懷，對朋友太原門下士^[16]陳右玄學術貢獻的尊重，對陳禧經濟支持的感謝（陳士），對老師袁公（遠公）繼咸^[17]和都公、胡公、胡瑾^[18]等晉地愛國志士的懷念。不忘自己是朱明故朝的中華子民身份（朱華子），心性高潔不愿居于清廷濁堂（蓮公）（為兩孫起名蓮蘇、蓮寶）^[19]），不忘對“左國史漢”中華文化的傳承責任（大雅堂^[20]主人），以及對中華文化的珍重和對后世讀者的要求（敬之^[21]）。精于書法，尤其喜研王鐸奇書^[22]，又精治左傳、漢書、廣韻、傅史等的傅山先生，以淵博學問、故國深情，選擇了“鐸”字，放在陳士之后，構成“陳士鐸”這一寓意深刻的筆名。表達出亡國陳人（云中逸老^[2]）有口難言只能隨鐸而舞的悲痛（囊道人^[23]），和悔恨自己不能如鐸父一樣隨故主而去的亡國憂傷^[24]

沿此思路，需再考證的是與此筆名對應的學術團隊中，是陳右玄還是陳禧或另有其人更可能與“花朝曾孫陳鳳輝”有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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