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問存在，守望現場

王迅是一個試圖把文學編輯工作與文學批評志業兼容并包的批評家。他致力于文學現場的觀察和評說，堅持把文學場態風云納入到文學批評視野，執著于對文學與當下精神生活的存在關系進行不斷反思與存在主義式的追問，這是王迅文學批評的獨特之處，也是他作為文學編輯的特異所在。

如果說文學是一種志業，那么，文學批評就是文學周邊的職業。當然，這也并不排除說文學批評也可以是一種志業。話分兩頭說，前者是一種文學生態的現實，后者則關涉著文學批評從業者的些許理想。倘若如此，以一種職業的精神和態度切入，努力以志業的理想和風采淡出，這想必是王迅從事文學批評正在切實踏勘的路徑，也不妨說是他努力實踐著的一個文學批評家的理想。

一、 關于王迅

從事文學批評，必須要有基本的“兩手”：大量的作品閱讀與自己的批評理想。兩手都硬，當然是理想，但起碼可以是一種追求。在信息時代，而且是在中國，作品閱讀的量，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的難題。一年出版的小說，即便單是長篇，估計等到批評家讀完，世道早已經是白云蒼狗了。況且小說家的世界本身就是參差不齊，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在寫小說，都在拼出版拼速度拼人氣，甚至寫作本身也是拼的后果。

在這種情境底下，要想完成相當的閱讀量，不能不說本身就是一個挑戰極限的難題。除了量變導致質變的追求，批評家毫無疑問必須有、也一定會有自己的批評理想。豐富或單一、務實與務虛、俗世與出世，都不妨成為個中選擇。就此而言，王迅是個搞文學批評的好手。文學才情、學術素養和從業意志，加之文學從業者的職業精神，王迅可謂面面俱到。這不能不說是他的幸運。

不僅如此，王迅還是一個潛心于文學批評的熟手。早在7年前，王迅剛到廣西工作，帶著一腔文學熱忱的他，應邀擔綱“諸子原創文學網”的主打欄目“諸子評刊”。從創意、策劃到約稿、撰稿，王迅硬是把一個初試啼聲的新生文學網站的主打欄目，弄得呼啦啦地風生水起，大有文壇點將、舍我其誰的風度和氣勢。

猶記當時王迅主持的“諸子評刊”欄目，其最大特點就是鮮辣活潑，許多對新刊發小說的同步批評不僅大膽而且深入，既能促進文學者走進文學現場，又對當時北派的“北大評刊”那種淺嘗輒止的點評有所糾偏與補充。一時間欄目里風云際會，尤其是一些新銳的批評力量的出手，更讓該欄目大有燎原態勢，蔚為佳話。

遺憾的是，由于網站管理不慎，不久就夭折了，“諸子評刊”自然也就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但王迅的文學批評及其創業熱情一如既往，《介入歷史，逼近精神2011年中國長篇小說創作攬勝》、《沉郁的文學2013年中短篇小說閱讀札記》等頗見批評功力和氣度的論作，就是他鍥而不舍的文學批評實踐的明證。

二、 守望文學現場的批評

王迅是文學刊物的編輯，閱讀作品是他的工作，也是他守望文學現場的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然而，事實上，當工作和興趣合二為一的時候，其實并非真的有那么快樂。一個文學編輯，看到自己欣喜的作品固然樂不可言，但更多的是看未必能讓自己滿意和有所得的作品。在這種情境下，仍然能夠有所堅持并有所成就，非得有相當的毅力不可。錢志富說王迅是“文學批評道路上的苦行僧”，或許就有這方面的肯定在內。王迅對此中甘苦的回憶是坦率的。王迅本人曾對錢志富教授吐露，他說：“可以說，就當年發表的純文學視野中小說而言，我的閱讀量是驚人的。白天忙于編輯工作，晚上別人去喝酒，而我就在文字中暢游。”[1]

王迅眼中的文學場，當然是朝夕關注的、以文學期刊為中心的文學現場。根據布爾迪厄的觀點，“文學場就是一個遵循自身的運行和變化法則的空間，也就是各種位置間的客觀關系結構，為合法性而競爭的個體或集團占據著這些位置。”[2]但在事實上，“一個自主和富有生機的文學場，像一個活動頻繁的地震帶。無論是文學場和外部權力場的斗爭，還是文學場內部的代際更替燃起的狼煙，都會從橫向或縱向的角度引發文學場的震動和更新。”[3]基于文學現場的豐富與駁雜，作為一個編輯，對王迅來說，這往往意味著考驗他的眼力和耐心。

的確，能否披沙揀金，能否慧眼識珠，既有編輯自身的功力在內，更有天時地利人和的諸多因素的考量。這也正是布爾迪厄所認為的文學場域研究所應該有的歷史化、語境化與空間化的旨趣所在，即“建構一個像文學場這樣的對象，需要并迫使我們與實體論的思維模式決裂（如恩斯特·卡西爾所說）。把研究特定時期、特定社會的文學或藝術（如十五世紀的佛羅倫薩繪畫，或第二帝國時期的法國文學）作為主題，就相對于為藝術和文學史規定一個它無法徹底完成的任務……這一任務就是建構文學和藝術置身其中的位置空間，和位置占有的空間（space of position—takings）。”[4]

作為一個編輯，王迅難能可貴的一點是，恰恰就是他對駁雜多元的文學場空間本身的有著特別的敏感與價值意識。在越來越多因素介入到文學創作（生產）、批評領域的情況下，文學現場本身已經就是一個充滿張力的文學文本，是構成文學史重要的結構性因素，本身就書寫著特定時代的文學思潮與文學觀念。編輯，當然毫無疑問是局中人，甚至有時也就是劇中人。一部作品的成功，有時許許多多的偶然因緣恰恰就誕生于這些“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編輯們手中。

王迅是珍視文學現場的。不僅如此，王迅還是很善于把文學現場的觀察納入到批評視野中的批評家。以《介入歷史，逼近精神2011年中國長篇小說創作攬勝》為例，在對2011年中國“長篇小說創作動態及藝術走向進行粗淺的勾勒”之前，王迅對當年中國長篇小說整體創作現場的場態有一個“沙場秋點兵”式的瞭望：

無庸置疑，2011年是中國長篇小說創作的豐收年。作出這樣的判斷，倒并非因為長篇小說的生產數量之多，很大程度上是就創作主體的結構和作品的藝術質量而言的。老實說，近些年來，每年幾千部的驚人產量（若把轉移為紙質文本的網絡小說算在內），早已讓讀者的審美心態變得麻木和疲軟。而從作品藝術質量來看，這是長篇小說創作的畸形繁榮，繁榮景象的背后是作家對藝術創新的漠視，更是對文學藝術敬畏之心的喪失。相對來說，這一局面在2011年有所改變（不包括類型化小說），我們看到，不僅老中青年作家都有藝術質量上乘的作品，而且作品在藝術形態上呈現出多元化的趨勢。就筆者閱讀的近三十部長篇小說來看，2011年的長篇小說既有對歷史題材的深度開掘，又有對當代生活的近距離透視；既有城市文化的重塑與建構，也有鄉土日常生態的觀照與呈現；既有先鋒意識的執拗堅守，又不乏對其他藝術樣式的借鑒與融合；文學名家理所當然地扮演了這一年長篇創作的主角，但銳氣十足的青年作家也不乏長篇佳作問世。[5]

對泱泱大國一年來的上千部長篇小說創作的文學場態作出概括，沒有一定的閱讀量托底，沒有明確的對于中國長篇小說發展史的了解，無疑是作不出這樣的概括的。可以說，這一段文字所呈現出來的、對2011年中國長篇小說創作現場的把握和概括，不僅呈現出王迅對中國當代長篇小說的相當了解和關切，也很大氣地顯露了他作為當代中國文學創作現場守望者中的一員干將的全局胸襟，筆力相當老辣。這也正是晏杰雄對他的贊賞所在：“王迅對文學史了然于心，他善于把作家作品放在整個文學史的坐標系中，在比較中評價其成就得失并給予準確定位。”[6]

全局的把握和點狀的透視無疑是相輔相成的。有了開闊渾厚的文學現場的歷史關照，自然對具體的作家作品評點也往往能戳到要害。以王安憶的《天香》為例，王迅認為：

王安憶的長篇新作《天香》依然實踐著自《富萍》以來對上海這座世俗之城的文化建構，但她把小說背景一下子往后推了五百年，讓我們無法不心生意外。……作品敘述的雖是晚明時期的上海市民生活，但我們很難說這是一部地方志式的編年史小說。……王安憶的敘事有著更內在的視野，她不僅暗通明代文化風習，又能精準道出明人心機與心性。尤其是對小說中女性思維和微妙心理的捕捉，讓我們領略到王安憶寫實中融入女性筆致的魅力，也使我更有理由作出這樣的判斷：在王安憶的創作歷程中，《天香》是最具女性氣味的長篇小說。……作為當代文學中的文本個案，《天香》確實精致清雅，氣宇不凡，非王安憶這樣功力深厚的作家無以為之。從這個小說，我們看到王安憶敘事話語的再次裂變，她不愿追逐時尚與潮流，而是轉向“古雅”的一途。……在這個意義上，《天香》內在地接通了《紅樓夢》的精神流脈，它呈現出“雅”中顯“俗”的氣象。

關于王安憶的《天香》，倘若單獨來看，大凡論者很容易就率先切入到小說的敘述藝術的討論。這也恰恰是很多關于《天香》的論文都著力凸顯的一點。但王迅著眼于當年長篇小說的大格局，將其置于歷史題材的小說類型中來觀照，并與方方的《武昌城》、何頓的《湖南騾子》、賈平凹的《古爐》并置而觀，有面上的展示，又有縱向的比較。

盡管將王安憶的《天香》納入歷史題材小說，應該說義有未安，但在寬泛的意義上也不妨可以這么認為。而且，恰恰在泛而言之的歷史題材的開掘上，我們也才更容易看到王安憶的《天香》的創造性和獨特追求。由此恍然大悟：原來，對王安憶的小說討論并非一定要停留在敘述藝術這條慣性造成的軌轍上，王安憶作為優秀的小說家，她也在時時生長和更新中。相較而言，反倒是許多癡迷于敘述藝術的讀者和研究者變得不那么與時俱進了。

由此可見，王迅這種守望文學現場的批評角色，這種扎根文學現場的、蹲點式的文學觀察和瞭望，其價值是一望即知的。所謂的“胸中有丘壑”，在我看來，許多批評者一葉障目、見樹不見林的批評，相較于王迅這種風云過眼、大將點兵式的觀察和體味，無疑缺少了一種縱橫捭闔的氣度和自如出入文學場間的宏闊。

三、 叩問存在，追求美文

從王迅的批評實踐可以看出，他對存在主義的文學理想情有獨鐘。王迅對殘雪和卡夫卡的作品的相關探索，而且可謂是堅持不懈的鉆研，表明他對這一類充滿生存追問意識的文學探索心有戚戚。

乍一看，從守望文學現場到叩問存在的文學探索，似乎兩不關涉。實則不然。這一點，我相信王迅的邏輯大概是出于一種樸素的“階級感情”。這種感情，更準確地說是一種焦慮，是對于人與文學、人與世界、自我與世界之間的關系的一種持續關注與自覺反思。正如薩特所說：“如果存在真是先于本質的話，人就要對自己是怎樣的人負責。所以存在主義的第一個后果是使人人明白自己的本來面目，并且把自己存在的責任完全由自己擔負起來。還有，當我們說人對自己負責時，我們并不是指他僅僅對自己的個性負責，而是對所有的人負責。……人在為自己做出選擇時，也為所有的人做出選擇。”[7]也正是在這一點上，王迅的守望文學立場的、追求在場的文學執著，與他對文學的存在主義勘探旨趣，兩者之間產生了高度一致。

常言道，說他人不如說自己，寫人事不如寫心情。同理，研究一個批評家，我們有時候不妨也可以從他對其心儀的作家作品的討論中得到反觀與借照。王迅似乎格外看重殘雪的寫作，也對殘雪的小說探索意義和寫作旨趣寫過不少的論文，譬如《極限敘事與黑暗寫作以麥家和殘雪的小說為考察對象》、《藝術靈魂的突圍表演殘雪小說精神形態分析》、《自我何以現身殘雪長篇小說<新世紀愛情故事>》。

因此，從一定意義上說，王迅眼中的殘雪，王迅所論說的殘雪小說，幾乎成了王迅對自己批評旨趣的夫子自道。例如在《自我何以現身殘雪長篇小說<新世紀愛情故事>》一文中，王迅劈頭就說：“閱讀殘雪是一個發現的過程，這種發現是雙重的。它既是對藝術靈魂敞開后內面景象的捕捉，也是對讀者深層自我的審視與拷問。”這種毫不掩飾，直截了當地把批評家自己與批評對象擺在一起的論斷，毫無疑問，已經最大限度地表明了王迅對殘雪的徹底喜愛，同時也明明白白地道出了自己對于文學何為、小說何為的基本判斷和價值取向“小說家既不是歷史學家，也不是預言學家，他是存在的勘探者”[8]。

既然如此，王迅會進而去討論殘雪和麥家的極限寫作問題就是自然而然的。同理，也正因為如此，王迅才又自然而然地會在討論極限寫作的同時，用同樣的邏輯討論了麥家的“黑暗寫作”。他說：

黑暗寫作本質上是一種精神性寫作，它同樣以照亮昆德拉所說的“存在”為宗旨。只不過，那種“存在”更隱蔽，它深藏在常人難以觸及的異域。只有在那些少有的天才作家引領下，讀者才能有幸目睹其中的風景。所以，從事黑暗寫作的人，是特別需要天分的。[9]

顯然，是對生存的探討和相關本質性問題的思考，讓王迅從殘雪想到了麥家，也讓王迅從麥家、殘雪回返到了博爾赫斯、回返到了昆德拉和薩特。關于生存和存在的辯難，往往就必須推到極限境遇中才能發現其間的若干本真之思。所謂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如薩特所言：“既然我們主張作家應該把整個身心投入他的作品，不是使自己處于一種腐敗的被動狀態，陳列自己的惡習、不幸和弱點，而是把自己當作一個堅毅的意志，一種選擇，當作生存這項總體事業我們每個人都是這項事業，那么我們就應該從頭撿起這個問題，并我們也應該自問：人們為什么寫作？”[10]也正是帶著存在之維之于寫作的關系的文學叩問，對于極限寫作，王迅竟然掰出了一些頗有個人省思意味的理論概括，令人眼前一亮：

極限敘事對很多人來說可能是個模糊的概念。……本文所論的極限敘事，首先是一個生命化的概念，它關乎著人本身，包括創作主體的審美行為和作品中所探討的人的某種生存本質。其次，極限敘事屬于內向性寫作。它指向文本內部，指向靈魂內部。第三，極限敘事在形式上追求極致化的審美表達，以洞穿和照亮終極事物為己任。……在文學的幻想性極度匱乏，審美表達不斷簡化的背景下，這種寫作范式給當下中國文學創作提供了重要參照。它促使我們重新審視文學的諸多本體性命題，比如，如何重新定義文學的常態性，怎樣恢復文學的想象力，如何扭轉和改變當前普遍簡陋而粗糙的敘事局面，等等。[11]

理論當然會有灰色的一面。但王迅的這番思考卻因為有著相當的現實關懷和文學現場的切身感受，獲得了相當的理論洞察力。

王迅對文學的存在之思情有獨鐘，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不僅如此，有著批評家氣質的王迅，他對文學批評自身的澄明之境也有著自己的考量。在他看來，文學批評絕不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附屬品和擺設品，文學批評應該是美的，文學批評本身就有其獨立的藝術價值和藝術品格。這一點，只要閱讀王迅的《美的批評》一文，就足以看出他對李健吾和殘雪的批評風格是多么的心向往之。

關于李健吾的文學批評，相關論說很多，能夠說出其文學批評的難能可貴之處的，劉納的《在學術論文的大生產運動中想起李健吾》堪為代表。劉納說：“對于李健吾，閱讀和評論的過程成為生命體驗的過程。”[12]王迅自然也是深諳李健吾文學批評旨趣的，我想，大概是李健吾文學批評中對“生命體驗”的注重，與王迅的存在主義文學理念再度在審美的意味上產生了共振。有鑒于此，即便是在論及“美的批評”理想之余，王迅才會在百忙之中，仍舊不忘搭上了他對殘雪的存在主義文學理念的深沉愛戀：

也許有人對這種注重審美品性的批評模式提出質疑，你強調情趣之美、精神之美、形式之美，那么文學批評的理性尺度何在？殘雪的批評實踐便是最好的回答。文學批評這種相對講究理論含量的寫作，僅僅只有生命的感悟顯然不足以說服讀者。如果說藝術作品之“美”，在藝術家靈魂之舞的娟狂與超邁，那么，“美的批評”的理性品格，則在批評家對文本背后靈魂刻度的觀察和辨析。面對一部具有復雜靈魂面向的作品，批評家的職責是把高貴的理性投注到一種審美體驗的張力之中，讓生命在與作家一并經受靈魂掙扎的過程中獲得升華。相對于那種學術化的理性分析，對作品靈魂結構的探究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理性觀照。這就自然涉及到批評對象的問題，我所提倡的“美的批評”可能更適合理解和闡釋那些經典性的文學作品，因為幾乎所有偉大的經典之作都具有清晰的靈魂刻度，藝術家創作中的靈魂際遇某種意義上也更能從作品中開掘出來。……從根本上說，只有深入人性、探入靈魂的藝術作品，藝術家的靈魂結構在批評家視野中才有充分敞開的可能。因為，這樣的藝術作品中隱含著批評家與藝術家共生的“小宇宙”，雙方在生命向度上更容易達成某種內在的默契。[13]

總而言之，結合對王迅既有批評文字的閱讀，我認為，叩問存在且追求美文，這是王迅的批評觀，也是王迅的批評理想。而當我們看到王迅對那種慢工出細活、講究細致和情趣的文學批評致意再三，也就自然就很能明白王迅自己對文學批評是已經當成了一種志業的追求。

令人感佩的是，在越來越喧囂的時代，王迅卻始終執拗地固守著我們這個時代的文學現場。對于文學，王迅并沒有矯情地自以為是。對于文學批評，王迅也沒有發出什么宣告，更沒有呼喊。王迅只是略顯孤獨地閱讀、思考和寫作，他顯然有著不少對于文學存在的精神維度的追問，也有令人動容的對于文學理想的堅持（例如，那個令人傷感而馳想的“諸子評刊”欄目）。作為青年文學批評家的王迅，他一直在路上，而且已經穩健地行走在文學的路上他和他的批評文字是那么的年輕、新鮮，那么朝氣蓬勃，更有著一股子血氣和銳氣！

（作者單位：鄭州大學文學院）

[1]錢志富：《文學批評道路上的苦行僧王迅印象》，《南方文壇》2013年第2期。

[2]（法）皮埃爾·布爾迪厄：《藝術的法則：文學場的生成與結構》（新修訂本），劉暉譯，中央編譯出版社2011年版，第191頁。

[3]張意：《文化與符號權力：布爾迪厄的文化社會學導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87頁。

[4]轉引自張意：《文化與符號權力：布爾迪厄的文化社會學導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74頁。

[5]王迅：《介入歷史，逼近精神2011年中國長篇小說創作攬勝》，《上海文學》2012年第6期。

[6]晏杰雄：《敞亮敘述暗道與探尋精神本源論王迅的小說批評》，《南方文壇》2013年第2期。

[7]（法）讓-保羅·薩特：《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周煦良、湯永寬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8年版，第8～9頁。

[8]米蘭·昆德拉：《被詆毀的塞萬提斯的遺產》，見《小說的藝術》，三聯書店1995年版，第3頁。

[9]王迅：《極限敘事與黑暗寫作以麥家和殘雪的小說為考察對象》，《文藝研究》2014年第4期。

[10]薩特：《什么是文學？》。見《薩特文集》第7卷，施康強譯，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16頁。

[11]王迅：《極限敘事與黑暗寫作以麥家和殘雪的小說為考察對象》，《文藝研究》2014年第4期。

[12]劉納：《在學術論文的大生產運動中想起李健吾》，《首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05年第3期。

[13]王迅：《美的批評》，《藝術廣角》，2013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