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道德經》有云,“道可道,非常道”。意思是說,可以用言語來表述的規律,不是所謂永恒不變的固化的規律。永恒存在的“道”,是不可道的“道”。想想我們常說的理財活動,其中的“道”又是什么呢?
對于理財之規律,我們也不可落入“不可知論”的窠臼,不能因其“不可道”而不作為,將人生完全拖入“腳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的被動境地。不然,投資理論就是一張廢紙,更無法體現它對社會進步和人類財富增長所起到的巨大推動作用。在理財研究和實踐中,“非常道”的本義,是提醒我們要善于做好調適,養成在目標和約束條件之間做好均衡選擇的習慣和思維方式。
人類的金融活動從貨幣發端,并以貨幣作為投資理財的基本符號和工具,已經歷了幾百年的時間,而直至現在,對貨幣的內涵及外延還是沒人可以定義得清楚,可謂“非常道”。梳理貨幣供應理論,剛開始認為貨幣對經濟的作用影響不大,只是影響價格,這是所謂古典貨幣數量論的觀點;而后凱恩斯等經濟學家認為貨幣供應很重要,它的多寡通過利率影響社會融資活動,即所謂的國家干預論;現在的新貨幣數量論又做了修正,認為貨幣對經濟所起的作用在短期看是有影響的,長期并沒有影響。人們對貨幣的作用在認識上發生了變化,對什么可以稱為貨幣也是如此,如M0、M1、M2甚至M3等貨幣層次的劃分,如今又有社會融資總規模等概念。承擔計價、交換、支付和儲藏等功能的貨幣,載體形式是不斷豐富和變化的。投資理財的任務,就是不斷尋找適合自己儲藏財富的形式,以期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方便地支付和交換。
財富的形式在變化,我們理財的方式也不能一成不變。本刊一直強調,理財的終極目的不能“唯貨幣數量論”,即不是以掙錢的多少為尺度,而是要做到幸福最大化、快樂最大化。擁有1000萬元的家庭,如果比100萬元的家庭感覺更痛苦,雖然前者財富更多,但相對后者而言,他的理財也是失敗的。理財的綜合考慮遠比收益高低要重要得多。行動之前,一定要根據自己的現有財富資源確認好衣食住行和教育、醫療、娛樂以及養老等生活目標,分好現有的蛋糕。隨著蛋糕的擴大和現狀的變化,再不斷調整蛋糕分割的比例,切不可一頭扎進某一部分追求局部最優而忽視了結構。應該重視的是,目標本身是變化的。最明顯的例子是,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會活多久,養老安排就無法做到多么的精細。因此,不斷調整理財行為,是理財的藝術。而這一切,目標不變,就是如何幸福每一天。財富少了,就把欲望降低;收益率低了,就把安全性做好。一句話,要重視理財,但也別太擔負理財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