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研究

[摘要]從舊地方志資料研究民族服飾是一種十分重要的研究方法。本文通過對清代楚雄州舊方志有關彝族服飾資料進行收集梳理、歸納研究，力求探索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的基本概貌。

[關鍵詞]地方志資料；楚雄州；彝族服飾

[中圖分類號]K892.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14）14-0024-04

楚雄州明代以前的地方志保存至今的較少，僅有明代徐栻、張澤纂修《隆慶楚雄府志》，其對彝族服飾記載：“夷■雜處，言語侏離，披氈執(zhí)弩，忽耕織而務采獵……”夷■服飾最明顯的特征是披氈。清代楚雄地區(qū)各級府、州、縣編撰了大量地方志并流傳至今，其中關于彝族服飾的記載也不少。本文就楚雄州現(xiàn)轄區(qū)域?qū)η宕壑菖f地方志記載的彝族服飾資料進行收集梳理、歸納分析，力求探索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的大體概貌，以彌補楚雄州古代彝族服飾整理研究之不足。

一、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的主要相關史料列舉

清張嘉穎纂修、芮增瑞校注《康熙楚雄府志》：“倮■有二種：有白有黑……纏頭跣足。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不分男女，俱披羊皮，嫁女與皮一片、繩一根，為背負之具。或用筍殼為帽，衣領以海蟲巴飾之。織麻布、麻線市賣之……羅武狀類倮■：女不著褲，系桶裙，衣不開胸襟，從首領而掛之……摩察：黑爨之別種也……形貌粗黑。男女以青白布裹頭，不知盥櫛……”清康熙時期，楚雄府彝族倮■支系男女服飾特征為穿麻布衣褲，披羊皮褂，赤足。區(qū)別在于頭飾和領飾：婦女衣領飾海貝巴，辮發(fā)，纏頭，用布裹頭；男子纏頭。彝族羅婺支系女子服飾特征為穿麻布貫頭衣，系麻布桶裙，赤足，貫頭衣、桶裙是其主要特征。男子服飾狀類倮■。摩察是彝族支系之一，服飾估計為麻布或土棉布質(zhì)地，男女以青白布裹頭。

清蘇鳴鶴纂修、熊次憲校注《嘉慶楚雄縣志》：“一曰倮■……纏頭跣足，婦人辮發(fā)，男女皆披羊皮。嫁女則與羊皮一張、皮繩一條，以為背負之具。衣領飾以海蟲巴，衣襟當胸處繡花，廣數(shù)寸或尺余。績麻線，織麻布、羊毛布、火草布，市賣之……一曰羅武狀類倮■，第女衣桶裙……”

清沈宗舜纂修、張海平校注《宣統(tǒng)楚雄縣志述輯》：“本籍曰倮■，有黑、白各種……纏頭跣足。男帶刀，女辮發(fā)，皆披羊皮。嫁女則與羊皮一張、皮繩一條，以為背負之具。衣襟飾海蟲巴。繡花、績麻、織布，或市洋（羊）毛布、火草布為交易……本籍曰羅武，性獷悍，帶短刀，女衣桶裙……”清嘉慶、宣統(tǒng)時期，楚雄市彝族倮■支系男女服飾特征為穿麻布、羊毛布、火草布質(zhì)地衣褲，婦女衣領飾海貝和胸部繡花，披羊皮褂，跣足。刺繡是其特色。羅婺支系服飾與《康熙楚雄府志》所載大體一致。

清甘雨纂修、張海平校注《光緒姚州志》：“彝種有八……彝人種麻，自能織紡。又多畜羊，寒暑皆衣羊皮、麻布……彝婦老者剃發(fā)如尼僧。冬月被重氈，系以兩帶，如以襁負小兒然。少者喜著紅綠，領、帽飾以貝。耳環(huán)大如釧，有重至三四兩者。”清光緒時期，姚安彝族女子服飾特征為戴飾貝帽，穿麻布衣褲，女青年穿紅綠色衣褲，領飾海貝，披羊皮褂或披氈，赤足。男子服飾特征為穿麻布衣褲，披羊皮褂或披氈，赤足。

清吳殿弼纂修、張海平校注《康熙大姚縣志》：“彝人多不冠，男婦以布帛束首，披氈跣足，山行如飛。除夕……彝人是日宰牲祀祖，以松葉鋪地，蓬頭跣足……著采衣，吹蘆笙，男婦攜手舞蹈，和歌團繞，此彝俗之陋也。”

清郭存莊纂修、張海平校注《乾隆白鹽井志》：“倮■性馴多愚，著氈衫，帶短刃，常以竹木野蔬入市貿(mào)易。”清康熙時期，大姚縣彝族男女服飾特征為用布束發(fā)，穿麻布衣褲或繡花彩色衣褲，披披氈，赤足。清乾隆白鹽井（今石羊）彝族服飾也大致相同。

清劉榮黼纂修、陳九彬校注《道光大姚縣志》：“白倮■，性馴而愚。男子裹頭，跣足，披黑羊皮。婦人辮發(fā)，青布纏頭。披白圍氈片，胸前束圍腰布，結(jié)帶，綴五彩纓拂，四、五歲即嫁娶。常男女偕入市，貿(mào)麻布、麻線、蜂蜜、松明之類。黑倮■……衣麻布，披羊皮，男女不甚異。時入市，售竹木、野蔬、麻布等物。傈僳，即力此夕（此在上，夕在下），性狂悍，不通漢語，男蓬頭垢面，袒胸跣足，衣麻□□□□□□，以氈衫，以毳為帶，束其腰。婦女裹白麻布衣……羅婺……男子結(jié)束高頂，戴笠披氈，衣火草布。婦人辮發(fā)，兩綹垂肩上，方領，黑衣，長裙，跣足，居山林高阜，牧養(yǎng)牲畜為業(yè)。蠻子……男女皆衣麻布長衣，以麻布裹腿，帶刀辟山地，種干糧。”清道光時期大姚彝族白倮■支系女子服飾特征為辮發(fā)后用布纏頭，穿麻布衣褲，系圍腰，圍腰綴彩色瓔珞，披白色披氈，赤足。男子服飾特征為裹頭，穿麻布衣褲，披黑羊皮褂，赤足。黑倮■支系服飾大致與白倮■相似。傈僳支系男女服飾大致與黑、白倮■相似，傈僳人后來多數(shù)融入彝族中。羅婺支系男子服飾特征為纏發(fā)成髻狀，戴斗笠，穿火草布、麻布衣褲，披披氈，赤足。女子服飾特征為辮發(fā)成兩綹下垂至肩，穿麻布或火草布衣，系麻布或火草布裙，赤足。蠻子即現(xiàn)今居住于永仁縣永興等地北部方言彝族男女服飾特征為纏發(fā)成髻，類似今涼山彝族頭飾，穿麻布長衣，著麻布褲或裙，披披氈，打綁腿，赤足。

清陳元、李猶龍纂修，曹曉宏、周瓊校注《康熙鎮(zhèn)南州志》：“一為倮■……纏頭跣足，辮發(fā)，用布裹頭，不分男女，俱披羊皮，織麻布為衣……一為羅武……女不著褲，系桶裙，衣不開胸襟，從首領而掛之，狀類倮■，然羅武狡而倮■樸。”

清李毓蘭總纂，甘孟賢纂修，曹曉宏、周瓊校注《光緒鎮(zhèn)南州志略》：“服飾：士安樸素，女不艷妝，農(nóng)多短褐，以便操作。夷服羊裘，冬夏不易。”清康熙時期，鎮(zhèn)南（今南華）彝族倮■支系男女服飾特征為纏頭，辮發(fā)，用布裹頭，穿麻布衣褲，披羊皮褂，赤足。羅武支系女子服飾特征為辮發(fā)纏頭，用布包裹，穿貫頭衣，系桶裙，赤足。男子服飾狀類倮■。到咸豐、光緒時期，鎮(zhèn)南彝族服飾有所變化，但披羊皮褂之俗未變，依舊“夷服羊裘”， 羊皮褂是楚雄彝族的標志性服飾。

清莫舜鼐纂修、王弘任續(xù)補、李在營校注《康熙元謀縣志》：“白彝：性狡，包頭洗面，不挽長髻……黑彝：即黑倮■。雜處山箐中，纏頭跣足，挽髻捉刀。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不分男女，俱披羊皮。嫁女與皮一片、繩一根，為背負之具。衣領以海蟲巴飾之。織火草麻布為生。”清康熙時期，元謀彝族黑彝支系男女服飾特征為穿麻布或火草衣褲，衣領飾海貝，赤足，婦女辮發(fā)，纏頭，挽髻，用布包裹，男子纏頭。白彝服飾為“包頭，不挽長髻”，其他部分應與黑彝相似。

清王春賢、陳淳纂修，曹曉宏、周瓊校注《康熙武定府志》：“傈蘇：潛居深山，板片為屋，種蕎、稗為食……倮■：在和曲之鋪西、永兆，祿勸之硝井等處為多。耕種山田，肩挑背負，采薪揀菌，貿(mào)易鹽米……白彝：即白■倮，住和曲之麻地、法朗，祿勸之大彌陀、龍?zhí)兜忍帯Ｐ越疲^，洗面不挽長髻……黑彝：即黑■倮，雜處山阱中。纏頭跣足，挽發(fā)，捉刀，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不分男女俱披羊皮，嫁女與皮一片、繩一根，為負背之具，或用筍殼為帽，衣領以海蟲巴飾之，織火草麻布為生。”

清郭懷禮、孫澤春纂修，趙志剛校注《光緒武定直隸州志》：“彝俗，舊不務蠶桑紡織。知府王清賢設法委曲教導之，始稍知習業(yè)……白彝：即白倮■。住雞街之麻地、法朗，祿勸之大彌陀、龍?zhí)洞宓忍帯Ｐ元M，包頭，洗面，不挽長髻……黑彝：即黑倮■。雜處山箐中。纏頭跣足，挽發(fā)捉刀。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不分男女，俱披羊皮。嫁女與皮一片，繩一根，為背負之具。或用筍殼為帽。衣領以海蟲巴節(jié)（節(jié)應為飾）。織火草麻布為生……麥岔：住白沙。娶婦以牝牛為聘，吹笙飲酒。擔柴荷蕢，治生勤苦。”康熙、光緒時期，武定白彝與元謀白彝服飾大致相同。黑彝服飾也與元謀黑彝大致相同，僅頭飾增加用筍殼為帽。

清李銓纂修、張海平校注《康熙廣通縣志》：“土人，不一種……倮■，有黑、白二種，重黑而輕白。白狡而黑撲。山居田少，食蕎，纏頭跣足。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不分男女，俱披羊皮。嫁女，以皮一片、繩一根，為背負之具。或用筍殼為帽，衣領以海蟲巴飾之。織麻布，麻綿（疑為棉）市賣之。羅武狀類倮■，擴（獷）詐好訟。有字書。女不著褲，系桶裙。衣不開襟，從首領而褂之……婦辮發(fā)數(shù)道，圍繞纏頭。耳墜銅環(huán)，形如鈴，有下墜及肩者……摩察，黑爨之別種也。蠻音‘□舌’。形貌分鹿（分在上，鹿在下）黑。男女以青白布裹頭。”清康熙時期，祿豐彝族黑、白倮■支系服飾基本特征與清代康熙《楚雄府志》記載基本一致，羅婺支系頭飾更加清楚即婦女辮發(fā)數(shù)道纏頭，耳墜鈴形耳墜。摩察為彝族支系之一，男女以青白布裹頭，可能穿麻布衣褲。

清張彥紳纂修、卜其明校注《康熙定遠縣志》：“有倮■，黑、白二種。白者一名撒毛朵……男人纏頭跣足，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有羅婺種類倮■……男子纏頭跣足，女人織毛布為衣，裹頭用布，下綴櫻花，腰著桶裙，手綰銅鐲，居家亦知有禮。”

清李德生纂修、卜其明校注《道光定遠縣志》：“倮■黑、白二種。白者一名撒毛朵……男人纏頭跣足，被黑羊皮。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背白團氈，胸前束圍腰，布結(jié)帶，綴五采瓔珞，四、五歲即嫁聚（應為娶）……每年三月二十八日，赴城南東岳廟趕會，賣蓑笠羊氈麻線……羅武種類倮■，其性愚樸……男子纏頭跣足，女人織毛布為衣，裹頭用布，下綴櫻花，腰著桶裙，手銅鐲，居家亦知有禮。”清康熙時期，定遠（今牟定）彝族白倮■支系（撒毛朵）男女服飾特征為婦女辮發(fā)，用布裹頭，男子纏頭，無布包裹，估計為麻布衣褲，赤足。到清道光時，婦女服飾增加了背飾白團氈，胸前束圍腰，用布做系帶，圍腰及圍腰帶綴彩色瓔珞，說明至遲到清道光時，定遠彝族即使用了彩色瓔珞。男子服飾與清康熙時大致相當。清道光方志增加了買賣蓑衣、斗笠、羊氈，紡織麻線等內(nèi)容，定遠縣歷來是手工業(yè)發(fā)達的地方，工匠較多，制作蓑衣、斗笠、羊氈，紡織麻布是其特長。清康熙、道光時期，定遠彝族羅武支系女子服飾特征為用布裹頭，包頭插櫻花束，穿麻布或毛布上衣，系麻布或毛布桶裙，手飾銅鐲，赤足。男子服飾應與白倮■大體一致。

清張倫至纂修，楊壬林、張海平校注《康熙南安州志》：“■■：有種，有白有黑，白狡而黑撲……纏頭跣足。婦人辮發(fā)，用布裹頭。不分男女，俱披羊皮。嫁女，以皮一片、繩一根，為背負之具。或用筍殼為帽。衣領以海蟲巴飾之。織麻布、麻線市賣之……羅武：狀類■■……女不著袴，系桶裙。衣不開襟，從首領而褂之。”康熙時期，南安（今雙柏）彝族支系黑白倮■、羅武服飾特征大致與楚雄市、南華縣、祿豐縣、牟定縣相似，說明彝族黑白倮■、羅武支系在今楚雄州分布較廣。

二、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的文化特征

從清代楚雄州舊方志有關彝族服飾資料記載中可歸納出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的基本特征：

其一，質(zhì)地。因?qū)Ξ數(shù)刈匀画h(huán)境和當時經(jīng)濟發(fā)展方式依賴度較大，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質(zhì)地主要有麻布、土棉布、火草布、羊毛布、皮革制品、搟氈制品。清代幾乎家家戶戶都種麻，每一家族都擁有幾套麻布紡織工具，麻布衣是最主要的服飾類型。土棉布也是當時彝人使用的布料之一，其非一般彝人所能制作，而是由官府或產(chǎn)棉花地區(qū)民族制作，通過貿(mào)易方式流通到各地。清代土棉布非普通彝族穿用，而是彝族上層或富有的家庭使用。火草布主要是西南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使用的布料，清代楚雄地區(qū)使用火草布比較普遍，尤其是武定縣、大姚縣。但火草布制作費工費時，產(chǎn)量有限，多數(shù)僅限于婚慶、節(jié)日等重要場合穿戴。羊毛布多使用于北部方言區(qū)彝族，楚雄彝族更擅長麻布、火草布的紡織制作。皮革衣主要有羊皮褂、麂皮褂。搟氈是楚雄彝族傳統(tǒng)手工業(yè)。披氈與羊皮褂是楚雄彝族最普遍、最有代表性的服飾，具有保暖、防護、審美、標識功能。

其二，款式。頭飾區(qū)別不大，即男子多為纏頭或蓬頭，而女子則多為辮發(fā)纏頭，用布束發(fā)或包裹。黑、白倮■支系上衣多數(shù)為麻布衣、火草布衣、羊毛布衣、土棉布衣，少數(shù)系圍腰，披羊皮褂或披氈，羅婺女子穿較原始的麻布貫頭衣。黑、白倮■支系下衣多數(shù)為麻布、火草布、羊毛布、土棉布褲，而羅婺女子則為麻布或火草布桶裙。部分彝族足衣打綁腿，多數(shù)為赤足。總體來說，主要有衣褲式和衣裙式，披羊皮褂或披氈，赤足。從20世紀50年代開展的民族調(diào)查與民族識別成果可知，清代楚雄州彝族支系應有13個以上，但服飾記載主要有黑、白倮■，羅婺三個支系，其他支系服飾記載甚少。可見時人局限于政治環(huán)境，對少數(shù)民族未進行過系統(tǒng)詳細的調(diào)查。從當時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和地理環(huán)境看，其他彝族支系服飾大致應與黑、白倮■，羅婺相似。

其三，色彩。主要以黑褐色、灰色為主，間或“著采衣”。到清中晚期，出現(xiàn)了五彩裝飾，女子服飾喜著紅綠。從其他著述中也可佐證，《滇省夷人圖說》圖八載：“羅婺，一名羅武，戴笠披氈，織火草布為衣，牧于林阜，有屋無床，采松針籍地臥，武定州及楚雄景東皆有之。”圖中婦女頭戴黃褐色斗笠，披黃褐色羊毛披氈，上穿灰色右衽上衣，下系黑褐色百褶裙。同書圖九載：“羅緬，性善，服觕布，植山田，勤負擔，或采蕈以易鹽米，武定州屬祿勸有之。”圖中男子戴褐色氈帽，上穿黑褐色長衣，下穿灰白色褲及膝，系青藍色腰帶，小腿裹青藍色綁腿。女子頭纏青藍色布，穿灰綠色對襟上衣，下穿黑褐色長裙，系青藍色腰帶。同書圖十載：“土人，衣絮，衣帶以革，饑則系之，女被毳，耕田弋山，以寅午戌日入城市，武定州屬有之。”圖中共有三人，兩男子正在插秧，一女子送茶飯到田邊。一男子頭纏青藍布，上穿黑褐色右衽上衣，下穿灰綠色褲及膝，系青藍色腰帶。另一男子頭戴米黃色斗笠，上穿灰綠色開衩上衣，下穿灰白色褲及膝。女子頭纏藍布，上穿粉色右衽上衣，披羊皮褂，系綠色百褶裙，足穿草鞋，系藍色腰帶。以上記載說明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主要以黑褐色、灰色為主，輔以粉色、綠色等彩布。

其四，工藝。主要有紡織、縫制、硝揉、搟氈、裝飾、刺繡等工藝。紡織麻布、火草布、縫制麻布衣、火草衣是當時彝族人民的重要手工業(yè)，具有成熟的技術(shù)。畜牧業(yè)在彝族生產(chǎn)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羊毛和羊皮豐富，加之彝族多數(shù)生活在高寒山區(qū)，對保暖有較高要求，故對羊皮的硝揉加工和羊毛的紡織或搟氈具有獨特的技藝。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外界的影響、審美的需求，人們對服飾裝飾藝術(shù)也有一定的要求，如穿戴具有色彩的衣服，飾海貝、繡花等。

其五，文化內(nèi)涵。彝族服飾是彝族文化和心理特征的外在表現(xiàn)。在漫長的發(fā)展中，楚雄彝族服飾在質(zhì)地、款式、色彩、工藝、內(nèi)涵等方面形成了自成體系的符號系統(tǒng)。如崇拜老虎、馬櫻花、黑色、火塘、羊神。以黑色為美為貴，因黑倮■為貴族，主要體現(xiàn)了歷史上形成的等級觀念。

其六，文化差異。因地域不同，自然環(huán)境、生產(chǎn)生活方式、歷史發(fā)展也不盡相同，因此，存在地域文化差異。彝族是一個典型的復合民族，在歷史發(fā)展中融入了諸多民族的文化元素，經(jīng)過歷史的分化整合，從彝族先民中分化而形成其他民族；同時，其他民族也融入彝族形成彝族的不同支系。清代楚雄州舊方志主要記載黑、白倮■，羅婺等彝族支系的服飾，每一種服飾均有自身的一些特色。另外，歷史車輪總是不斷向前，清代楚雄州彝族服飾在200多年中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如清道光時期，定遠（今牟定）彝族支系白倮■（撒毛朵）在清康熙服飾的基礎上，婦女服飾增加了背飾白團氈、胸前束圍腰、用布做系帶、圍腰及圍腰帶綴彩色瓔珞等特色，說明至遲到清道光時期，定遠彝族即使用了彩色瓔珞裝飾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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