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會視閾中的法律援助

摘 要：法律援助制度作為一項以人為本、維護和保障人權、保穩定、促和諧的司法救助制度，在實現法治社會的過程中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法律絕不應是法治社會的奢侈品，正義不應當遲到或者大費周章后才能獲得。本文的主旨在于向世人昭示：為了避免正義的遲到與公平的缺失，有必要使法律援助制度真正從“可見”的制度提升為“可靠”的救濟和保障。法律援助制度保障貧困人民的利益，而人民利益才是“法治”的最終歸宿。

關鍵詞：法治社會；法律援助制度；援助隊伍；經費保障

一、法治社會與法律援助制度的關系

（一）法治社會

建設法治社會，首先要了解的就是社會主義法治理念。社會主義法治理念，是馬克思列寧主義關于國家與法的理論同中國國情和現代化建設實際相結合的產物，是中國社會主義民主與法治實踐經驗的總結。其中依法治國是社會主義法治的核心內容，執法為民是社會主義法治的本質要求，公平正義是社會主義法治理念的價值追求，服務大局是社會主義法治的根本保證，黨的領導是社會主義法治的根本保證。社會主義法治理念是體現社會主義法治內在要求的一系列觀念、信念、理想和價值的集合體，是指導和調整社會主義立法、執法、司法、守法和法律監督的方針和原則。

（二）法律援助制度

法律援助又稱法律扶助或法律救濟，英國《簡明不列顛百科全書》將其定義為“在免費或收費很少的情況下對需要專業性法律幫助的窮人所給予的幫助”。①法律援助制度是現代國家法律制度，特別是訴訟法律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社會進步和文明的表現，（法律援助與法治社會關系的論述）被譽為貧困者的“諾亞方舟”、法律界的“希望工程”。

（三）法治社會與法律援助之間的關系

有人說，衡量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繁榮程度，要看它的證券市場；衡量一個國家的法治完善水平，就要看它的法律援助制度。在構建法治社會、和諧社會的過程中，人們首先關注的是對弱勢群體的保護。

1.法律援助制度是建立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必要條件之一

法律援助制度旨在對社會弱勢群體提供法律幫助，保護其合法權益，保障其法定權利得以實現而不致成為空中樓閣，它能夠保證讓每一位社會成員不因經濟條件和社會地位的差別，平等地享受到法律的終極關懷，是“一個法治健全的國家不可或缺的司法救濟機制”，“法律援助制度是保護公民權利、完善社會主義法治的必然要求”。②

2.法律援助是推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重要力量

法律援助保障司法公正，司法公正是構建法治社會的重要保障，是推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重要力量。法律援助保障司法公正體現在兩方面：一方面，保障公民不受經濟困難等因素之影響，獲得其他有支付能力的公民所享有的法律服務，平等地行使訴訟等權利；另一方面就是使刑事案件各個階段的程序正當化，幫助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獲得有效辯護，避免不公正情況的出現。司法公正使社會成員信任法律從而更加遵守法律，遵紀守法法治社會的具體體現。

3.法律援助是法治社會的一項重要制度

法律援助制度，也稱法律救助，是為世界上許多國家所普遍采用的一種司法救濟制度。隨著改革發展的深入，各種社會矛盾也逐漸暴露，究其原因，很大程度是因為群眾因經濟原因或法律意識薄弱同時又沒享受到必要法律援助，而使事件未能在法律范圍內解決而產生社會不和諧之音。因為弱勢群體得不到社會救濟，不能得到法律幫助，遇到問題就有可能鋌而走險，甚至運用暴力手段來獲取心理平衡，這將嚴重影響社會穩定。法律援助作用的充分發揮能使上述事件在法律框架內得到解決，避免社會沖突與動蕩，達到和諧社會“安定有序”之要求。

二、法律援助制度的現狀

（一）我國法律援助制度之形成與發展

中國的法律援助制度自 1994 年由司法部首倡，開始在一些經濟基礎較好，法律服務水平較高的城市、如北京、廣州、武漢等城市展開試點，探索法律援助工作改革的新模式。2003年9月，國務院頒布實施了《法律援助條例》，這是我國第一步有關法律援助的全國性立法。至此，中國法律援助從無到有，從零散到系統，從單一到多層次，完成了制度化、規范化的發展階段，法律援助制度體系基本形成。該條例明確了法律援助的主要內容，分別是政府責任性、多元參與性、無償性、受援案件的廣泛性以及援助義務的強制性等。2013年1月1日頒布實施的新刑訴法將刑事法律援助的范圍擴大并且提供援助的時間提前，這對于加強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刑事訴訟中的人權保障，體現程序正義，促進實體公正，都將產生重大的意義。新刑訴法對刑事法律援助的修改，表明我國法律援助制度又一次取得重大發展。

法律援助制度的發展體現了國家和政府對弱勢群體的關心，對社會公平的關注和對社會和諧目標的追求。然而，在隨著法律援助制度廣泛深入實施的同時，新情況新問題不斷涌現，已無法滿足廣大民眾現實的渴求。可以說，它的發展是滯后于整個社會的發展進程的。

（二）法治社會視閾中法律援助制度存在的問題

我國迅速發展的法律援助事業面臨著一些深層次的矛盾：與社會的需要相比，法律援助的供需矛盾依然十分突出；資金短缺、人才匱乏、也成為制約法律援助事業發展的瓶頸。③我國法律援助的主要問題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立法層次不高，法律援助體系不完善。我國法律援助制度散見于《法律援助條例》、《刑事訴訟法》、《律師法》以及司法部等國家各有關部門的規定中，相互之間缺乏協調。而且立法規格較低，最高立法層次僅為國務院的行政法規。立法層次低，立法體系混亂的現狀與法律援助制度的重要性之間差距甚大，這是建設法治社會的過程中必須要面對、解決的問題。

二是法律援助需求遠遠大于供給，無法滿足實際需要。新中國成立以來，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法律援助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和進步，但是法律援助在司法實踐中仍處于“供不應求”的境地，遠不能滿足法治建設、人權保障與和諧社會的需要。

三是法律援助經費短缺。我國法律援助經費的主要來源是財政撥款，《法律援助條例》并未規定財政撥款的具體數額，也缺乏相應的實施辦法，只是籠統規定“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應當采取積極措施推動法律援助工作，為法律援助提供財政支持，保障法律援助事業與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由于地區的辦案數量較多，加之援助中心人員不足，需要聘請律師值班，還是支付辦案補貼，因而導致每個案件的案件補貼在揚州屬于較低標準，法律援助經費相當緊缺。如果辦案律師遇到跨區取證、復印材料等問題時，甚至是辦案人員自掏腰包，墊付相關費用，援助人員的積極性受到挫傷，直接影響了案件的質量與效果。

四是接受法律援助的標準過高。中國法律援助機構在受理法律援助申請時，主要參考兩個標準：一是經濟困難標準，按照某地區法援中心執行的是家庭人均月收入低于當地政府規定的最低生活保障線的2倍；二是案件證明標準，即當事人有充分的理由證明自身的合法權益受到了侵害。兩個條件缺一不可，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是獲得法律援助的前提。但這兩個標準有失偏頗。就經濟困難標準來說，家庭人均月收入略微高于當地政府規定的最低生活保障線2倍的情況，也可能因為衣食住行等日常開支或生病、教育等大額費用而陷入經濟緊張的境地。就案件證明標準來看，當事人需要有充分的理由證明自身的合法權益受到了侵害，這對于普通公民尤其是弱勢群體來說，無疑是個過分的要求，他們很多時候由于法律知識的匱乏而無法自證其受損的狀況以及這種受損與加害行為之間的因果關系，這正是他們需要接受援助的理由，而法律確定的受援標準卻對這種正當的權利需求視而不見，這完全背離了法律援助的基本精神。因此，從滿足需要的角度出發，現有的受援標準必須降低，以涵蓋更多的潛在受援人群。

三、法律援助制度的完善

（一）完善法律援助立法

完善法律援助制度，必須做到立法先行。首先，獲得法律援助的權利規定應該在我國的憲法當規定，這樣才能提升公民獲得法律援助的權利位階。其次，應當逐步完成各項立法的修改和重訂工作，將相關制度具體化、規范化，為統一立法奠定基礎。最后，改變法律援助制度散見于各部門法的現狀，制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援助法》，以基本立法的高度，明確法律援助的責任、性質及其動態運作過程。

（二）建設法律援助隊伍，提升法律援助供給能力

法律援助工作專業性較強，因此要求從事此項工作的法律援助者必須具有相應的知識水平和專業技能，此時法律援助公職律師就應當發揮中流砥柱的作用，明確其所承擔的法律援助的基本義務，將辦理法律援助案件發展成為更加職業化、系統化、效率化的工作。

（三）從廣度和深度上的拓寬法律援助客體和援助范圍

法律援助是一項扶助貧弱、保障社會弱勢群體合法權益的社會公益事業，因此，最低生活保障線是判斷經濟困難的基本界限，但不能成為唯一界限.要根據實情做出相應的調整，這樣才能使有需要的貧弱群體更好的獲得法律援助。

就法律援助的案件范圍而言，我國現有的法律援助制度的事項范圍包括刑事法律援助和民事（含行政）法律援助。在現如今這個社會矛盾糾紛激化多變的狀態下，法律援助的案件范圍需要作出適當的擴展。只有更大范圍的為弱者提供更廣泛的法律服務，才有可能盡量的減少社會上“權力短板”的存在，進一步實現公平公正。

（四）建立以政府為主導，多元支撐的法律援助經費保障體系

為了解決法律援助經費短缺問題，政府必須承擔首要職責。但是我國人口眾多，經濟尚處于發展階段，法律援助需求巨大，全部依靠政府是不現實的，因此法律援助的經費籌集渠道應該多元化，進一步爭取社會資金支持，建立法律援助分擔費用制度。法律援助分擔費用制度，指當受援助的當事人因勝訴或由于受到援助的原因而使其經濟狀況有實質性改善，并且有能力支付法律援助的部分費用時，應當按照規定的分擔范圍和分擔比例償還部分費用，或在發生法律糾紛時由保險公司承擔法律援助費用的制度。

四、小結

法律援助制度的健全與完善是我國構建社會主義法治社會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正如 2011年10月27日國務院新聞辦發表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白皮書所承諾的那樣“法律的生命力在于實施”，而法律援助制度則是這樣一個信息快速傳播，民意波瀾壯闊的時代中保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那把重要且必要尚方寶劍。

注釋：

①譚世貴主編：《中國司法制度》，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346頁。

②包毅：《法律援助對構建和諧社會的重大作用》，載《中共合肥市委黨校學報》2005年第3期。

③胡玉霞：《我國法律援助制度的完善》，《江淮論壇》2007 年第3期，第7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