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先秦時期,作為周代禮儀集大成者的“三禮”中,出現了中國古代女教讀物的雛形;女子教育教材的奠基期在我國的漢代;唐宋以期,層出不窮、形式各異的女教讀物開始問世;明清時期可看做女子教育教材的第三個發展時期,涌現出一大批女教專著,但是從基本范疇、理論框架,都沒有突破性進展。古代女教讀物又呈現出自身特點:倫理至上,規范明確;形式多樣,種類繁多;唐宋為界,注重普及;女子自撰,言傳身教。
關鍵詞:古代女子教育;女子教育教材;特點分析
從古代女子教育讀物的發展過程來看,漢代是女教讀物的發軔時期。唐宋以期,層出不窮、形式各異的女教讀物大致都是在劉向與班昭所著二書劃定的范圍內,對女教未能提出新的更有創造性的見解。唐宋時期,尤其是“宋代后期理學的登臺,使女教讀物進入第二次高潮期,進行了多方面內容的更新,導致了女教、女性倫理道德、婦女生活等一系列的顯著變化?!盵1]與社會發展時期相對應,明清時期又出現女子教育讀物的新變化。此時期可看做女子教育教材的第三個發展時期,涌現出一大批女教專著,但是從基本范疇、理論框架,都沒有突破性進展,僅僅是對前人著作和言論的繼承,將“三從四德”的道理反復推衍。
一、歷代女子教育教材發展概況
早在先秦時期,社會上就已浮現女子讀物的雛形,并非專門的女學書籍,只是存在于教育、教化、教條的典籍之中。如《禮記內則》要求“婦事父母,如事舅姑”、“男不言內,女不言外”、“七歲,男女不同席,不共食”等,提出了女子居家的儀行閨范。此時期可看做古代女子教育讀物的萌芽期,因此相關條約規則相對較少。
中國女子教育教材真正出現的歷史時期為漢代?!爸袊咏逃飞系谝徊繈D女專史,也是中國古代女子社會教育教材,是‘女子教育的第一位圣人’——劉向所著的《列女傳》。而由第一位女性‘女子教育圣人’班昭所著的《女誡》,是漢代與《列女傳》齊名的女子教育課本,更是討論女子教育問題的范本。”[2]自此之后,一股編寫女子教育讀物的狂潮席卷而來。
二、中國古代女子教育教材特點分析
通觀中國古代女子教育教材,經過整理分析,可以總結出它們具有的一些特色。其中不乏自女教讀物出現伊始至清末便具有的一些“從一而終”的傳統,又存在部分時期、部分教材所獨有的“個性”特征。
1.倫理至上,規范明確
中國傳統社會為男權社會,以家庭宗族為宗旨,倫理至上講求“男尊女卑”,對女子要求更為嚴格,依“三從四德”、“無才便是德”、“失節事大”等評判“好女娘”。女子出嫁前于家中事父母、事兄弟,出家后事舅姑、事夫君、相夫教子,孝為先。不僅提出這些在當時社會的一些重要觀點,還為給一條理論作出明確地規定,使婦人有規范依據。
班昭《女誡》載:“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薄叭粍t舅姑之心奈何?固莫尚于曲從矣。”[3]宋氏姐妹《女論語》述“女子在堂,敬重爹娘”“夫若出外,借問途程,黃昏未返,瞻望相尋,停燈溫飯,等候敲門,莫學懶婦,未晚先眠。夫如有病,終日勞心,多方問藥,遍處求神,百般醫療,愿得長生,莫學愚婦,全不憂心。”[4]不論是對待父母兄弟,還是侍奉公婆丈夫都有明確規范,女子被限定在這些框架中。
2.形式多樣,種類繁多
中國古代女教讀物浩如煙海,十分繁雜。經過整理認為可按不同依據劃分。
按體例來劃分有傳記類和理論類。傳記類主要以收錄古代婦女賢良淑德的善行和丑態惡行為主旨。如劉向《列女傳》、明代解縉《古今列女傳》、清朝錢保塘《女英傳》等。理論類主要闡發作者的女子教育理論并指出女子何以立身、何以言語、何以行動。如班昭《女誡》、宋氏姐妹《女論語》、仁孝文皇后《內訓》。
按收錄方式可分為單行本和叢書類。我國古代女教讀物除《列女傳》、《女誡》、《女論語》等單行本外,還出現諸多叢書類,以清代為盛。這些叢書或直接將幾部經典女教讀物收錄整理合一,或不全收錄只選擇其中精要處,有所刪減,在文章前后加以點評略述。如清代陳宏謀的《教女遺規》,就收錄了《女誡》、《女論語》、《閨范》等十一種女教讀物。
3.唐宋為界,注重普及
漢代為我國古代女子教育教材的發軔期,劉向與班昭開撰寫女教讀物風氣之先河。當時是正值漢室危機,外戚專權。他說:“外家日盛,其漸必危劉氏。吾幸得同姓末屬,累世蒙漢厚恩,身為宗室遺老,歷事三主,上以我先帝舊臣,每進見常加優禮,吾而不言,孰當言者?”[5]為改造后宮紊亂所撰《列女傳》。班昭著《女誡》也主要針對皇室貴族女子,未能涉及平民婦人。之后一直至唐代,女子教育教材才逐漸增多,從宮廷貴族走向民間百姓。
4.女子自撰,言傳身教
中國古代出現最早的女子教育教材為西漢劉向編纂的《列女傳》,之后未曾間斷地涌現出無數女教讀物由男子著作。然而,即使于男權社會,不少女子也著書立說,編纂女子教材。首位女子教育大家東漢班昭撰《女誡》,共七篇(合序為八),班昭經過自身經歷的回顧,以自己為榜樣,總結自己為婦人的經驗,令天下女子效法。其篇目為“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順第三”、“婦行第四”、“專心第五”、“曲從第六”、“叔妹第七”,《卑弱》篇是貫穿全書的主旨,女人天生卑弱,因而需遵循“三從四德”。
后世又常有女子著述立說,言傳身教。唐代長孫皇后著《女則要錄》,宋若昭姐妹著《女論語》,武則天撰《孝女傳》、《古今內范》;明代仁孝文皇后主持編寫《內訓》,章圣太后作《女訓》,慈圣太后撰《女鑒》,王相之母劉氏以身作則,著《女范捷錄》。女子自撰,言傳身教,以警惕女子何以立身,影響頗深。
中國古代存在女子教育,只是它與男子教育不同,以家庭教育的方式出現。女子教育教材也隨著女子教育而產生,形式多樣、規范明確、倫理至上,從西漢女教讀物正式發行后,從未間斷。這些教材有歷史沿革、承接傳統的特點,又迎合時代、融合創新。
參考文獻:
[1]閻廣芬.中國女子與女子教育[M].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1996:90.
[2]熊賢君.中國女子教育史[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9:33.
[3]選自張福清編注《女誡,婦女的枷鎖》,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6年版.
[4]選自蘇者聰選注《中國歷代婦女作品選》,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
作者簡介:任煒華(1987-),女,漢族,河北石家莊人,曲阜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