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現如今的影視作品仿佛與文學作品已經脫離不開聯系,不論是文學史上的經典之作還是網絡文學中的暢銷小說都有不少作品被改編成劇本搬上了熒幕。茅盾文學獎中的許多文學作品因其傳播度之廣、影響力之大頗受劇作家及導演的青睞,因此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的作品不在少數。陳忠實的《白鹿原》因其深刻性備受導演青睞,幾經破折也最終搬上熒幕,但是備受爭議。
關鍵詞:白鹿原;文學作品改編;主角變換;深刻性
影視作品與文學作品素來就沒法脫離聯系,每個好的文學作品又恰似好的劇本吸引著導演。中國的劇本市場可謂十分繁榮,但是好的劇本創作仍是鳳毛麟角,將優秀的文學作品改編成影視作品便成了許多導演的首要選擇。茅盾文學獎的獲獎作品素來是導演們的開墾之地,《芙蓉鎮》、《白鹿原》、《生死抉擇》、《塵埃落定》、《長恨歌》、《歷史的天空》、《湖光山色》、《暗算》、《推拿》等作品被改編成電影或電視劇,成為了我們的熒幕大餐。王全安改編自陳忠實小說《白鹿原》的同名電影《白鹿原》一經上映,便熱議不斷,現如今的間歇停議并未使導演和大眾忘記討論文學作品應當如何搬上熒幕。文學作品的改編是一項艱巨的任務。《白鹿原》的電影版甚至電視版也被叫喊了數十年,多位導演籌措多年也未能將自己心儀的《白鹿原》搬上熒幕。最終卻在王全安的大膽下,大眾始得看見《白鹿原》的影像之作。
王全安的電影《白鹿原》本就不能在短短地兩個小時便將小說《白鹿原》恰當地進行展示,選擇以田小娥為中心的人物展示確實是電影展示的一個關鍵點。基于電影版(150分鐘)與原著的對比,分析電影與原著的幾點契合與不同。
其一,電影多次遠鏡頭將陜北黃色麥浪拉到熒幕上,視覺感沖擊感很強,間接的強調了故事發生的區域和背景。鏡頭多次表現黑娃和田小娥大口吃面的情景,讓觀眾倍感親切。秦腔的完整演繹不僅將陜北特色進一步強調,同時也開始將故事推向了高潮,可謂是電影的點睛之筆。導演的這種設置在我看來可謂匠心之作。這種多次強調陜北特色的特點與陳忠實的小說有異曲同工之妙,正是這種厚重感和地域感,才更加的神秘和富有特色。改編自原著的電影,就影像表現來說,小說是難以企及地,如何解讀這種地域感和厚重感,每個導演的自我解讀不同。
其二,電影演員表演十分到位。無論是田小娥的扮演者張雨綺,還是白嘉軒的扮演者張豐毅,扮演鹿三的劉威均是實力派演員,想必演員也對這部歷史巨著而傾盡心血。無論是人物服裝設置還是表演方式,導演都力爭將演員的一切做到最好,但是電影畢竟不能將原著中所有的精華都一一地表現出來,電影的表現必定有所取舍,有所刪減,倘若將《白鹿原》完整的表現,那電視劇的劇本倒可以完整地展現。每位演員的表演都是傾盡了自己的認知在其中。相較于原著來說,雖然很多情節的設置并未完全地與原著契合,但是文學作品的改編也不正是導演自行進行創作的過程嗎?導演的創作雖然不能夠與原著相一致,但是有自己思想的導演,有自己思想的演員也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嗎?只會演不會揣摩的演員不是好演員,不用心揣摩角色的演員也表演不出更好地作品。
當然,電影《白鹿原》除了可圈可點的發光點之外,也有不少的弊病。電影的主角有原著的白嘉軒變成了田小娥,許多的影評者認為這種變更不符合事實,而我認為作為電影本就不能將磅礴氣勢、特色濃郁的《白鹿原》淋漓盡致的表達完整,選取田小娥作為電影表達的中心,反而是在時間并不長的電影的有力表達。但同樣,這種主角的變更反而讓電影《白鹿原》變成了情欲的發泄地。田小娥在原著中的無奈與蒼茫變成了主動地獻身與不羈,田小娥的命運的悲劇頓時大打折扣,讓從未讀過原著的觀眾片面理解原著,對原著的厚重感和歷史蒼涼感進行了誤解。所謂成也情欲敗也情欲。情欲在原著《白鹿原》中作為一種生命原始的展現,讓整個陜北地域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在我看來,《白鹿原》的幾點情欲的描寫并不邪惡。
其三,從電影的故事情節來看,其初感便是田小娥的感情“浪漫”史和“反抗”封建史。電影《白鹿原》在一開始宣傳便以改編為噱頭,但是導演或許忘了電影改編自原著的一大原則是在盡量忠于原著的基礎上作出修改,《白鹿原》的修改卻實是面目全非。田小娥沒有《瑪麗亞·布勞恩的婚姻》的女主角那種在戰亂環境中的堅強信念和活的真實,當然基于大部頭電影創作中鏡頭也不應該、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她的必要性。
其四,電影《白鹿原》大量刪節白靈和鹿氏兄弟的感情糾葛,實際上是使電影本身失掉了年輕人在信仰和愛情中的掙扎與彷徨的深度,基于歷史洪流中的陰差陽錯。倘若說電影對于一部跨越歷史長河的巨著,很難面面俱到的表現,那么一部電影的思想是不能刪節是必須保留的。同時,鹿兆鵬的部分不夠簡潔且沒有集中性,給人拖沓的感覺。比如說鹿兆鵬在黑娃窯洞里吃面的場景,情節及對話節奏過慢。整部電影的主角已經儼然變為了黑娃和小娥,電影改編角色和時代視角的轉變,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電影在充足噱頭的同時,文化感和歷史感蕩然無存。大部頭大歷史的文學創作改編為電影劇本實在需要一種莫名的勇氣,王全安的改編實在是舍去了原作的應有韻味。大片多次地黃色麥田的長鏡頭演繹,作為第六代導演的王全安將張藝謀的“黃、大、默”鏡頭的運用加以借鑒,但是筆者認為這種借鑒是失敗甚至稍顯拖沓和避重就輕之感。電影無語表現看似是王全安的特意表現,實則實在是王全安太過于著急,還沒有想好一些鏡頭和情節、人物該如何表現,畫面鏡頭很美,但內容實在過于空洞。綜觀看來,導演王全安實在還是沒有足夠能力駕馭這種大的歷史劇本改編,從一定程度上這部電影在鏡頭運用和情感表達上無法與其《蝕》相比。
總的來說,王全安的電影有很多的閃光點亦有很多的遺憾。短時間的濃縮的電影表達倘若要表現一部長篇歷史巨著也實在是十分的困難,但不論怎樣,將優秀的文學作品改編成電視作品,將原始的書本閱讀轉化成當代的影視快餐,既是一種對優秀文學作品的緬懷,也是一種悲哀。這種方式對于當代的生活節奏來說可以說符合我們的當今便利的初衷。企圖用兩個半小時來表現的原著,我們明知道不可為。但是這種對于文學作品的改編所受的大眾關心度也讓我們為之高興,快餐時代應有快餐時代的適應品,將文學作品進行改編,也算是隨之帶動大眾關注文學作品,關注人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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