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與虛焦

鄭哲

摘 要：Duane Michals作為上個世紀非常著名的商業藝術攝影大師，現在漸漸被人們遺忘。但是他的攝影作品與攝影風格非常值得當下的攝影師學習與體會。同時他的攝影拍攝方式與他的攝影藝術表現形式也能改變當下的商業攝影。

關鍵詞：Duane Michals； 藝術攝影； 商業攝影； 荒誕； 虛焦

說起荒誕的藝術攝影，就不得不提上個世紀中后期美國非常著名的商業藝術攝影師Duane Michals。Duane Michals以他獨具特色的劇情表現得拍攝形式加上虛焦的拍攝手法給予了藝術攝影更豐富的表現形式。雖然Duane Michals在當下崇尚新的商業攝影模式的攝影界中很少被提及，但是他所拍攝的作品依然值得現在的攝影師們體會和學習。

1 荒誕的劇情與虛焦的影像

Duane Michals在上個世紀60至70年代非常活躍，也為荒誕攝影領域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Duane Michals最初拍攝紀實攝影，而在拍攝了幾年的紀實攝影之后他發現：紀實攝影盡管對現實的表現力和反映力比其他的攝影藝術形式要強，但是還是存在很大的局限性的。他發現紀實攝影大多記錄拍攝下了事物的外表，很難表現出隱藏在這些事物里的內在的核心和本質。Duane Michals說：“我經常對現實世界發生一些疑問。攝影卻從來不向現實世界提出任何問題。就好像老是在照一個盒子，卻從來不去問一問盒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他甚至大膽斷言：“一切事物都一樣，你不可能從表面就能看出事物的真實的面目。”

Duane Michals的作品作多為組照，有些可能六七張，有些則多達二十幾張。他的代表作《一個死者對生者的訪問》、《人吃人》、《似曾相識》、《一個人在宇宙中得位置》等都非常經典，也為現在的很多攝影師晶晶樂道。《似曾相識》算是Duane Michals最經典的代表作品之一，這組照片并不荒誕，但拍攝得非常自然微妙。這組照片的故事講述了兩個人在一個巷子中偶遇，兩個人一直向前走直到擦肩而過，各自往前行進了幾步之后卻忽然發現他們可能在那見過，于是不經駐足各自回頭張望。這樣的情景我相信大家在生活中也經常會出現，但是從未有一個攝影師將這樣的情景通過攝影的方式表現出來，Duane Michals做到了。所以Duane Michals所拍攝的這種劇情組照能讓讀者回味無窮。

對于Duane Michals的拍攝手法上《一個死者對生者的訪問》更體現了他的特點。《一個死者對生者的訪問》講述了一個老太太坐在自家的座椅上，門后走出了她的老伴，她的老伴停在了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對老太太說“是時候了，我們可以走了”，于是老太太也起身。而劇情真正的含義是老太太的老伴早就過世了，而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將不久于人世，當她看到自己的老伴來接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也要離開人世了。整組攝影作品中老伴的形象都是一個虛焦的影像，整組照片的主影調是亮的，只有老伴是用了一個非常低非常暗的影調去表現，也表現出了老伴早已不在人世，來的這個是所謂的幽靈鬼魂。老伴的虛焦用了很多方法去表現，有用焦外虛焦，也有用動態虛焦。這就是Duane Michals的一個特色，不一定讓畫面哪怕是主人公都是實像，更多運用虛焦表現出他所想或者說劇情所需要的效果。這種拍攝手法給了觀者更大的想象和思考的空間，這也是給了觀者一個回味的空間。

2 商業藝術攝影

Duane Michals的作品到今天來看可能更多人會稱它為藝術攝影或者觀念攝影，但是事實上Duane Michals的稱謂是商業藝術攝影師。

從現在來看，Duane Michals的攝影風格依然很具商業攝影的價值。這種荒誕的劇情式攝影更類似于電影界現在的微電影，以一個短小精煉的故事和非常具有觀賞性的拍攝表現手法組成的商業廣告片。

現今大部分人手中的手機都帶有拍照功能，攝影早已經不是那個難以入門或者難以接觸的時代了。在這種情況下，紀實報道攝影面臨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當事件發生時，在事發地點的群眾會用手機第一時間記錄下當時的情況，而攝影師是幾乎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的，所以紀實攝影現在的處境非常困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Duane Michals的攝影手法能起到不一樣的商業攝影價值。Duane Michals的拍攝手法是一種荒誕的劇情攝影，這種攝影手法的優勢在于能給觀者一種不一樣的觀看享受或者觀看體驗。首先，荒誕的劇情很符合當下普通大眾的口味，即滿足一種好奇心，讓人難以預料下一步會發生什么。第二，藝術攝影的表現手法更能勾起觀者對圖片閱讀的興趣，比起報道攝影的枯燥和商業廣告攝影的單純地美感，藝術攝影能增加觀者濃厚的觀賞興趣。藝術攝影本身就很值得觀者第二次回味，加上荒誕的劇情以及所散發出的不一樣的內涵核心，引起觀者二次閱讀本身就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對于商業攝影來說，最重要的無非是通過攝影作品，能將廣告展示的產品留在觀者的印象中，能勾起觀者的購買欲望。Duane Michals的拍攝手法也能做到這種效果，并且會做的更好。引導觀眾審美的是傳媒，當觀眾們對于現在這種泛濫的美已經有些麻木和厭倦的時候，不一樣的“美”會給觀眾一種視覺上得震撼和心靈上得沖擊。攝影是互通的，好的報道攝影作品在某些情況下可以稱為一種藝術攝影或是商業攝影，同時商業攝影也可以拍成藝術攝影，那為什么我們要將觀者的體驗定得那么死板呢？

3 總結

筆者認為，在當下審美疲勞成為每個人口中的常話的時代，我們需要的是不斷創新與改變。改變是改變人們審美的方式，Duane Michals的攝影方式也是一種美，是一種讓人們回味的美。創新是一個狀態，當被人們遺忘或是很多人都沒見過的Duane Michals的商業藝術攝影以一種符合現在時代的方式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我認為這就是一種創新。舊的不一定不是創新，當舊的在人們遺忘之后出現，它就是一種創新。Duane Michals能夠承載當下新的商業藝術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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