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 娟
(吉首大學,湖南 張家界 427000)
以消費視角研究農民工市民化問題,目前還比較少。世界銀行(World Bank)證明農民工的消費需求提高、消費模式優化、消費預期提升會直接彰顯農民工市民化程度和城鎮化進程。北京大學社會學系祝偉[1]也認為,在目前城鄉二元結構的制度性壁壘短期內無法破除的情況下,農民工可以通過學習城市居民的消費方式來完成由農民向市民身份認同的轉變。通過不斷地學習并模仿城市居民的消費方式,并以此來確立自己的市民身份,在日常生活領域使自己的身份轉變得以實現并合法化。當前對農民工市民化效應的具體測評研究還處在摸索階段,劉傳江、徐建玲[2]提出設置外部制度因素、農民工群體以及農民工個體三個維度的市民化指標,進行市民化進程效應的測度方法探索。張建麗、李雪銘、張力[3]基于大連市300名新生代農民工的問卷調查,從外部環境和新生代農民工自身情況兩個維度,構建了一套農民工市民化指標體系,并用修正了的C-D函數,對市民化進程測評。本文以人為本,從關注農民工在城市的生活質量出發,從其消費規模、消費水平、消費傾向等來觀察農民工市民化的程度,為最直接、最有效、最深入地研究農民工市民化進程提供現實基礎。因此,從消費視角出發,構建合適的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測度指標體系,并對各個時期、各個不同地區的市民化進程效應指標進行對比分析,可以發現市民化進程中農民工的消費障礙在哪里,找到農民工市民化的不公正待遇的癥結,正確評估國家市民化政策的實施效果,進一步啟動國內消費市場。
效應(Effect)解釋為某個人物的言行或某種事物的發生、發展在社會上所引起的反應和效果,如明星效應、名牌效應和轟動效應。[4]本文研究的效應是指從消費視角評價當前針對改善農民工消費預期、消費習慣以及消費能力的各項政策,對推進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以及農民工深度市民化應起到的作用。我們借鑒劉傳江和徐建玲對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測度維度,從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和市民化能力兩個維度設計測評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影響效應的指標體系;以消費預期和消費模式為農民工市民化意愿二級指標,而農民工消費水平為市民化能力所轄二級指標;以農民工子女教育制度、住房制度、醫療保險制度為綜合反映消費預期的三級指標,以恩格爾系數和信息消費系數為消費模式的三級指標,以收入水平為農民工消費能力的三級指標,建立三級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影響效應指標體系,具體如表1所示。
為了進一步說明農民工消費與農民工市民化效應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我們用農民工的消費水平(F)來表示農民工市民化水平(H),即消費水平(F)=市民化進程效應(H)。我們認為農民工消費水平受消費能力、消費預期和消費習慣三個要素影響,即其引致消費的自變量分別是消費能力(C)、消費預期(I)、消費習慣(M),具體表示為 F(C,I,M)。其中消費能力(C)主要是指市場的健全程度以及農民工在勞動力市場獲取的公平性工資收入的經濟因素構成,消費預期(I)是有利于農民工市民化的制度供給,包括戶籍制度、土地制度、子女義務教育及醫療、住房等社會保障制度農民工自身不可控制的外部因素;消費習慣(M)主要由除市場與制度之外其他因素影響的個體因素表示,如人力資本(HR)、社會資本(SC)、個人的努力程度以及個人社會人口學方面的特征等。

表1 基于消費視角的農民工市民化效應測度指標體系
農民工消費水平(F)值位于[0,1]之間,當消費變量F趨向1時(我們理想認為農民工消費釋放越大越接近城市居民,其他的消費質量和消費合理度暫時不考慮),農民工實現市民化進程效應(H)越大。這里假設市民化效應(H)存在路徑依賴,制度因素(I)越大,則為有利于市民化的制度供給,市民化效應則越大,反之則相反。在眾多制度因素中,我們把戶籍和土地等制度影響變量歸納為A(單列),并假設該變量現階段不改變農民工消費,因此在引入該變量進入模型后令它為常數項,賦值為1。而令I1為農民工子女義務教育制度,I2為農民工醫療保障制度,I3為農民工住房保障制度;令M1為農民工恩格爾系數,M2為農民工信息消費系數。用以上兩個系數來替代農民工的消費習慣,且他們是不受除市場與制度之外其他因素影響的個體因素,則消費與市民化效應的函數關系為:
H=F(A,C,I,M)
其中:農民工市民化的制度供給優化將決定農民工消費結構優化及其市民化進程效應的實現程度。則:

市場經濟發展越完善,農民工就業有保障,收入水平會持續上升,農民工消費能力就會提高,符號性消費越顯著,對農民工市民化的實現更有利。則:

個人因素中的人力資本等專用性越強,其資本存量越大,則消費模式也會優化,消費習慣得到改善,農民工獲得的經濟收入越高,消費能力的提高也大大促進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則:

我們將H置于區間[0,1]之間,實現市民化效應的代數表示為1,消費變量F也處于區間[0,1],這是由于市民化與消費在無其他因素影響下的依存關系,恒等式H=F的定義域和值域都是[0,1],即:

以上我們看到農民工消費能力釋放度與市民化的邏輯關系,農民工消費能力釋放度越大,則農民工市民化特征也越顯著。
借鑒徐建玲[5]對構建農民工市民化進程指標體系的思路,對C-D函數進行變形,構建測度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影響效應函數。具體如下:
首先建立關于農民工消費對市民化進程影響效應的C-D函數:

其中,令 A=1,0≤C≤1,0
然后根據前面的指標分析,進行公式變形:

由于這里強調消費能力和消費預期以及消費模式具有同樣的重要作用,因此,取α=β=γ=1/3,0≤α≤1,0≤β≤1,0≤γ≤1。
同時,農民工子女義務教育消費比、農民工醫療等社會保險參保比以及農民工租房、買房的城市消費比對農民工消費預期的作用力一致,故取β1=β2=β3=1/9,β1+β2+β3≤1/3,同時滿足:0≤β1≤1,
同理,我們認為M1恩格爾消費系數與M2信息消費系數對農民工消費模式影響程度一致,因此取:γ1=γ2=1/6,γ1+γ2≤1/3,同時滿足:0≤γ1≤1,0≤γ2≤1。
(1)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影響效應指標(H)
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影響效應指標具體表達式為:H=F(A,C,I,M)。該指標數值范圍在[0,1]之間。數值越大,則說明農民工市民化效應越好,農民工與市民的差距就越小,特別是階層地位和權益越趨近一致;如果數值越小,說明農民工市民化效應不好,反映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速度不夠快,市民化的質量不夠高,農民工在各方面與市民還有較大的差距,同時也說明當前促進農民工市民化的各項政策以及促進農民工消費的各項政策執行的效果不夠好。
(2)戶籍制度指標(A)
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中,戶籍因素是必須討論的。從理論上來說,若戶籍制度因素的系數A值在[0,1]之間,說明戶籍政策對農民工市民化效應具有微弱的促進作用;若系數A值為1,則表示戶籍政策對農民工市民化效應沒有實質性的影響;若系數A值大于1,說明農民工得到了比市民更有力的制度保障,對農民工市民化效應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毋庸置疑,戶籍制度是改變農民工身份的關鍵政策。但在短期內戶籍制度不可能完全放開,對消費領域中市民化進程影響不顯著。在本次調研中只有1/3的農民工認為成為城市農民工的重要條件是必須具有城市戶口,有1/3的人對此條件判斷持中立態度,還有1/3的農民工認為城市戶口并不是那么重要,他們根本不同意城市戶口是成為城市人重要條件的假說。因本文主要討論非戶籍制度的系列消費政策對農民工市民化效應的影響,故該制度不予討論,所以給定該變量為常數1。
(3)市民化意愿指標(I)
市民化意愿(I)是指農民工希望成為市民的主觀意愿,其數值范圍在[0,1]之間,數值越大則市民化意愿越高。其中0表示農民工完全沒有市民化意愿,而1則表示完全希望成為市民。在現實中,大多數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具有典型的搖擺性,希望處于市民和農民二者之間。用消費預期(Ii)和消費模式(Mi)來反映農民工市民化意愿。
①消費預期指標(Ii)。農民工進城后與市民享受同等的社會福利以及公共品,是農民工具有良好消費預期的保障。我們選用農民工在子女義務教育上的消費比(I1),參加醫療等社會保障比(I2),以及享受城市福利租房、買房等消費比(I3)三類指標,共同來衡量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中在城市中所獲公平權益狀況,這對農民工預期具有很強的影響力。
A.農民工子女義務教育消費比指標計算公式:農民工子女義務教育消費比(I1)=農民工子女在城市接受義務教育的消費額/城市居民子女義務教育的消費額。
B.農民工醫療等社會保險參保比指標計算公式:農民工醫療等社會保障參保比(I2)=農民工在城市中醫療等社會保障參保比率/城市居民醫療等社會保障參保比率。
C.農民工租房、買房的城市消費比指標計算公式:農民工租房、買房的城市消費比(I3)=農民工在城市租房、買房的消費比/城市居民租房、買房的消費比。
以上三類指標為可檢驗各項推進農民工市民化的政策以及為了擴大農民工消費政策實施效果,從消費比這一量化指標真實地測度各項有關農民工市民化政策在各地區實施以及執行過程中產生的效應程度,也深刻地揭示農民工與市民的消費差距和生活質量差距以及階層差距。
②消費模式指標(Mi)。用恩格爾系數比指標(M1)、信息消費系數比指標(M2)來綜合反映農民工消費模式。恩格爾系數反映農民工基本生活消費支出比例,恩格爾系數比指標(M1)取值范圍為[0,1],具體表達式為:恩格爾系數比指標(M1)=農民工恩格爾系數/城市居民恩格爾系數。
信息消費系數又稱為“新恩格爾系數”,它是指用于信息類商品和服務的支出占總消費支出的比重。尹世杰[6]教授認為,醫療保健、交通與通信、文化教育娛樂用品與服務等信息消費含量高的消費構成廣義信息消費項目。農民工與城市居民的消費信息系數比為(M2),其取值范圍為[0,1],具體表達式為:信息消費系數比(M2)=農民工信息消費系數/城市居民信息消費系數。
(4)農民工市民化能力的測度指標(C)
就農民工個體而言,消費水平是制約農民工消費效用最大化最重要的指標,也是區別于市民最重要的階層標準,現期的收入又是制約消費的直接約束條件。我們用農民工的消費水平(C)來測度農民工市民化能力指標,而決定消費水平的關鍵因素是農民工工資收入(C),因此,我們選取當地城市居民平均工資收入水平作為參照系,用來衡量農民工市民化的能力水平。其取值范圍為[0,1],農民工市民化能力測評指標計算公式為:收入水平比(C)=農民工在城市的年均收入/城市居民年均收入。
以上指標體系的關聯關系,可參見表1。
我們利用2011~2012年問卷調研數據①和其他學者的調查數據以及統計年鑒的數據,計算出農民工消費對市民化進程影響效應的各項指標值,測算值見表2。
把表中數據代入式(2)和修正的C-D函數式(1)中:

采用本文構建的農民工市民化效應指標體系,測算得出了當前農民工市民化效應率為47.2%。該指標數值在[0,1]之間,與設想非常一致。從測算的結果來看,農民工市民化效應不夠好,農民工市民化的質量不及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速度,它比農民工市民化進程速度低了2.75個百分點(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10年城鎮化率為49.95%)。與其他研究機構和學者對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測度也有一定差距,具體見表3。
由表3可知,雖然由于各個調查統計的口徑不同,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測度結果也不相同,但除了四川大學對成都農民工市民化程度調查數據顯示高達70%,其他各研究結論都表明在40%~60%之間,屬于中等市民化率,可見我國農民工是處于半市民化狀態。本研究經過實證檢驗,得到農民工市民化效應指標測度值為47.2%,與其他學者研究結論沒有沖突,與我國農民工市民化實際狀態基本吻合,與前面的理論分析相一致,這驗證了本文指標體系和測算方法的科學性、合理性,從而也說明了測度結果的可靠性。

表2 2012年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指標和市民化能力指標表

表3 農民工市民化進程測算表
雖然本文指標體系選取還屬于粗線條的,但是測算的結果能反映我國的基本國情,能反映當前農民工市民化效應的真實狀況,也充分說明當前農民工市民化的顧慮、擔心,并揭示了當前影響農民工消費預期、消費能力以及消費模式的各項政策也正是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效應的重要因素,這也反映了本文指標體系構建和測算的可操作性。
影響居民消費水平的根本原因為社會經濟發展的總體水平,影響居民消費水平的主要因素是可支配收入、物價以及其他要素。與城市居民相比較,農民工消費水平還非常低,但如何才能提高數以億計的農民工的消費水平,為破解內需擴而不大找到一個新的突破口呢?哈伯勒(Haberler)、庇古(Pigou)等人分析了收入與消費的關系,進而提出了收入效應假說,也稱為庇古效應或實際余額效應。他們認為,增加農民收入是提振農民消費力的主要手段,農民的收入增加就會導致財富增加,農民富裕了,就會增加消費支出,進而增加全社會消費品的生產和就業機會。[12]基于此,本文認為增加農民工收入也是提振農民工消費力的重要手段。在農民工收入(或稱為可支配收入)構成中,主要由工資性收入、經營性收入、轉移性收入和財產性收入四個方面構成。為提高農民工消費水平,必然要從提升農民工“四位一體”的收入體系著手。
加里·貝克爾[13]認為,在經濟增長中,人力資源是一切資源中最主要的資源,其作用大于物質資本的作用。現代制度學派工資理論提出,工資是由勞動者所處的產業或部門以及勞動者所擁有的人力資本決定的。[14]二元勞動力市場理論認為,勞動力市場是由工資水平較高、工作條件較好、有較多的培訓及升遷機會的一級市場與工資較低、工作條件較差、缺乏培訓與升遷機會的二級市場組成,勞動者工資收入水平決定于就業的勞動力市場類型。[15]基于此,為提高農民工工資性收入,從提高人力資本水平和解決二元勞動力市場分割著手應該是有效途徑。
增加農民工的轉移性收入。《中國統計年鑒》中顯示,農村居民轉移性收入包括糧食直補、良種補貼、退耕還林補貼等項目。從當前我國的國情來看,無論是絕對量還是相對量、當前水平還是增長速度都無法與城鎮居民的對應收入相比,農民工所獲政府轉移性收入較少。因此,國家應加大對農民工及農民的轉移性支出。
增加農民工經營性收入。農民工回鄉創業通過兼業經營獲得非農收入。同時,很多農民工回鄉創業所從事的經營活動與當地的農業生產相聯系。在這種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模式下,不僅激活了農村市場,深化了農產品加工,提高了當地的農業產業化水平,也有利于幫助農民增收,是農民工消費能力提高的有力推手。
增加農民工財產性收入。米爾頓·費雷德曼(Milton Friedman)認為,持久性財產及其收入是持續消費力強弱的決定性因素。農民工財產性收入得不到提高,就會消減其財產增長的預期和消費的信心。因此,必須首先構建農村土地承包權資本化的機制,加快土地流轉的目的就是盡快實現農村土地承包權資本化。其次,明確土地的財產權。明確執行2007年國家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以下簡稱《物權法》)中明確規定的農民對土地等生產資料擁有占有、支配、使用、轉讓、贈與、抵押等一系列排他性的權利,將農民的土地財產權更多地歸屬于“使用權”這一從屬性的“他物權”。然后,健全集體經濟組織的職能,杜絕農民權益受少數“代理人”或公權的侵犯,也可以消除農戶個體決策的分散性,有利于形成土地流轉后良性的利益分配機制。最后,必須創新農民工財產性收入增收的方式。在城鎮化進程中,被集中征購土地的農民工在出讓土地使用權時可以借鑒美國“農民持股”方式,增加其財產性收入。
擴大農民工消費,追根探源,就是要讓農民工“有錢花,放心花”,因此,除拓寬增收渠道外,重點是提高其社會保障水平。
(1)實施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戰略
遲福林[16]教授指出,在公共品短缺時代,為有效實現反貧困目標,不能僅局限于衣食等溫飽方面,更需要加快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為減貧創造有利的條件。新生代農民工沒有城市戶口,也沒有務農的經驗,上學后就進城打工或是從小隨父母在城市里長大直接就業,因此在職業認同上更加傾向于產業工人,在心理上也更加傾向于城市居民,但是因制度的缺失,他們始終享受不到與城市居民相同的基本公共服務。為了維持城市生活和工作,其公共物品消費成本必然比城市居民要高,而高成本的公共物品消費擠占了他們的個人生活消費,因而始終處在生活水平低下、不敢消費也不能放心消費的境地。為此,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是農民工具有良好消費預期的保障。
(2)加快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進程
①加快以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為目標的財稅體制改革。加大基本公共服務財政投資力度,以公共服務支出責任與財政能力基本匹配為目標,調整中央和地方的關系,進一步完善中央與地方政府之間的轉移支付制度,深化省級及以下財政管理體制改革,賦予省級政府一定的自主稅權。
②完善基本公共服務供給體系。一方面,加快以國有事業單位為重點的公益機構改革,提高國有事業單位公共服務水平,改革財政對事業單位的投入機制,全面構建“以錢養事”的事業單位運行新模式;另一方面,鼓勵、支持、引導民間資本進入教育、醫療、保障性住房等公共服務供給領域,積極發展民間組織,讓社會資本靈活地融入基本公共服務供給體系,使基層公共服務平臺建設多元化。
③加快教育公共服務體系建設。教育消費一直是居民消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擴大消費需求和提高居民消費率的重要領域。教育對農民工來說尤其重要。因為他們在城市中深刻地感受到,因教育的差異導致社會地位的差異以及人生生活軌跡的不同,他們深知教育對提高“自我配置能力”和“社會階層”具有重大影響,因此,農民工通常會不遺余力地加大子女的教育消費。我國的教育公共服務投入嚴重不足,難以滿足他們的需求。2010年,我國的教育投入只有1.4萬億元,僅占GDP的3.51%(根據財政部2010年教育支出數據計算得出),而高收入國家財政性教育支出占GDP的比重在2001年就高達6.8%,中等國家平均為4%,低收入國家平均為3.7%。
④加快醫療保障公共服務體系建設。發展公共衛生與基本醫療服務是確保社會公平正義最重要的環節。現有的醫療衛生服務供給以及保障制度不能適應農民工的需求與需求結構的升級。應建立國家級農民工醫療保險基金,健全與農民工實際需求相結合的門診費用報銷機制,增強醫療保險轉移和續接的便利性,加強農民工社會保障權益的法律意識。
⑤加快住房公共服務體系建設。在城市有無穩定、安全、舒適的居住環境,直接關系到農民工的消費預期。解決了住房問題,也可以解決很多農民工的社會安全問題,尤其有利于城市管理和社會和諧發展。在城市住房價格的剛性約束下,政府應創造多元化、多層次、多形式的住房供應體系。如在購房政策上,應放寬條件,允許有經濟條件的農民工享受市民在城鎮購房置業的一切政策待遇;規定用工單位積極為農民工繳納住房公積金,使農民工與城市職工一樣在購房時可以使用公積金貸款。另外,政府還要為經濟條件不夠好的農民工提供多樣化的緊急租用房、公共租賃房、廉租房、限價房等公共住房供應體系。
引導農民工樹立與現代經濟社會發展相適應的消費觀,鼓勵其必要的基本消費,同時也提倡有品質的消費、追求健康的文化產品消費。同時,城市現代、開放、活躍的文化氣氛也感染和激發了農民工特別是女性農民工的休閑消費欲望。[17]根據不同農民工的消費需求,有序地引導和鼓勵他們從溫飽型的消費結構逐步轉變為發展型和享受型的消費結構。鼓勵有條件的農民工進行借貸性消費;幫助他們樹立新的消費觀念,從簡單的吃、穿、用消費向精神文化方面的消費擴展,由簡單消費向多元化、多樣性消費轉變;增加其在科技、文化娛樂、信息、旅游等方面的消費,滿足農民工的精神文化消費需求。另外,還需加強農民工消費教育,保障農民工消費權益。
首先,為滿足農民工的各項消費,必須要加強生態環境建設,走可持續發展的消費道路。其次,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和環境建設。從長期來看,農民工的消費空間主要在二線城市或是縣級城市,因此,為了滿足大量農民工精神文化消費需求,要加強中小城市的商業貿易流通、文化、體育、旅游以及寬帶網絡等基礎設施建設,為農民工精神文化消費提供基礎平臺。再次,完善制度環境,醫療、養老、子女教育和住房四大保障體系是完善農民工消費社會環境的基礎保障。加大政府的公共支出,加強對公共服務產品的監管,杜絕亂收費,以促進農民工在精神和物質方面的各項消費,使其與城市居民享受同等的社會保障體系和公平的就業體系。最后,整頓市場秩序,營造良好的消費環境,在衛生、防疫、服務以及商品檢測等方面建立全面的安全質量監測保障體系。在農民工工作的企業及其生活的社區中,營造良好的社會文化環境氛圍,樹立良好的社會文化風尚,積極利用各種媒介手段,宣傳健康、現代的都市文明,發揮城市居民的示范效應,提高農民工的生活和消費質量,充實農民工的精神生活,促進全社會文明的提升。
以整體家庭遷移城市,是農民工深度市民化的表現,已婚或以整體家庭進入城市的農民工將成為城市化進程中的消費“巨人”。城市化進程中,已婚農民工和整體家庭遷移的農民工進入了生命周期的高消費階段。加快戶籍制度改革,構建與人口自由遷徙目標相適應的戶籍制度。在中小城市實施靈活的戶籍遷移政策,在大城市里穩步推進戶籍制度改革,逐步剝離依附在戶籍上的各種社會福利。為農民工市民化減少制度障礙,加快市民化進程,為啟動農民工消費建立長效機制。
*本文受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基于城鄉消費差異的農民市民化效應研究”(項目編號:11BSH013)、吉首大學骨干教師項目資助,吉首大學研究生王寧對本文亦有貢獻。
注釋:
①為摸清我國農民工消費現狀,本研究組織了陜西師范大學不同生源地的77名在校大學生,利用2011年12月至2012年2月寒假返鄉期間對我國東部、西部、中部地區28省市區的農村地區進行入戶調研。本次調研發放正式問卷共1860份,收回1503份,回收率為80.08%,經過課題組的邏輯審查、計算審查、經驗判斷和抽樣檢驗,確認有效問卷為1249份,有效率為75.16%。最后參照GB/T2828.1-2003《技術抽樣檢驗程序》對錄入結果進行抽查,抽查結果顯示錄入錯誤率低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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