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當代知名作家研究述評

黃曉東 明飛龍

1949年至今在當代文學發展的各個階段，安徽文壇都出現了自己的代表性作家，其中不少作家的影響為全國性的。在“十七年”時期具代表性的有陳登科、魯彥周、嚴陣及耿龍祥等人。在“新時期”具代表性的有季宇、梁小斌、潘軍等。針對這些作家的研究成果不少，文章擬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展開，分析和厘清這些研究中的得失，以期在進一步認清研究現狀的基礎上推動該項研究繼續深入下去。因篇幅所限對作家研究的述評只能有所選擇，余者則另文再論了。

一、“十七年”成名的安徽作家：以陳登科、魯彥周為中心

八卷本的《陳登科文集》2003年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這為陳登科研究提供了較為全面的資料。針對陳登科現有的研究主要分為兩個方面，一是作家生平，一是文學創作。前者主要針對陳登科從文盲到工農兵作家這一成長過程。其中具代表性的如柏龍駒的《話說陳登科》（《江淮文史》1999年第4期），敘述了陳登科從苦孩子到“人民戰士”，從踏上文學之旅到拓荒安徽的文學事業，再到“歷經磨難，丹心不改”這一過程。而陳登科在成長為作家這一過程中的幾個關鍵點即戰地記者、趙樹理與丁玲的提攜等都已經有具體的研究，前者如嚴鋒的《〈鹽阜大眾〉培養下成長的陳登科》(《新聞通訊》1995年9月號)，而此類研究中最為重要的參考文獻應是陳登科本人的 《“誤上文學之路”——陳登科同志在徐州師院的演講》（《徐州師范學院學報》1981年第4期）；后者如張東明的《在<說說唱唱>中普及文學》（《中國社會科學報》2011年4月12日）及張興渠的《趙樹理提攜青年作家》（《世紀》2009年5月號），對趙樹理在陳登科進一步成為知名作家過程中所起的作用進行了研究。當然，就陳登科的生平進一步作出深入研究的是安徽大學王宗法的《蒼松破壁挺立——陳登科論》①，這篇長文對陳登科文學道路的研究細致而又詳盡。而專門將陳登科為代表的工農兵作家身份的形成作為1949年之后的一個獨特的文學現象來進行研究的，則有施學云的《從身份認同視角看“陳登科現象”的生成》(《重慶郵電大學學報》2013年1月號)，該文認為陳登科為代表的工農兵作家一方面“必須附和主流政治話語”，一方面“對農民和知識分子的身份又有著某種倔強的認同”，也即陳登科既要響應號召去創作遵命文學，又會在內心產生一種“創作不能違背良心”的掙扎，這樣就會產生一種焦慮，而這種焦慮某種程度上提高了陳登科文學創作的價值，也使“陳登科現象”的內涵更為豐富。這種具有學理性的研究有自身的合理性，也能夠自圓其說。在對陳登科具體的文學創作進行研究的論文中，對陳登科的《風雷》進行細致分析的有宋劍華的《精英意識與農民意識的相互置換——論陳登科 〈風雷〉中人物形象的身份錯位》，文章認為“《風雷》是一部描寫農村階級斗爭的紅色經典，作者以其高度自覺的政治意識和崇高理想，塑造了一批‘精英’形態的農民革命英雄形象。出于作品政治主題的客觀需要，作者對正面人物與反派人物的精神品格，都做了極為大膽的人為置換與錯位處理，進而深刻反映了紅色經典審美規范的歷史獨特性”[1]。宋文中將陳登科的具體的置換策略總結為：小說中塑造的農民英雄形象其思想與靈魂都已經被置換過——也即移植知識分子的精英意識來充實農民的思想；嫁接知識分子的戀愛模式使農民的情感生活“精英化”；大量運用知識分子精粹的語言來提升農民英雄的思想境界。同樣，《風雷》中反派人物的人格和品格也被作者進行了加工和改造。宋文所做的分析指出了“十七年”紅色經典小說中由于政治規范的約束而導致的特定的創作、審美規范的形成過程及其文本特征。另外，從政治文化角度來研究陳登科小說的還有金進的《權力話語下親情的退場》（《沈陽師范大學學報》2003年第5期），分析了“十七年”文學中日常生活場景的描寫如何被迫讓位于階級斗爭畫面的描寫。蘭軻軻的碩士論文《論陳登科小說的政治文化價值》（安徽師范大學，2012年）還是從政治文化的角度來進行研究，分析了政治文化對作家的創作心理和方法的影響，最后得出的結論是陳登科小說具有突出的政治文化價值，因為盡管陳登科的小說具有地域文化的內涵，但是又不可避免的帶上了政治文化的烙印。相對于上述的研究而言，王宗法的《陳登科論》是其中最為全面的研究陳登科的文章，其中包括“文革”結束之前的30年中政治、體制、人事等因素對陳登科創作的影響。同時，王文還把陳登科的小說放到“十七年”文學史中進行考察，將其和周立波、柳青、趙樹理的農村小說創作進行比較，也將其和浩然文革時期的《艷陽天》等小說進行了比較，其視野是闊大的。當然，由于這是一篇對安徽當代文學成績進行總結的文章，以及可能有“為尊者諱”等原因，王文對陳登科創作中的不足與局限性提及和分析得甚少。

相對于陳登科的創作主要集中于小說而言，魯彥周的寫作則還涉足于散文、戲劇和影視文學等方面，八卷本的《魯彥周文集》也已于2002年由安徽文藝出版社出版。從目前能收集到的資料來看，研究界幾乎對魯彥周各個種類文學創作的研究皆有涉及，當然最多的還是集中于其小說創作方面。在魯彥周研究中用力最多的應該是安徽社科院的唐先田。他的《彥周先生是座山——魯彥周創作論》②一文，對魯彥周創作的分析和論述是較為全面的。這篇長文前半部分對魯彥周的生平和創作經歷進行敘述和分析，由此我們可以了解魯彥周的教育、生活經歷，這些經歷在某種程度上也決定了魯彥周寫作的內容和風格，因為文學不會脫離生活和作者所生活的時代。在唐文的后半部分，用較大的篇幅圍繞羅群、馮晴嵐、吳遙、周瑜貞這幾個主要人物，對魯彥周的代表作中篇小說《天云山傳奇》做了細致的文本分析，認為這部小說是新時期文學史上的經典作品之一。另外，唐文還探討了魯彥周的四部長篇小說，并且特自對魯彥周失而復得的一部小說手稿《丹風》做了詳細的評述。對于魯彥周后期創作的《亂倫》和《迷沼》這兩篇經常被忽視的小說的意義，該文也做出了分析，認為前者是一篇反應公媳之間一種“另類感情”的小說，而后者則是對“人文精神”失落的一種反思，是對“精神家園”的呼喚。不僅如此，該文還對魯彥周的小說在當代文學史上，特別是新時期之初的文學史意義作出了評價，認為魯彥周的小說有一種人本精神和超前意識，而《天云山傳奇》是新時期最早抨擊“反右”斗爭擴大化的小說之一。唐文還對魯彥周的戲劇創作做了研究，這也是魯彥周創作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此外他還另文對魯彥周的創作進行了一系列的個案研究。《五十年后重現光彩》（《光明日報》2001年11月14日）就對《丹風》做了專門研究，認為其價值有兩點：一是為魯彥周研究提供了最可靠的原始資料；一是對我們了解60多年前的中國社會來說，其具有不可忽視的文物價值和史料價值。《簡論魯彥周的四部中篇小說》（《江淮論壇》1996年8月號）則對 1990 年代的《迷沼》、《孽緣》、《天問》和《亂倫》做出了闡釋和分析。另外，唐先田還對魯彥周早期的《歸來》等幾部劇作做出了分析，《魯彥周的<歸來>及其戲劇創作》（《安慶師范學院學報》2001年2月號）認為這些作品深入生活，關注社會，充分發揮了文藝的警示作用。作為魯彥周的好友，唐先田對魯氏所做的研究細致到位而又不可替代。

其次，必須提到的研究資料是魯彥周本人為八卷本《魯彥周文集》所做的《自序》一文，這篇長文以時間為順序梳理了自身的文學創作及其與時代文藝思想之間的關系。他在對自己的著作進行自我定位的同時，對其中的不足，尤其是早期在不正常的政治文化氛圍中自覺或不自覺所寫的遵命文學做出了深刻的反思。這種“夫子自道”式的評價對于深刻理解魯彥周及其文學寫作是極為重要的資料。在《自序》中他認為自身的文藝觀形成于1950年代初。因此對于處女作《丹風》，他認為更多地受到了三十年代作家的影響，所寫的只是自身的感受，因為當時他的思想里并沒有框框條條。在到了皖北文聯接觸了毛澤東的《講話》之后，他才開始自覺地擯棄和改造自身的小資產階級文藝觀并無條件的接受無產階級的文藝觀，認為文藝是黨的宣傳和教育的工具，是不能違反的。此時他寫作了既為配合政治任務又不無自身對現實的真實感受的成名作《歸來》以及《鳳凰之歌》等作品。而對于“大躍進”時期創作的《臥龍湖》、《柳湖新頌》、《三八河邊》等文本，他的自我評價是對當時的“浮夸風”的吹捧，沒有生命力，“今天回顧，只能增加自己的慚愧”。在此后的三年困難時期以及“文革”時期，他開始反思此前自身的文藝觀念，開始認為文學不能只是政治的附屬品，文學創作要注重審美，注重于文學形象的創造，要避免說教等等。對于“文革”之后“新時期”以來自身的文學創作，他認為自己所做的是竭力地逐漸擺脫非文學因素的影響以及過去的那種簡單化的宣教式的“主題先行”文學的模式。而對于其文學中表現突出的“社會性”，即對時代與社會的關注，他則認為這并沒有降低文學的價值，因為歷代大師的創作已經表明創作要對他的時代負責，對他的人民負責。這篇序文既有助于深入了解魯彥周文學創作觀念的變遷，有利于把握其文學創作的主要特征，也有助于解答為什么魯彥周的文學創作始終熱衷于宏大敘事，始終保持著一種對社會、時代和國家的關注。

此外，學界對魯彥周的研究主要為一些個案研究，或針對某一文體，或針對某一文本。具代表性的有柏龍駒的 《魯彥周的影視劇情結》（《江淮文史》2001年2期）著眼點于其影視創作，而王達敏的《革命時期的心靈史——長篇小說<雙鳳樓>的意蘊》（《當代文壇》1998年4月號），許春樵的《人性主體結構中的靈魂救贖——評魯彥周長篇小說<雙鳳樓>》（《清明》1998年2月號），陳宗俊的《宏大敘事與個人敘事的糾纏——論魯彥周的長篇小說》（《江西社會科學》2010年5月號）等則著眼于其小說創作，從政治、人性、敘事等視角出發對文本作出了各自不同的解讀和闡釋。

二、“新時期”成名的安徽作家：以季宇、梁小斌、潘軍為中心

季宇的創作主要集中于小說，《當鋪》為其早期影響較大的一個中篇，發表于1990年代初。王達敏就此發表了 《<當鋪>之我見》（《文學自由談》1995年1月號）一文，該文著重從文學思潮的嬗變的角度來探討該中篇的文學史意義，即將“新寫實主義小說和先鋒小說的一些藝術因素化入了寫實之中”。許春樵《季宇小說的故事模式》一文則認為季宇小說的敘事模式可以概括為：惡的勝利；顛覆人倫關系來結構故事；“反悲劇”行為以及原型命題與歷史寓言。而季宇更多的精力集中于歷史小說的創作。劉鵬艷的《潮流之外的主流守望——季宇小說論》是目前最為全面的論文，其中大篇幅地論及了季宇《共和，1911》等歷史小說的創作。劉鵬艷的這篇長文在梳理分析了季宇小說的整體創作之后，研究了兩個問題：一是季宇小說的原型命題和深度原則；二是關于季宇小說的“派系”問題。劉文把季宇的小說創作放到1990年代持續變換的文學思潮中進行考察，認為“季宇是潮流之外的，拒絕參與各種文學‘弄潮’，……季宇關于現實和歷史的敘事并非‘非主流’，多年來他始終沿著現實主義的道路默默前行，中規中矩，……站在現實主義的基石上守望文學的出路”[2]。確實，這個評價符合其創作實際，季宇的小說創作開始于先鋒小說式微而新寫實小說勃興之時，其小說創作與蘇童等人一樣，具有重返歷史和尤其是“民國”的“新歷史”小說的特征，而其后期專注于歷史小說的創作也應該與此有一定關系，對于這一點，劉文也有所論及。

另外一位在新時期具有全國影響的安徽作家是詩人梁小斌。他的兩首代表詩作《中國，我的鑰匙丟了》以及《雪白的墻》已經被選入文學教材，寫進新詩史，成為“新時期”之初新詩的經典文本。梁小斌也因此成為當年朦朧詩潮流中的代表詩人之一，詩歌集結為《少女軍鼓隊》出版。梁小斌后來對自己的詩歌寫作以及當年的朦朧詩潮流做出了反思，對自己當年詩歌寫作中所表現出的對政治潮流和社會思潮的迎合做出了“懺悔”。此后梁小斌寫作了大量的隨筆，結集為《地主研究》、《獨自成蛹》等出版，其內容主要為他對詩歌、社會、生活等的隨想。就梁小斌創作的詩歌與隨筆這兩個部分，對其詩歌作出研究的有楊四平的《當下詩歌寫作的語言源流——梁小斌的若干詩學意義》，認為梁小斌推進了當代詩歌寫作的散文美和口語美。對于梁小斌后期對自己的詩歌寫作進行的“顛覆”所做的研究，有李文鋼的《自裁翅膀的蝴蝶——淺析梁小斌并不優美的“斷裂”》，該文認為梁小斌之所以會對自己此前的創作做出反思與懺悔，是因為其受到了巴金《隨想錄》中“說真話”的影響，但過于注重“真實”，寫作中則開始由“大我”轉向“小我”，由宏大而轉為瑣碎。李文認為，在梁小斌過于注重“真實”之后，就失去了詩人想象與抒情的翅膀，最終成為斷翅的蝴蝶，從而最終轉向了思辨性的隨筆寫作，轉向了“泛濫的個人經驗”。李文的一個核心論點為：充滿想象力和創造力的“胡說”和表演才是寫詩，也是詩人的特權。當然李文對梁小斌詩歌創作“斷裂”的分析，是一家之言，能夠自圓其說。李文對梁小斌“斷裂”以及其后的隨筆寫作中的缺陷則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例如，他認為一個詩人如果只是把自己的意識流整理成冊，那么即便他很“真實”，對于一個詩人來說，也很難說他究竟有多大的價值。此外，張清華的《在民間的黑暗里“獨自成蛹”》對梁小斌詩學思想及其轉變做出了分析，這種分析是在對朦朧詩潮流的反思，以及社會和文學思潮的轉型和劇變這一基礎之上。同時，張文本身使用了一種詩化的語言，整篇行文充滿了感性的敘述和分析。最后，張桃洲的《“獨自成蛹”的詩與人——梁小斌論》主要集中于梁小斌的詩歌寫作，對其隨筆寫作的分析涉及不多。張文借用了梁小斌隨筆的書名，從“獨自”和“成蛹”的角度展開，探討了梁小斌在朦朧詩潮流中的地位，此后的自我“斷裂”，及其與后期的詩歌與隨筆寫作中表現出的“隨想”這一特征之間的關系，研究較為到位，視野也很宏闊。

安徽作家潘軍以先鋒小說創作聞名于當代文壇。因此，盡管潘軍的小說創作可分為早期的現實主義小說，中期的先鋒小說以及后期的向現實主義回歸三個時期，但是對其研究主要集中于其先鋒小說創作。如唐先田、魯樞元、陳曉明、宗仁發等人都專門撰文對其先鋒小說創作進行研究，從主題到藝術對其小說中的先鋒特征進行分析。近幾年，由于潘軍在當年先鋒小說潮流中的文學史地位已經確立，以及其文本創作具有代表性，因此近些年陸續出現了數篇碩士論文，對其小說創作進行專門的研究。例如譚墨墨《論潘軍中短篇小說中的荒誕意識》（東北師范大學，2009年），探討了其小說中的荒誕意識和先鋒色彩。陶存堂的《男性個體生命的存在方式》（新疆大學，2010年），從男性形象的角度專門探討了潘軍后期的自傳體三部曲小說 《獨白與手勢》，認為小說挽救了當代小說中“男人”的形象。蔡爽的《潘軍近年解讀》（武漢大學，2004年）對潘軍20世紀初的小說創作進行了研究。而方萍的《在流動的生活中尋找有意味的形式》（安徽大學，2012年）則對潘軍的中短篇小說創作按照時間的順序進行了研究，將其創作分為 “習作期”、“自覺期”、“成熟期”與“徘徊期”。而最早對其小說創作做整體研究的則是筆者的碩士論文《潘軍小說創作論》（南京大學，2004年），文章分為“早期小說創作”、“遁入先鋒迷霧”、“書寫城市狀態”及“表達心靈苦難”四個部分，分別研究了早期潘軍的小說集《小鎮皇后》，先鋒時期的代表性文本《南方的情緒》、《南堡》等。第三部分研究了其帶有先鋒余韻的城市題材小說創作，最后一部分則研究了其自傳性的表達自身心靈苦難的三部曲《獨白與手勢》。

三、該研究的整體現狀與總體趨勢

目前對安徽當代知名作家進行研究的主體是兩種人，一種為文學體制內的，例如社科院、文聯、作協中的文學創作者與研究者；還有一種是大學中文專業的文學研究者，其中包括教授和研究生。體制內的研究者經常對被研究的對象很了解，有時候甚至是師友的關系，這樣研究起來就有著自身獨特的優勢。例如，安徽社科院的唐先田先生，安徽作協副主席王達敏教授等，他們對于安徽的魯彥周、陳登科、潘軍、季宇等作家從生活到創作都較為熟悉，這樣對于如何評價和把握作家創作的特色，在文學思潮中的地位甚至于文本創作的緣起都相當了解，這樣的研究優勢是普通研究者所不能具備的。例如，唐先田在 《魯彥周是座山——魯彥周創作論》中就通過對魯彥周進行訪談，從而獲得大量的第一手研究資料。再如，在對作家許春樵的研究中，安徽大學的王達敏教授也有著自身的優勢，他對于畢業于安徽大學的許春樵從小說創作、許春樵的創作思想及其對西方現代文學理論的理解與接受情況都較為了解，這里研作家創作的優勢就再次凸顯出來。

同時也必須要指出的是，研究者對安徽當代文學的關注度仍然較為有限，從研究論文的數量上就可見一斑。下面就將本文中提到的作家的研究論文大致統計如下（數據來源于知網）：

表1 安徽當代知名作者研究論文統計

從以上表格結合論文的內容大致可以看出，在安徽當代文學發展的歷程中，魯彥周在新時期之初的文學思潮中的影響是全國性的，在當代文學史上的“反思文學”潮流之中有其一席之地，因為研究論文中很多都是針對其代表作的文學史意義，其次為他的后期的文學創作和影視劇本創作。梁小斌的研究論文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其研究者則集中在國內知名的詩歌研究者，例如楊四平、張清華、張桃洲等，另外對其詩歌研究的范圍覆蓋也全面，研究也很到位。再如對潘軍尤其是其先鋒小說的研究當下還在持續，近年關于潘軍的碩士論文就有6篇，而且作者單位多為外省的高校，可見其文學價值及其當代文學史上的意義一直受到持續的關注。

當然，也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對當代安徽知名作家的研究者主要集中于體制內、師友或安徽省內，因此對于作家創作中的缺陷與不足談及的極為有限，盡管陳登科和魯彥周本人對于自身在“十七年”及“文革”時期的文學創作中因為政治原因所表現出的局限性曾經撰文坦誠面對。另外，對于作家文學創作的藝術性方面的不足與局限評論也甚少，這也是該批評領域的實際情況之一。

綜上所述，在對安徽當代知名作家的研究中，文學創作的影響度決定了對作家研究的深度與廣度，而對于創作的局限性與不足方面的評價也應該突破區域性、為尊者諱等因素的制約，這是我們在未來的研究中所期待的。

注：

①②王宗法的《蒼松破壁挺立——陳登科論》及唐先田的《彥周先生是座山——魯彥周創作論》兩文分別見安徽文聯主編:《1949——2009：安徽作家報告》（安徽文藝出版社2009年版），第1-31頁；第87-116頁。

[1]宋劍華.精英意識與農民意識的相互置換——論陳登科《風雷》中人物形象的身份錯位[J].社會科學輯刊，2009，(1):180-186.

[2]劉鵬艷.潮流之外的主流守望——季宇小說論[A].安徽文聯.1949——2009：安徽作家報告[C].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2009.405-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