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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陳曉莉 喻子涵
在新世紀中國散文詩人中,崔國發應當說是一個有自己創作風格特色并取得了一定成就的詩人。他思維敏銳,無論是對社會人生亦或是大自然的各種生靈,均用極大的熱情去擁抱塵世,經抽絲剝繭后,精心編織成了一張美輪美奐的網,網住了那些曾經易碎的片段,網住了那些懵懂的點滴感悟。讀他的作品,總會被他那不羈的情緒“折騰”得時而心潮澎湃,時而黯然神傷,但這種“酣暢淋漓”之感,恰如給人們的心靈好好地沖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塵埃,讓之重煥風采,滿目清亮、舒爽。這種“體驗”也許與他獨特的身份有關,他是詩人,卻拭去了那份“羽化而登仙”的清高孤冷之氣,走入了“人群”;他是詩論家,卻褪去了那種嚴厲刻板的“條條框框”,保留了一個學者應有的深邃眼光;他是教育管理者,卻放下了居高臨下的姿態,擁有孩子般純真的心靈去感受大自然的一草一木。由此看來,崔國發的散文詩與許多散文詩作的不一樣之處就在于他以其多重身份去透視自然、社會、人生,用昂揚向上的“崇高”氣韻以及纖細柔弱的“優美”筆調,剛柔相濟,譜寫了一曲曲動人的樂章。
“物性體悟”是《中國社會科學》雜志副編審王兆勝先生在《文學的命脈》一書中提出的觀點,他認為新的世紀我們的文學藝術不能忽略的方面太多,其中就包括“作家應當擁有一種天地情懷,不能僅僅限于從‘人’的視域理解問題”。[1]的確如此,20世紀的“五四文學”之于中國文學最重要一點就是“人”的發現,人性的解放。但此后由于戰爭、政治的影響,長期以來,人性其實是處于一種“被壓抑”的狀態,所以,新時期以來,在文學上呼喚“人性”回歸,應當說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這就促使很多作家凡事都要從“社會”著眼,都從“人”入手,這種固定模式其實陷入到了“人道主義寫作”的窠臼之中,而這正有違文學之“道”。人是天地間一顆小小的塵埃,因此人應當對天地自然萬物懷著一份虔誠和敬畏之心,將整個天地自然納入自己的視野。崔國發就是深深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的創作充滿了一種原始的自然生命力,將創作的著眼點由宏觀的“人類社會”跳躍到微觀的“自然生靈”上,而實際上這種“微觀”并非微小,反而蘊藏著一份旺盛而遒勁的力量。
崔國發對曠野上的“動植物”有偏愛。他尤其喜愛選取大自然的事物來表現思想感情及其體悟。這一點從《黑馬或白蝶》[2]這部散文詩集里很多篇名就可以看出,譬如動物類《龍之舞》、《高原上的鷹》、《黑豹》、《寄居蟹》、《燕子》等等。植物類《殘荷》、《斷樹》、《路畔的荊棘》、《岳麓紅楓》、《茅墩泡桐》等等,甚至一些沒有感覺的器物,他也能從中找到它的存在意義,比如《木杵》、《鍬》、《鋤頭》、《古塔》等等。崔國發是崇高論者,在自然界那里,他發現并描寫了這種雖然卑微但并不卑下的“生命”,他寫“物”并不是生搬硬套人類社會的那套“規矩”,而是俯仰天地間,賦予它們天地自然的屬性,洋溢著一種平等、和諧之氣,這是一種“將心比心”似地以天地自然之心來體悟自然之物的心懷,它完全拋棄了那種極端的人本主義思想,同時把這種“物性”上升為一種“和諧”的精神,加以闡揚,這無形之間就擴大了散文詩的審美視域。如《枯黃的野草》:“枯黃的草葉,褪色的草葉,深邃的草葉,沒有名字的草葉,一片一片地磨礪,將風的刃磨亮。”[3]再如《高原上的鷹》:
一路滑翔著,翻飛,俯沖,升騰,彩云飛渡,背負青天,以一種超然的姿勢,牽出荒原漠野上的點點烽燧和孤煙。
浪跡天涯,孜孜不倦。[4]
崔國發對動物、植物以及器物有極其細致的體察和感悟。感悟天地自然,體察物性,那是需要與大自然和諧一體的,而作者常站在天地宇宙一切生命都有存在理由這一角度來體恤萬物,這些作家散文詩筆下的自然事物,再也不是野蠻、殘忍和沒有思想感情以及生命的低級物,而是與人一樣甚至擁有人所不及的頑強生命力的天地之物。他用思想和心靈與大自然一次次激情碰撞,正在兌現對天地自然的承諾:和生萬物。
形式主義者雅各布森在詩歌理論《語言學與詩學》中曾說道:“詩歌功能就是把對應原則從選擇軸心反射到組合軸心。”[5]言下之意,就是詩歌的意象不是隨意的拾掇與剪輯,而是經過作者悉心選擇和提煉的。這一觀點對于散文詩這一體裁,也同樣受用,任何一個意象,從本質上而言,都是作者自我與客觀外物的感應產物,是作者對所選擇的物象進行加工和重新組合的結果,在《黑馬或白蝶》這部散文詩集里面,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的意象,而最具有典型性的,筆者認為是一些具有原始野性的靈動形象,譬如馬、豹、野獸、龍、鷹、蝴蝶等。著名評論家耿林莽先生在序言里也表示了對這一意象的欣賞,“一種陽剛氣質、力度和速度,一種激情充沛、意氣風發的詩情之噴發……其實,文學和詩,說到底都是一種精神的生發。”[6]由此看來,這些靈動意象的選取,塑造出一種健康向上的蓬勃精神,是對那些市面上花里胡哨的靡靡文學的一種有力的反駁,彰顯著一種遒勁而旺盛的生命力,是符合時代要求的精神產品。如作者在《龍之舞》中寫道:
奮髯乍起的龍,叱咤風云的龍,吞吐日月的龍,精致大氣的龍,生生不息的龍,抬頭見喜的龍,龍舟競渡的龍,舞龍燈的龍啊!
舞成一種血與火的心性:復活那沉睡在地下我祖先的靈脈。[7]
好一段大氣、動感、昂揚的生命律動,這絲毫不亞于郭沫若寫作《天狗》時的澎湃心緒,滾燙的情感之流如火山噴發,在心間奔流。連續八個并列結構,似千軍萬馬奔騰之勢,讀之酣暢淋漓。
意境,也是中國傳統詩歌理論中的一個重要術語,它包含著作者主觀情思和客觀物象契合交融生成的情調與韻致。清末的王國維則是意境論的集大成者,在《人間詞話》中將意境類型分為“有我之境”和“無我之境”兩大類,他說“有我之境”,是“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的境;他說“無我之境”,是“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的境。他還說:“無我之境,人惟于靜中得之。有我之境,于動之靜時得之。故一優美,一宏壯。”[8]用現在的話來說,“有我之境”是指作家存在有“我”的意志,以情寫物,表現出理想化與抒情化傾向,流露著詩人濃郁的情感意緒;“無我之境”是指作者與物、人與自然達到一種泯然合一的狀態,“我”與“外物”無彼此之分,而是一種相融相契的關系。[9]而崔國發在《黑馬或白蝶》這部散文詩集里,既有“有我之境”,也有“無我之境”。如《夢游蝶》、《黑蝴蝶》、《遠行蝶》、《鍬》、《鋤頭》、《犁》則呈現的是無我之境,詩寫各種“蝴蝶”的風姿,寫一件件農具靜物,看不見“我”在,然而作者的精神氣質已無形地融入其中;再如《秋風里的馬嘶》、《仰天長嘯的馬》、《古道上的瘦馬》、《野馬群》等,詩寫各種“馬”的氣勢,以馬言馬,不過作者的精神取向已融入到馬的形象中。雖是于動中得之,但也是“無我之境”。而第四輯“仰望的高度”,則基本上是“有我之境”,在文中不僅表現為“我”這一人稱大量且頻繁地出現,而且在散文意境的情感結構方式上,也運用了托物言志這一傳統表現方法,使“物”成為作者審美趣味以及理想的寄托者。
20世紀以來,文學理論界就掀起了一股“文學語言學”轉向的浪潮。西方英美新批評學派的先驅瑞查茲的“語義分析學”以及艾略特的“有機形式主義”實際上都是從語言學開始的。美國學者羅伯特·休斯在《文學結構主義》一書中也談到:“結構主義的長處和局限都與其語言學根底有關。”[10]這里的“語言學”實際上就是指索緒爾創立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結構語言學,他為以后的結構主義的發展以及壯大奠定了不可磨滅的基礎。中國現當代文學的開端“五四”運動,也是從聲勢浩大的“白話文運動”開始的。80年代的中國“先鋒文學”的興起也是試圖在文學界進行一次語言革命。由此看來,語言的意義重大。
散文詩要走“精品之路”,語言問題無疑是那塊意義重大的“敲門磚”。崔國發深諳其道,因此在《黑馬或白蝶》這部散文詩集中,不斷嘗試著各種樣式的語言形式,時而有節奏鏗鏘的動感韻律,譬如《龍之舞》、《仰天長嘯的馬》、《黑豹》;時而有溫文爾雅的抒情小調,譬如《殘荷》、《野渡無人》、《舊時的河床》;時而有個性化的獨語體,譬如《可以預約的云》、《陶寓灘落日》、《太陽偏西》;時而又有夾敘夾議的哲理思考,同時還大量吸收一些現代性的表現方式,使語言抵達詩性,并采用“陌生化”、“晦澀感”、“反諷”、“蒙太奇”、拼貼等技巧,產生閱讀和審美上的阻隔和晦澀感,從而打破了傳統散文詩的平鋪直敘、明白曉暢的敘述模式,給讀者帶來了另一種審美效果和藝術享受。由此可見,崔國發將傳統與現代融合,兼收并蓄,錯落有致,語言的使用在他那里變得親切、質樸而饒有詩意,在追求現代寫作技巧的同時,他又不像80年代先鋒文學者那樣變化多端,玄妙得讓人費解,而是極力讓自己的文體形式保持了一種既傳統又現代的韻味,將語言這座宮殿,裝扮得熠熠生輝。如《運轉》:
運轉的:驗鈔機。鐘表。磨盤。呼啦圈。過山車的輪子。電腦。陀螺。冰上的舞蹈。體內的血液。立交橋上的的士。公園湖邊的游船。地鐵的循環線。
酒店里,被喊來的老板娘,在包廂里敬酒一圈:順時針或逆時針……
運轉。運轉的加速度,在城市的邊緣,不可捉摸。[11]
語言詞匯的隨意拼貼,使其敘述明顯具有了戲化的成分,而傳達出的則是一種強烈的現代體驗,那就是作者對這個世界的一種“不滿”情緒,高速運轉的一切,浮躁得難以捉摸,表面的喧囂忙碌,實際上卻是一種精神的空缺,家園的流離失所。作者正是以這樣一種“叛逆”的語言姿態,將當下的生活焦慮感進行自我言說。
一個作家的成熟不僅僅是看他的作品的數量以及創作的年限,更為重要的是要看他是否形成了異于他人的鮮明風格。鮮明的藝術風格是一個作家創作趨于成熟、其作品達到較高藝術造詣的標志。古今中外,各式各樣的作家作品可謂是浩如煙海,汗牛充棟,然而經過歲月的大浪淘沙之后,依然能夠在我們的書本上熠熠發光的作品卻往往是一些有著自己獨特風格以及文學內涵的文本。而崔國發也是如此,他深知創作的艱難,同樣他也在慢慢地摸索著自己的“道路”,迄今為止,已出版了多部散文集、散文詩集、散文詩理論集、詩論,這些都是通向“風格”大道的“鋪路石”,我們不僅看到了崔國發勇往直前的創新步伐,也看到了一個作家對藝術的堅守。當然,我們同時也看到了作者創作中顯示出的一些不足,譬如如何擺脫對“物”描寫的表層化傾向而注入更深的內涵,如何讓意象與意境更能渾融交織,如何更加處理好錘煉語言與提升審美境界的關系等等問題。我們相信,作者對這些問題早已看得很清楚,因此我們期待他下一批杰作出現。
[1]王兆勝.文學的命脈[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
[2]崔國發.黑馬或白蝶[Z].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
[3]崔國發.枯黃的野草[A].崔國發.黑馬或白蝶[Z].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47.
[4]崔國發.高原上的鷹[A].崔國發.黑馬或白蝶[Z].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12.
[5]羅曼·雅各布森.語言學與詩學[A].波利亞科夫.結構——符號學文藝學[C].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4.
[6]耿林莽.馬的雄渾與蝶的輕盈——評崔國發散文詩(代序)[A].崔國發.黑馬或白蝶[Z].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1.
[7]崔國發.龍之舞3[A].崔國發.黑馬或白蝶[Z].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3.
[8]王國維.人間詞話[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
[9]貴志浩.話語的靈性——現代散文語體風格論[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0.
[10]羅伯特·休斯.文學結構主義[M].北京:三聯書店,1988.19.
[11]崔國發.運轉[A].崔國發.黑馬或白蝶[Z].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