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3分鐘“毛片”換來7年自閉

性教育 青春必修課

近日有媒體報道，一名15歲花季少女無意中看了幾分鐘色情電影，此后的7年中性格大變，從活潑好動變得寡言少語，甚至開始自閉、孤僻，母親也為此變得神情恍惚。

心理專家表示，孩子的變化源于精神上的刺激。影片中的情節讓她終生難忘，幼小的心靈也因此蒙上了一層陰霾。那么，是何原因讓青春期的她如此懼怕性？是何原因讓成年后的她備受煎熬？童年缺失的性教育，又會如何左右孩子的心理健康？

慘劇一

安全套反復用致女友懷孕

意外懷孕可以有很多種原因，但對15歲的小波（化名）來說，“是我的無知讓女朋友遭此劫難，我對不起她！”

小波的父母都是村鎮企業職工，平日里忙工作、忙家務、忙孩子，卻從來沒有為小波的性教育動過半點腦筋。他說，自己小時候曾經問過與性有關的事情，但父親當時的反應令他再也不敢張口——“他瞪著眼睛，揪著我，問我從哪兒看來的，是不是跟別人學壞了。”

表面上，小波一直是個涉世未深、懵懂純真的小男孩，但私下里，他和幾個同班男生卻有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們會在一起看A片，然后討論里面的情節，有幾個已經實踐過的，還會把他們的經驗拿來分享。”小波很期待這樣的探討，因為“會有一種說不清的快感，就好像我也切身經歷過一樣”。

雖然已是初三學生，小波卻從未接受過一次像樣的性教育，在他眼里，“安全套是干那事兒必需要帶的，因為片子里是那么演的。但是為什么要帶？怎么帶？這些我都不知道。”他很想知道性是什么，卻從沒有人講給他們聽，于是哥兒幾個只能通過色情網站來消除心中的疑惑。“平時只要家里沒人，我就會上去看A片。這東西看多了會上癮的，好像家里沒人的時候，如果不去看一部，你都會覺得自己對不起這段‘大好時光。”

他和女朋友同班，而且是近鄰，倆人從小相識，初一就已經確立了戀愛關系。這些年，小波身邊的朋友紛紛偷吃禁果，可他卻遲遲沒有動作。他說，這都是因為自己對性有一種畏懼，“尤其我女朋友，每次說到這些事兒，她都會特別害怕地看著我。”但是，青春期的性沖動是那樣的清晰，內心的好奇也是那樣的強烈，在小波的軟磨硬泡之下，女朋友終于答應了。

“可以說是一發不可收拾。”小波說，倆人發生關系后，女朋友非但沒有離開他，反而變得更加主動，偶爾還會主動參加“男人”之間的“學術探討”，甚至會要求把新學來的經驗付諸實踐，“我們差不多每周都會有一次。”

對于一個尚未成年的學生來說，他們的經濟來源主要是父母，雖然知道要采取措施，但為了省錢，小波通常會將用過的安全套洗凈后再次使用。在一次享受魚水之歡時，被反復使用的安全套突然破裂，小波的女朋友因此意外懷孕。醫院在為其做人工流產手術時，發現女孩兒的子宮內壁非常薄，此次手術很有可能導致她就此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我不知道那是一次性的，真的，沒有人告訴過我……學校里該有的課都有，但同學們都把這（指性行為）當成一個笑話，其它科目起碼有人成天跟你嘮叨，有考卷習題讓你做，但這事兒連資料都不好意思找，找到了也不知道怎么用，而且世面上的東西不是特假正經就是特下流。接吻、性愛、避孕措施這些很實際的東西從來不講，可是我們真的很需要。”

慘劇二

清純女孩竟想去做“雞”

“我覺得，以后為了賺錢，去做‘雞什么的，也無所謂了。”一位年僅17歲的青春少女，卻這樣表述她對自己身體的態度。

劉簫（化名）曾是某重點中學的尖子生，一襲飄逸的齊腰長發不知迷倒了多少花季男女。即使是年級公認的“校花”，在她面前也毫不吝惜贊美和欣羨，甚至當眾表示過甘拜下風。

兩年前，即將迎來人生第一次大考的劉簫卻戀愛了。消息轟動了整個學校，也嚇壞了她的父母和老師，班主任甚至多次將她叫到辦公室，苦口婆心地勸解，聲色俱厲地批評，卻始終沒有任何成效。

“我理解不了，他們為什么不許我戀愛？班里和學校，那么多出雙入對的學生，為什么偏偏揪著我不放？”劉簫的內心充斥著抵觸和反感，而男朋友無微不至的關懷卻讓她倍感溫馨。“只有他能站在我的立場關心我，我不需要得到很多，只希望有一個人懂我，只有他做到了。”

外界的壓力沒能阻攔兩個干柴烈火般的孩子，他們的關系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迅速升級。“起初只是一起回家，到后來，我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對我的感情，而且為了躲開父母的嘮叨，我們開始四處‘流浪。”劉簫說，曾有一周的時間，他們每天住在無人看管的工地，用平日省下的零花錢買了些床上用品，“那幾天，我們的感情非常好，可以說發展到了極致，我告訴他，我愿意和他去任何地方，我愿意把一切交給他……”

春天的味道讓劉簫沉醉其中，也讓她和男朋友無法按捺內心的躁動。性，在這兩個年輕人的心里掀起狂風巨浪，一番云雨后，“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劉簫說，不要讓她重新做一次選擇，“因為那時的我就是那樣的想法，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眼看就要中考了，劉簫卻時常感覺身體不適，有時頭暈得睜不開眼，有時又惡心得徹夜難眠。雖然已經回家，但劉簫依然不愿與父母有任何交流和溝通，直到細心的母親發現自己買給女兒的衛生巾幾個月都沒有用過了，才把劉簫拉進醫院做檢查。果然，她懷孕了，胎兒已經在體內發育了兩個多月。此時的劉簫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一股恐懼油然而生，仿佛每個骨頭縫里都藏著干冰一般，她感到渾身發冷。

消息很快傳到了男朋友的耳朵里，可當劉簫用充滿恐懼和期待的眼神望著他時，男友卻顫抖著嘴唇靠在了一旁的墻上，嘴里喃喃自語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幾秒鐘后，他飛快地跑進人群，消失了。

此后的一周里，劉簫始終沒有見過他，她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卻還想跟命運賭一個“傳奇”。但，劉簫輸了，這一次，她沒能等來男朋友設身處地的開導，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份轉學申請單。“他說這個學校給的壓力太大了，他學習沒那么好，受不了，必須轉學，到一個相對輕松的環境中去……”劉簫說，自己就像被拋棄的玩偶，唯一實現價值的方式就是再次找到喜歡她的“玩家”，“后來我剪掉了頭發，因為我要和以前那個可以靠學習實現價值的自己說再見。”

慘劇三

性病讓優等生頻頻出走

去年夏天，凌風（化名）頻頻在上學期間出走，老師向家長反映情況后，孩子的回答卻是：“不想學，沒興趣。”在父母和老師眼中，這個孩子的學習能力非常強，考試對他來說從來不算難事，“很多知識老師還沒講，我靠自己看書就已經差不多了。”那么，是什么原因讓優等生也開始厭惡學習呢？

按周歲來算，凌風今年4月就該17歲了。眼瞅就要成年，可他心里卻藏著一個駭人聽聞的秘密，為此，他不愿意見到老師和同學，更不愿意見到父母，“我受不了他們知道秘密以后的失望，我更害怕他們會因此把我歸到壞孩子和小混混的隊伍里……但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凌風的眼淚中，悔恨與痛苦清晰可見。

一年前的春天，一個名為“包小姐”的人物火遍京城，而被青春期的躁動困擾許久的凌風，同樣被那些姣好的面孔和性感的身姿深深吸引。

從初一開始，同學之間的葷段子就讓他頗為興奮，每當有人成功實踐了色情電影中的某些行為，他都會在心底暗暗嫉妒。“我雖然學習成績好，但是個子不高，長得也不帥，而且平時我也很少和女生說話，所以始終沒有女朋友。”

長期的性壓抑和強烈的性沖動，最終讓凌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既然找個女朋友這么繁瑣而且困難，還不如直奔主題，索性找個小姐“嘗嘗鮮”，“這樣既不會影響同學關系，也不會存在后顧之憂。”

電話中，他得知單次服務的費用是300元，“雖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我覺得找個小姐實在不需要那么多錢，而且我每月的零花錢加起來也只有100元。”凌風希望“圈里人”推薦一些廉價、實惠的“包小姐”。

很快，一位單次服務只需100元的“包小姐”找到了凌風，她很清楚電話另一頭是個中學生，所以在服務之前特意傳授了很多技巧和經驗，還叮囑凌風，一定要采取必要的安全措施。

“她說了很多，但是我只記得一些技巧，其它的都沒往腦子里去。因為我恨不得馬上就見到她，所以不想聽那么多啰嗦……”凌風說，自己最后悔的就是沒聽“包小姐”的忠告。

這次經歷讓凌風頗為得意，他甚至和這位“包小姐”表示，只要自己有錢，今后就會來找她。然而在隨后的一周里，凌風的生殖器總是感到灼燒般的疼痛，上面還長起了一些水泡。“當時我有些害怕，第二天就沒上學，直接去了醫院。醫生檢查以后非常驚訝地告訴我，我可能感染了性病，他那個眼神我記得非常清楚，就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凌風回憶說，他不敢將實情告訴父母，也非常害怕自己的癥狀被發現，更不想看到老師和同學得知真相后失望和歧視的眼神，于是，這位年僅16歲的優等生開始頻頻在上學期間出走，他希望盡快把病治好，讓生活像一切都未發生過一樣。

巨大的反差讓凌風的父母難以接受，曾經成績優異的乖孩子為何瞬間成了不愛學習的怪孩子？他們找到了心理醫生，希望能夠走進兒子的內心世界，讓孩子重新回到學校、回到課堂。

在各項測試中，凌風的分數都顯示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孩子。當心理醫生示意父母暫時回避后，他才徹底打開心扉，把心底里所有被他認為骯臟的秘密統統倒了出來。“我感覺自己每天都像行尸走肉，感覺我的靈魂早就不再屬于我自己，感覺這個世界即將從我的眼前消失……”凌風的這些感受解釋了他逃學的原因，而心理醫生也漸漸走進了他的內心世界，近3個小時的交流讓門外等候的父母頗為意外，但更令他們驚訝的，則是兒子出門后的那句懺悔：“我錯了，我不該隱瞞自己得了性病，你們能原諒我嗎？我不想再走錯路了，我想回到原來的生活里……”

慘劇四

豆蔻少女求醫生弄死親生女

早高峰的北京城，打車人的表情通常都會有些因焦急而產生的痛苦，但在大紅門附近的一條馬路上，一位手捂肚子、滿頭大汗的女孩，看上去卻不單單是因為著急，她一邊上下揮舞著右手，一邊用力地咬住嘴唇。

“醫生，我的肚子從昨晚就開始疼，一直到現在，而且越來越疼。是不是鬧腸胃炎了？您快幫我看看吧！”這位女孩名叫林靜（化名），是附近批發市場的導購員，按老家的規矩算，當時的虛歲應該也只有17歲。

“該不會是臨產了吧？”急診科的醫生上下打量著林靜的情況，只見腹部隆起，尿液一般的液體浸濕了褲子，一番檢查過后，果然發現宮口張開，嬰兒的腦袋都已經露出來了。

被急忙推進婦產科的林靜還沒從臨產的檢查結果中清醒，就被一聲清脆的啼哭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著5斤多的健康女嬰，林靜的心里七上八下，在她看來，這個孩子的出現將把自己的生活變得一團糟，而且一旦父母知道自己懷孕產子，肯定會大發雷霆，“怎么辦，怎么辦啊！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呢！大夫，求求你，把孩子幫我弄死吧，我求求你了……”說著，她起身從醫生手里搶過孩子，準備將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靜！”一聲呵斥讓她停下了雙手，醫生趕忙趁機搶回了女嬰。趕來阻止林靜的人名叫林果，是她的親姐姐，比林靜大5歲。頭些年從老家安徽來北京打工，在大紅門的批發市場做導購，妹妹去年才跟著一起來京務工。

林果說，妹妹曾經和一位同鄉談過戀愛，但家里一直反對，倆人分手后也沒再聯系過。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林靜剛到北京打工的第一天，就在市場里見到了前男友。他鄉遇故知的欣喜加上重新燃起的愛火讓兩人無法自拔，當晚就發生了關系。

“我曾經想過阻止她，但真的沒想到他們會發展得這么快。上午見的面，晚上就沒回家住。等我有機會勸她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了。”林果說，那段時間她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妹妹會懷孕。

幾個月后，林靜意識到自己懷孕了。為了不讓姐姐擔心，她沒有說出真相，而是找到男友商量對策。男友提議打掉孩子，但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于是便將孩子留了下來。林靜懷孕后，從來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因此也不知道預產期是什么時候，更不知道這次腹痛竟然是臨產。“她根本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17歲啊，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林果搖著頭說。

“我怎么跟你說啊？家里人知道肯定會罵死我的！”林靜一邊哭一邊喊，臉上盡是無助的神情。看到妹妹的痛苦，林果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們成天住在一起，可竟然沒發現她懷孕了。”林果說，她雖然每天跟妹妹住在一起，但對懷孕的事情卻一點不知情。林靜原本不胖，但臨產這段時間卻突然腰圍增大，“我那個時候問過她是不是懷孕了，她說沒有，自己還專門買試紙測過了，這我才放心了，以為她只是發胖而已。”

慘劇五

被害女青年不知何為“強奸”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知道不太好。”已經20歲的女青年麗麗（化名）因遭遇搶劫而到派出所報案，但對幾名劫匪的強奸行為，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始終在圍繞被搶的事情談，對強奸則表現得像從沒發生過一樣。”麗麗的表現讓辦案民警大為不解，“麗麗說，劫匪在搶走財物之前，曾扒光了她的衣服，這意味著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對她實施了強奸。后來我們引導麗麗回憶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才認定這是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搶劫強奸案。被害人不僅被搶走了手機和數百元現金，還被3名歹徒數次強迫發生性關系。”

麗麗說，她與那3個人在商業廣場相識后，便被邀請一同去別處轉轉。在此后的幾個小時里，3個人分別將她帶到近郊的樹林和小時房，并且每人都與她發生了兩次性關系。在此期間，麗麗雖然覺得事情不好，但卻始終說不清哪里不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衣服被脫光了，她卻顯得十分平靜甚至是木訥，沒有任何拒絕和抵抗。直到最后洗澡出來發現那3個人和自己手機、錢包都不見了，才知道自己遭遇了壞人并報警求助。

辦案民警表示，遭遇強奸卻如此淡定，這在他們的工作中還是頭一次見到。為了弄清原委，民警和麗麗進行了一次詳談。原來，麗麗打出生起就很少與外界接觸，在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父母因感情破裂而離婚，麗麗從此與母親生活在一起。為了避免女兒與父親接觸，也為了減少麗麗學壞的可能性，母親只要不在家就會將她反鎖在房間里。與此同時，麗麗還是個從小就不愛說話的孩子，對任何事情的反應都比較遲鈍，親戚來家串門也不愿與她過多交流，久而久之，麗麗就被這種“封閉”的日子磨成了沒有任何防范意識的“純真少女”，而性在她的腦海里也同樣沒有任何概念，所以麗麗在遭遇強奸時，根本不知道這是一種多么殘忍的傷害。

如今，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麗麗卻遲遲沒有戀愛結婚。我們不知道這是因為她依然對性沒有任何概念，還是因為她雖然已經成長，卻再也沒人愿意接納這個曾被玷污的女孩。

特邀專家 龍 迪

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健康與遺傳心理學研究室教授

專家觀點

性教育的本質是人權教育

與很多人想象的不同，性教育絕非性技巧的教育。聯合國曾推出一份性教育綱要，其中很明確地指出，性教育是幫助人類從青少年過渡到成年的一個橋梁，它關系到孩子能否正確地處理人際關系，能否形成“平等生活”的方式和價值觀，甚至關系到是否會在不遠的將來觸犯法律。

在中國，人們更習慣把性教育和生殖、黃色聯系到一起，然后刻意回避它。但性所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接觸人的身體，而且是非常近距離的接觸，這就會導致一個結果——繁衍后代，這對人類來說是一件偉大而意義深遠的事情。那么，能否生產健康的人類，生產人類的兩個人是否也是健康的，這關乎到人類的延續和發展，也決定了性教育不可忽視的重要性。與此同時，艾滋病給我們帶來了最為現實的挑戰，它意味著死亡，而且是可以傳播的死亡，很多感染者的后代和家人也會受此影響，由此導致的種種后果也都凸顯著性教育的緊迫性。

對小學階段的孩子來說，他們的生理發育還不至于讓體內擁有大量激素，性沖動也還沒有那么強烈，因此即便聽到了性知識，也不會產生過于強烈的好奇心，更不會有想嘗試一把的沖動。此時，性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知識，就像“語數英”一樣平常。但對青春期的孩子來說，他們已經到了產生性沖動的年齡，如果此時才讓他們接觸性知識，無異于是對其性沖動的挑逗和撩撥，尤其是那些遭受過暴力傷害而產生心理陰影的孩子，他們會習慣于用滿足性沖動的方式去緩解壓力。因此，我們的性教育一定是從小抓起，而且是緊扣兩個核心關鍵詞：“人權”和“關系”。

人權是與生俱來的，這種權利我們必須尊重。換言之，我們有權利拒絕別人接觸我的身體，也有義務不去侵犯別人的身體。關系是人與人的交往，特別是如此親密的性關系，它一定是基于理解、友善、關懷和尊重建立起來的，而非基于羞辱、濫用別人的身體來滿足自己的欲望，或是對別人造成傷害而建立起來的。性教育的本質，就是讓孩子明確以上兩點，從而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出負責任的性選擇。

眾所周知，在人際關系當中，一旦最親近的人，比如父母、愛人對自己使用了暴力，我們通常很難從陰影里走出來，還會淤積很多負面情緒。性關系是人一生中最為親密的關系，對于沒有接受過良好性教育的孩子來說，當青春期到來，他們會在性沖動的刺激下產生強烈的好奇心，從而做出不負責任的性選擇。但是，這種關系一旦建立起來，他們彼此就成了最親近的人。由于當初的性選擇是不負責任的，兩人很容易會發生諸如不考慮對方感受、拒絕對方的合理訴求、在內心排斥對方等暴力行為，最終在負面情緒的積累下，導致更多、更嚴重的暴力行為發生。

父母和老師需扮演答疑者角色

正確教育孩子的前提是正確教育父母和老師。很多成年人，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接受過性教育，就認為這些東西不能說，甚至認為只要自己不說，孩子就永遠都不會接觸到。這種天真的想法，在互聯網社會當中是絕不可能實現的。手機也好，電腦也罷，通過它們，孩子們可以輕而易舉地了解到各種與性有關的信息，甚至比成年人還要“博學”。所以說，問題的核心不在于是否要讓孩子了解性，而在于當孩子了解以后，幫助他們認清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

我們是人，人都有尊嚴，那么性和尊嚴的關系是什么？這是我們需要幫助孩子厘清的核心問題。

性教育對孩子的心理影響非常大，一個人的性能力和性權利的使用，將左右他如何看待自己的社會價值和人格尊嚴。但在我們的生活中，很多成年人都在犯以下兩類典型的錯誤，導致孩子的內心產生混亂的自我認知，誤以為自己是個毫無尊嚴的人，更有甚者還會破罐破摔，引發更為嚴重的社會問題。

一類是談性色變，從小到大，性始終是一個絕口不提的禁區。久而久之，孩子的內心會產生一種認識：性是不能被提及的，是可恥的，是骯臟、淫蕩的。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孩子們必定會感受到青春期的性沖動。這時孩子們的內心就會非常糾結，一方面他認為性是不好的，另一方面他又真切地感受到了性沖動給自己帶來的變化，諸如性幻想、男孩子的遺精、女孩子的月經等等。他們會認為自己是個壞孩子，甚至懷疑自己的身體是骯臟的，開始厭惡和痛恨自己。

另一類錯誤則是對性毫無底線，將成人之間流傳的黃段子講給年齡很小的孩子聽，甚至為人父母者自身就非常不檢點。這些表現會讓孩子錯誤地認為，性是可以隨便拿來娛樂和消遣的，而且是不會產生任何嚴重惡果的。長期生活在這樣一種狀態下，孩子內心的性沖動會被過早地撩撥，導致很多不該這個年齡段表現出來的行為，卻頻頻發生在小學生甚至幼兒園小朋友的身上，使他們成為別人眼中的壞孩子，除了疏遠、指責、厭惡之外，得不到任何正向反饋，長此以往會消解他們的自信心，甚至認為自己是沒有社會價值的人，是毫無尊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