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釗
摘 要:馮小剛在當代中國電影產業化進程中是具有標志性意義的導演之一。自1997的年《甲方乙方》,到2013年的《私人定制》,在10多年的時間里,馮小剛創作了很多優秀的賀歲作品,也創造了很多票房神話。在他的作品里,我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馮式”幽默帶給我們的娛樂享受,“馮氏”幽默具有:游戲調侃的京式語言,冷幽默、自我調侃、自我諷刺等特點,這種馮氏幽默已經成為馮小剛電影的一個標簽。
關鍵詞:中國電影; 馮小剛; 馮氏幽默; 賀歲片; 喜劇電影
中圖分類號:J905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3315(2014)05-161-001
“馮氏”幽默,熟悉電影的觀眾都知道,這指的就是馮小剛。馮小剛作為中國電影走向商業化與產業化道路過程中具有代表性的成功導演之一,其電影作品中對馮氏幽默的滲透與運用已經成為馮氏電影中的重要標志與構成部分,也正是憑借馮氏幽默在電影中發揮的作用,使馮氏電影受到了觀眾的普遍青睞,甚至具有馮氏幽默的馮氏電影已經成為現今大多數人在春節或元旦期間的一種期待。對馮氏幽默在馮小剛賀歲片中的重要作用進行分析,能夠更好地理解馮氏幽默在馮小剛賀歲片中的運用,同時也能夠對已經逐漸走向商業化的內地電影提供一些寶貴的經驗。
一、“馮氏”幽默語言的平民化
“馮氏幽默”在語言上有著廣泛的選擇,除了常用的北京方言以外,還運用了大量具有地區特色的方言,這些來自于民間的土語方言,成功打破了以普通話為準的單一性,這些主要的構成因素使電影作品本身更接近大眾的生活,馮小剛的電影作品中所演繹的主人公大多代表著許多社會普通人物,在結合與主人公相協調的幽默語言以及因為各種巧合而發生的故事,使觀眾感覺電影作品像是講述身邊的事情,通過距離的縮短也能夠更容易體會出電影作品溫情的一面。通過人物的設定和語言的運用,使得整部劇更加貼近生活,更容易引起觀眾的共鳴,這些操著方言土語的特定人物,除了能夠達到幽默的目的外,更能夠形象的表達出各類人物的性格特點,更具有人味兒,給觀眾也帶來了不同的審美感受。例如《手機》費墨就是用重慶方言“做人要厚道!”將費墨表里不一的形象展現給了觀眾;在《甲方乙方》里,姚遠和北雁一起去做婚前檢查,“買一電視還得挑挑出不出影兒呢,娶一大活人回家,更得仔細檢查,別回頭中看不中用。”一句話,將現實婚姻中生育的問題擺到了臺面,但就是如此嚴肅的問題,姚遠卻拿去和選電視比較,使得觀眾們也能夠脫離現實當中的焦慮,產生一種搞笑的氛圍。
二、“馮氏”幽默語言的舊詞新說
“馮氏”幽默第二個特點是將以往的詞語進行再創作,使得劇中人物的語言詼諧幽默。如《天下無賊》中“IC、IP、IQ卡,統統告訴我密碼。”“報告打劫的,沒有IQ卡。”“IQ是智商。”“智商是什么東西,拿出來。”將代表著電話卡的IC、IP卡和代表著智商的IP卡連在一起,并由一名智障人物表達出來,形成了很好的幽默效果,同時也對打劫者的智商進行了諷刺,可謂一語雙關;《甲方乙方》中唐麗君的狗丟失后,要上報尋找,結果報社不給登尋狗啟事,唐麗君認為自己是名人,被回絕后非常生氣,經濟人說“說了,人家說就是鄧麗君的狗也不行。”將氣氛變的更為尷尬,馮導將唐麗君與鄧麗君放在一起比較,從名氣上的差距,和登報尋狗這件事的不可取之處,更具有幽默效果。而在《大腕》中,將一些似曾相識的的語言進行了重組,如“搜狗”“666香煙”“可笑可樂”等等,將本應嚴肅沉重的葬禮變得不再悲情,烘托出喜劇的效果。
三、“馮氏”幽默語言的夸張諷刺性
在馮小剛導演的賀歲影片中,擺脫了用幽默來諷刺某一嚴肅話題的傳統模式,在他的影片中沒有嚴肅的場景,他以夸張的言語將世俗中的百態進行諷刺。如在《天下無賊》中,梨叔被打劫的攔住后說:“嗨,我以為干什么的呢,原來是打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自己本身就是扒手,卻還對打劫的表示出不滿,將社會上那些自私的人諷刺了一把。在《甲方乙方》中尤萬城說:“頓頓都是大魚大肉,都給我吃惡心了,做夢都想過幾天苦日子,野菜、棒子渣粥。”這種與普通大眾理想背道而馳的現象,讓觀眾覺得不可思議,在達到喜劇效果的同時,也諷刺了當前我國一些暴發戶的病態心理。而在《大腕》中,在瘋人院那場戲里,一位瘋了的房地產老板說“一定要選最好的黃金地段,雇法國設計師……就一個字:貴!……我們做房地產的口號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這些都是在暗示著人們歪曲的心靈,對房地產畸形的勾畫,對暴富的變態心理的揭示,以及對部分廣告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和社會不良風氣的諷刺。
馮氏幽默不是冷冰冰的惡語相向,而是通過特定的語言和演員色的表演來完成的。觀眾通過這些幽默小段,在開懷大笑后,能夠體會到導演真正要表達的寓意,即:批判丑惡,宣揚真善美。
四、“馮氏”幽默語言的不協調性
在馮導的影片中,經常用語言與其他環境因素不協調的特點,制造荒誕、滑稽、幽默。在《天下無賊》中,“21世紀什么最貴——人才。”“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等,這樣的話,出自梨叔這么一個扒手頭目的嘴里,與其身份格格不入,角色與語言的錯位,達到幽默的效果。《沒完沒了》里,韓東變著法的讓阮大偉高消費,先是吃飯點最貴的,然后是洗腳按摩,這樣的模式,在現實生活里隨處可見,觀眾在看到此景后都有著一種心照不宣的無奈。而在做完足底按摩后,服務生問:“發票是給您走文具還是寫禮品啊?”這些社會上以公款消費的丑惡現象,服務生們顯然習以為常,對社會公德進行了諷刺,留給觀眾們深深的思考。
馮小剛幽默電影中充滿了對語言意義的思考,特殊的語言放置到特定的生活情境中,就不再是簡單的符號序列組合,而是一組意義的鏈接。馮小剛開辟了幽默與智慧的完美結合,二者相容后便形成獨特的思辨性,讓觀眾在對語言幽默味道的咀嚼中體悟到“是這么回事”的道理。就這樣,影片通過玩笑、戲謔的方式實現了對諸多社會假丑惡現象(拜金主義、功利主義、真愛缺失、道德滑坡)的鞭撻,達到呼吁改變和改良,引導人們走出功利和自私,追求道德至上、真情至上、正義和光明永存的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