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財富

海濤

曾經看到這樣一個故事：瑞士的嬰兒在降生后，醫院會立即通過計算機戶籍網絡給其編號。同時，醫院還會將嬰兒的姓名、性別、出生時間、家庭住址等輸入戶籍卡中。瑞士的戶籍卡是統一的格式，即便是剛出生的嬰兒，其戶籍卡上也有一個“財產狀況”欄目。

有一個南美黑客十分羨慕瑞士的社會福利待遇，所以想把自己剛剛出生的嬰兒注冊為瑞士籍。于是，他通過國際互聯網侵入瑞士的戶籍網絡，按照戶籍卡中的要求逐一填寫了有關表格。在填寫“財產狀況”這一欄時，他隨意敲入了3.6萬瑞士法郎。看到自己天衣無縫的杰作，黑客沾沾自喜，暗自慶幸自己從此有了一個“瑞士兒子”。

誰知沒過幾天，黑客的所作所為便露馬腳了。發現這個假冒者的并非戶籍管理員，而是一位家庭主婦。她在為自己孩子注冊戶口時，不經意間發現前一位嬰兒在“財產狀況”欄目中填寫了3.6萬瑞士法郎。她覺得十分奇怪，因為幾乎所有的瑞士人在為自家初生嬰兒填寫擁有的財產時都是寫“時間”。他們認為，對一個孩子尤其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來說，所擁有的財富只能是時間。

黑客未曾料到會在這個細節上功虧一簣。其實，在筆者看來，與其說黑客是敗在填寫的隨意上，不如說是敗在價值觀念上。

瑞士人對財富的看法，確實有獨到之處。一個人來到世間，最大的財富是什么？說到底就是生命，而生命又是以時間來計算的。因此，也可以說一個人擁有的最大財富就是時間。

人生，其實就是一個逐漸支付時間的過程，或用時間換取知識，或用時間換取金錢，或用時間來換權勢與地位。一個人從嬰兒到衰老，從出生到死亡，就是不知不覺地將自己所擁有的本錢一點一點地支付出去，直到花完自己的時間，走到生命的盡頭。即使用生命換來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金錢、再顯赫的聲譽，終究要隨著生命的終結化為烏有。

我們的生命如此短暫，短暫得大約只有兩三萬天。在匆忙的一生當中，有圖謀必有煩惱，有貪欲必有懲戒，有所得必有所失。臺灣作家林清玄曾經寫到：“百花叢里走，片葉不沾身。這樣的生活，才是我向往的生活。”筆者以為，“百花叢里走”是在享受生命的過程，也是熱愛生活的一種表現；而“片葉不沾身”則是一種人生大智慧，是在徹悟人生之后坦然面對得失榮辱的淡定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