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中動結構的構式特征探析

杜慶龍

【摘要】作為英語中普遍存在的一種結構，中動結構的典型的構式成分為主語、謂語和附加語，即NP+V+ADV。本文對中動結構進行了界定并分析其構式特征，指出其主語、謂語和附加語的性質特點，有助于認識理解該結構。

【關鍵詞】中動結構 英語 構式特征

英語中有一種特殊的句型結構稱為“中動結構”(Middle Construction)，這類句子在形式上像主動句，而意義上卻像被動句，故稱為中動結構，也稱中間結構。作為一種特殊的語言現象，它得到了越來越多學者的關注。英語中動結構從意義層面上常被形容為“主動形式表達被動意義”。這種意義的關鍵在于其構式語義的體現，其特征的研究就顯得十分必要。

一、英語中動結構的界定

目前，對中動結構的界定，語言學界的看法比較一一致。何文忠(2005)認為中動結構含義有二：一是被動參與者充當主語而謂語動詞為主動態形式；二是被動參與者在事件發生過程起積極作用。Keyser&Roeper(1984)認為其界定標準在于語義是否存在一隱含的施事論元。上述論述表明“主動形式表示被動意義”是中動結構的顯著特點。

形式上而言，主語+謂語+附加語結構是英語中動結構的典型性構式，此構式里一般主語由名詞及名詞短語充當，謂語由動詞充當，附加語則有副詞充當，故常用英文將其典型性構式表示為[NP+V+ADV]。如：(1)The story reads easily.

我們應注意到，“NP+V+ADV”也并所有中動結構都采用的形式。因為中動結構既可表述由于主語內在的特性而使得動作的發生呈現出某種性狀，也可以表述由于主語內在的特性而使得動作能否發生。在后一種情況下，英語中動結構有時并不需要一個強制性的副詞或形容詞。因為“NP+V+ADV”最能體現中動結構的典型特征，所以本文研究著重分別探討這種典型性構式的特征。

二、英語中動結構構式特征

上面論述了典型英語中動結構的三個基本構式成分，即主語、謂語和附加語，用NP+V+ADV來表述。接下來分別探討其特征。

1.主語特征。在英語中動結構構式中，主語處在句首的顯要位置，一定程度上顯示它獨特的凸顯地位。一方面，中動結構的語法主語是動詞表達行為的承受者，主語是動詞的邏輯對象，英語中動結構中的主語在語義上扮演的是受事的角色。而施事者一般不能在中動結構中出現，它是暗含在中動結構里面，它，如例(1)所示，“the story”不是“read”這一動作的施動者，而是“read”這一動作的受事者；而作為讀書的人作為施動者是隱含在句義里面的。另一方面，該主語又具有致使性，即是主語實物的自身屬性對謂語所述狀況的發生有致使作用。如上例，“這故事易讀”之所以會發生，原因在于“這故事”本身，如內容熟悉，情節單一，詞匯簡單等，使它易讀。概言之，英語中動結構主語具有非施事性、致使性的特點。

此外，英語中動結構主語具有無生命性的特點。可以看到，典型的主語對象一般是沒有生命的，無生命的語義對象除了充當受事角色外，還可以充當工具和處所的角色。何文忠(2004)也指出，中動句主語除了是受事以外，還可以是工具或處所等外圍參與者。比如，

(2)The knife cuts smoothly．(工具主語)

(3)The blackboard writes smoothly．(處所主語)

例(2)這句話所表達的意義可以解釋為“Someone cuts apples with the knife smoothly”．在此例句里“the knife”所具有的屬性功能促使了“cut”這個動作，人們的構式選擇突出“the knife”的固有特性，因而形成了工具充當主語的中動結構。處所主語也是如此。

2.謂語特征。英語是嚴格的主謂結構語言，動詞是英語句子中不可或缺的成分；“致使性”這一特征讓中動結構的動詞需是及物動詞，即作為施事的載體，英語中動結構謂語動詞傳遞到主語一般是及物動詞，謂語表達的是一種功能或屬性，對主語本身的狀態或屬性一種恒時性的描述，與時間不具有密切關系。

如何文忠(2007)所指出，中動結構表述的是一種恒時性特征，而不是瞬時性特征，瞬時性特征是與特定事件相關的，而恒時性特征是與事件無關的。中動結構表達的是一種與時間無關的屬性。反映在英語動詞的時體標志上，即通常中動詞只用一般現在時，不用于進行體。如例 (4) The pen writes smoothly.

該例表明主語”the pen”具有寫起來很順暢的屬性特征。而不是僅僅在某一時間才具有這樣的特征，可以說表述的是其恒時性特點。換言之，中動結構構式通過謂語動詞表述一種狀態或是其特征，或是一種普遍的現象、常態。而在進行時態或者完成時態的時候，很顯然它的動詞不能反應一種恒時的狀態，因此，無法表達中動結構的語義特征，即事物的某種內在屬性在處于一定的動作狀態時會得到凸顯，從而中動結構的謂語動詞使用進行時態或完成時態不具有合法性。總之，中動結構的謂語動詞具有恒時性，不用于進行體和完成時態。

3.中動結構附加語的特征。附加語是中動結構成立的必要條件，典型英語中動結構附加語一般都是由副詞來充當的，但是并非所有的副詞可以進入英語中動結構，英語中間結構的副詞是有選擇性的。副詞作為英語中的中動結構必要的附加補充成分，不描述具體事件。它一般表述主語受事狀態或描述隱性施事的感受，通過受事的某種內在屬性而發揮作用，描述事物的狀態或屬性或泛指施事的感受。例句如下：

(5)The clothes washes easily.

(6) The car drives fast.

例(5)中“the clothes”具有其自身的特點，如質地柔軟、布料高檔，這些衣服輕松易洗就成為主語“衣服”的一個屬性特征。 例(6)中“fast”泛指該汽車的車速，在駕駛它時，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其快速，該副詞描述的是施事的感受特征。可見，中動結構中的副詞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不描述具體事件。所以，作為中動結構的構式標記附加語的副詞，在其語義選擇上是有要求的，即不用來描述具體事件，而是對事物或事件類屬特征、狀態或泛指性施事的感受的描述，它具有非事件性。

中動結構謂語動詞為及物動詞，主語是它的受事。英語作為嚴格的主謂結構式語言，但是中動動詞對主語的支配能力減弱，不具有述謂的特征。為了達到構式的平衡，中動結構中就必須有附加修飾語。附加語與動詞的關系不大，主要用來描述主語的性質特征，這似乎該由形容詞來補充。但附加語描述的主語的性質特征是在動作發生時，即是當主語處在動詞的事件狀態之中時才會得到體現，作為句子的中心動詞V的作用受到削弱，因此，修飾語部分由于受到動詞的影響而由副詞充當。換言之，雖然附加語在語義上指向主語名詞，在結構上它仍舊指向動詞。英語中動結構構式“NP+V+ADV”就這樣得到了。

三、結語

中動結構作為英語語言中普遍存在的一種結構，其典型的構式成分為主語，謂語和附加語，即“NP+V+ADV”。主語并非句中動詞的施事者，而為其受事，具有非施事性。謂語動詞具有恒時性，而附加語副詞具有非事件性，它們描述的事物或事件的類屬特征、狀態或泛指施事的感受。總之，對其構式特征的探析有助于學習者加深對英語中動結構的認識和理解，有助于我們參照漢語的特征，深化認識英語語言的構式特性。

參考文獻：

[1]Keyser,J.& T. Roeper. On the middle and ergative constructions in English [J].Linguistic Inquiry,1984,(15).

[2]Goldberg, E.Constructions: 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M].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5.

[3]Quirk et al. 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M]. London and New York: Longman,1985:735.

[4]何文忠.中動構句條件[J].外語教學,2007, (3): 124-29.

[5]何文忠.中動結構的界定[J].外語教學,2005, (7): 9-14.

[6]李航.英漢中動結構句法特征對比研究[J].語言應用研究, 2011,(5): 95-97.

*課題資助：濟南大學校基金資助項目——項目(X1224)英語中動結構的ICM視角研究的科研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