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大學新疆民俗文化研究中心 宋嬌嬌 沈婷 毛小琴 李先游
在當代消費主義浪潮的席卷下,文化生產和文化消費成為兩個相伴而生的問題。校園中大學生旺盛的精力、蓬勃的求知欲、對新生事物的敏感以及積極的好奇心,一方面構建出特點鮮明的校園文化,另一方面也營造了內容豐富頗具時代感的校園消費市場。因而,本文從校園消費文化的基本狀況出發,解析消費文化對當代大學生的沖擊和影響,繼而對校園文化建設給予建議。在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中,對手機的關注焦點已經不單單集中在使用價值維度上,手機和人的關系變得日益復雜。而圍繞著手機所形成的消費系統已經成為校園文化市場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通過近一年的調查分析,發現在新疆大學這個多民族文化共生的文化場域,它所形成的手機消費具有鮮明地域性和民族性的特征。
當代社會物質豐富、媒體發達,再加上廣告的高頻單向宣傳,消費逐步控制著人們的日常生活。越來越多的研究者發現,當代社會的文化狀況已經逐漸由生產中心轉向消費中心。“消費作為社會主體的需求與可能滿足這種需求的物質間的關系,就不應當簡單的看作主體占有、使用、消耗客體的過程,而應看作社會主體的一種再生產形式。”[1]
(1)人們所消費的產品是人化物,消費者按照時尚化和被給予的消費結構來生產新的文化信息,因此形成了消費文化。文化消費是消費者為了滿足自身的文化需求、精神享受而進行的消費。它不同于產品消費,在消費社會中“文化消費展現為消費文化形體和社會景觀,當代消費文化形態又必須通過文化消費呈現出來。”[2]
(2)手機文化建立在手機消費的基礎上,一方面呈現在實用價值消費上,即打電話,發短信的通信功能,以及智能手機和網絡的連接等。另一方面隨著手機生產的擴大,大眾傳媒的發展,利用網絡的一體化,全方位多層次的強大力量使得手機具備了精神產品消費的性能,“與巨大數量的手機使用者和頻繁被使用的手機各項功能密切相關的是一種新興的亞文化:手機文化。”[3]
(3)在校園里,手機文化的內涵既包括大學生在通信、音樂、視頻、文學、游戲、交友等方面的應用,而且更強調大學生社會人際關系網絡的建立。由此可以看到,依靠當今技術條件和網絡技術的發展與建設,騰訊QQ、微信、微博等便捷手機操作軟件漸漸成為了人們的主要溝通方式,跨越了時空的障礙,身份地位的限制,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QQ閱讀、手機閱讀、百閱、掌閱iReader等軟件的應用也大力推進了學生手機文學閱讀的發展。
這樣,以手機為媒介的文化消費就易于達到:既可以上網查找資料,也可以閱讀各種類型網絡小說使自己放松;既可以補充課題知識,但同樣也接受快餐文化。尤其需要注意的是,由于通信軟件功能的增多,手機交友在近幾年流行起來。不同于傳統的QQ,如微信就具有搜索“附近的人”和“搖一搖”等功能,米聊、陌陌等同類聊天軟件也蓬勃發展。可以說,每個智能手機的使用者都能深切地體會到手機給生活帶來的變化。
而在大學校園這個特殊的環境中,大學生手中的智能手機蘊含著更豐富的內涵——不僅僅是物品的占有和使用,還是一種優越感、幸福感的象征,一種追隨時尚的精神享受。在大學生的成長過程中,手機文化在學習手段上打破了學生對傳統印刷媒介的依賴,在思維模式上挑戰了主流聲音和價值觀的認同,在個性塑造上更加突顯出創造性和創新意識。因而在高科技化、大眾化的文化氛圍中,大學校園的手機文化消費是一個放大鏡,一副全息攝影圖,它能清晰而鮮明地將當今的文化特點呈現出來。
本次調查以新疆大學在校的漢族學生和少數民族學生為主要調查對象,采用隨機抽樣和整群抽樣相結合的方法展開研究。首先,按照平均分配的原則,確定漢族、維吾爾族、其它少數民族學生問卷調查數量各占33.30%。其次,按照均衡性別比例的原則,做到男女生的調查人數各占50%。再者,在本科四個年級間的調查比例關系為:大一為13.30%、大二為20%、大三為33.30%、大四為33.30%。最后,將在校內隨機抽取人員作為本次調查的調查對象發放問卷。本次調查共抽取了300人,其中發放問卷300份,回收有效問卷300份,無效卷數為零(無效卷數主要是指被調查問卷填寫不完整,缺10項以上的),有效率達100%。
在參閱了大量文獻資料和研究報告的基礎上,編制了《新疆大學校園手機文化調查問卷》。問卷包括新疆大學生手機使用現狀,學生手機消費偏好特點,大學校園手機消費群體特征三大內容。問卷設置了20個問題,從手機的使用者的性別和族別來展開調查。具體內容如下:
(1)大學生手機使用現狀:此次調查內容為大學生手機使用現狀,目的是針對新疆大學學生的手機擁有狀況,與之相應的新疆大學學生每月手機消費狀況,以及手機使用時長。以此研究學生在新疆大學上學期間形成的手機使用特點。
(2)大學生手機消費偏好特點:調查內容為大學生手機消費偏好,目的是針對新疆大學學生關于購買的手機的價位、款式和品牌的選擇,以及大學生使用手機的不同的文化功能的偏好,研究大學生在日常學習生活中所形成的手機消特征。
(3)大學校園手機消費群體特征:調查內容為大學校園手機消費群體特征,目的是針對新疆大學學生購買手機時對不同語言類型的系統和應用軟件的選擇偏好,研究新疆大學這個多民族構成的群體環境中在考慮到語言類和非語言類專業的因素下所形成的手機消費群體特征。
本次調查選擇在周末進行問卷調查,主要在圖書館的自習廳進行,在發放問卷調查前,說明問卷作答要求,被調查者當場作答,完成問卷后,及時收回問卷,并及時進行統計和分析。同時,為了增強調查結果的可靠性,項目組還增加了個案訪問(訪談)。即:由訪問者向被訪問者提出問題,通過被訪問者的口頭回答的形式來記錄收集信息。以此來突顯此次調查的完整性,通過這兩種研究方法達到問題的互補。一方面,通過問卷調查可以了解新疆大學學生手機消費的狀況,得出一般結論;另一方面,通過個案訪談可以彌補問卷調查中未涉及的問題,進行面對面的交流溝通,清楚真實地了解被調查者實際情況,從而使問卷調查結果完整與真實。
在《大學生校園手機文化調查問卷》的設計中,調查小組參考了大量的資料,例如《山西大學商務學院學生校園消費水平調查問卷》、《2013大學校園4G手機消費問卷調查活動》。本次調查主要采用“小樣本調查”,對問卷的實用性進行考察,基于考察結果的合理性,項目小組對問卷調查的設計方案、呈現方式和填寫方式不斷改進完善。為了彌補由于問卷設計者的能力和水平的限制,所出現的部分題目不能窮盡所有可能性的問題,因此在有些題目上會增加筆者自己滿意的選項。問卷設計調查對象盡量做到問卷全面反映所要研究的內容,做到題目表達言簡意賅,答案準確單一,敏感問題委婉,立場問題鮮明。
在對新疆大學學生的手機消費水平調查中,所涉及內容有:每月手機消費費用、手機購買費用、手機更新周期、手機選擇偏好。調查的結果顯示:63%的學生每月生活費用處于500~1000元之間,而53.3%的學生每月手機費用介于40~70元之間。由此可以看出,學生每月的手機費用占生活費的10%左右。并且,手機價格和自身生活費之間存在一定的比例關系:新疆大學學生生活費用大于等于1500元的人數占總人數的3.3%;購買手機價位在1500元以上的學生占總人數的20%;大學生每月生活費用在1000~1500元之間的學生占總人數的23.3%;大學生購買手機費用在1000~1500元之間學生占總人數的56.7%。
由此本文認為,高價位手機是大學生普遍的選擇。這其中包括兩種情況:一類是生活費用高,手機的消費水平也高;另一類是生活費用低的學生也選擇了高價位手機。相對而言,后者更引人關注。經過個案訪問得知,他們選擇高價位的手機大都是因為受到廣告宣傳以及周圍同學使用手機價位的影響。在他們看來,這事關個人的面子和品味,可以帶來心理上的滿足感以及使用時的愉悅感。也就是說高價位手機消費的快感使得他們在精神上得到極大滿足。
基于此,本文認為隨著手機的更新換代,大學生的消費觀也發生了變化,大學生不僅在意手機的使用價值,而且更注重品牌給自己帶來的精神愉悅的享受,手機作為一種標識“幸福”的符號,讓每個大學生有機會平等地消費。
而對于大學生手機更新周期這一問題,本文的調查問卷設定了三種情況:(1)從未換過;(2)一年以內;(3)一年以上。調查結果顯示:其中3.3%的學生從未換過;30%的學生更換手機周期為一年以內;66.7%的學生更換手機的周期為一年以上。由此,結合上文的調查數據,可以看出,購買手機和每月手機的通訊消費費用并不占大學生的生活費用的主要部分。而對于“手機偏好”這個問題,設置了三道選擇題,而這三道題的回答顯示:通常大學生更換手機的主要原因是由于“手機壞了”,其次是“看上了其他手機”,選擇“手機過時了”與“顯示身份”選項的人數占比例最小。對于手機款式的選擇,“觸屏”手機成為首要選擇。在手機的“品牌、價位、功能、外觀、評價”的排序中,最注重的是手機的品牌,功能、價位緊隨其后。
由此說明,新疆大學學生對于手機選擇是出于手機實用價值的考慮,一般接受性價比高的手機,手機消費觀理性而不盲目。但結合訪談的結果發現,在對手機更換原因和使用問題的關切上,智能手機的品牌問題凸顯出來了:大學生普遍認為品牌手機的后臺技術支持使得操作更方便,而技術落后則是“手機壞了”的真正內涵。可見,在當代大學生的消費心理中,已經潛在地關切到了在商品的消費背后延伸出的符號意義和文化內涵。而手機文化在這種背景下,一方面蘊含著由需要所承載的實用性,同時它也包含著對廣大消費者的消費意識灌輸和培養,即追求高品質的物質享受,以此來表達自身的特殊性。
本文調查結果顯示:手機是每個學生的必備品,在校大學生基本上都選擇手機作為主要的通訊工具。少數民族和漢族學生每人一部手機,其次是擁有電腦的學生占總人數的75%,而電子詞典占和MP3/4/5的學生占總人數49%。少數民族學生同時擁有電腦和手機的人數占70%,只有手機的人數占20%,而漢族學生擁有三件以上電子產品的人數占60%。
本文又調查了新疆大學學生使用手機時長問題。調查結果顯示:新疆大學學生使用手機時長在兩個小時以上的人數為236人,約占總人數的79%。兩小時以下的人數只有64人約占總人數的21%。這說明大學生對手機的依賴程度很高。其所使用的手機功能首先包括通信、瀏覽網頁、手機游戲、學習,其次是手機下載、手機購物、閱讀電子書、看視頻。在調查問卷設計的“選擇手機媒體的原因”這一問題中,大多數被調查者選擇:方便聯系、獲取資訊和學習、生活娛樂。少數選擇緩解壓力、消磨時間。由此可見,手機已經成為大學生校園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電子詞典等電子設備已經漸漸地淡出了學生的生活,功能多樣的手機漸漸取代其他電子產品和紙質材料的地位。
在本次調查的第19題和20題中,提出了“是否含有或使用非漢語的軟件通信和瀏覽網頁”的問題。調查發現,選擇使用非漢語軟件的原因可以分為以下三種情況:33.3%的學生是因為“少數民族不能順暢地使用漢語軟件”;26.7%是因為“自學其他語種的需要”;40%的學生是由于“專業的需要”。而在使用非漢語軟件的學生中90人是少數民族,而其中50個少數民族學生是因為不能順暢地使用漢語交流而選擇民族語輸入軟件。除此之外,手機使用非漢語軟件的學生中有40個少數民族學生和60個漢族學生,他們主要是為了加強專業素養以及自學其他語種的需要來使用非漢語軟件通信和瀏覽網頁。
可見,目前開發的非漢語軟件是有一定的市場,而一定程度上手機軟件的使用成為學生自主學習的一部分,學生能夠主動使用非漢語軟件進行自學和專業學習。從少數民族使用的軟件語言來看,新疆大學學生雖然要求少數民族學生進行HSK的普通話等級考試,但還是有很多人依然不能順暢地使用漢語,民族間的文化差異仍然存在,少數民族在使用自己母語時還有必要繼續提升漢語水平,也有一些學習外語的少數民族同學,他們也選擇了非漢語軟件。此外,有些漢族學生使用非漢語軟件則是因為專業的需要,下載了相應的語言和使用相應語言的軟件。還有一些學生對自己要求較高,自學其他語種提升自身語言水平。在大學校園里,尤其是新疆大學處于民族和文化交融的環境中,學生所使用的手機也反映出不同的選擇偏好,這些都來源于學生的民族特性,專業區別以及個人愛好。整體來看,手機已然成為現代學生學習交流、溝通娛樂的實用性極強的設備。
綜上所述,新疆大學的學生手機占有率達到了100%,從手機的使用時長來看,他們對于手機依賴程度比較高;一般使用手機獲取信息和學習,其次是娛樂,手機已經成為大學生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數民族學生對于手機的消費更加看重其使用價值,是一種求實消費觀念。相比之下漢族學生較多的受到了社會時尚潮流的影響更注重手機消費帶給自己的精神享受。此外,基于新疆大學獨特的地理環境和人文環境,少數民族學生傾向于使用民語軟件,這一方面源于大部分的少數民族學生不能順暢地使用漢語,另一方面這也反映出他們更注重傳承自己本民族文化的心態。此外,還有少部分漢族學生也在使用外語軟件幫助自己深化專業學習,如維吾爾語和哈薩克語等語言專業都是國家重點支持的專業,它的招生對象是面對漢族學生的,因而對于漢族學生來說,使用民語軟件是提高自己少數民族語言水平的很好選擇。學習其他語言的少數民族學生亦可通過非漢語軟件提升自己的學習效率。可見手機對于大學生的專業學習也具有實際意義的幫助。通過訪問得知,周圍多數大學生手中的手機已經不是第一部,換了又換的手機現象,顯現出了大學生對社會化身份的渴求和一定程度的心理貧困,而這種情緒源于提升自身文化地位的要求,以及突出個性化特征的迫切愿望。
總之,在當今的文化氛圍下,智能手機在校園廣泛使用首先豐富了大學生的校園生活,便于大學生及時溝通、下載、游戲、學習,而伴隨著手機應用技術的推陳出新,手機的實際價值又大大超出了實用范疇,而成為滿足使用者社會化精神需求的文化要件。一言以蔽之,當代大學生借力手機,通過這種物化了的人際溝通形式走向社會認同、形成自我人格,在符號化的交際時代探索、嘗試、開拓、成長。
[1] 羅鋼,王中忱.消費文化讀本[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
[2] (英)邁克·費瑟斯通.消費文化與后現代主義[M].劉精明,譯.譯林出版社,2000.
[3] 巨斯巍.淺談手機文化的定義及特點[J].知識經濟,20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