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論免費培訓新生代農民工——立足于一些較新的訊息

曾 鐵

(上海開放大學徐匯分校，上海200032)

引 言

2013年5月，國家統計局報告顯示，2012年我國有超過1.6億農民工外出打工，其中21歲到40歲者超過54%(2010年，我國外出農民工中有8487萬人出生于1980年以后，占外出農民工58.4%，此比例將進一步增加)。該局統計:2012年農民工達2.6億，其中僅1/4受過非農職業技能培訓，超過6成只有初中以下文化水平。美國成人平均受教育年限為12.2年，我國是8.17年。據第十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我國農民或農民工群體圖書閱讀率為29.9%，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農民工在許多行業都不具有競爭力和潛力，發展空間極小;生活質量不高，超過15%的人住在建筑工地的工棚;86%左右不能享受雙休日等?，F在，農民工邊際效率在下降，半數農民工認為自身社會地位和社會生活參與度等在下降。調查表明:2012年全國農民工中年齡在21—30歲的比例是31.9%，1980年、1990年以后出生的農民工(下稱新農民工)正成為農民工主體。據《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主要數據公報(第5號)》:現在“全國外出從業勞動者中，高中文化程度占不到一成?！睋医y計局《2012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外出農民工里新農民工約有61%，他們已是社會建設重要力量。新農民工初次外出務工基本具有初中畢業水平，具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只有3成，具有職業教育水平的只有2成。據中國人事科學研究院編寫的《人力資源藍皮書:中國人力資源發展報告(2013)》，我國勞動年齡人口進入負增長的歷史拐點，高技能人才嚴重短缺，全國技工供需缺口在2200萬至3300萬人;農民工就業呈工作持續時間短、工作流動性高特點，65.9%農民工更換過工作，1/4在近7個月內更換了工作，1/2在近1.75年內更換了工作;農民工每份工作平均持續工作時間在兩年左右，兩份工作時間間隔長達8個月。崗位可替代性較強、生活成本上升是導致“短工化”的要因。由上述信息可悟，推進、達成科學發展，實現“中國夢”，各級政府、企業和社會須正視、處理好農民工的現實問題，關懷幫助、排憂解難是要務，為其工作及發展和生活提供動力與保障乃實事?！敖嚯x”觀察農民工現況和大視野考量社會發展、文明，讓農民工全員、便捷、有效接受免費培訓必要、應然且急迫。

一 免費培訓新農民工的當下性、正當性與重要性之多維思考

(一)推進城市和社會健康發展要重視、落實農民工培訓

中國社科院發展與環境研究所等發布的《2013城市藍皮書》顯示，2011年，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程度為40.7%，進城農業轉移人口在政治權利、公共服務、經濟生活、文化素質等方面與城鎮居民差距較大。這些人口平均享受基本公共服務權益為城鎮居民的45.2%;他們經濟生活水平低，為城鎮居民平均水平的一半，2011年外出農民工月均工資2049元，只有城鎮單位就業者月均工資58.8%。2012年，我國城鎮化率按市民化標準，只有42.2%。預計到2030年前，全國約有3.9億農業轉移人口需實現市民化，其中存量約1.9億，增量達兩億多。農民工狀況改善是和諧發展、美麗中國的硬任務與標記，其生活水平是檢測科學發展達程度的一種標本，全面拉高農民工素質、不斷提升其生活品質是科學發展的實務。“最能促進生產的是能使一切社會成員盡可能地全面發展、保持和運用自己能力的那種分配方式。”［1］推進發展、實現發展愿景，應使在城市工作的農民工和城里人一樣整潔、體面、有尊嚴，且能上進、有前途，當讓農民工這一弱勢群體逐步“強壯”。國際勞工組織發布《2013年勞動世界報告:修復經濟和社會結構》之時，該組織總干事賴德在聲明中強調:我們需要“對最貧窮和最弱勢群體提供更好的社會保護。我們需要重視縮小目前在世界多地不斷拉大的不平衡差距。”［2］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農民工就業水平和生活品質提高是要素，是“門面”。農民工是攸關發展的低端且重要人群，免費培訓農民工是利民利國的大實事，屬于富民強國的基礎工程;農民工的實情、“面貌”是社會發展及質量的標示。優質培訓是農民工享有經濟發展成果的得益之途，它可增強農民工幸福感，對農民工與社會完滿發展均是利好之事。

農民工是重要勞動力和國家的基本要素，是城市與社會發展不可或缺的力量，農民工總體文化素質、能力不高是事實，此乃個人、社會發展的阻力，提高其素質、能力是營造包容性社會與永續發展的急需。美國汽車之城底特律于2013年7月申請破產，此事為我們的城市發展敲了警鐘。哈佛大學教授愛·格雷瑟在《城市的勝利》一書中指出，底特律失誤在于沒及早投資人力資源，包括培養高素質勞動者隊伍和激發企業家創新精神，使城市能應對產業轉型的變革。他說，一些城市在轉型中作過嘗試，如建交通優勢、給企業減稅、發展創意產業等，但很多并不太成功。他強調:城市轉型重視對人投資，培養高素質勞動者隊伍等一定有效。業內專家認為，底特律之例說明，“族群融合是城市發展的必要基礎?！蔽覈箨懜鞣N群體歧視和隔閡也存在，“約兩億人無法在城市落戶，外來務工者長期被工具性地使用，歧視政策絲毫不加掩飾?！蔽覈鞘幸L久繁榮，須用心解決好族群融合問題與流動人口問題?！拔覈鞘忻媾R的任務還很艱巨，族群融合應以社會權利平等為基礎，不僅要通過公共服務均等化讓流動人口逐步市民化，未來還應當采取多種措施，扭轉長期制度性歧視所造成的結構性不平等，使社會各群體真正融合，攜手共建美好城市?！保?］2013年 9月，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舉行的“教育第一”全球倡議周年慶活動上強調:“把教育放在第一，有尊嚴的生活將緊隨其后?！泵赓M培訓屬感恩、反哺農民工的實事，它可增強農民工的“向心力”，讓其看到希望、有奔頭。提高勞動技能和適應崗位競爭能力，才能讓農民工穩定就業或較高質量地就業，逐步使他們體面勞動、舒心工作與建功立業，方可使他們高興、歡笑;提高農民工素質、技能是提升其工作水平和生活質量的保證與支撐，也是促進、實現社會轉型的要件。研究農民工，開展良好培訓是回應農民工訴求，紓解公平焦慮和排解其心理問題的舉措，是實現好、維護好農民工利益和培養其歸宿感、增加其滿意度最現實方法之一。所以，農民工輸入地政府、企業要高度關愛農民工，資助、激勵農民工參加普惠性免費培訓，此舉可提高城市親和力、社會凝聚力，能釋放壓力，增加、釋放農民工正能量，也是緩解、弱化群體歧視與隔閡的路徑。

(二)產業和經濟社會升級，農民工的升級最實在、最重要

21世紀，國家發展和競爭力取決于有知識、有能力、有技能的勞動人群，也取決于是否能為勞動者提供學習和更新知識及技能機會，使他們在人生各階段最大限度發揮潛能。現在，我國“以專業技能型勞動者為載體的‘新人口紅利’還未形成。如果有足夠投資，花上一二十年，將2—3億農民工轉變為德國式專業技能型勞動者，則不僅為產業升級提供最重要保障，而且為在一次收入分配中縮小收入差距，打造中產階層，創造了必要條件?！保?］“技能開發”是2012年國際教育關鍵詞，據《世界全民教育宣言》，時下要開發的技能有:普通技能，即讀、寫、算技能;心理社會技能，即反思技能、個人及人際技能，含解決面臨的現實問題、交流與團隊工作技能;實際和功能性技能，指與特定職業、個人或社會行為特定變化如健康、營養和衛生相關的動手技能。顯見，這些都是農民工生活、發展必備、必須的;這些技能也是農民工培訓的核心內容。

包括農民工在內的“藍領”人數龐大，其內力、推力不容低估，企業進步他們是主力，企業的實力、發展力由他們構筑。目前，40歲以下農民工比例已降到59.4%，且有繼續下降之勢。第一代農民工早晚要“下課”，他們的崗位由誰替代?如何化解頻見的“用工荒”和技工缺口?未雨綢繆、統籌兼顧，實現循環發展、低碳發展，推進經濟社會綠色發展，必須重視、培養一批批藍領、藍灰領，讓低文化、低技術藍領更多成為較高技能者。達成低碳、低物耗、低能耗發展需要大量優秀基層勞動者，免費培訓農民工有利于我國經濟發展輕量化、綠色化;經濟和產業升級，提高產品質量，農民工群體的升級最實在、最有效。知識經濟時代，產業競爭力取決于全體員工競爭力，企業期望員工具備技術技能、人際關系技能與解決問題技能。員工素質提升、能力增進是當下產業結構調整成功關鍵元素，提升一線員工知識能力，可獲得產業與勞動高值化互利結果。美國全國教育和經濟研究中心主席馬·塔克說:“當一個國家……處于先進的后工業經濟階段時，就需要更大比例的勞動者能夠掌握各學科的基本思想，他們需要更多的高級知識，要能夠嫻熟地結合各種不同領域的知識，來解決他們老師從未教過的問題?！保?］如是，培訓農民工的路線與靶點是:培育、激發、提高個人繼續學習的動機和信心;提升個人在勞動力市場的競爭力和工作能力以及在城市生存、生活的素質;使大量潛能力和人力資源變為現實，助力推進經濟社會全面發展，并讓農民工生活幸福。

(三)全員培訓是提升農民工素質技能和實現發達企業、文明中國的要件

1.落實、提升新農民工素質、技能勢所必然

2013年，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發布報告預測，到2030年中國將新增3.1億市民，城鎮化水平將達到70%。屆時，中國城市人口數將超10億。這新增的3億多市民，許多是新農民工、新新農民工，提高社會發展水平和城市品質，全面提升農民工素質是必須、應當的。提高國民素質和勞動生產力，提升社會質量，農民工素質提升是“大分子”與重大項目。經濟學家亞當·斯密在《道德情操論》中強調:“如果一個社會的經濟發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眾手中，那么它在道義上將是不得人心的，并且有風險的，因為它注定會威脅到社會的穩定?！闭螌W家塞·亨廷頓提出:發展中國家人們期望膨脹的速度比政府滿足民眾要求的能力提高的速度要快得多?！?013城市藍皮書》指出，現在農業轉移人口的綜合文化素質和工作技能低，僅為城鎮居民平均水平的43.1%;2011年，外出農民工中高中(中專)及以上文化人口比重為25.5%，城鎮就業人口該比重為42.2%;外出農民工中大專及以上文化人口比重為7%，城鎮就業人口該比重為20.3%;農民工中受過非農職技培訓的占26.2%。與第一代農民工相比，新農民工逐漸喪失了從事農業生產技能，16至20歲農民工中，參加過農業技術培訓的為4%，21至30歲農民工參加過農技培訓的為6.2%。3/4的新農民工沒從事過農業生產;他們受教育程度較高，注重個人職業發展，更愿意選較輕松職業、更注重個人生活品質提高，融入城市生活意愿更強;他們不再是僅滿足經濟上獲得，同時對穩定的居住場所、享有社會保障、公共服務等也有較高需求。隨著城市建設加速與生產技術升級，新農民工須面對從純體力勞動者到技術型人才的轉型，提升他們的素質、技能勢所必然、理所當然，于公于私都有益。

受教育度、受訓度低是抑制新農民工擇業與流動的要因，總體文化水平不高、缺乏技能是阻塞新農民工社會發展通道的關鍵因子，也是產業轉型、經濟社會健康發展的瓶頸。“新生代農民工職業教育與社會融入問題”調查表明，逾50%受調查新農民工因自身職業技能與學歷限制面臨就業困境，21.21%農民工缺乏專業技能;近7成受調查農民工希望以“邊干邊學”形式提升職業技能［6］。員工高素質、強技能是企業“大、強、優”的根本與保證，也是社會進步、文明的基石。西門子工業技術培訓中心業務經理苑先生說:“在中國工業領域，人才培訓將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對人才的需求將愈加專業和細分。”“技術工人需要有較強的動手能力，所以從初級、中級到高級技工，培訓的重點是不斷增強技工的動手技能，逐步提升他們在面對更復雜的安裝、檢修、維護等工作內容時的能力”［7］。調研表明，新農民工繼續學習愿望強烈:69.7%的人表示迫切需要了解專業技能知識;54.7%的人表示需學習法律知識;47.8%的人希望提升文化知識等［8］。免費培訓農民工是政府和企業的責任、義務，政府、企業要熱心為新農民工服務，并在資金、時間等上力保培訓所有農民工。

2.有效培訓是農民工發展與企業進步基礎

在經濟垂直化的國際分工體系中，通常是知識要素豐裕的國家做高端;人力資本豐裕的國家做中端;勞動要素豐裕的國家做低端。我國勞動要素豐裕，勞動力素質、勞動力結構讓我們現在只能是“世界工廠”或代工廠等;從勞動要素豐裕走向知識要素豐裕，我們要走很長的路。現在，發達國家工人中、高級技工比例超過35%，中級工超50%。我國是制造業大國，有1.4億產業工人，技工只有7000萬人，其中高級工占5%，中級工占35%，初級工比例達60%［9］;制造業等產品質量佳、產品利潤較大的日本，高級技工占藍領比例在40%左右。2013萬寶盛華集團年度人才短缺調查顯示:因勞動力缺乏技能，中國大陸35%的企業面臨人才短缺困擾，此比例較2012年升了12個百分點。國際勞工組織調研顯示，21世紀初，平均每位美國工人一年人均產值是63885美元，排名第一;排在第二位的是愛爾蘭工人，每年人均產值55986美元;排在第三位的是盧森堡工人，每年人均產值55641美元。亞洲各國工人年均工作時間都超過2000小時，平均每小時的工作效率普遍較低［10］。美國是全球勞動生產力水平最高的國家，我國大陸工人的工效和勞動生產力不高，我國勞動生產力水平相當于美國的10%，日本的14%，德國的10.5%，法國的10.3%，英國的12.5%，挪威的8%，新加坡的14%，臺灣的17%。我國是制造大國，提升勞動生產率，提高產品質量與“中國制造”的世界競爭力，改善新農民工素質、全面提升其技能，從而增加各級技工數，完善技工結構是競爭的重要環節和現實需求。

面對新形勢、新挑戰，推動綠色發展、走質量強國之路，我國應以世界先進質量水平為目標，不斷提高我國產品質量、工程質量和服務質量?！爸袊圃臁币研袖N全球多年，但國產品往往質次價廉、毀譽參半?，F在，美國消費者對中國產品信心不足等，并非中國品牌推廣不夠，主要是產品質量，質量問題對中國制造競爭力的提升帶來了負擔與挑戰［11］。2013年調查表明，西方消費者不信任“中國制造”和中國產品質量;在新興工業國家中，中國最不受發達國家消費者信任。只有19%的德國人信任中國大企業;法國、美國該比例分別為22%和26%。新農民工是制造業一線員工主體，提高工人素質與技能、提升制造業水平，用較高的工人素質與產品質量應對世界競爭，需要長期開展有效的職工培訓。全面培訓新農民工屬國家戰略與政府責任，培訓可使農民工盡職盡責、提升能效，又能大幅增加技術革新能手與勞動模范，此乃提升工效和保證、提升工業產品質量的前置條件。

二 上海市培訓農民工訊息簡述

2010年上海啟動了“農民工技能提升三年行動計劃”，要求在三年間組織50萬名外來農民工參加職技培訓。其中，國家職業資格等級技能培訓不低于50%，每年培養農民工高技能人才1萬人。2013年，上海進入第二個“三年計劃”執行期，這期間農民工參加職技培訓數量提高到每年20萬人。同年8月，上海市教委、市總工會等發布《關于開展上海市進城務工人員技能文化培訓工作的通知》及實施方案，上海將整合各級教育培訓資源，搭建覆蓋全市的進城務工者(下稱農民工)教育服務平臺，開發一批適合農民工需求的優質教育資源等。上海計劃建立、培育30家開展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示范企業和30個開展農民工文化技能培訓示范點。該實施方案提出，依托高校繼續教育學院，中等職技學校，上海開放大學各分校，區縣成人學校等，為農民工提供綜合類文化課程、各類崗位技能培訓，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方式，鼓勵各類具有正規辦學資質、管理有序的社會培訓機構開展面向農民工的各類培訓，并開發面向農民工學習的教材和網絡教學課件。這些正在研發的適合農民工需要的教育資源，以“融入上海城市生活”為主題，以一批教材、視頻課件、活頁讀本、電子書、網絡課件、移動微課程等通識類教育資源為核心，首批課程暫定為十大系列，包括:“城市文明、法律常識、職業道德、安全知識、食品衛生、信息技術、人際交往、環保意識、身心健康、家庭教育”。它將通過網絡、移動終端、簡明讀本等形式，為農民工融入上海都市生活提供培訓服務［12］。

三 免費培訓要求和培訓內容

(一)培訓要求和方法列舉

1.培訓的基本思路與要求

隨著工業化、城市化發展，我國最終會有十幾億人工作、生活在城市。開展安全生產、文明施工、法律法規、職業道德和職技等培訓，努力提高農民工整體素質，使他們適應企業與城市發展，更好融入城市工作與生活是農民工培訓的方向與基本任務。破解農民工及其發展困局，增加農民工必要的知識與技能，提高其生活水平，不僅是農民工的需求，也是企業與城市發展之所需，更是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客觀要求。成人教育培訓即“培育成人道德價值、知識、技能和態度以滿足要求的過程”［13］。2013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聯合國“教育第一”周年慶活動賀詞里說:中國將發展全民教育、終身教育，建設學習型社會;努力讓13億人民享有更好的教育，使之獲得發展自身、奉獻社會、造福人民的能力［14］。培訓農民工是發展終身教育，使農民工“獲得發展自身、奉獻社會、造福人民的能力”之內涵與內容，多維、免費培訓農民工，需要各利益方發力，提高培訓吸引力與培訓效率、效益最重要，各利益方在人、財、物上予以強力資助是優質培訓之保障。

現在，就業需求量最大的是受過職教、培訓，具一定專業技能的勞動力。因而，培訓機構當緊密聯系和抓住新農民工現狀、特點與需要，拓寬培訓載體和形式，不斷強化服務功能、努力提升培訓力，傾力開展實在、前瞻性強和效果佳的農民工培訓。培訓內容要適當，重在行為改善、能力提高，使受訓者有收獲、有提高，讓農民工成為合格的城市建設者與城市生活享受者。有用的農民工培訓應“四定”:即定位在技術、定向在行業、定格在素質、定點在實踐，求德、求知、求技是農民工培訓主題詞。培訓成效包括:認知成果、技能成果、情感成果、績效成果和社會資本積累［13］。這是策劃、實施農民工培訓和檢測培訓實效的要點，也是良好培訓的指南。2013年9月，香港嘉華集團呂主席在復旦大學演講時說:公司前景與員工發展前途息息相關，公司要有更好的發展，最重要的是悉心栽培、鼓勵每位員工，通過不同渠道傳承經驗，提供各種機會與平臺，協助員工實現個人抱負。

2.借助新媒體開展培訓

新農民工是使用手機等電子媒介的龐大群體，該群體手機消費力大，手機閱讀興趣與手機閱讀率高，借助手機這一工具開展培訓是滿足新農民工精神文化需求和技能受訓的好方式。隨著網絡技術發展、手機普及率提高與文化水平提高，新農民工更易接受大眾新傳媒和現代通信技術的文化傳播，相關培訓或文化知識學習等可適當借助新媒體，以新穎的形式和便捷的接收端，引導新農民工學習、受訓。

(二)培訓內容例說

培訓內容有許多，限于篇幅，不能一一道來，這里舉例［15］簡說。

1.傳播產業文化、工業文化

“以行業為導向”的系統文化和技能培訓是農民工培訓的必備項目，良好地培訓“要使人主宰后來經驗的能力格外增加”(哲學家杜威)，應致力于提高實做能力、賦能于新農民工。傳播、滲透產業文化、工業文化，提高農民工產業文化素養是農民工與企業發展的現實之需。產業文化是先進行業文化、優秀企業文化的集合，它有產業文化、行業文化、企業文化(專業文化、職業文化和工作文化)三個層次。大家知道，世界工業強國雄厚的經濟技術和物質基礎背后都具深厚的工業文化底蘊，其企業和產業大軍都具有良好產業文化素養。這種產業文化素養是先進科技和現代制度的文化基礎，也是人的現代化和人力資源強的標示，更是國家核心競爭力與軟實力的主構成。如是，培訓擬據企業歷史、發展經歷和未來規劃等，為新農民工量身定制系列的產業文化、工業文化類培訓［16］。

2.健康類培訓

(1)農民工群體是疾病防控目標人群

農民工群體是疾病防控目標人群，衛生部部長在2012博鰲亞洲論壇上說:“農民工群體占2.5億，他們為社會經濟、建設做出重大的貢獻，我們絕對不能忘記這部分群體。但是現在恰恰健康服務對這個群體是不夠的。”香港大學研究顯示，家庭收入愈低者，出現慢性疾病的問題愈多，亦更不快樂;愈窮、存在健康問題最多的基層人士，享有的醫療服務反而最少［17］。因此，通俗、系統的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培訓應是培訓常設、主要內容。

(2)性健康、性倫理知識培訓

農民工身體完成了空間跨越，精神卻未必能順利跨越多重文化門檻，這樣易造成他們精神失落、行為失范，甚至失去精神家園?！暗滦斜热饲槭拦矢y獲得;青年人失掉了德行是很少能夠再恢復的?！?英國教育家約·洛克)新農民工處于性活躍期，多層次關注、關懷他們是構建和諧社會的要求，也是城市社會工作的現實課題。2013年8月，上海市婦聯等關于《“臨時夫妻”還是“忠貞不渝”》調查報告顯示，現在，打工族中的“臨時夫妻”(因夫妻長年分居而“男女臨時搭伙”)較普遍，近8成受訪者認為“臨時夫妻”現象將始終存在?！芭R時夫妻”現象會消亡嗎?54.1%的人認為有可能會減少，但始終存在;24.3%的人認為有可能增加或只會增加、不會減少，不可能消失［18］。研究發現:31—40歲年齡段的人群出現“臨時夫妻”的概率最高(當下，農民工中1/3是女性)，推動社會文明應重視、處理好相關問題。了解、妥善解決農民工精神層面多種愿望是農民工工作的實事，性健康、性倫理知識培訓要納入培訓課程，并普遍實施。

3.專業技能培訓

專業技術培訓涉及許多領域，種類特多，現在需求性大、受歡迎的有:瓦工，木工，管工，車工，鉗工，電梯維修工(我國在用電梯約有200萬臺，其中上海有15萬臺)，低壓電工，電焊工和數控機床工，機電工，鈑金工，機修工，漆工，汽車維修工，計算機維修工，廚師，理發師與中級家政服務等技能培訓。

4.安全和文明施工培訓

生命最重要，保護好自己乃農民工工作、生活第一要務。統計表明，工傷事故受害者大多是農民工，如上海每年工傷人數超過6萬。時下，有半數以上農民工不知道工傷保險。因此，提高農民工安全生產意識和文明施工意識，是很現實的事，是培訓必有內容。安全生產或生產地聲、光、塵防范措施等培訓，可通過看教育片等，直觀提醒農民工必須增強安全生產防范意識，要嚴格遵循安全操作規范，要文明施工;現場救護培訓，可用模擬人現場操作，既有實感，又有利于掌握。

結 語

科學發展要以人為主、以提升勞動者綜合素質和生活質量為首。社會進步有客觀規律，有邏輯、有順序。所以，我們“要在適度往前看的同時按部就班處理眼下事物”(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缭绞桨l展或趕X、超X式的發展值得思量，著眼當下、做好涉及民生的實際問題最需要。新農民工是很少享受社會福利的廉價勞動力，年齡與健康是他們最大的資產，讓他們成為城市資源享有者和發展紅利獲益者，是民生大事和社會全面發展的首務。提高新農民工素質、能力是社會建設和社會現代化的重要內容與標志。城市發展動力、城市發展水平與城市文明度均與新農民工素質正相關，提高城鎮化、城市化質量，達成人的城市化、有效城市化以及降耗增效，培訓新農民工至關重要且迫在眉睫。農民工培訓利民利國，國之大事、政府之實務，不可不察，地級市以上政府和成人學校等當有此識見與自覺，要積極行動，有所作為。

［1］中央馬恩著作編譯局.馬恩選集(第2版)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2］佚名.全球就業未恢復到危機前水平［N］.勞動報，2013－06－05(14).

［3］曹剛.底特律為中國城市建設敲響警鐘［N］.新民晚報，2013－07－2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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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樊麗萍.中國教育:追趕他人別忘認識自己［N］.文匯報，2013－08－08(9).

［6］徐晗.農民工“提速”盼各方集體“給力”［N］.勞動報，2013－08－28(4).

［7］邰佳.夯實中國工業“軟實力”［N］.勞動報，2013－08－13(6).

［8］楊麗.推動新生代農民工素質提升［N］.工人日報，2013－06－21(7).

［9］李曜明.邁向世界制造強國的夢想舞臺［N］.中國教育報，2013－06－26(1).

［10］葉檀.改變農民工模式打造出口強國［N］.解放日報，2013－01－28(9).

［11］徐東海.中國“世界工廠”地位難撼動［N］.新民晚報，2013－06－28(5).

［12］張欣馳.上海將建覆蓋全市進城務工人員教育平臺［N］.勞動報，2013－08－24(3).

［13］中國成教協會成教培訓工委會.成人教育培訓服務術語［M］.北京:中國標準出版社，2012.

［14］習近平.努力讓 13億人民享有更好更公平的教育［EB/OL］.http://www.chinanews.com/gn/2013/09－26/5323368.shtml.

［15］曾鐵.提升農民工素質是社區學院的職能與任務［J］，農業部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2(1).

［16］曾鐵.社區學院要助力提升勞動者工業文化素養［J］.成人高等教育，2012(1).

［17］忠新.香港大學研究顯示人越窮病越多［N］.勞動報，2013－01－07(14).

［18］魯哲.多數人認為“臨時夫妻”不會消失［N］新民晚報，2013－08－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