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元俊
(橫縣文物管理所,廣西 橫縣 530300)
橫縣地區處于廣西壯族自治區南部,位處北回歸線以南,該地區地貌多以丘陵以及平原為主。橫縣風光秀美、物產豐饒,是適宜人類居住的住所。在距今約8000年的新石器時代開始,就已經有原始族群在郁江兩岸生息、繁衍,這拉開了橫縣歷史的序幕,該區域的新石器時代文化是中國以及東亞新石器時代文化的重要構成部分。橫縣很早就人們稱為是“中國的茉莉花之鄉”的美稱,橫縣歷史悠久,人杰地靈。根據考古研究顯示,早在八千年以前,就有人類在橫縣郁江兩岸居住。郁江河道兩岸為廣西壯族自治區的橫縣盆地和南寧,貴港沖積平原區,土壤非常肥沃,動植物特別是水生動植物資源豐富,非常適宜人類進行漁撈以及農業等相關的經濟活動[1]。
橫縣地區的新石器文化具有非常深厚的文化底蘊,本文主要以橫縣秋江貝丘遺址以及西津貝遺址作為代表來研究該地區的新石器時代文化。
該遺址最主要的特色在于蘊含了古代人們遺留的貝殼文化遺址。該地區地表散布著數量非常多螺螄殼、陶片以及有人工痕跡的石片、石核,遇見石器等。其具體分布區域見圖1。
圖1 橫縣地區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分布圖
按照實地調查,秋江貝丘遺址位于廣西壯族自治區橫縣平朗鄉秋江村西約250米處,同時也是屬于河旁貝丘遺址。遺址北臨郁江,西邊有一馬案江流過同時同郁江匯合,正好位于兩河交匯的一級臺地上。1974年試掘,但沒有發布正式發掘報告,資料都已經遺失。2002-2004年經過兩次發掘,發現了大量的螺獅殼和陶片,石器以及其他方面的文化遺物,另外還發現了一大批墓葬等遺跡。該遺址面積至少有8000平方米,在20世紀60年代西津水電站建成蓄水后,郁江上游水位提升,正常蓄水水位只低于遺址約3米。所以該遺址每年都會受到河水侵蝕和洪水沖刷,遺址大部分都已經受到破壞。
秋江貝丘遺址不同文化層的石器變化不顯著,陶器方面也沒有發生較大質的變化,所以整個遺址應該是連續發展。然而從地層堆積、陶片特征及一些出土器物中仍能發現其早晚差別。所以該遺址文化層堆積可以分為二期:第一期:為螺殼堆積層,主要有石器,陶器以及骨器等類似器件,發掘人員并沒有對秋江遺址出土的石器進行具體的分期,然而從該遺址的發掘報告來分析,應該可以將秋江遺址出土的石器也可以分為第一以及第二兩期。秋江貝丘遺址第一期出土的石器有打制石器以及磨制石器,打制石器主要有刮削器,石片以及其他物件,其主要的加工方法有錘擊法,從礫石的一面向另一面單向打擊成刃緣,器身還可以看到較多礫石面的痕跡。磨制石器一些是使用河邊礫石直接磨制而成,其中不需要進行類似琢制等深度的加工,受礫石原有形態影響,因此很多石器形態很不規范完整。另外還有很多石器使用石器打制成坯,接著磨制而成。器形有斧,鎮以及鑿等相關類似的器件,一些石器磨制較精,刃部也非常鋒利,然而很多器件可以清楚的看出打擊的痕跡。蚌器數量較多,使用蚌殼制作而成的器類主要有蚌刀,蚌鏟以及其他物品。其中以蚌刀的數量尤為眾多。在該期還明顯的發現了很多人類遺骸以及墓葬,很多人類遺骸掩埋于螺殼堆積中,另外一些就被掩埋在非螺殼層中。這些人類遺骸的實際情況非常繁雜,主要表現為其中絕大多數都沒有發現墓坑,人類遺骸周邊也很少具有隨葬器物;另外人類遺骸分布非常緊密,從T3方人類遺骸編號來看,就多達39處。很多人類遺骸都是呈現零散分布的特點,所以不能排除人類遺骸存在不是有意埋葬,而是隨意丟棄的可能性,然而還有很多人類遺骸骨架非常完整,葬式也非常清晰,基本上可以確認為墓葬。所以秋江貝丘遺址的原始居民當初在埋葬人類遺骸時,非常有可能沒有挖墓坑,只是把尸體放在地面上,在尸體上掩蓋一些泥土和螺殼,這樣就完成了埋葬的整個過程[2]。
第二期的地層堆積都是沒有含有螺殼的灰褐色砂土。在陶器方面,主要以泥質陶為主。按照相關專業人員的統計得知,其中泥質陶占到了75%,而夾砂陶僅僅只有25%。紋飾還是以繩紋為主,然而很難發現一些額外的堆紋,以及劃紋。繩紋中細繩紋比例加重,特別是發現了很多器胎很薄,火候高的細繩紋黑灰陶片,并沒有發現骨以及蚌器。
秋江貝丘遺址位于河旁臺地貝丘遺址,其同邕寧頂獅山遺址的二、三期、橫縣西津遺址等率屬于相同的文化系統,其文化面貌也存在非常多的共同點。譬如都存在螺殼堆積,盛行繩紋陶以及石器廣泛經過磨制等相關的情況。都受到來自外部因素以及內部因素的影響,不同的遺址的文化形式也各具不同。秋江遺址的第二期文化以及第一期文化存在非常大的區別,譬如泥質陶器和細繩紋陶器數量增多、很少發現蚌器,地層堆積中沒有含有螺殼等等類似的情況。其同頂螄山第四期文化存在較多的相同,因此其年代也基本上相同。
西津貝遺址處于廣西橫縣東大約1.5公里的西津水電站東側,也叫做西竹坑。西竹坑小溪從南而北流入郁江,遺址正好位于小溪同郁江匯合的三角嘴上。其西北被小溪與郁江合抱,東南和西南依托土嶺。遺址地面高出郁江正常水面大約20多米。緊靠郁江的一邊早在1958年修建西津船閘運河時就已經被挖掉,在1967年再次發現該遺址時,只存在緊靠西竹小溪的一邊,總面積只有900平方米。
西津貝丘遺址出土的有肩石器不僅數量非常眾多,同時種類非常繁雜,內容非常繁雜,這對于研究和分析廣西有肩石器的主要來源和屬性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由于西津貝丘遺址在文革時期受破壞程度較大,因此可以進行參考的資料信息有限。從目前現存的資料來看,西津貝丘遺址的文化層厚度達到3米以上,從上而下基本上可以劃分為五層:首先是耕土層,也就是所謂的近現代擾亂層;其次是灰褐色土堆積層。這一層還有大量的螺蚌介殼,獸骨及石,骨等數量非常多;再其次是黃褐色土堆積層,蚌介殼以及不同類型遺物只在第二層;然后是灰黃色土層,這一層介殼逐步減少,但是還是具有一些數量的陶片、石器、獸骨;最后是黃色土層,在這一層很少可以發現介殼,其他遺物的數量非常稀少,從已經出土的遺跡以及遺物來分析,從第二到五層基本上都率屬于新石器時代文化層,然而只是時代的變化。
具體從西津貝丘遺址來看,從其墓葬的情況分析,在已經發掘的范圍內,清理出人骨架達到100多具,然而在這些人骨架周邊并沒有發現顯著的墓壙痕跡,所以基本上可以得出結論,當時的埋葬習俗應該還是將尸體棄置居住地附近坑洼地為主要的埋葬方式,通常都沒有顯著的隨葬品,很多人骨周邊凌亂的丟棄著數量眾多的石塊,石器以及其他的類似器件,從中可以推斷出這在很大程度上同隨葬有密切的聯系;其次是在文化層中還發現了數量較多的動物遺骸,涵蓋了顱骨,肢骨以及牙齒等其他骨塊,在經過嚴格的鑒定后發現,從這些骨塊可以看出當時的動物主要有:豬,牛,羊,鹿以及其他的一些常見的動物,這些動物都是西津居民狩獵和捕撈的主要對象;再其次從文化遺物來看,主要涵蓋了包括生產以及生活用具,根據實際的材料性質來分析,一般有石器,蚌器,骨器以及其他一些類似的器件。
從西津貝丘遺址的有肩石器文化來看,西津貝丘遺址出土的有肩石器形式和結構都非常繁雜。從器物的形態方面劃分,基本上可以分為有肩石斧以及有肩石錛等。其中有肩石斧的數量占據多數,有肩石錛的數量相對較少。其中有肩石斧又可以分為單肩石斧以及雙肩石斧。 在西津貝丘遺址出土的單肩石器的數量總共有25件,大約占到了當前廣西發現的單肩石器總數的一半以上,然而其中保持完整形狀的單肩石器只有2l件。西津貝丘遺址的單肩石器都屬于溜肩,其石器的長度都較長,同時肩部溜斜,不是非常顯著,整個石器表現為長方形梯形,切刃主要有弧刃、平刃兩種,弧刃的數量更加的多,總體上石器形狀都不是非常大。;另外就是雙肩石器,西津貝丘遺址出土的雙肩石器總共有80余件,其中種類非常多樣化,從石器的肩角以及器身的變化情況來看,基本上可以分為五種形式,譬如微肩長條式,溜肩式,溜肩圓刃式等等其他的形式[3]。
從西津貝丘遺址的石器來源和時代來看,按照相關的統計分析可以了解到,西津貝丘遺址出土的有肩石器一半都是來自于第二層的灰褐色螺蚌介殼堆積中,以及穿孔蚌器和繩紋夾砂陶片產生的。也有20%來自于第三層黃褐色螺蚌介殼堆積中。西津貝丘遺址的有肩石器的石料很多都是黑色灰巖,同時也具有數量較少的粉砂巖以及板巖。加工技術很多都非常粗陋。在實際的成型器件中大多都可以發現明顯的打擊痕跡,通常都是只磨刃部,只有極少的通體精磨的。按照西津貝丘遺址出土的文化遺物來預判,該遺址延續時代非常久遠。上下層位有時代早晚的差異,譬如數量較多的蚌器、骨器都是來自于第二層,但是在第三層中就非常少見,尤其是蚌器,其數量的大部分都是出現在第二層;穿孔蚌器也是全部來自于第二層,其他各層都沒有發現。在第四、第五層比較常見打制的石器以及打磨兼施石器。因此可以判斷第五、第四層時代要比較早。然而從整個遺址面貌來分析,其時代上限應該屬于新石器時代的早期。
陶器生產同樣在新石器時代已經出現,說明了的珠江流域,人類發展的起步是比較均衡的。石鋤的出現,作為嶺南獨有的勞動工具,適合南方夾雜根塊紅壤的墾荒,表明當時先民創造力。秋江的石矛,是嶺南地區最早的專門武器,表現了該地區遠古居民的聰明才智。有肩石器,特別是石鏟的出現,不僅證明了廣西地區的本地起源,還標志著水稻種植的出現,是手工業從農業脫離的表現,更是對人類物質文明很大貢獻。
綜上所述,本文通過詳細的介紹橫縣地區秋江貝丘遺址以及西津貝遺址的新石器時代文化,讓人們可以更加了解和清楚橫縣地區的歷史文化底蘊。
[1]廖國一.珠江流域中上游新石器時代文化研究[D].中央民族大學,2011(18):13-22.
[2]霍東峰.環渤海地區新石器時代考古學文化研究[D].吉林大學,2010(10):14-25.
[3]姜岱品.皖西南地區新石器文化研究[D].安徽大學,2011(1):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