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貿區的核心是提高商務效率

“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對國家新一輪改革開放有引領意義，是國家全面深化改革的突破口，任務艱巨、使命光榮。黨中央、國務院決定在上海試點自貿區，是緣于上海超前的改革意識和扎實的基礎工作。”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汪洋近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委書記韓正等陪同下，考察上海自貿試驗區建設進展，并主持召開座談會，分析討論推進下一步改革試點工作。與此前央行行長周小川調研上海自貿試驗區形成呼應。

當下，最熱的仍然是上海自貿試驗區的種種話題，以及由各地紛紛申報自貿試驗區而引起的關注和爭論。上海，包括國際航運中心建設在內的“四個中心”建設的“風頭”無疑已經讓給上海自貿試驗區。不過，降溫實際未必不是好事。冷一冷，反倒容易摸到高熱度時被淹沒的本質議題；緩一緩，反倒容易找到急迫時被忽略的切實路徑。具體講航運業，主角是什么？五樣東西：港、貨、船、人、企。人在企，企營船，船運貨，貨進出港。扳扳手指算算，上海在全國范圍內這五樣都算佼佼者；在全球范圍只有港、貨算得上翹楚，還有三樣東西——人、企和船——都不算那么扎硬。人才，缺乏綜合能力和全球視野；企業，缺乏市場野心和前瞻能力；船舶，缺乏先進技術和適當數量。上海航運業在全國航運業中尚算得上一流角色，而在全球范圍里，充其量是后來而尚未居上的追趕者，要搞一個國際航運中心，目的是實現全球“一流”目標。

多年來，人們為上海國際航運中心描摹出多種假象面貌，可最終也沒有出現一個眾人能夠接受的圖形；曾做過、正在做、將要做的事項也不在少數，成果也不少，卻仍然堆不出一個中心的雛形；即便是上海航運產業建設卓有成效，所有成效還沒有明確地指出一個中心的未來。于是，人們不得不重新來界定“中心”。焦點是如何能使行業成本降低？過往的做法是尋求政策支持，實行低、退、補、免諸多優惠；當下則更注重商務和政務效率的提高。

中國改革開放的實踐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不斷降低政務成本的過程，這個過程現在還在繼續。中共十八大之后，國務院不斷下放各種行政審批權限，直至上海自貿試驗區的獲批開辦，以及各地爭相申報自貿試驗區，就是切切實實的例證。從這個角度看，上海自貿試驗區建設便是“四個中心”建設的載體和試驗區，而“四個中心”建設是上海自貿試驗區建設的內涵之一，兩者互為對方的升級版。這倒不是國際航運中心建設之于上海自貿試驗區的自我解嘲，卻可以看成是對前后決策的邏輯梳理。人們可以簡單而有效地解決兩者的關系，并使大家安下心來而不需另起爐灶。至于提高商務效率，過往，人們更多地是通過行政手段提高企業效率，即通過提高政務效率從而提高整體效率，請注意，這里本質上提高的不是商務效率，而是兩者的整體效率，商務效率本身并未有實質性的提高。所以，在政務效率提高的空間漸漸縮小且行政干預商業遭到各方詬病的前提下，著力商務效率的提高成為當務之急，也是上海自貿試驗區的核心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