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中信和業投資有限公司副總經理 羅能鈞
“一個新的技術,從科研中心,從實驗室走向實踐的時候,首先面臨的是管理的問題,流程的調整問題。這個問題在‘中國尊’項目的推進過程中,表現的非常明顯。”一見面,北京中信和業投資有限公司副總經理羅能鈞如是說。
“中國尊”項目希望把它建成一個具有新經濟時代的特征,全球著名同時又具有靈魂的超高層的建筑精品,這是一個宏大目標。那么為什么制定這樣目標?中國尊項目受工期的限制,業主是通過做進度計劃進行推進。還受成本的限制,在項目實踐中成本是通過投資計劃控制。“中國尊”項目是在北京的CBD核心區,CBD核心區總建筑270萬平米,地下空間50萬平米,位置在中央電視臺的斜對面。“中國尊”高度達528米,其基本的業態是寫字樓,頂層上帶有觀光,將來可以舉辦高端客戶的商務活動。
“目前‘中國尊’Z1期到Z4期目標已經明確,Z7期也已經明確了,只有Z5、Z6的客戶還在談,還沒有確定,這個大樓的特征是已經有清晰的用戶,有點類似定制,不存在招商和商業推廣。”羅能鈞介紹說。
在“中國尊”項目BIM啟動過程中,2011年的11月7日開了公司的第一次BIM啟動會。羅能鈞回憶道;“2008年我開始接觸BIM技術,每個項目或多或少都在應用,但是沒有看到一個項目是全國性的應用。那時我們有些困惑,我們擔憂軟件技術是否成熟,實施隊伍能不能用這樣的技術給我們提供高質量的設計成果。”
當時有人告訴羅能鈞BIM應用其實已經很清晰,BIM的價值點有24項,這個項目可以在這些點里面選一些落實。但是由于第一次使用BIM,羅能鈞及其團隊也不知道哪一個點是真正的價值,于是羅能鈞提了一個籠統的目標,這個項目不是為了BIM而BIM,一定要讓這個技術起到一定的作用,在“中國尊”項目上,BIM技術要能實現加強建設的進度,縮短工期,降低成本。
在應用方面,羅能鈞也希望這項新技術能夠在“中國尊”項目上起到好結果,在項目的建設全過程中進行推廣,在深度、光度和系統性上,打造國際的先進水平,羅能鈞及其團隊在做了很多的調研以后進行了一個定位。
在過程中間,項目組又一次明確了一些基本的原則。“因為那時候非常流行設計師完成設計后,再找人翻譯成BIM,BIM很多時候是用來營銷的,而不是用來提升項目的價值。”羅能鈞解釋說,所以當初我們認為BIM未來肯定是一個提升企業價值非常有效的技術。有人認為BIM是革命,至少是管理流程的創新。當時項目組提出BIM技術要整體策劃,分布實施。
作為業主如何來判斷通過使用BIM技術節省多少錢,節約多少工期?“其實是很難評估。”羅能鈞答道,“因為BIM是一個機會成本,成本工期與團隊有關,與施工機械有關,與設計團隊有關,還與施工的實施團隊有關,影響的因素太多了很難說使用了BIM之后能省多少錢,節約多少工期,只能進行趨勢的判斷。”然而,超高層建筑實施過程中,目前在國家的建設管理體制下,普遍工期長,需要進行分段施工,否則僅設計就需要5年,然后再招標,整個周期太長。過程中要協調各方面的關系,設計與施工的協調,設計內部各專業的協調,參與單位之間的協調。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這個問題除了通過合同,企業關系,管理流程解決以外,業主其實還需要比較好的協同技術,BIM確實在這些方面帶來很多好處。
有越來越多的項目從招標開始就提出了BIM的要求,但沒有對應的商業支持,導致最后走向了形式主義。“我們當時引進BIM時候,做了一個評估和大量的調研,我們認為新技術的引進不僅僅要業主受益,應該是共贏的,設計方使用這個技術提高了品質,也培養了設計企業自身的核心能力。我們要評估完成這個設計需要多少工作量,引進新技術要增加多少工作量,買電腦、買軟件要分開。業主不要以甲方的優勢壓制合作伙伴,要想到他們的收益。BIM技術由業主推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目前業主是參與設計、采購、施工以及運維各個環節的,能夠從整體來看BIM。”羅能鈞說到。
在“中國尊”項目中,由于BIM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因此在項目上制定了個規則,就是項目的所有參與方都要遵守共同的游戲規則,共同建模,共同傳遞模型,共享數據,規范流程,對文件的命名,管件的延伸做詳細的規定。“各個設計院的工作方式不一樣,系統也不一樣,因此要統一。由主要的設計團隊成員一起商量,主要的模型誰來完成,誰就最有發言權,根據工程量決定。同時大家一起調整工作方式,要有共同的規則。我們開大型協調會議已經十幾次了,每一次都會進行溝通,因此這個規則不是業主導向,而是各方共同完成實施導則。”羅能鈞解釋道:“我們設計總全投方是北京建設設計研究院,每個設計院都有各自的設計習慣和設計思路,都要做一些規范。北京院是牽頭方,也將是設計模型的主要完成方,他們的規則將決定了‘中國尊’項目設計的80%。其他的設計參與方,都按照這樣的規則調整自己的工作方式。”
在“中國尊”項目中,項目組認為完全用三維技術做設計是不可能的。所以項目組要求二維和三維模型的圖紙差距不要太大,要同步。業主推薦商務支持,因為當時實行BIM模型很多業主要求承包商做BIM模型,沒有商務支持。因此“中國尊”項目組是花費上千萬元的資金支持項目團隊做BIM模型。
BIM是信息的管理以及模型的建立,羅能鈞認為業主的重心在于管理模型和管理信息。在BIM技術推廣過程中,首先要考慮清楚項目的管理模式,每一個參與方在這項新技術里面,應該有什么樣的責任?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在業主方、設計方、承包方三方中,中信投資是一個設計總包的聯合體,在國際簡單的三方體系,植入中國項目管理的時候,因為甲方建設管理法規的約束,需要進行設計管理的創新。



羅能鈞構建了一個體系——BIM管理體系,業主要管的就是設計模型、施工模型,將來如果可能,還會對運維的模型進行管理。施工做成的模型要交給北京院進行協同,寫成一個總模型,最后業主是請了BIM公司CCDI協助業主共同審核,羅能鈞團隊認為這個模型合理以后,移交到下一個階段。
施工階段的BIM模型,由施工總包負責,整個模型有總分-總分的過程。總就是設計階段移交到施工階段模型后有一個模型的交替,施工總包接到模型后,分給土建、鋼結構等專業模型,匯總到總模型里面,再分建出來,變成最后進入現場、指導現場的施工模型,這是一個流程。整個的施工過程完成以后,跟原來的設計模型進行比較,選擇整理運維數據基礎。
大型項目初步設計以前,甚至方案設計都是外方設計公司完成,設計移交中間有一個溝,施工總包不用做設計,這中間又有一條溝,這兩條溝之間阻擋了BIM的應用,業主要在管理流程上解決這個問題。現在“中國尊”希望設計階段完成對設計模型的可施工性分析,能有施工總包的專家參與進來。如機電,在機電總包進來以前,已經完成了機電的可施工性分析,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
“設計數據是為了設計各專業的協調。設計模型是不是可以完全的用到施工模型,設計模型變成施工模型,哪些數據要做調整,哪些數據要補充,哪些數據要出去?設計模型完成后我們的運維管理,都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問題。”羅能鈞進一步解釋說,“協同非常簡單,1+1大于2,而1+1小于2就不是協同了。協同就是協作,有清晰的分工才有協作,如果沒有清晰的分工這個協作也是不成立的。分工是大家都做職責范圍內的事,然后所有的都匯聚在一起才叫協作。因此,協同前期是工作界面一定要清晰。這個項目是高端項目,我們面對的都是成熟的承包商,不是借我的項目來進行探索摸索,我們絕不能進行探索,一定是成熟的。超高層集中度比較高,能做的就是那幾家,塔吊的機械目前也就是三、四家,不像普通工程有上千家。建筑設計就是這么三、四家,所以他們的分工就很清晰,所有的專業都是這樣。這個項目說它難就難在工期長,投資大,簡單在它的資源是相對集中的。協同就是分工清楚,界面清楚,建立合同關系。我們在項目管理上講的理念是單一項目主體,國外是開發商、施工承包,設計采購施工一條龍,動力第三方是工程師,是有職業約束的,非常清晰。”
項目組希望BIM技術能夠對“中國尊”項目整體建設有一個質的提高。羅能鈞期望利用信息技術提高項目數據管理的問題。羅能鈞認為三維技術引入項目管理,如果數據有用、有序是非常有價值的。BIM導則也是的,希望所有參與方都把它作為一個工作的準則,如果不按這樣的準則設計,沒法進行模型的設計。如果做不到這樣,方案永遠放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