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警惕學優生

張衛東

摘 要： 本文通過一則教育案例描述了應試背景下某些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學優生）怪異的為人處世態度及行為方式，表達了作者對這種現象的擔憂，同時論述了教師的應對策略。

關鍵詞： 學優生 應試教育 為人處世

所謂學優生是指學習優秀的學生，學習優秀并不代表思想品德優秀。然而在現行教育教學評價機制偏重學習成績的情況下，許多家長和老師往往非理性地認為學習好就什么都好，因而學優生得到了家長和老師的普遍寵愛。不少事實已經向我們說明這是一種錯誤的看法，如老師都有這樣一種體會，教過的學生，尤其是所謂的“好學生”在畢業離開之后就會變得越來越陌生，甚至在路上面對面碰上，也不會打一聲招呼，形同陌生人。反而有些以前不怎么看好的學生再見時卻彬彬有禮……這種現象正好提醒我們學優生在思想品德方面的缺失，最近一次教育實踐活動再次提醒我在目前教育教學評價機制下一定要加強對學優生的思想品德教育，否則老師的教育教學工作在這些學生看來將毫無價值，老師的工作、家長的培養沒有苦勞，更沒有功勞。

一、事情經過

本學期我帶的是初三班級，從初一到初二，學生的座位基本沒變，直覺告訴我這樣坐下去不行，有必要重新安排座位。然而在重新安排座位不久后就有老師向我反映木魚同學上課喜歡和后面的一個女學生講話，自己不認真學習還影響周圍同學正常學習，有必要重新調整他們的座位。這兩位同學都是我班學習優秀的學生，也就是所謂的學優生。在我把座位調整好后，有同學向我反映木魚同學很高興，因為他發現周圍都是學習成績好的同學。沒想到只坐了幾天就出現這樣的情況。經過認真仔細的調查和思考后我決定把木魚同學從現在座位上調開。原本以為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沒想到卻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這件事做好。

在我把我的想法告訴木魚同學之后，他的第一反應是堅決不同意，理由是“好同學”與“好同學”坐在一起可以互相幫助；他上課講的都是和課堂內容有關的話。我當時對他的表現很詫異，同時向他指出這是借口：所謂互相幫助無非是方便他們之間相互對作業，而這種行為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抄作業；上課是不能講話的，不管講的是什么內容，除非老師讓你講。但不管我怎么和他講他都不同意，甚至威脅我說他小學時和班主任動過手，一聽這話我心中十分憤怒。我問他為什么和班主任動手，他說班主任做得不對。（后來有同學向我反映木魚同學在班中曾經吹噓他在六年級時打過班主任一個耳光。）考慮到木魚同學當時的態度和情緒，我采取了一種折中的方法：只要他向我保證以后上課不講話，將自己的學習目標定位于某頂尖高中，還是可以坐在原來座位上的，否則就要服從我的安排，木魚同學滿口答應。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又有老師向我反映木魚同學仍然喜歡上課講話，很有必要將他的座位調到紀律比較好的同學周圍。針對這個特殊學生，為了慎重辦好這件事，我做了不少功課：首先詢問其他任課老師對木魚同學上課表現的評價，一致反映上課時喜歡回頭和那個女同學講話，甚至有任課老師認為他如此密切關注這位女生是否有早戀趨勢？然后我又問了木魚同學周圍的同學對他上課和課后表現的評價，他們大都反映他上課喜歡講話，而且講的內容并不是上課內容，是其他的內容，關于這一點我從那位女同學處得到了證實。在獲得大量事實的基礎上我正式要求木魚同學履行自己的諾言，按照當初我們講好的方案調座位。然而他又借口說那里坐的都是“差”同學，坐在那里會影響他的學習成績。我則向他指出：學習成績好壞完全取決于你自己，你只要學習態度端正，學習方法得當，平時努力，學習成績怎么會差？再說周圍的幾個同學除了學習成績比你差以外，其他方面并不比你差。（據我了解木魚同學平時有點飛揚跋扈，這幾個成績差的同學根本不敢惹他。）花了整整一節課的時間，我才把他說通。原以為事情應該到此結束，沒想到他家長卻向我興師問罪。木魚同學有個親戚在學校做臨時工，有一次他特意對我說現在木魚同學到了關鍵的初三階段，我這樣給他調座位，有可能影響他的學習……甚至威脅他學習成績不好了我要負責。聽了這話我很氣憤，我說有什么話讓他家長到學校講。第二天木魚家長如約而至，當著家長的面，木魚態度蠻橫，理由仍是原來幾條，我再次向他及他家長說明這是借口。家長則向我說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他的成績就會下降，就會不好好學習，他們一向都是順著他的意愿哄騙著他讀書的。面對這樣毫無原則的家長我真是哭笑不得，但在原則目前我沒有做出讓步。事情至此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木魚同學以后很有可能還有新花樣。

二、對此事的反思

換座位是件很平常的事，換了另外一個同學也許只要幾分鐘。但沒想到在木魚同學身上卻花了那么長時間。單單找木魚同學和他的家長談話足足花了我三節課的時間，還有向任課老師和同學做調查也花費了我不少時間和精力。我承認木魚同學學習認真，尤其理科學習十分認真，學習成績很好（為此他還是我們班的班干部）。盡管平時民意測驗表明他在教室里是個“活躍分子”，然而沒想到他的思想道德品質如此差：他敢公然對抗老師，甚至敢與老師動手（這是他自己說的），對于他認為不好的老師他敢在上課時公然搗亂。記得我批評他上某課時故意把窗簾拉得很響，從而影響其他同學的注意力時，他居然說：我拉窗簾關他們什么事？誰讓他們看的？

應該承認不少學習成績好的同學的思想品德也比較好，但不可否認有些學習成績好的同學思想品德不盡如人意。如木魚同學，從調座位的事情可以看出木魚同學十分自私狹隘，以自我為中心，根本不把老師、同學、家長放在眼里，同時有很強的虛榮心。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個人認為現在教育教學評價制度是根本原因，老師、家長偏愛成績好的學生是直接原因。現在的教育教學評價機制偏重學習成績，分數決定一切。分數好你就好，分數差你就差，已經成為許多家長和老師的共識。（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許多家長和學校領導主要以各項統計分數評價教師的教學水平，因而造就了一批業務能力強而師德水平差的所謂“名師”）。不管白貓黑貓，分數高的就是好貓，為了達到高分數的目的，家長、老師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因而學習成績好的同學成為家長和老師的寵兒順理成章。學習好的同學和學習差的同學做了同樣的錯事，接受的批評往往是不一樣的就是明證。久而久之有些學習成績好的學生變得不可一世，一切以自我為中心，心目中沒有父母、老師、同學，唯有自己天下第一。學習成績好是我聰明努力，學習成績差是老師教得不好。應該指出這些學生或許能在學校里飛揚跋扈，但到了社會上就會碰得頭破血流。

那么我們應該怎樣對待這樣的學優生呢？個人認為首先要向他們指出錯誤，其次要教育他們懂得感恩，懂得在他們的成長道路上父母和老師付出了多少辛勤勞動，“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不要以為什么都來得容易，學習成績好除了你的努力外，還凝聚著老師的心血。所謂身在福中不知福正是這些學生的最大特點，我常對學生講對一個人來說一輩子不能忘記的恩人首先是你的父母，因為他們給了你生命和生存的條件；其次是老師，因為他們給了你知識和克服心中恐懼的力量。無論在學校還是在社會，首先應該學會做人，其次才是搞好學習和工作。把學習成績搞好是分內之事，是應該做的事，不能以此要挾家長和老師。如果心中存有對家長、老師的感恩之情，怎會出現公然對抗老師、家長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