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圣陶先生說:“語文教材無非是個例子,憑這個例子要使學生能夠舉一反三,練成閱讀和作文的熟練技能……。”《語文課程標準》也提出:教師不應只做教材忠實的實施者,而應該是教材的開發者和建設者。在特定的教育情境中,教師要對給定的教材有自身的解讀,大膽取舍、剪裁,重新構建教材,巧妙地處理教材,用好教材這個例子。
一、用好教材,從閱讀方法角度解讀文本,教給學生同類文章的閱讀方法
葉圣陶在《談語文教本》一文中說:“語文教本只是些例子,從青年現在或將來需要讀的同類的書中舉出來的例子;其意是說你如果能夠了解語文教本里的這些篇章,也就大概能閱讀同類的書,不至于摸不著頭腦。” 在講解課文時,教師不要將著眼點只放在學生感知、認知的層面上,還要放在歸納、整理、運用、創新的層面上,真正使學生獲得能力的培養。當學生走出字詞句章知識的桎梏,在學習實踐中形成具有個性特質的語文學習能力時,教材就成了學生學習的極好示例。
無錫名師葉映鋒執教的《背影》就收到了此種效果。《背影》是經典名篇,是初中語文課本中的老課文了。如果還是循規蹈矩地將教學目標僅僅設定在“感受深摯的父子之愛,學習以小見大的寫法”等字詞句章的層面上,采用“四次背影,四次流淚”這樣的傳統教學設計,教學者一定會感覺在舊事重提,提不起興致,學習者自然也找不到學習的興奮點,教學效果自然是不顯明的。而葉老師在教學時獨辟蹊徑,將教學目標定位為引導學生走出文學作品閱讀的誤區,掌握科學的閱讀方法:我們閱讀文學作品一定要聯系作品的時代背景,聯系作者的生活經歷,聯系全文分析人物形象。這樣教學之后,學生不僅會讀《背影》一篇,也會讀類似《背影》的文學作品千萬篇,還會避免“認為父親過鐵道爬月臺買橘子的行為不雅,違反交通規則”的無稽之談的產生。
二、用好教材,由點到面解讀文本,教給學生深入閱讀整部書的方法
人教版初中語文教材收錄了不少名著作品精選,如選自《安徒生童話選》的《皇帝的新裝》,出自《伊索寓言》的《赫爾墨斯和雕像者》、《蚊子和獅子》,出自《史記》的《陳涉世家》,出自《水滸傳》的《智取生辰綱》等多篇。從教材編撰的角度而言,是為了提高語文教材的文化品位;從學生發展的角度而言,是為了讓中學生更多地接觸、了解并親近名著,在涵泳體察中增進人文素養。在教學實踐中,我們應該更多地關注后一個目標,通過名著類課文的教學,引領學生步入姹紫嫣紅的經典世界,讓他們更深層次地去閱讀,感悟,積累……
如對于七年級上冊語文教材中的《赫爾墨斯和雕像者》、《蚊子和獅子》、《皇帝的新裝》的教學,就應該將教學目標定位在教給學生深度閱讀寓言、童話故事的方法上。因為這幾篇文章的體裁是寓言、童話。童話、寓言故事是少年學生最樂讀的作品,故事性強,趣味性強,淺顯易懂,學生在小學時早已讀過這兩篇,甚至不止讀過一遍。如果教學時僅停留在有趣的故事上,課文講析上,如復述故事、分析形象、理解寓意、認清寓言結構等,那就是低效甚至無效教學。
此類課文教學要就原著論教材,不能就教材論教材。教學時先讓學生把節選的內容當作獨立的文本來讀,讀出“教材”之意。接著在此基礎上帶領學生“親近原著”。全國著名特級教師竇桂梅教學的《三打白骨精》就給我們作了很好的范例。竇老師不是就一課教一課,而是透過《三打白骨精》讓學生了解了整部《西游記》。竇老師在教學《三打白骨精》時,巧設情境與學生對話,對話出了小說中環境的描寫,小說中情節的研究,小說中人物的評價。她讓學生在白骨精的“三變”,孫悟空的“三打”,唐僧的“三責”和豬八戒的“三挑唆”中感受文本反復敘事的特點和人物的性格特點。之后,又讓學生將“白骨精”這一人物替換成唐僧師徒四人去西天取經途中經歷的八十一難中的其他人物,明白整部《西游記》在寫作結構上也是反復敘述的特點,而對師徒四人的性格特點也有進一步的認識,從而大體把握《西游記》懲惡揚善的主題。
作為教師,明確名著類課文的價值取向,探究并采取恰當的教學策略,對學生學習此類課文,潛移默化中積淀豐富的文學底蘊,提高自身的文學修養,開闊自己的文化眼界是極為有利的。
三、用好教材,選取巧妙的切入點解讀文本,激發學生的閱讀興趣
閱讀教學是學生、教師、文本之間對話的過程,在這個平等對話的過程中,用怎樣的話題和方式開展對話,從什么地方開始對話,這就是教學的切入點。切入點就是分析一篇課文的著眼點和突破口。好的切入點要小巧,要能激發學生學習興趣,調動學生的思維活動,要新穎別致,富有藝術創造力,要深入淺出,化難為易。切入點可以是文中的重點詞,關鍵句段,也可以是文中的一個場面,一個細節,可以是表達中心的句段,也可以是描寫的精彩之筆,有時甚至是一個小小的標點。對于語文教學來說,切入點的選取和設計恰當與否至關重要,切入點常常會起到“牽一發而動全身,明一點而悟全文”的作用。
葉老師教學《背影》,切入點給人以全新的感覺,她從關于《背影》的另一種聲音入手。這些聲音包括:余光中先生在《論朱自清的散文》中說:“《背影》一文久有散文佳作之譽,其實不無瑕疵,其一便是失之傷感。短短千把字的小品里,作者便流了四次眼淚,也未免太多了一點。時至今日,一個二十歲的大男孩是不是還要父親這么照顧,而面臨離別,是不是會這么容易流淚,我很懷疑”;“這篇課文卻寫父親的背影,寫父親不美的外表、動作和不漂亮的語言”;有些人不欣賞《背影》,主要原因有二:一是父親穿越鐵軌,違反交通規則;二是父親的形象不瀟灑。北外副教授丁啟陣以《我贊成把朱自清<背影>從語文課本中刪去》為題,力挺這種觀點。葉老師便以對話這些聲音為教學內容,學生興致盎然,全力解讀課文,全心感受父親美好而感人的形象。
再如《變色龍》的教學可選取赫留金的“他的法律上寫得明白。……如今大家都平等了。……不瞞您說,……我弟弟就在當憲兵。”這句話作為切入點,直指作品所揭示的中心;《蘆花蕩》則可以選取結尾一句話“在那葦塘的邊緣,蘆花下面,有一個女孩子,她用密密的葦葉遮掩著身子,看著這場英雄的行為”做切入點進入情節的梳理、人物的品析、環境的揣摩。由于切入點選取得精巧新穎,點燃了學生探究的熱情,教學時便會呈現“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教學勝景。
此外,教材還是教會學生寫作,培養學生美好品德的好例子,廣大同仁要好好利用。
(王岳鴻 江蘇省徐州市銅山區清華中學 221116)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