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
課堂上,老師讓孩子們提問 。一個小男孩高舉雙手,大聲問道:“老師,為什么屁沒有顏色?”
全班哄堂大笑,老師很尷尬。男孩還不罷休,又說:“要是每個人的屁都有顏色,那我們就可以看出誰放屁啦。”
“出洋相!問的什么狗屁問題!” 老師終于忍不住指責道。男孩嚇得顫顫巍巍,躲在一邊暗自傷心起來。
這是發生在課堂上的真實一幕。很多人可能會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老師的做法也沒太大的不妥。可我要說,這位老師也許扼殺了一位有著驚人潛能的孩子的創造天分。屁是一種生理現象,由于不雅,常被當作笑柄;由于無色無形,它又常常成為“暗器”。或許,這個男孩曾遭“暗算”,所以想方設法要抓到“屁源”——可貴的是,他將之當成一個嚴肅的問題,還積極向老師請教。無奈的是,老師不僅沒發現他的這一優點,反而傷害了他的質疑和探索精神。
偉大的發現往往都是從“傻”問題開始的。當初一個蘋果砸下來,要不是那個“姓牛的”傻問“為什么蘋果不向上掉”這種“蠢”問題,萬有引力還會被發現嗎?同樣,要不是那個“無聊的”瓦特質疑蒸汽頂開的壺蓋,就不會有后來的蒸汽機,更不會有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到來。
面對孩子們“出格”的言語或行為,我們常常不是從他們的認知水平出發,忽略了對他們好奇心的保護及創造力的培養,而是就像那位老師一樣,一句“出洋相”就把他們打入“冷宮”。實際上,換個角度,從孩子的目的和動機出發,來引導和教育孩子,效果往往會出人意料。比如,清明節前,班上幾位男生用紙頭折成了一個墳墓,一個骨灰盒,一個五顏六色的花圈,一個墓碑,上面還寫著“某某同學之墓”,可謂惟妙惟肖,十分精致。當這幾個男孩正壞壞地搞著所謂“祭奠”時,不幸被班主任發現了。班主任自然氣急敗壞,大發雷霆,不僅要他們當眾向那位受辱的同學道歉,還請來家長,進行嚴肅的批評教育,弄得幾個“肇事者”痛哭流涕,真的像開追悼會。
其實,對這件事,老師大可不必大動肝火,只需把幾個當事同學叫到一邊,首先表示欣賞,肯定他們善于觀察生活,并反映為作品,手工了得。其次從他們的動機出發,了解到他們原來是想借愚人節尋個開心,沒有多大惡意,并不失時機進行教育:“趕時髦過洋節無可厚非,但開這樣的玩笑實在不妥。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別人給你做墳墓咒你,你會開心嗎?”這樣教育,學生定會心悅誠服,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抓住這個機會,班主任還可進一步引導他們利用特長,為先烈制作并敬獻花圈。這樣就不僅既適時進行了愛國主義教育,還發展了學生特長,保護了他們善于模仿、勇于實踐的可貴品質,把“壞事”變好事。
蘇霍姆林斯基說:“人的內心有一種根深蒂固的需要——總感到自己是一個發現者、研究者、探詢者。在兒童的精神世界中,這種需要尤為強烈。”由于孩子的天性,林林總總的所謂惡作劇總會在我們的校園持續上演,作為老師,我們務必手下留情,不要盲目否定他們“怪異”的言語或行為,多從他們的角度出發,理解和鼓勵他們敢于質疑、勇于探究的精神,如此,更多的牛頓、瓦特才會在這個世界上誕生。
責任編輯余志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