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曉燕
財富與道德
文/王曉燕

雖然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給中國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成就,但也同時帶來了不安和困惑。改革開放使一批企業迅速崛起,但涉及到的管理思想和企業文化卻無先跡可尋。
自私、貪婪、急功近利、心浮氣躁、拜金主義充斥著整個社會,也同樣充斥著制造業。浮華、厚黑和嚴重的投機心理在中國商人身上體現得一覽無余。
目前,我國制造業面臨著很多問題,企業也深有體會。我國制造業最缺失的不是技術和低成本,而是支持制造業成長的工業文化和工業精神,中國商人崇尚內斗和缺乏誠信造成了目前我國制造業的混亂無序狀態。自改革開放以來,國人漸漸感嘆世風日下。從表面上看,道德缺失是從原來的計劃經濟轉向市場經濟而開始的,似乎道德淪喪是市場經濟的特征,然而西方發達的市場經濟國家并沒有出現道德淪喪的情況。究其原因,就需要我們了解市場經濟的來源。
《國富論》和《道德情操論》是西方市場經濟社會發展的經濟學基礎和倫理基礎,是市場經濟的鼻祖——英國的亞當·斯密畢生的心血之作。當年,日本明治天皇為了改變國家的落后局面,派人從英國把《國富論》、《道德情操論》帶回了日本,并結合日本國情,借鑒亞當·斯密的市場經濟理論來治理日本,由此推動了日本市場經濟的發展。而在中國,辛亥革命前,嚴復先生只翻譯了《國富論》,而把《道德情操論》留在了英國。我國對《國富論》的重視遠高于《道德情操論》,殊不知《國富論》必須是以《道德情操論》為基礎的。因此,我國雖然建立了市場經濟的經濟體制,但并沒有建立起符合市場經濟社會的道德倫理機制,這才是造成目前我國現狀的真正根源。千百年來,我國的道德傳統完全是建立在儒家道德基礎上的,
而這些道德教育解釋不了市場經濟社會的各種現實,不能作為支撐市場經濟社會的道德倫理基礎。
亞當·斯密的《道德情操論》和《國富論》都把人性作為研究的出發點,兩本書中分別闡釋了看似矛盾的利他主義倫理觀和利己主義利益觀。《國富論》中對于市場機制的論述是這樣的:“每個人都在力圖運用他的資本,來使其產品得到最大的價值。一般地說,他并不企圖增進公共福利,也不知道他所增進的福利是多少,他所追求的僅僅是他個人的安樂與利益。但是,在他這樣做的同時,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引導他去促成一種目標,而這種目標并不是他本意追求的東西。這樣,由于追求他自己的利益,他經常地促進社會的利益,其效果比他自己真正想促進社會效益時所能產生的效果還大。”亞當·斯密肯定人從利己出發行事的合理性,但“利己”不等于“自私”或“貪婪”,亞當·斯密所設想和倡導的市場經濟是一個有道德的市場經濟。沒有同情、仁慈、公正、責任心等最基本的道德觀念,市場經濟就無法正常運行。
我國制造業需要以誠信為核心的工業精神,這種工業精神符合亞當·斯密提出的利他主義倫理觀,要不怕吃虧,勇于奉獻,對消費者、社會、公眾都有高度的責任感。只有這樣,才能引導行業和產業的健康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