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文徵明狂草

葉磊

（廣西藝術學院，廣西 南寧 530022）

淺析文徵明狂草

葉磊

（廣西藝術學院，廣西 南寧 530022）

文徵明引導明代吳門書派三十余載，其行書和小楷被世人熟知喜愛，但他的狂草卻非人人得知，而且傳世狂草作品較少。這與他的嚴密謹慎性格密切相關。他的狂草主要取法懷素和黃庭堅。對于文征明的高度而言，他的狂草，值得后人學習探究。

文徵明；狂草

文徵明（1470-1559）明成化六年生，嘉慶三十八年卒，享年90歲。原名壁，字徵明，后字改徵仲，號停云，祖籍衡山，故號衡山居士，人稱文衡山，長洲（今江蘇蘇州）人。

文徵明一生臨池，用功最勤，篆隸楷行草無所不精。但對于文徵明這樣一位高壽高產的書畫家而言，他的狂草作品與其他書體不同，傳世極少，筆者找到以下作品：

一、35歲書《賈誼吊屈原賦》

周道振先生在《文徵明書畫簡表中》對此記載道：《石渠寶笈》著錄。卷素箋本，草書。系徵明與陳淳閱孫鳴岐所藏懷素書《清靜經》后所作。末識[甲子十一月廿日，文壁。]有文嘉、王稺登、文從簡三跋。此卷為徵明與陳淳欣賞完孫鳴岐所藏的懷素書《清靜經》后所寫，整體風貌全仿懷素狂草。

二、43歲應友囑作《東林避暑圖卷題詩》

此卷為文征明為友人的題跋，仿黃庭堅行書、黃庭堅狂草及蘇東坡行書風格各書詩一首。其中狂草《上巳日獨行溪上有懷》十七行。

三、50歲書《草書詩卷—竹枝詩》

紙本，縱29.5厘米，橫133.4厘米。無錫市博物館藏，周培源先生舊藏。《中國書法全集·明代文徵明卷》文徵明年表中有著錄。從題款來看，此卷書于正德十四年，即1519年，文徵明50歲。該詩卷抄寫黃庭堅《竹枝》詩兩篇并作識。根據周道振先生的考證，此卷為文徵明見到黃庭堅所寫的草書《劉夢得竹枝七篇》之后所作的跋文，文徵明此卷在筆法、字法、章法上都追尋黃庭堅草書神韻，有如“山谷在世”。

四、51歲書《八月六日書事秋懷詩草書卷》

紙本縱26公分橫487公分上海博物館藏。落款“徵明，正德庚辰十一月”。此卷內容為文徵明自作七言律詩《八月六日書事》二首和《秋懷》二首，均見于《甫田集》第八卷。從這幅作品可以看出文徵明草書學黃庭堅和懷素的狂草后自我消化，文徵明在筆法上以懷素為主，在空間的處理上以黃庭堅為參照。筆法恣肆，跌宕起伏富有節奏。筆勢圓轉自若，瘦硬通神，天馬行空，風流蘊藉滿紙煙云。別是其中有幾個字占滿一行，極盡風流。

五、60歲書《草書詩卷》

紙本，落款為：“嘉靖己丑春盡日。書于停云館中。徵明。”嘉靖己丑為公元1529年，文徵明60歲。此卷草書師法懷素、黃庭堅而能遺其風貌，取其神韻。本卷草書，點畫飄逸靈動，結體開展奔放、張弛有度，整幅作品上下呼應，左右映帶，洋洋灑灑，氣貫神溢，一任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佳作。這樣的筆調風格直接影響到后來陳淳行草書的走向。

六、70歲書《文徵明草書卷》

紙本，縱31.9厘米，橫546.1厘米,為文徵明70歲所書，從此卷就可知隨著年歲增長，步入古稀之年的文徵明在狂草風格上，多了一份沉著老辣。筆調奔逸健暢，姿態跌宕肆意。是一位老者在經歷了人生百態后的自然沉淀。從中可見文徵明對懷素、黃庭堅草書的綜合損益之后，形成自己的古樸風格。作為文徵明的最晚的狂草作品，為文徵明畫上完美的感嘆號。

文徵明書法重“法”，就連在性情激蕩的狂草書中也說講“法”說“法”這與文徵明本人的性格息息相關。關于文徵明的性格，明黃佐在《衡山文公墓志》中對文征明評價道：“蓋公與書畫雖小事，未嘗茍且。或答人簡扎，少不當意，必再三易之不厭，故愈老愈益精妙，有細如毫發者。獲勸其草次應酬，曰：‘吾以此自娛，非為人也，閑則為止，忙則己之，孰能強予焉？’。文徵明的性格嚴密謹慎，法度森嚴、中規中矩、一絲不茍。這樣性格的一個人在面對需要豪情萬丈的狂草書時，在本質內心里是有些合適。故王世貞在《藝苑厄言》中說：“（文徵明）晚歲取《圣教》損益之，加以蒼老。遂自成家，惟絕不做草耳”。雖然在筆者查詢到的文徵明狂草作品中，有60歲、70歲的作品，也非“惟絕不做草耳”，但從文徵明70歲到90歲，再無出現狂草作品。

在文徵明極少數的傳世狂草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對黃庭堅草書與懷素狂草的取法及融合二者的長處形成自身的風貌，在明初“三宋二沈”之外，開創了另外的草書風貌，在一定的意義上上承載了自唐懷素、北宋黃庭堅的狂草正脈，下開吳門陳淳等人草法之先河。雖然不像同時期的祝枝山一樣以草書名世，但文徵明在極少數的幾件草書作品中像我們展示了他的草書方面的才華。文徵明在每幅草書取法上主要以黃庭堅、懷素為主，但每幅作品呈現出來的風貌卻各有千秋，每幅作品都是經過文徵明對草書的不斷探究后的結晶。代表了他對草書的理解與表達。每幅狂草作品都可以成為對草書創作成功個案，對當代的草書的取法與創作都帶來深思，值得我們需要去研習探索。

[1]周道振，張月尊.文征明年譜[M].上海：百姓出版社,1998.

[2]周道振.文征明書畫簡表[M].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85.

[3]葛鴻楨.中國書法全集·明代文徵明卷[M].北京：榮寶齋出版社, 1993.

J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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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4）29-004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