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英 鄭媛
摘 要:未來信息化條件下作戰中,作戰官兵的政治態度是重要的心理應激源。政治態度的認知模式和心理結構決定了政治信仰、政治立場和政治行為傾向。政治信仰、立場和行為傾向決定了作戰官兵心理抗壓性,從而對參戰部隊的作戰行動產生積極與消極影響。
主題詞:官兵 政治態度 行動 影響
中圖分類號:G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9795(2014)04(a)-0238-02
態度是一種心理活動。態度是“一種精神和神經準備就緒的狀態”,它能“產生一種起指導作用的或能動的影響”[1],主要包括“認知、情感和行為三個部分”[2]。
1 政治態度、政治制度與戰爭的關系
1.1 政治態度
政治態度就是作戰人員對作戰對象及作戰行動所持有的評價與心理傾向[3],是在長期的社會生活實踐中逐漸形成的,并反過來對外界事物和他人發生反應,產生某種物質力量的精神力量,處于情感的范疇。
1.2 政治是心靈之戰
戰爭是政治的繼續,政治被視為“心靈內部的斗爭”[4]。縱觀近代戰爭發生的原因,有的是想轉移民眾注意力,有的是為了選舉輿情,還有的是為了從地緣政治上將某區域放在自己的勢力范圍。因此,戰爭都是另一種“政治交往”[5]。
政治態度是戰斗力的重要源泉。戰爭的表現手段是暴力,暴力行為屬于感情的范疇,自然也是心理戰的目標。克勞塞維茨指出:作戰不僅僅是雙方物質因素的斗爭,“它同時涉及使物質具有生命力的精神力量。政治態度決定參戰人員(包括后方勤務人員)的價值觀,即政治信仰和政治認知。政治態度在戰場上表現為作戰人員戰斗意志,表現為戰爭期間民眾的支持,這些都是戰斗力的源泉。解放戰爭中支前工作在廣大人民的支持下搞得有聲有色,就是因為我軍的戰爭目標與人民的價值追求一致,政治態度也獲得高度統一。陳毅同志曾形象地講:“淮海戰役的勝利,是人民群眾用小車推出來的”[6]。用老百姓的話說,“敵人來后,我就隱藏,現在咱們的軍隊來了,不用說我就得干在頭里”。可見,不論作戰人員還是普通人民,政治態度是戰斗力的重要源泉 。
1.3 政治制度是人的心理與態度的反應
每個民眾個體組成公民這個群體,而公民是政府實行政治制度的對象,因此每個個體的心理、習慣和對待事物的態度,一定會在上層建筑中體現某種趨勢和主張。正如亞里士多德提出的“人天生就是政治的動物”,從人的本性出發,指出了公民與政治的密切關系。柏拉圖曾經指出:“有多少種不同類型的政制就有多少種不同類型的人們的性格……政治制度是從城邦公民的習慣力產生出來的:習慣的傾向決定其他一切的方向”,“如果有5種政制制度,就應有5種個人心靈”[7]。
2 政治態度內容及其心理結構
2.1 政治態度內容
政治態度內容包括作戰人員的政治立場、政治信念、政治行為傾向。在現實生活中,由于作戰人員所處的社會環境、社會地位和社會經歷不同,形成了不同的需要、興趣和思想方法,以及不同的政治信仰。
2.2 政治態度的認知模式
政治態度的認知模式。政治態度的改變需要的是政治認知的改變,政治認知改變遵循個體認知變化開始,具體可以劃分為:外界信息、環境刺激引起政治主體認知新改變、個別態度改變、群體態度的改變三個階段[8]。由于外部政治世界變動、環境和各種信息刺激,受眾主體掌握了大量與政治有關的新情況,從而在個別客觀政治對象上發生了新的認識和新的判斷。此過程持續一段時間后,政治主體可能會改變其舊有的政治態度。而個別政治主體政治態度的變化達到一定程度后,即達到某種上限閥值后,必然會引起政治群體政治態度的變化,由此打破“原有的平衡,并開始尋找新的平衡”,在此過程中,如果沒有找到新的平衡,就會因此發生政治主體心理應激反應。
2.3 政治態度的心理結構
心理應激反應的模式可以簡單表述為:外界刺激因素—主體對威脅的評估—應激反應(或無應激反應)。那么政治作用于心理學可以運用下列模式:環境刺激—政治心理—政治行為。在這個模式中,政治心理和政治行為發生前(即政治行為傾向)均屬于政治態度。政治態度主要包括認知因素、情感因素和意向因素三個心理結構,其具有穩定性特點,其中情感的成分占有重要位置。政治的心理結構與政治態度相對關系如下:政治信念(信仰)屬于情感因素,在政治態度中屬于首位,也是決定政治立場的關鍵因素;政治立場屬于意向因素,就是人員欲采取的政治積極性;政治行為傾向屬于認知因素,即政治認知,其是政治態度能夠抵御心理應激的關鍵環節,也是能夠改變政治信念的途徑渠道。
3 作戰官兵的政治態度對作戰部隊的影響
3.1 政治信仰對作戰官兵具有強烈的防御功能和驅動作用
政治態度一旦形成,其就具有自我防御功能。這種功能會在緊張復雜的信息戰場上對于作戰人員起到保護作用。如:為了避免來自敵方的沖擊,擁有堅定政治態度的人總是喜歡與同一價值取向(即:我們是正義的一方)團結在一起,而對于持不同意見(即:欲逃避戰場)的視為別有用心。因此,在戰場上,具有堅定一致的政治信仰,能夠增強團隊的凝聚力和價值取向,能夠有效應對來自戰場各種刺激和意外情況發生,提高政治主體對于外界各種刺激的壓力,有效降低戰時心理應激的發生。
政治態度中的情感體驗對于作戰人員的政治態度具有強烈的行為驅動作用。政治態度在作戰時期突出表現在作戰人員對于國家的認同意識[8],這些均是應對戰時心理應激有效措施。伊拉克戰爭中,美軍為了能夠獲得國內民眾甚至是伊拉克國民支持,在戰前美軍還大量出動飛機在伊拉克上空撒傳單,并利用EG-130E心戰飛機進行心戰宣傳。美軍還借助網絡、郵件、衛星等手段,強力介入伊拉克廣播電視,進行輿論攻心。還散布關于投降、“起義”并避免遭到攻擊的8種方法[9]。美英聯軍每攻占一座城市后,美英聯軍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拆除薩達姆雕像、撕毀薩達姆宣傳畫像等等,讓伊拉克民眾從心里承認“薩達姆已經玩完了”,削弱伊拉克普通民眾和伊拉克軍隊人員的政治信念和政治信仰,從而改變他們的政治態度。而對于美英聯軍,雖然無法避免人員傷亡的慘象,但是從戰爭的進程和對于勝利的心理預期,卻起到的是提高抗壓性、抗變性。
3.2 政治立場決定作戰部隊具有聚能效應
政治立場即作戰人員對發動戰爭持有的是贊成還是反對,對于戰爭是正義還是“非正義”在心中的自我辨別。軍隊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其精神上的團結,“政治對戰略來說都是一種鴉片”[10],在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特別強烈的刺激,個體或群體的政治態度是比較難以發生變化的。戰爭性質決定于國內政治,因此作戰雙方軍事力量的對比是“每一種實際政治的基礎”[10]。解放戰爭中老百姓對于同樣是軍人,采取態度不同,是因為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該事物所擁有的價值及其判斷標準不同。在未來信息化條件下的心理宣傳戰過程中,雙方圍繞制信息權展開的心理戰會對于作戰人員產生很大的沖擊,必須做好充分準備,否則作戰官兵在內外環境和宣傳信息的說服刺激誘惑下,政治主體態度的改變,勢必會“傳染”、影響到作戰團隊的凝聚力,進而發生群體性的戰時心理應激。
3.3 政治行為傾向影響作戰官兵心理平衡
政治行為傾向與個體或群體的“心理能量”付出有關聯。對于政治態度形成后,政治行為傾向穩定的人就不會再花費時間用自己的心理能量去評價論據和處理信息,對于信息來源的說服功能不予理睬。在對于信息的處理與拒絕過程中,新的政治態度很難進入政治主體即作戰人員的價值體系,因而其政治行為傾向也比較穩固和持久。當團隊(群體)原有的政治態度體系被打破,必然導致尋求新的平衡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就會因為外界的影響和內部的心理失衡,導致戰時心理應激的發生。
政治行為傾向穩定性表現在精神力量方面。精神力量包括作戰意志、勇氣與信念、統帥的才能以及團體精神。精神要素貫穿于整個戰爭的領域,他與戰場所有戰場力量的意志緊密地聯系在一起[5]。在未來信息化條件下作戰,由于交戰雙方政治世界的變動和賽博空間信息流的欺詐、威懾等刺激,作戰人員掌握了大量的與作戰、政治世界有關的新情況,從而對一些客觀政治對象(即敵方)有了新的了解和判斷,同時對于敵方的作戰能量也有一個主觀評估。不論情報信息真假,尤其是作戰進程受阻的一方或者處于劣勢的一方,個別作戰人員可能會改變某些固有的政治態度,而個別政治態度的變化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引起群體(團隊)政治態度的變化。
總之,政治態度是未來信息化條件下戰時心理應激源必須要重點考慮和關注的,在未來作戰中,我軍所進行的戰爭是正義戰爭,在道義和懷柔奪心戰上,我軍有著巨大的政治優勢和民心優勢,因為“交戰的純軍事性質的東西,而戰爭則主要是政治行為”。
參考文獻
[1] J.佛利德曼.D·西爾斯,等.社會心理學[M].高地,等,譯.黑龍江: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6.
[2] 克特·巴克.社會心理學[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1986.
[3] 蔣云根.政治人的心理世界[M].上海:學林出版社,2002.
[4] (美)Jon Elster(喬恩·埃爾斯特).政治心理學[M].陳秀鋒.胡勇,譯.長春:吉林出版集團有限公司,2010.
[5] (德)克勞塞維茨.戰爭論[M].陜西: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
[6] 曾令勛,等,人民戰爭[M].太原:中國解放戰爭大寫實叢書,1999.
[7] 柏拉圖.理想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6.
[8] 張昆.大眾媒介的政治社會化功能[M].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03.
[9] 劉義昌,徐海濱,主編.門杰,等,撰稿.伊拉克戰爭之謎[M].北京:長征出版社,2004.
[10] (蘇)沙波什尼科夫.軍隊大腦[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