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對能愿動詞“能”“會”“可以”習得影響分析

馬麗紅

能愿動詞也稱助動詞，屬于動詞中的一個封閉的小類，在漢語中數量有限，但使用頻率很高，而且在各語法書中對于能愿動詞的分類標準和范圍都有爭議。在對外漢語教學中，能愿動詞也是教學中的一大難點。本文以《實用速成漢語》中能愿動詞“能”、“會”、“可以”的教學為例，探析教材對留學生能愿動詞習得的影響。

《實用速成漢語》（田皓皓等主編，陜西師范大學出版，2007年5月第2版）一書針對一些外國留學生，尤其是歐美留學生只學口語而不打算學寫漢字的特點，編寫側重于口語，而且課后注解和語法解釋都有英語，母語為英語的學生自學很方便。所以該教材能夠讓學生在短時間內提高漢語說話能力。

然而，從能愿動詞的學習來看，《實用速成漢語》一書還存在著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本文將從幾個方面與《漢語教程》（楊寄洲主編，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2006年7月第2版）對比，分析《實用速成漢語》的編寫對能愿動詞學習的不利因素。

一.教材編寫方面

1.能愿動詞的出現具有隨意性

《實用速成漢語》中能愿動詞的編排隨意性比較大，在第十課之前就出現過多次能愿動詞，包括在練習中。如在第五課中出現“應該”，在第八課中出現“可以”，至于“要”、“想”在第二、第四課早就出現過了。而在課后的練習中，也有多次出現能愿動詞。當然，因為英語中也有情態動詞，和漢語中的能愿動詞有對應的意思，如“敢”和dare，但有的情態動詞意義復雜，與英語的能愿動詞有著多種交叉關系，比如“會”和英語的can，漢語“你會抽煙嗎？”英語不能說*“Can you smoke？”這種語義差別很小的地方，正是留學生學習的難點所在。

所以，對于能愿動詞，有必要進行系統地教學，而不要讓學生誤以為意義和功能都可以和母語（如英語）一一對應。

而《漢語教程》集中學習能愿動詞是在第二十四課，之前只出現過“要”和“可以……嗎？”一次。在該課之前并未大量出現能愿動詞，應該說這樣更有利于學生對能愿動詞的系統學習。

2.課文中語法點的學習針對性不強

《實用速成漢語》第一冊第十課，課文標題下列出該課兩個語法點，第一個是要求掌握“能、會、可以”這三個能愿動詞。本課有四個對話，按每個人每次說話說一個句子來算，都有29個句子。但文中只出現了三個句子包含此三詞：“你會用筷子嗎？”“會，沒問題?！薄傲掷蠋熢谏险n，現在不能來”。“會、能”是第一次出現，而“可以”在第八課的時候已經出現過了。課文反而多次出現了“要”“想”等之前已經出現過的詞。如“要”出現5次，“想”出現6次（其中一次還是實義動詞），“應該”1次。

課文是課堂教學的核心，是學生學習的最重要的載體，課文就相當于一個個具體的語境，學習只有掌握了課文，才能真正學會課文中的各個語言點，從而提高漢語水平。如果孤立地學習語法，是無法達到效果的。

而《漢語教程》中在第一冊（下）第二十四課，該課語法點是能愿動詞，課文中出現了大量的包含能愿動詞的句子，其中“想”6次，“會”3次，“能”1次，“可以”2次。（包括該詞的否定用法和疑問、正反問）學生在學了課文以后，掌握了大量了這幾個情態動詞的真正的用法。所以課文的學習具有針對性。

3.練習的設計明晰性不夠

《實用速成漢語》在課后先是對這三個詞進行了講解，并列舉了相關的例子，最后做練習，即選詞填空。能愿動詞的掌握對于外國留學生來說很難，不可能一次就學會，必須進行分步學習?！皶痹谠撜n中涉及到了兩個意思，一個是表能力的，“你會用筷子嗎？”另一個是表是可能，如“我想林老師也會來?！边@兩個用法區分度很大，對于學生來說掌握起來并不算太難。課后對“能”的英文是“able to“，對“可以”的英文解釋是”may”， 其實“能”和“可以”的用法具有很多相同之處，都可以表示能力或條件，也可以表示許可，只是在表示許可的時候“能”一般都用于否定句和疑問句中，而“可以”肯定句、否定句、疑問句都可用。所以，課文這樣解釋對于教師來說也有些困惑，比如“能”的例句“我能不能用你的筆？”換成“我可以用你的筆嗎？”一樣能成立；而“可以”的句子“路邊不可以停車?！睋Q成“路邊不能停車”一樣說得通。所以，后面的七個選詞填空題其實填“能”和“可以”都成立。比如第2題“你不？ 用他的筆?！焙偷?題“警察說在這兒不？ 停車。”對于中國人來說，“能”或“可以”都成立。

《漢語教程》則不然，先是對幾個能愿動詞進行了說明，其中很多句子都是課文中的句子。而“能”和“可以”歸到了一起來學習。其中規定了否定形式都是“不能”練習都是在課文的基礎上設計的，練習形式多樣化，有替換練習、選詞填空、完成會話，應該說，練習的方式比較全面。當學生不清楚該用什么詞的時候，想想課文中的句子就知道該怎么回答了。比如選詞填空中有一題是“我？？ 用用你的車嗎？”課文中的句子是“現在可以報名嗎？”所以，學生可以毫不費勁地選擇“可以”一詞。所以說，有了課文作為奠基，后面的練習一切都好辦了。

二.偏誤情況

能愿動詞在漢語中使用的頻率很高，而使用頻率高的詞，義項就可能越多。所以這幾個詞的義項很復雜。留學生在使用能愿動詞的時候，如果掌握得不太好，就會采取規避策略，初級水平的學生，多數還僅限于簡單的用法，比如“你要買水果嗎？”“我會說漢語?！薄拔覀兘裉炜梢砸黄鹑ネ??！钡鹊?。而對于稍復雜的用法就很少使用了，比如有些學生會說“你可以給我一些花生。”“我真的要來你家玩。”而中高級的學生，學習及使用能愿動詞也是一個難點。作為教師，應該采取有效的措施，有計劃地對能愿動詞進行教學。

三.教學設想

使用《實用速成漢語》的學生，在口語方面進步很快，實際上很多學生并不需要特別講解“可以”等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詞如果教師不講清楚，學生就會混淆，最終導致學出來的漢語不地道，形成化石化現象。所以，能愿動詞的教學不可忽視。

1.教師加強對能愿動詞的本體學習

能愿動詞是漢語動詞中的一個小類，但是在漢語的本體研究中對于能愿動詞的研究還頗有爭議，什么是能愿動詞，能愿動詞的范圍是什么，能愿動詞又分為多少類，這在各本語法書中都還沒有定論。所以，對外漢語教師應該對能愿動詞，尤其對于常見的能愿動詞的語義、用法等進行深入的學習，這樣才能簡單清晰地為學生講解。

2.靈活使用教材

教材的使用是否得當，關系到教學效果。對于教材的使用，也需要靈活變通，這樣才能揚長避短，從而提高學生的學習效果。如，在學習到《實用速成漢語》中第一冊第十課的時候，教師可以把《漢語教程》下冊第二十四課的課文及練習復印給同學，作為補充材料，這樣就可以讓學生對能愿動詞的學習更具有針對性。

3.由易到難，分步學習

能愿動詞的用法很復雜，而且和其他語言（如英語）有很多相近之處，卻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學生學習起來覺得很混，所以，能愿動詞必須分步學習。能愿動詞在教材中一般都是先集中學習一次后，之后都是慢慢出現。教師應該在課上集中講清能愿動詞之后，不斷地慢慢積累，力爭每一次出現的能愿動詞都保證學生真正學懂、會用。而在適當的時候做一個小結，讓學生真正掌握能愿動詞。

4.學以致用

留學生學習漢語的最終目的就是會使用漢語。在平時的交流中，學生和老師接觸的機會其實挺多的，經常需要用到能愿動詞。所以，在合適的時候，在學生具有了一定的學習基礎之后，就應當適當糾正學生的錯句，并予以強化，這樣學生才能真正記住，在語用中才能真正做到得體。經過不斷的積累，最終就能很好地掌握能愿動詞了。

總之，能愿動詞是漢語中很復雜一個詞類，而教材的編寫對能愿動詞的學習又有很重要的影響作用。在對外漢語教學中，教師應該靈活使用教材，這樣才能夠真正掌握能愿動詞。

（作者單位：云南文山學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