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中華
摘 要:我國現有的刑事訴訟規則和證據規定還是比較原則和粗線條的。一些關鍵的理論問題和實踐問題尚無定論,規定的比較靈活或存在空白。這樣,一方面給我們嚴格執法、互相制約以及公民運用法律保護自己權利帶來了不便,但同時也給我們審判環節充分運用證據原則,準確體現刑事政策和法治精神提供了一定的空間。本文在借鑒各國經驗并結合我國實際的基礎上,談幾點我國的死刑案件訴訟非法證據排除規則。
關鍵字:措施;口供;舉證責任1 刑訊逼供需采取切實有效的措施避免
刑訊逼供是死刑冤錯案件的罪魁禍首。實踐證明,死刑冤錯案件絕大多數都存在刑訊逼供的問題。這是因為:其一,按照正常人的理解,沒有殺人的人如果沒有刑訊逼供一般是不能主動編造出自己殺人的有罪“供述”的;其二,自始沒有對犯罪嫌疑人逼供、誘供,犯罪嫌疑是絕對不可能對犯罪現場的每個細節都供述的一清二楚的(除非嫌疑人有條件了解案件現場情況)。很多情況審判人員就是針對被告人對案發現場的某個細節的供述,來確信被告人是作案人的,因為被告人不是作案人是不可能知道一系列的關鍵情節的。但這一判斷必須建立偵查機關沒有逼供、誘供的基礎之上,所以可以斷言,杜絕刑訊逼供是從根本上解決死刑冤錯案件方法。
口供作為一種法定證據在證明案件中的作用是因具體情況不同而不同的。在案件除口供外,其他證據已經確鑿充分了,及即便有了口供也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口供的作用似乎顯得不甚重要。但還有許多案件,往往是有了口供證據就充分,缺少口供證據就欠缺,這時口供的作用是不能忽視了。另外通過口供,還可以取得其他物證、書證等間接證據,這也是偵查機關往往過分依賴于口供的重要原因,因此,如何在審理中排除刑訊逼供的供述格外重要。目前在我國常見的解決刑訊逼供方法有:審查口供中的矛盾,審查口供與其他證據間的矛盾,這種方法的弊端在于任何人的供述筆錄前后都會有差別和矛盾的,完全一致的筆錄并不一定說明供述的真實;還有的走訪公安人員出具情況說明,說明偵查期間沒有刑訊逼供,實踐證明一些冤錯案件中,也有公安機關的這種否定曾經逼供的情況說明;還有的出示部分供述的錄像帶,可想而知,即使是使用了刑訊逼供的偵查人員,也不會在情況說明和錄像帶中承認其有逼供行為。當前也有提出“零口供”辦案的,以零口定案固然有其客觀真實的優點,但訴訟成本太大,以至于應用起來很不現實;還有的機關規定審訊過程全程錄像,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會抑制刑訊逼供現象,但也未必保證審訊之外“休息”時間進行逼供和誘供。
解決刑訊逼供需要一個過程,除司法理念外,制定相應口供采用程序和審查使用制度十分重要。1、被告人在庭審中提出在偵查機關受到刑訊逼供的,有證據證明偵查機關有刑訊逼供嫌疑的,就應當將口供視為非法證據排除。這些嫌疑的依據如:被告人有身體傷痕證明(排除入監前或他人形成的)、同監所犯人的證實、入監身體檢查記錄等,只要有上述證實之一,不一定非得確定并追究了偵查人員實施刑訊逼供的責任,僅為嫌疑就可以排除口供的使用,至少在死刑案件之中應當這樣去做。但如果其他證據充分也可以定罪,如果其他證據不足就不能確認犯罪事實。2、利用辯護人的力量,保障偵查行為合法有效。提前律師在偵查機關的介入時間,初問時應當有律師在場,筆錄方能有效,至少在對擬判死刑案件的嫌疑人應當這樣操作,讓嫌疑人在偵查階段就可以享受法律援助律師的法律幫助。3、在死刑疑難案件和被告人不認罪的死刑案件中,慎重使用口供定案,必須用其他證據證明口供的真實性。可以采用排除口供,考慮案件其他證據是否充分確鑿的方法認定案件,如果排除口供,案件證據就不足甚至沒有了,雖然被告人認罪也不能定案。
2 明確舉證責任
1.證明責任的分配問題
舉證是一個程序性的概念,但是舉證責任從實質上看,是一個實體權的合理分配問題,這種權利的是否合理分配最終決定了能否實現司法正義。在非法證據排除的舉證責任中,由控訴方還是辯方承擔更能實現司法正義,體現刑事訴訟法保障人權的價值取向。首先,在刑事訴訟中,控辯雙方地位應當是平等的,但是控方作為國家權力的代表,從占有的訴訟資源來看,有明顯優于辯方的優勢,為了平衡雙方的對等關系,要在立法上進行傾斜。賦予辯方更多訴訟權利,從增加訴訟義務的角度約束控方,以達到控辯雙方的平衡。在辯方處于明顯弱勢的情況下,增加辯方的訴訟義務,無疑是顯失公平的。其次,在刑事訴訟中,偵查機關是代表國家行使犯罪追訴權的,檢察機關代表國家追訴犯罪,證明犯罪的舉證責任應由檢察機關承擔,所以當國家的取證行為遭到質疑時,理應由代表國家權力的公安、檢察機關承擔舉證責任。
3 賦予律師在場權
律師在場權是指在偵查階段,偵查人員對犯罪嫌疑人進行訊問時,犯罪嫌疑人有權要求其辯護律師在場提供法律幫助,辯護律師根據其當事人的要求有權在場。從國際人權公約和各國刑事訴訟法的規定來看,犯罪嫌疑人在偵查程序中應該享有三項基本權利:律師在場權、沉默權、由律師進行的調查權。在我國,律師的權利有嚴格的限制,雖然新的律師法對律師的權利有了一些松動,但是尚未賦予律師在場的權利。復旦大學法學院教授謝佑平認為,律師在警察訊問時在場監督,能夠確保警察不超越權限,任何一個警察都不會當著律師的面刑訊逼供。從客觀上來講,律師在偵查階段的在場權,可以消除偵查機關刑訊逼供、非法取證,對于非法證據的生成有遏制作用。偵查人員在偵查詢問程序上享有完全的支配權,他可以自由地選擇訊問的時間、地點并決定著訊問可能持續的時間。雖然從立案到偵查終結,人民檢察院依法應該進行全面的監督,但在實踐中,檢察機關對于公安機關采取的除拘留、逮捕以外的強制性措施及一些專門的偵查手段,包括留置盤問等訊問犯罪嫌疑人方式的監督,往往流于形式。訊問的合法保證完全取決于偵查人員的個人素養,這種秘密偵查體制為刑訊逼供提供了條件。而在這種境地下,如果引進律師在場訊問制度,賦予律師在場權,可以在犯罪嫌疑人的正當權利維護方面給予支持和幫助,同時也達到了監督和制約偵查機關秘密偵查的行為,保障犯罪嫌疑人的人權,這是現代司法的需要,也是文明執法的保證。
4 實行偵押分離制度
目前,在刑事訴訟中,偵押合一也是非法言詞證據得以存在的主要原因之一。從源頭上掐斷非法證據的生成,應當從羈押制度入手,實行偵押分離制度。誠如上文分析,偵查人員對于偵查訊問掌握了完全支配權,時間地點都可以由偵查人員隨意決定,當偵查人員認為審訊不理想時,就可以采取突擊式或車輪式的審訊,嫌疑人仍不“老實”的,有的就授意同倉被押人員對其實施暴力“教育”,以獲得偵察人員“滿意口供”。這正是在偵押不分的情況下才可能出現的結果。因此,必須改變現有的看守所的行政管理體制。按照偵押分離、罰執分離的原則,將刑事案件的偵查、看守分離。考慮我國目前的機構設置,可以將看守所由目前的公安管理劃歸司法局管理,以他律替代自律,監督和約束刑事辦案人員的辦案行為,規范刑事辦案程序,從而減少刑訊或變相刑訊逼供的發生,為減少非法言詞證據的出現,提供制度保障。其次,從科技手段上進一步監督偵查行為,改善看守所的科技設施。每個審訊室都應配備錄像器材,可以做到對審訊活動的現場實時的監控,防止刑訊逼供,阻斷非法證據生成的可能性。同時,監控的錄像也可以成為用于證明是否非法取證的有力證據。
嚴格死刑案件證據規則,從制度上保證死刑案件判決的公正慎重,是解決死刑案件問題的根本保障。以上只是工作中的一點感受和思考,雖然有些想法意義積極,但也存在適用條件問題,這也預示著我們在理性道路上的探索還需要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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