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青春版《牡丹亭》英譯字幕特點和方法
——李林德教授譯本

■徐卿卿

淺析青春版《牡丹亭》英譯字幕特點和方法
——李林德教授譯本

■徐卿卿

昆曲，是明清兩代的代表戲曲，是中國戲曲中美學(xué)成就最高者。自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2001年評定中國昆曲為“人類口述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后，昆曲走向世界成為當(dāng)務(wù)之急。把昆曲介紹到國外并讓國外觀眾親身領(lǐng)略其表演魅力，演出字幕是必不可缺的。演出本的譯文，首要條件是清楚明白，觀眾一目了然，字幕屏的空間有限，譯者需要考慮句子的長度，掌控好時間，否則觀眾來不及消化，對劇情了解會產(chǎn)生阻隔。其次昆曲的唱詞多為詩歌韻文，語言多用古語，并含有大量的成語典故，因此譯者需有中國詩詞和古文的修養(yǎng)，以及中國典故知識的掌握，是對其綜合能力的考量。

針對大師李林德教授翻譯的青春版《牡丹亭》演出本的譯文特點和方法，作出一些膚淺的歸納。

一．典故

青春版《牡丹亭》的詞文中出現(xiàn)了許多典故。在用于閱讀的戲曲劇本翻譯中，典故的出處和前因后果可以用注釋進行說明，但字幕卻完全不能用這種處理方法。譯者可以采取直接按照字面解釋以及意譯兩種方法。如：

1.小娘子你畫似崔徽，詩如蘇蕙，行書逼真衛(wèi)夫人也。

崔徽，唐代妓女，后多指善畫的或美麗多情的少女；蘇蕙，魏晉三大才女之一，善屬文；衛(wèi)夫人，晉代著名書法家，“書圣”王羲之少時曾從其學(xué)書。這三位古代名人宜直接翻譯其名，意譯在此不可通行，即使不知此三人來歷的外國觀眾閱讀譯文后也可知曉說話者是在贊嘆女主角的畫畫、寫詩及書法的才情。因此李教授翻譯如下：

Ah,young lady,your artistry is like Cui Hui;your poetry like Su Hui;calligraphy like Madame Wei.

2.蕭史無家,便同瑤闕。

據(jù)傳蕭史、弄玉是神話傳說中一對神仙情侶。弄玉本來是春秋時秦國國君秦穆公的女兒，當(dāng)時有個學(xué)仙的人名叫蕭史，善于吹簫，而吹出來的簫聲和鳳凰的叫聲一樣優(yōu)美動聽，弄玉非常愛他，秦穆公便把女兒嫁給他，并在秦國的都城雍的附近筑一秦臺讓她們夫婦倆居住。蕭史便在臺上的秦樓里日日教弄玉吹簫學(xué)鳳凰的叫聲。一天，優(yōu)美的簫聲引來了一龍一鳳，蕭史乘龍、弄玉乘鳳，雙雙成仙而去。譯文如下：

Like homeless Xiao Shi,sky-bound with a noble lady?

二．詩詞歌賦

在大部分念白中，一般比較貼近現(xiàn)代語言，大意都能明白；而在唱詞中有很多句式工整的詩詞歌賦，在翻譯時是很難達到句式對等的，但譯者必須兼顧譯文的音形美。如“樹槎牙餓鳶驚叫，嶺迢遙病魂孤吊”譯成：From gnarled tree forks,hungry hawks screech；on distant pass,the sickly traveler weeps.再如“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譯成：Like a lone duck gliding in the sunset,like autumn river flowing toward the horizon.

在古文中還有許多叫法不同、但意思是同一個的詞語，最常見的莫過于月亮一詞。古時所稱的 “冰蟾”、“冰輪”、“玉兔”、“玉杵”、“月宮”等都是代指月亮，此外“嫦娥”“廣寒宮”、“寒宮八寶臺”等也都與月亮相關(guān)聯(lián)，是在中國人人皆知的神話故事——嫦娥奔月。因此唱詞流光溢彩、充滿含義，但實際內(nèi)容卻十分簡單，無非是形容月亮，譯者在翻譯時必定要注意避免同一詞語的重復(fù)使用，令觀看者產(chǎn)生累贅反復(fù)之感。

三．因文化差異在稱呼上的不同

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西方文化差異很大，此處專門截取表示身份的稱呼、稱謂范例。譯者可以采用替換、轉(zhuǎn)化、意譯、解釋等方法進行處理；在比較極端的情況下，會出現(xiàn)古代人的稱呼，現(xiàn)在中文中都未必存在，翻譯則可以采用直接音譯的辦法。

老黃門 old chamberlain,

老平章old minister

新科狀元the New First Scholar

討金娘娘Duchess of Charging Jin

十地閻羅王殿下 the King of the 10th Hell

功曹 bailiff

紫陽宮石道姑 Sister Stone of the

瓊林宴imperial banquet Shrine of Purple Luminosity.

四．語法不規(guī)則的句子

翻譯需要仔細分析句子，找出邏輯主語，按照英語的習(xí)慣進行處理，同時還需考慮翻譯后句子的長短，否則現(xiàn)場演出是不能實現(xiàn)中英文基本的同步對照。如“又不是經(jīng)曾兵火，似這般狼藉呵？敢斷腸人遠傷心事多。待不關(guān)情么，恰湖山石畔留著你打磨陀。”這段詞中前面一個問句意思比較清晰，主人公猜測答案應(yīng)該與斷腸人和傷心事有關(guān)；而后一句中，譯者需要仔細分析其主語以及內(nèi)在邏輯，其實是在說如此狼藉景象與我是無關(guān)的，但此情此景又令我流連。因此李教授譯成 “No battle has visited this land,wherefore such devastation?Has heart-breaking times driven the heart broken away.Nothing concerns me here,but pond and hill bid me linger and wonder.”

與昆曲悠久的歷史相比，它的翻譯和翻譯研究少之又少；隨著民族文化走向世界，戲曲翻譯的重要性逐步顯現(xiàn)出來。 戲曲字幕的修辭、詩句、成語典故等，中國普通觀眾看起來都需要費勁理解，譯者面臨的翻譯工作定是難上加難。譯者需要高超的自身修養(yǎng)，并需要有耐心、有責(zé)任心，更需要社會及職能部門的協(xié)調(diào)和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