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練習小品札記

■羅云

導演練習小品札記

■羅云

導演練習小品，是初學導演的重要課題。它是在學習理論的基礎上進行藝術實踐，使導演理論和實踐相結合，是訓練導演基本技巧的有效手段和方法。這種小品練習，是從蘇聯學習過來的。為什么翻譯成為“小品”，沒有確鑿的證據。有人認為“小品”兩字，是從文學當中來，叫小品文。魯迅發表了一篇文章叫 “小品文的危機”（南腔北調集）。小品文是文學中一種短小精悍生動有力的形式，魯迅把它比成“匕首和投槍”。戲劇小品和此種概念不同。戲劇小品是為了訓練演員、導演進行藝術創作的一種形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還不是一種完整的藝術品。

我們試做小品練習，要求在觀察生活的基礎上，提煉素材，選取對自己有所激動和體會深刻的人和事，通過自編自導自演培養導演的行動性形象思維能力。在確立小品主題的過程中，掌握藝術分析的方法,并在體現導演構思的過程中，鍛煉組織才能和鼓動能力，以及提高藝術創造的毅力。導演小品練習就是用解剖麻雀的辦法，來掌握導演藝術創作的規律。

由于小品要求在短短的幾分鐘或十幾分鐘內完成，因此，內容必須要集中，既要提出矛盾，又要解決矛盾，時間又有限制，這就要求在結構小品時，取舍要大膽，交待要簡練，點題要明確，展現人物的內心和感情要充分。通過組織人物行動和矛盾沖突，表達出一定的主題思想。練習小品均須有開頭，有發展，有高潮，有結束。在結構小品時，盡可能不用語言或少用語言，臺詞要精練，其動作性要強，能起到改變情境轉變節奏的作用。最好依賴于舞臺行動來表達內容。

導演小品有幾種類型，諸如：物件小品，畫面小品，事件小品，舞臺空間小品，瞬間小品，成語小品，音樂小品，節奏小品等。現簡單介紹如下：

一．畫面小品

要根據一幅繪畫進行二度創造，按照畫面所提供的人物、情節、細節和空間環境，設置戲劇沖突，構成具體事件，組織舞臺行動，運用舞臺調度，把“靜止”著的畫面變為連續不斷的“活動”著的舞臺場面，又須有邏輯有順序準確地發展到這幅畫面上來，作為小品的結束場面，或是高潮場面的落點之處。但絕不是機械的模仿畫面的外在形象，要著力挖掘畫面的內在因素，吃透原畫的精神實質，深入理解原畫的思想立意；要從畫面中人物的形體造型和面部表情中，揣摩到人物的內心世界；又要從人物的各自精神狀態中，了解到人物之間的關系；并從人物在構圖中的布局和地位，分清主要人物與次要人物；以及通過畫面對環境空間的描繪，細節的安排，服飾的樣式，色彩的調配等，去確定畫面所反映的時代、民族、氣氛、情調、意境和藝術特色。如黃梅戲《徽州女人》是在應天齊《西遞村》版畫中發現戲劇因素，從而演繹出徽州女人凄苦冷雋的人生狀態。豫劇《魂斷上河圖》是從張擇端的長卷《清明上河圖》獲得靈感，發掘創作出宋徽宗、李師師、張擇端的情感糾葛和人生意義。

其目的在于訓練導演在一個限定畫面上，充分發揮藝術想象力，以鮮明的舞臺塑造形式和富有表現力的舞臺調度手段，“復活”畫面中的生活情景，再現畫面的思想內容。提高導演掌握舞臺調度的基本規律和組織舞臺調度的基本技能。

二．事件小品

劇本的結構就是由矛盾沖突發展進程中所形成的一系列大小“舞臺事件”貫串而成的。事件小品，是把社會生活中各種矛盾和斗爭所形成的事件，加以集中、提煉和典型化，結構成舞臺事件，以此提高導演洞察生活、分析生活、組織和認識舞臺事件的能力。人物的性格主要是通過對“舞臺事件”的不同態度和行動的自然流露而展現出來。導演只有掌握了舞臺事件，進而才能處理好人物行動、人物與人物之間的關系，準確展現矛盾沖突，揭示主題思想。例如：“舞臺事件”小品《望春》。通過一位富有音樂天賦，才華出眾的女青年陳英，滿懷壯志投考了五七藝術大學音樂學院，而結果卻“落榜”。小品的規定情境是：“四人幫”極力推行著一條“極左”路線，反映在招生制度上，必然要對考生“追查三代”，大搞純而又純的“唯成份論”。陳英的父親王川被誣陷為“全國聞名的黑線人物”，母親又是“蹲過牛棚”，被迫含冤而死。出身在這樣家庭的子女，勢必會受到株連，盡管有非凡的才能，也逃不脫被排斥于校門之外的命運。“落榜”事件出現后，猶如一塊巨石投入河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浪，使戲劇情勢向高潮推進。曾經五次投考而均未錄取的陳英，在精神上受到巨大的打擊和創傷，致使她砸碎了小提琴，從此同她的理想與愿望訣別。但是，在王川與錢進的言傳身教下，陳英終于重新振奮起精神，激勵起斗志，最后，接過錢進教授送給她的小提琴，熟練地、深情地奏響了母親的遺作《望春》。

所謂“舞臺事件”，是指在舞臺上所發生的事情中，凡是能夠推動或改變人物的行動，促使戲劇情節和矛盾沖突向前發展的，通稱為“舞臺事件”。為了訓練導演能準確地尋找到劇本中的“舞臺事件”，并能透徹的了解釀成“舞臺事件”的前因后果與內在含意。這對導演創造性地去組織行動、展開沖突、塑造人物、表達主題、有著重要的意義和實用價值。

三．物件小品

戲劇舞臺上有不少以物件構成矛盾沖突，發展戲劇情節，揭示人物形象的事例，如莎士比亞的悲劇《奧瑟羅》，陰險奸詐的埃古以卑劣的手段盜取苔絲德夢娜隨身攜帶的手帕，制造事端誣陷苔絲德夢娜把此手帕贈給副將凱西奧，有男女私情，致使奧瑟羅輕信，最后把自己心愛的苔絲德夢娜卡死，釀成了悲慘的結局。手帕物件在戲中直接關系到人物的行動和人物的命運。再如莫里哀的喜劇《慳吝人》，哈巴貢的錢箱，從一開幕的藏錢箱，到全劇結束時他抱著錢箱癱軟到舞臺上，淋漓盡致地刻畫了一個慳吝成性，可丑又可悲的形象。

戲曲中不少以物件命名的劇本，如《十五貫》《碧玉簪》等，在這些戲中一件物件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關系到人物的命運和劇情的發展。《十五貫》中婁阿鼠盜錢殺死尤葫蘆，熊友蘭和蘇戌娟蒙冤待斬，過于執輕信罪證，況鐘暗中查訪，最后全局矛盾得到解決，都是圍繞著十五貫銅錢。此劇失去了十五貫銅錢，劇本就不復存在。《碧玉簪》劇中的物件碧玉簪。顧文友為了達到目的，用它偽造假象，王玉林拾到以它作為李秀英行為不端的憑據。李秀英因它屢受委屈，直到追查出玉簪的來歷，才使真相大白，解除誤會，夫妻重歸于好。再如《坐樓殺惜》，從送信、收信、藏信、失信、追信、直到殺惜取信。信關系到人物的生死存亡。《桃花庵》第二場賣衣一折。從賣衣、看衣、問衣、買衣，成為此場戲的中心，從中發現了問題，為后來的情節進展，起到了關鍵作用。在這些戲中，導演就必須很好的利用這些物件，幫助演員刻畫人物，積極展開行動，揭示主題。

四．成語小品

因為是用成語來表明一個主要問題，實際上也是主題小品。成語小品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它具有深刻的寓意和哲理性。此種小品最好要考慮它的動作性。現舉幾個成語小品例子：

①“上行下效”：中央電視臺播出的公益廣告，孩子看到媽媽為奶奶洗腳，后來孩子效仿主動端水給媽媽洗腳。事情雖小但直接影響到孩子的心靈感受，從小做起用行動孝敬老人，這是培養孩子美德的最好方式。

②“弄假成真”：京劇《甘露寺》，孫權與周瑜設“美人計”，假稱將胞妹孫尚香許嫁劉備，誆劉過江，強其歸還荊州。此計被諸葛亮識破，派趙云護劉備赴吳，并囑賄賂周瑜岳丈喬玄，由喬玄在吳國太面前揭破孫、周之計；而后吳國太在甘露寺面相劉備，見后中意，即為完婚，弄假成真。

如福建蒲仙戲《春草闖堂》，丫環春草與小姐李半月用改寫書信，騙過知府胡進和相爺李閣老，救出薛公子，使他從假婿終于成龍。

③“自食其果”：越調《李天保娶親》，財主張忠實，將大女兒鳳姐自幼許配李天保，不料李天保父母雙亡家道中落，張忠實嫌貧愛富，詐言鳳姐急病身亡。李天保悲痛萬分，親赴張府吊喪，張忠實假設靈堂騙小女兒裝尸，此事敗露，張忠實被帶到縣衙審問。由縣太爺做主李天保與張鳳姐當堂婚配，自食惡果的張忠實無可奈何。

雖然這都是大戲，但集中到一個點上會更好的揭示主題。需在組織情節上將其合理化，以小見大，挖掘出成語小品的深刻寓意。

五．舞臺空間小品

用布景道具擺設一個環境場面，表現將要發生必然要發生的事件。應注意幾個方面：①不是搞一幕劇的設計，而是揭示事件發生停頓的一個瞬間。通過這個瞬間，讓人們感覺到將要發生的事件，是一種高度集中的表現。②處理構思要具體，要有感受、有態度，要揭示事件的性質，要告訴觀眾什么。③.牽涉到畫面的處理：環境要典型，細節要真實。導演對舞臺空間的想象應該建立在舞臺條件的基礎上，布景要有目的性。通過環境氣氛使人感覺到舞臺上發生的事件，將要發生的事件。

例如電影《不是為了愛情》魏娜回憶中，家被搜抄得一片狼藉，環境說明了在那樣一個時期中人物的遭遇。

舞臺空間的設置和體現，是由布景和人物表演共同營造的，而舞臺布景有“寫實”有“寫意”有兩者并用的多種樣式。寫實的布景空間是物質的，具象的環境構建；寫意的布景空間是抽象的，象征環境處理。兩者的結合可以虛實互補，虛實相生。導演在構思時必須要確定舞臺空間的布景結構和對“寫實”“寫意”的選擇，舞臺空間的設置會直接關乎到全劇的藝術風格和樣式。

有些劇目的舞臺空間處理值得我們學習借鑒。如寧波甬劇《典妻》，一開場就把浙東山區的風光藝術地再現在舞臺上，山影、薄霧、茅屋、小橋、嘩嘩的流水聲和春寶娘溪邊洗衣。這是把人物置于真實的環境中用物質在寫意，取得很好的藝術效果。劇中春寶娘為秀才家生了個傳宗接代的秋寶，三年后離開秀才家時，親生兒子秋寶似無形的絲帶牽動著她的心，當她邁著沉重的腳步難割難舍的穿過一道道屏風，走到舞臺深處，忽聞呼聲隔空傳來，欲回身再看一眼秋寶時，道道屏風緊緊關閉，將秋寶娘無情的隔絕在院墻之外。這是把寫實與寫意結合起來，將客觀環境化為人物極其痛苦的心靈揭示。

福建高甲戲《上官婉兒》的舞臺空間處理，不以制造環境為目的，而是打破時空，重在表現劇情。把巨大的工筆重彩牡丹團扇作為舞臺的主題形象，兩旁懸掛大大小小的團扇與之呼應。隨著劇情推進，團扇可移動、裂變、重現的情境變化，與演員的表演相交融。把主人公的心靈寄托和理想追求直達化境，富含象征意味。

再如荊門花鼓《十二月等郎》，在二月這場戲里，苗子的家只有一道透光的條屏，完全是抽象的空間。苗子在條屏后拿著被面遮蓋住身體，透過光線看到苗子翻來復去難以入睡。此時，村干部旭貴爬窗偷腥，苗子警覺起身從條屏后出來，奮力用竹竿將旭貴戳下去。寫意的環境，襯托出人物的靈活行動。

六．舞臺時間小品

導演通過組織舞臺小品的表現手段，使觀眾清楚的感受到舞臺時間進程。舞臺時間與生活時間的關系是對立統一的，這個統一是通過舞臺上的藝術創造使觀眾感覺到，可以以長代短，或以短代長。舞臺時間有兩種概念：我們指時間，是舞臺上體現出來的生活過程，不是指演出時間的長短。比如一個人物的大段唱腔，實際上只是表現人物的一個考慮過程，而這是以長代短。舞臺上只幾分鐘卻表現了一個夜晚，這是以短代長。我們生活中的時間是客觀上的存在，而我們在舞臺上是表現人物的心情感覺。導演就是通過某種手段濃縮或淡化這種時間的感覺。

例如京劇《文昭關》，楚平王荒淫無道，抄斬伍員全家，伍員反出樊城擬投吳國借兵報仇。為逼緝拿藏身于東皋公后花園中，伍員一連數日夜難成眠。每打一更伍員唱一段他在困境中的思緒和悲憤，以幾段唱表現了一個夜晚，這是對舞臺時間的濃縮。而昆曲《癡夢》把崔氏短短一個夢延伸展開，表現朱買臣得官后給她送來了鳳冠霞帔，崔氏穿戴起來手舞足蹈興奮異常。這是充分擴展舞臺時間，揭示崔氏奢望的破滅。京劇《春閨夢》把張氏思夫的夢轉化成兵戎相見的戰場，時而與夫君王恢團聚，時而夢見王恢戰死沙場。這種舞臺時間的處理，即是“有戲則長，無戲則短”，主要展現人物的心境，在舞臺時間中把人物復雜的情感視覺化。

七．舞臺瞬間小品

通過舞臺環境和畫面在當場人物的行動停頓中，來揭示戲劇的高潮。在停頓之前有對話和調度的變化，但不易太多，要達到通過行動停頓的瞬間事件和賦予的主題。通過舞臺的調度才能形成停頓，因此要求舞臺調度：①要有積極的動作內容，不是光擺畫面。②揭示出人物形象。③揭示人物的思想感情。④相當于電影中在連續鏡頭中的一種停頓，是活的舞臺調度。

例如上海越劇《祥林嫂》何老六死后，孩子又被狼吃了，此時祥林嫂種種感情刺激著她，造成一種極為復雜的人物情緒反映瞬間。又如陜西話劇《西安事變》張學良楊虎誠合謀捉拿蔣介石一場戲，二人的感情是堅強激烈的，這種大的決策和事態的變化促成了人物的行動，當捉到蔣介石，張學良把披在身上的大衣扔到沙發上快步到桌前端茶一飲而盡，這種瞬間激變，揭示了戲劇的高潮。

如河南曲劇《紅娘》，“賴婚”一場，崔老夫人請張生赴宴，張生欣喜若狂，卻萬萬沒有料到崔老夫人讓鶯鶯“去給哥哥敬酒”，張生聞此愕然，驚疑的望著崔老夫人，崔老夫人再三催促鶯鶯上前敬酒，張生推開酒杯傷感的狂笑。張生情緒的瞬間激變，為他后來的相思病作了有力的鋪墊。

八．音樂小品

是根據音樂作品（如歌唱、樂曲），來構思小品組織動作，展開劇情發展。首先要把握作者的樂曲內涵。如王昌元演奏的古箏曲《戰臺風》，表現臺風到來時碼頭工人搶時間搬運貨物，戰勝臺風襲擊的場面。再如，越劇明星版《梁山伯與祝英臺》，是把何占豪、陳剛小提琴協奏曲《梁祝》，根據人物不同的情感變化，運用相應的樂段來表現，使曲與戲結合的天衣無縫恰到好處，既豐富和強化了全劇的音樂形象，又提升了越劇的品格。無錫錫劇上演的《二泉映月》運用瞎子阿炳的二胡曲貫串全劇，揭示人物的心靈世界，傳遞人物的情感內容，給觀眾一種蒼涼幽深、凄婉清雋的聽覺享受。

九．節奏小品

主要是人物在舞臺上的節奏變化。可以從最強到最弱，也可以從最弱到最強。例如，生活中一位同志整理行裝要到外地工作，非常平靜的和家人敘別，突然發現時間迫近，有誤車的可能，馬上陷入緊張的行動狀態，急往車站奔跑。這是從弱到強的節奏變化。再如戰場上的“排除地雷”，地雷如不能馬上排除，攸關我軍的成敗，一戰士奮不顧身前去排雷，陷入高度緊張狀態，直到排除后才平靜下來。京劇《奇襲白虎團》中就有這樣一個場面。這是從強到弱的節奏變化。在傳統戲曲中也有很多這樣的事例，如豫劇《梵王宮》，葉含焉精心梳妝打扮，待等花轎來接她，見到花云，她非常歡悅，沉浸在情思之中。忽然聽到花轎到來的鼓樂之聲，使她立即緊張起來，手忙腳亂，一會忘了戴花，一會又忘了擦粉，緊張得連衣服也穿不上。人物行動從慢到快，心情從弱到強，這是個很好的節奏小品。

作這些小品練習都是為了導演在舞臺上的處理。各種類型的小品形式，運用到導演藝術中都是有機的。藝術貴于獨創，導演決不能依樣畫葫蘆，要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處理。做導演小品練習，必須觀察生活，儲存生活，只有理解生活，熟悉生活，才能剪裁生活，表現生活，通過邏輯思維和形象思維，成功的反映出生活內容，創造出具有真實性的舞臺藝術。運用小品練習正是培養導演首先從生活真實出發，運用戲曲藝術規律表現舞臺生活。改變那種不顧生活真實，一味單純追求程式表演，賣弄技巧，空泛的外形模擬等不良傾向。

小品是攝取生活中的一瞥，經過集中典型反映出一個側面。在表現人物，組織行動時，“不僅表現他做什么，而且表現他怎么做”。人物在規定情境中通過行動來展示人物行為的實質所在。通過人物去表現規定情境，反轉過來，規定情境又制約著人物的行動、動機，從規定情境出發去組織人物的行為邏輯，這樣才能表現出典型環境中的人物性格，人物才會真實可信。小品是用形象，用人物的行動去證明一種思想，不能只依靠語言來解釋內容。小品要賦予含意，讓人們去思考。布萊希特曾說過：讓觀眾去思考才是最大的快樂。因此，在有限的小品里，也要具有一定的藝術性和完整性，尤其是小品的立意。

導演掌握小品練習的方法，在排演中能更好的幫助演員在積累內心自我感覺的過程中保持正確的順序，引導演員通過動作而走向人的精神和形體的各方面生動的表現。小品練習可以作為導演組織“行動偵查的手段”，是把理性偵查階段所定出的行動線具體的體現出來加以驗證。角色不在場上的時候所做的各種事情，也可以通過小品，具體的作出來，加強和豐富人物的行動性。南京軍區話劇團，莫雁導演的話劇 《霓虹燈下的哨兵》，春妮和陳喜見面一場時，為了表現他們深厚的情感，真摯的愛情，以此反襯陳喜到了大上海之后的變化，設計了一個排練輔助小品。內容是：他們倆剛剛結婚第三天，陳喜隨軍南下，春妮也參加了支前。在一次戰斗中，陳喜奮勇炸掉敵人一座城堡，自己也負了重傷昏倒，此時春妮隨擔架趕到，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把陳喜背起救護下來。小品作后給演員留下了人物行動的形象，排起戲來，演員視像清晰，內心活動充實，使這場戲獲得成功。后來把這個小品發展成為電影里的一組行動鏡頭畫面。再如，京劇《智取威虎山》第三場“深山悶苦”原來只是排練中的輔助小品，后成為較感人的一場戲。

繪畫小品，是畫家用以把握生活素材的方法。而導演運用小品輔助排演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組織舞臺畫面，揭示人物精神面貌，引導演員進入規定情境的有效手段。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偉大畫家達芬奇，他的老師就是讓他從畫雞蛋入手，去訓練繪畫基礎，我認為小品練習也有異曲同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