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平
(西安交通大學a.經濟與金融學院;b.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1)
改革開放30年來,中國的經濟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GDP保持了年均近10%的增長速度,成為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之一。2010年,中國的經濟總量按當年匯率計算約5.88萬億美元,已超越日本的5.47萬億美元成為繼美國之后的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占全球經濟總量的8.5%。經濟長時間的高速增長給中國積累了大量的社會財富、增加了人均收入、提高了人民生活水平。但同時也帶來了一系列的社會負面問題。在總量增長的同時,各種結構性矛盾也十分突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日益嚴重的地區發展不平衡問題。東部經濟發展明顯快于中、西部地區①,且差距在不斷持續擴大:東部與西部的GDP 從1991年 的2.87 倍擴大到2007年 的3.36 倍,之后回落到2011年的2.93倍!
東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差距的擴大必然會對社會經濟發展產生不利影響,成為制約中國建設和諧社會的主要矛盾。盡管地區差距是任何國家和地區在發展過程中都會碰到的現象,但這種差距的長期存在和過分擴大不但會降低整體經濟效率,而且也會影響社會整體福利水平和政治穩定。這顯然與在21 世紀前20年建設惠及十幾億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相悖。縮小地區差距對于保持我國經濟持續、快速增長和社會繁榮穩定具有極其重大的現實意義,所以,如何控制并縮小地區差距,促進和推動區域統籌發展,越來越引起中央決策層的高度重視。而如何通過改善落后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加快落后地區經濟發展速度是縮小地區差距問題的關鍵,也成為研究的熱點。
尋找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真正源泉,從而促進經濟持續穩定增長,對于中國西部乃至全國經濟的健康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那么,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真正源泉到底是什么?其經濟增長方式是否已經轉變?西部大開發政策是否有利于西部地區經濟增長轉型?本文將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分解為人力資本、綜合物質資本、效率改善和技術進步四部分,研究各因素對中國西部經濟增長的貢獻,以探尋中國西部經濟增長的源泉,并對西部大開發前后進行對比,希望能揭示中國西部經濟增長的原因,對縮小東西部經濟發展差距,促進和諧平衡的經濟持續增長具有積極的指導作用。
武鵬(2013)[1]基于中國1978-2010年的省級面板數據,利用DEA 方法計算了改革以來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來源,結果表明:資本投入是中國經濟增長持續穩定的最主要來源。李平等(2013)[2]研究發現資本投入仍然是中國經濟增長的首要來源,而東、中、西部經濟差距主要是由資本投入貢獻不同造成的。石風光(2013)[3]將中國省區經濟增長分解為綠色技術進步、綠色技術效率改善、資本深化和人力資本積累四個部分,分析表明綠色技術進步是促進中國省區經濟增長的首要推動力,而綠色技術效率盡管趨于惡化,但它卻是導致中國省際經濟差距擴大的主要原因。何菊蓮、張軻、唐未兵(2012)[4]構建經濟發展方式轉變進程測評的指標體系,對我國2000-2009年的經濟發展方式轉變進程進行測度和評價,得出基本結論: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轉變進程需要加快,并分析了其中的制約因素,建議通過大力培養人力資本智能推動科技進步;進行制度創新和政策調整促進產業結構優化;提升人力資本的自主創新能力等措施加快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楊宇、鄧翔(2012)[5]對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持續快速增長的原因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中國的持續增長主要動力仍來自于要素的投入,特別是資本和勞動力的投入,其技術進步的貢獻仍相對較小。周彩云(2012)[6]將中國勞均經濟增長分解為物質資本積累、效率改善、技術進步和人力資本投入,分析了中國的經濟增長源泉,研究結果表明: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是物質資本積累,其次是技術進步。
翁媛媛、高汝熹(2011)[7]的研究表明,中國經濟增長主要驅動力是依賴投資增長,科技進步的貢獻并不高。宋冬林、王林輝、董直慶(2011)[8]利用我國1980-2007年的時間序列數據,依據質量變化差異,將資本存量分為建筑資本和設備資本兩類,利用建筑資本質量不變假定構建出資本質量指數來調整設備資本存量,考察資本存量即期服務效率調整后資本體現式技術進步的貢獻率。結果發現,設備資本和GDP增長率同期相關系數最高達80%,體現式技術進步年均增長率為4.78%,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10.6%,占總資本貢獻的14.8%,即資本貢獻中約有1/7 是與其相融合的體現式技術進步貢獻。張學良(2010)[9]、張學良和孫海鳴(2009)[10]將長三角地區的經濟增長運用DEA 分析方法分解為物質資本積累、效率改善、技術進步和人力資本投入,發現物質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最大。李國璋、周彩云、江金榮(2010)[11]運用非參數DEA分析方法,基于省級面板數據的研究表明:要素投入是我國地區差距的主要決定因素,但是其貢獻程度逐漸下降,而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則不斷提高,將成為未來地區差距的主要決定因素。
周建、顧柳柳(2009)[12]以上海大中型工業企業所組成的行業面板數據為研究對象,研究發現上海工業經濟增長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源泉和動力來自于轉變工業增長方式。盧艷、劉治國、劉培林(2008)[13]運用Malmquist 指數對1978-2005年間中國三大地區的經濟增長源泉進行比較分析表明,比較而言要素投入的貢獻高于TFP的貢獻,技術進步的貢獻高于技術效率的貢獻。涂正革(2007)[14]采用生產率指數增長核算法發現全要素生產率逐漸成為大中型工業迅猛增長的主要源泉。鄒至莊(2005)[15]發現我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是資本積累。鄭京海(2004)[16]采用非參數DEA方法研究發現全要素生產率對我國經濟增長的貢獻在20 世紀90年代后越來越低。郝睿(2006)[17]、徐現祥和舒元(2004)[18]將勞均增長的源泉分解為物資資本積累、人力資本投入、技術進步與效率改善,也得到了相似的結論。
綜上,有關中國經濟增長動力與源泉的研究文獻中,只有少數文獻涉及特定地區。而中國地區資源稟賦差距很大,為了了解特定區域經濟增長的特征,有必要對特定區域的經濟增長進行研究,這有助于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國復雜的區域經濟收斂情況。
因此,本文以我國相對落后的西部地區為研究對象,運用DEA方法,將中國西部地區能源與人力資本約束下的經濟增長分解為人力資本、綜合物質資本、效率改善和技術進步等因素,以揭示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原因,并對西部大開發前后作對比研究。這種分析對于正確認識中國西部地區目前所處的發展階段、指導制訂正確的宏觀經濟政策、實現經濟可持續增長,為后西部大開發戰略的調整完善和深入推進奠定基礎,以實現在保持經濟穩定高效增長的同時,減少對能源的依賴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由于DEA具有不要求事先界定生產函數的具體形式,不要求假設研究樣本無效率分布等優點,因此本文運用DEA方法對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進行分解。
分析框架中包括四種投入:物質資本(K)、能源(E)、勞動力(L)、人力資本(H)和產出(Y)。基于此,中國西部地區10個省區每個經濟體在1991-2011年每個時點上的生產集可以表示為(Yit,Kit,Eit,Lit,Hit) ,i=1,2,…,10 ;t=1991,1992,…,2011。假定有效總勞動為=HL,復合物質投入為K~=KE,可以把生產集進一步表示為(Yit,,)。進一步假定規模報酬不變,這樣生產技術就可表示為:

假設經濟體i 在兩個時點t 與s(假設s>t)的勞均產出之比為,則勞均產出之比可以進行以下三步分解:
其次,通過線性規劃,可以求得四個距離函數:

其中,(2)式、(3)式分別代表了t時期和s時期的效率指數,表示投入和技術處于相同時期;而(4)式、(5)式表示投入和技術處于不同時期。
因此,有效勞均產出可以進一步表示為潛在有效勞均產出和效率之積:

最后,潛在有效勞均產出可進一步分解為技術進步和復合物質資本積累之積。

至此,本文已將兩個時期的勞均產出之比分解為:

其中,ch、ce 、ct 、ck 分別表示人力資本、效率改善、技術進步和復合物質資本積累所貢獻的經濟增長。
由于西藏的數據獲取難度較大,而重慶1997年建立直轄市,之前數據難以從四川省分解出來,因此為保持數據的統一標準,將1997年之后的重慶數據歸入四川。因此本文最終選取四川、貴州、云南、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廣西與內蒙古等10個省市代表中國西部地區,研究區間選取1991-2011年。變量具體說明如下:
(1)物質資本存量。最常用的測度資本存量方法是“永續盤存法”,其基本公式為:Kt=It+(1-δt)Kt-1。Kt表示第t年的資本存量,Kt-1表示第(t-1)年的資本存量,It表示第t年的投資,δt表示第t年的折舊率。本文在張軍等(2004)[19]和單豪杰(2008)[20]的研究基礎上,對1991-2011年中國省區物質資本存量進行了估算:選取新增固定資產②作為當年投資I 的指標。新增固定資產是指報告期內已經完成建造和購置過程,且已交付生產或使用單位的固定資產價值。并以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對每年的新增固定資產按可比價格(2000年價格)進行調整,基年物質資本存量K的估計按照Young(2003)[21]的方法,即用1991年的新增固定資產除以10%作為初始資本存量,折舊率選取張軍計算得到的數值為9.6%。新增固定資產、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數據均來源于《中國固定資產投資統計年鑒》。
(2)人力本存量。本文用社會從業人員數量和平均受教育年限的乘積表示人力資本存量,以考慮勞動力的數量和質量。以年末勞動就業人數作為勞動力投入的指標,數據均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本文使用受教育年限法度量人力資本,李秀敏(2007)[22]用受教育年限法估計了1990-2004年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本文直接引用其數據。2005-2011年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可根據2006-2012年《中國統計年鑒》相關數據求出。
(3)能源消費。用各省每年的能源消耗量表示能源投入,由于各省的能源消費種類不一,所以統計上把煤炭、石油、天然氣和水電等四種主要一次性能源的消費量轉換成統一單位加總而成。數據來源于相應年份的《中國能源統計年鑒》以及《中國工業交通能源50年統計資料匯編》。
(4)總產出。本文以2000年的不變價格計算的實際GDP,原始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新中國五十五年統計資料匯編》和《新中國六十年統計資料匯編》。
運用DEA 的方法,對中國西部地區的經濟增長進行分解,結果見表1所列。

表1 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分解(1991-2011年)
由表1 可知,1991-2011年間,中國西部地區勞均經濟增長指數為1.0993,反映生產率提高的Malmquist TFP指數為1.0541。說明主導勞均經濟增長的仍然是物質資本存量,而以Malmquist TFP指數衡量的生產率提高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也不容忽視。但就單個影響因素而言,本文得到了和以往學著不同的研究結果,發現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最大,而人力資本、物資資本對經濟的推動作用較小。
在不同的年份,各要素對經濟增長貢獻的動態變化也各不相同,其中:技術進步幾乎和經濟增長的變化趨勢完全相同,是影響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物質資本存量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表現得越來越重要,特別是西部大開發以來,有的年份甚至超過經濟增長;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在起初的年份里有減弱的趨勢。但自2005年以來,西部地區的經濟增長集中表現為技術進步和人力資本共同促進,物質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在削弱,可持續在增強。
具體到西部地區內部的各省而言,從表2 可知,各要素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各不相同。四川表現為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最大,而物質資本次之;貴州、云南、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廣西表現為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最大,而人力資本次之;內蒙古表現為物質資本的貢獻最大,技術進步和人力資本分列二、三位。
為了檢驗西部大開發政策對西部地區經濟增長可持續性與源泉的影響,本文進行了對比分析(見表3)。發現西部大開發前后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變化不大,但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變化巨大,從西部大開發前的第一推動因素變為第二推動因素,而物質資本從西部大開發前的阻礙因素,變為促進經濟增長的第一因素,但隨著時間推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變化劇烈。可見西部大開發后,國家以及西部各省對西部地區的投資加大,起初阻礙了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轉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投資的效果日益顯著,外溢效應日益加強,表現在技術進步和效率改善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日益顯著。西部大開發前,勞均增長中技術進步的貢獻在減小,而物質資本與人力資本的貢獻在增大,說明可持續性逐漸變差。而西部大開發后,物質資本與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都經歷了由小到大再小的過程,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則日益加強,表現為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逐漸加強。但不論是西部大開發前還是西部大開發后,技術進步都幾乎和經濟增長的變化趨勢完全相同,是影響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

表2 中國西部地區10省市經濟增長的分解(1991-2011年)

表3 西部大開發前后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的分解
就具體省份而言,西部地區各省經濟增長動力在西部大開發前后表現出了較大的差異(見表4)。西部大開發前,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均為各省之首。西部大開發后,內蒙古、陜西依舊表現為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最大,新疆、云南則表現為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最大,而其余省份表現為物質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最大。

表4 西部大開發前后西部各省經濟增長的分解
本文接下來想要回答的問題是西部地區內增長是否出現所謂的“俱樂部收斂”。
收斂性檢驗的基本方法包含兩種類型:σ收斂和β收斂。σ收斂指不同區域經濟增長水平的離差隨時間推移而不斷降低的趨勢。本文將σ定義為:

其中, grm(t)表示所測算的第m個省區t時的勞均產出增長指數,若σt+T<σt,則區域經濟增長存在σ收斂。圖1顯示了我國西部地區勞均經濟增長分解各項的σ收斂情況。

圖1 1991-2011年中國西部地區各種指數的σ 收斂
由圖1 可知:中國西部地區各種指數的σ值波動性很強,收斂性不明顯,且在近幾年勞均經濟增長、人力資本和綜合物質資本指數趨于發散;而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指數卻趨于收斂;不同指數在不同時段又有不同的表現。
為了更精確地驗證σ收斂的結論,本文又考察各指數的絕對β收斂情況。β收斂檢驗認為不同經濟體之間初始經濟水平與經濟增長率存在負向相關關系,回歸方程為:

其中,i(i=1,2,…,10)表示中國西部地區的10 個省區;T為樣本期末2011年度;0 為樣本基期1991年度;ln gri,T和ln gri,0分別為i在末期和基期的勞均產出增長指數值;ε為隨機擾動項。若β<0 則認為存在收斂;若β>0 則認為存在發散。結果如表5所示。結果表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中國西部地區出現了顯著地經濟收斂,而這種結果是技術效率、技術進步和物質資本積累的共同結果。

表5 中國西部地區經濟增長收斂的絕對β 分析
由于中國西部地區各變量為受限因變量,而Tobit模型屬于因變量受到限制的一種回歸模型,因此本文采用Tobit模型檢驗。本文構建如下計量模型:

下標t 代表年份,j 代表地區。ΔWjt是被解釋變量,分別為ΔTECjt(j地區t年技術效率的增長指數)、ΔTCPjt(j地區t年技術進步的增長指數)、ΔINCjt(j 地區t年要素投入的增長指數);ΔKjt(j 地區t年資本存量的增長指數)、ΔEjt(j地區t年能源消費總量的增長指數)和ΔHjt(j地區t年人力資本指數的增長指數)為解釋變量。
從表6 可知,物質資本的積累對技術進步有顯著的抑制作用,這可能是因為西部地區低水平重復建設嚴重,阻礙了技術進步效應;物資資本的積累對人力資本效應有抑制作用,但作用不強,可能是因為物質資本投入中用于人力資本開發與培育的數量較少的原因。
能源消費對技術效率的改善具有顯著的抑制作用,說明能源消費的快速增長不利于技術效率提高;能源消費指數促進人力資本的積累,人均受教育年限的提高顯著地影響人力資本的增加。

表6 Tobit模型回歸結果
本文運用1991-2011年中國西部地區10 個省際面板數據,以資本存量、人力資本、勞動力、能源消耗作為生產中必需的投入要素,以GDP為產出,基于DEA模型對經濟增長的源泉進行分解,以判斷經濟增長的增長方式以及動力,并對西部大開發前后的情況作了對比研究,得到以下主要結論:
第一,運用非參數DEA模型將西部地區的勞均增長動力分解為綜合物質資本、人力資本、技術進步和效率改善四部分,發現以人力資本、資本和能源為代表的要素投入和以技術進步、效率提高為代表的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幾乎相等,但在西部大開發以后,隨著時間的推移,以技術進步、效率提高為代表的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在最近幾年呈現逐年上升的良好趨勢,經濟方式轉變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第二,考察了這四類因素與中國西部地區勞均增長的σ收斂效應,發現中國西部地區出現了顯著的經濟收斂,而這種結果是技術效率、技術進步和物質資本積累的共同結果。
第三,采用Tobit模型深入分析了能源投入和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約束的傳導機制,結果表明,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源泉和動力是轉變經濟增長方式。
本文的政策含義也很明顯:
(1)加大對教育的重視和投入,多方支持科技創新與應用。作為社會計劃者的政府可以在這兩個部門中有所作為:首先,政府干預可能影響人力資本水平。由于教育是人力資本投資的主要方式之一,所以人力資本水平的大小與整個教育過程密切相關,如果政府干預能提高一國的教育投資力度,從而人力資本水平提高,則經濟的長期增長率也將提高。其次,政府部門也可以在研發部門中施加措施。政府可以直接從事研發活動,或者通過補貼、財政支付、支持創業投資等方式鼓勵私人企業增加研發投入,從而提高長期經濟增長率。最后,政府干預可能影響人力資本的配置比例。政府部門應該制定較好的政策鼓勵人力資本從事研發工作,增加人力資本在研究部門的配置,則經濟的長期增長率將提高。
(2)在適度加大西部地區固定資產投資的同時,加強現有基礎設施和固定資產的更新、改造和利用,提高現有基礎設施和固定資產的利用效率。對擬新開工的固定資產投資項目加強前期論證,中期評估和后期管理,注重固定資產投資的經濟效益,避免出現基礎設施和固定資產的閑置和浪費。
(3)淡化西部“重點區域加快發展”的提法,強調西部區域內的協調發展。加大財政轉移支付力度,特別是加大對西部落后地區和資源貧乏地區的一般性轉移支付,重點用于西部貧困地區財政無力承擔的公共基礎設施建設。
注 釋:
①東部包括北京、天津、河北、遼寧、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山東和廣東(包含海南)等10省;中部包括山西、吉林、黑龍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等8省;西部包括四川(包含重慶)、貴州、云南、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廣西、內蒙古等10省(由于西藏部分數據缺失嚴重,不包含在內)。
②部分年份未公布新增固定資產,采用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乘以固定資產交付使用率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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