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要說近期最火爆的娛樂節目,非《爸爸去哪兒》莫屬。該節目涉及當下最敏感的親子育兒話題,以及法蘭克福學派文化工業對中國產生的影響的問題,筆者認為在肯定該節目某些成功因素的同時更應當清醒認識到當下中國電視節目的困境和頑疾。
關鍵詞:爸爸去哪兒;大眾傳播;親子關系
去年年初至今,隨著《小兒難養》、《辣媽正傳》、《小爸爸》等一系列電視的播出,“育兒”、“辣媽”“萌娃”等親子詞匯成為熱門話題,與此同時,2013年十月《爸爸去哪兒》橫空出世,在沒有被看好的前提下,一夜之間火遍全國,成為近期電視娛樂節目真正的一匹黑馬。和《超級女聲》、《中國好聲音》等選秀節目一樣,節目的原創仍然來自于海外,而這次湖南衛視是從韓國MBC電視臺購買的同名綜藝節目的版權。
湖南衛視作為地方電視臺的“大哥大”,在引進外國節目的眼光上自然是看準了中國的市場,以及韓國和中國相似的家庭模式上。《爸爸去哪兒》這檔節目的核心理念是“爸爸在和孩子72小時的旅行中照顧寶貝飲食起居、心理安撫,并且要在參加節目之前沒收手機、玩具、IPAD以及不準明星助理參與。”單憑很少和孩子互動的父親,要搞定4~6歲的低齡兒童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在第一期的節目中,第一次和爸爸(模特張亮)單獨參加旅行的張悅軒(天天)就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情愿,他在出發前緊緊地抱住媽媽、帶著哭腔說道:“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在遭到媽媽的拒絕后,他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我怕你不去,我就不聽話了”。盡管張亮在節目中表示自己不管再忙也會一個月抽出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陪孩子,但從兒子得知在沒有媽媽的陪伴下和爸爸出去旅行所表現出的抗拒我們可以看出張亮在兒子心中的親切感和依賴性遠遠低于母親。另外,其他四對明星父子(女)也同樣如此。
在男人很少參與具體家務的中國,孩子成長過程中父親角色的缺失已經成為當下不可忽視的一個社會問題。湖南衛視正好看準了這個矛盾焦點,在韓國原版《爸爸!我們去哪兒》播出后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將它引進中國,成為國內電視節目新的標桿。而與此同時,關于親子關系、家庭教育的大討論在全國蔓延開來。
近期火熱的《爸爸去哪兒》無疑是文化工業的典型代表,在電視臺、明星父子以及廣告商三方合作之下打造出的一場視聽真人秀晚宴。節目組通過現代高清晰的攝制技術和高科技的后期處理技術,把圖像、聲音用最短的方式傳遞給大眾,使得觀眾在勞累一周的星期五晚上十點感受到視覺上和沖擊和情感上的感染,把本應當安靜享受思考的時間貢獻給了電視臺。在這次視聽的體驗當中,觀眾暫時忘記現實生活中親子關系的緊張和矛盾以及生存的壓力,實際上就是在進行自我麻醉。當看到明星父子(女)光鮮亮麗的外表和小孩童言無忌的天真可愛時,人們幾乎快要忘記自身的困境,往往會誤把這場真人秀當做現實的生活,其實這不過是湖南衛視精心編導出來的好戲而已。現實親子關系的緊張、父愛的缺失并沒有得到解決,而在節目當中仿佛通過幾期的父子(女)相處,矛盾就消失了一樣。關于這一點,法蘭克福學派有著他們精辟的論述“需求者雖然受到琳瑯滿目、五光十色的招貼的誘惑,但實際上仍不得不過著日常慘淡的生活。同樣的,藝術作品也不能兌現性愛。但是由于藝術作品把不能兌現的東西表現為一種消極的東西,它就似乎又貶低了欲望,從而對不能直接滿足欲望要求的人,是一種安慰。美學純化的秘密就在于把實現愿望表現為突破愿望。文化工業不是純化愿望,而是壓抑愿望。”[1]
從美學上來說,文化工業是一種消解藝術性的反文化。從早期的《快樂大本營》《綜藝大觀》到現在的《非誠勿擾》《天天向上》,我們看到的是一種新穎模式引進后的泛濫化。這一段時間相親節目火,那么各大衛視就爭先恐后地相繼推出相同的相親節目;這幾年唱歌選秀類節目火,那每個周末鋪天蓋地的都是唱歌選秀。觀眾在這類節目中體會不到任何的美,僅僅只是被動的接受者、旁觀者,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爸爸去哪兒》火了,據說某地方臺已經開始籌備親子類節目,《爸爸去哪兒》或許就是下一個泛濫熒屏的節目。盲目跟風造成的資源浪費、依賴海外模式沒有自己的創新已經成為中國電視節目一大頑疾,如何在適應我國國情的基礎上給大眾提供豐富多彩、具有美學意義的電視節目已經成為刻不容緩的首要任務。
注釋:
[1]霍克海默、阿多諾:《啟蒙辯證法》,洪佩郁等譯,重慶:重慶出版社,1990年版,第131頁
參考文獻:
[1]霍克海默、阿多諾:《啟蒙辯證法》,洪佩郁等譯,重慶:重慶出版社,1990年版
[2]陳士部:《法蘭克福學派批判理論的歷史邏輯》,揚州大學,2008年
[3]劉景洋:《愛在那兒!‘爸爸去哪兒大數據解讀》,新華社新媒體專線,2013年
作者簡介:楊昭詩(1989.4.9-),女,四川成都人,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文藝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