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路
(云南大學會計學院,云南昆明650091)
目前智力資本(Intellectual Capital,IC)還沒有穩定的研究領域和研究范式,智力資本領域的主要研究者坎尼拜駑等人(Canibano et al)、[1]派提和戛斯(Petty&Guthrie)、[2]邦提斯(Bontis)、[3]羅斯琳德和芬欽(Roslender&Fincham)、[4]艾蓓賽克(Abeysekera)[5]認為,這種狀況對于智力資本報告和管理都是不利的;瑪爾等人(Marr et al)[6]指出現有研究不足的主要表現,一是智力資本理論研究缺乏嚴謹性;二是智力資本研究的重點應是測度智力資本如何驅動企業績效提升,但大多研究仍處在理論構建階段,計量理論很少得到驗證。如果研究者不能檢驗他們所提出的理論,也不能深度挖掘基礎理論,將面臨失信的危險。我們也將不能超越現在的研究狀況——僅假設智力資本測度是值得研究的這一階段。
在此背景下,瑪爾等人、安卓森(Andriessen)[7]和邦提斯率先探討智力資本研究的連貫性和研究質量問題。安卓森指出“一些主要的研究者是實戰家而不是科研人員”,言外之意,現有研究亟待厘清其觀點,探求其基本理論問題。相比而言,智力資本的規范研究比較冷清,而智力資本的實證研究較為火熱。實證研究對探索智力資本是有貢獻的,但實證研究能超越智力資本值得測度這一假設嗎?實證研究能夠驗證智力資本構成要素如何貢獻其價值嗎?實證研究假定企業智力資本構成因素與企業決策存在穩定關系,或者智力資本與企業市場行為具有穩定的數量關系,但智力資本構成要素之間是否存在穩定的關系尚不知曉。
與現行實證研究相對應的另外一個流派,更關注智力資本作為概念——值得研究的目標概念,聚焦于智力資本運營情況,分析智力資本各因素之間的復雜關系,據以探索智力資本的貢獻,著重探討智力資本在組織內部怎么運作以提升企業價值的過程,該流派稱之為智力資本行為派(IC2)。與之對應,注重智力資本實證研究的派別稱為智力資本認知派(IC1)。
值得一提的是,拉脫爾(Latour)[8]對社會學中認知派和行為派的界定是理解智力資本兩個流派的理論基礎,借鑒其思想據以分析智力資本認知派和行為派的關系。這兩個流派針對智力資本的概念界定、智力資本的運作狀況和智力資本的價值問題三個方面提出了針鋒相對的見解。
認知派認為,智力資本是企業價值最基本的驅動因素,價值驅動作用先驗地存在,研究者的任務是將其價值驅動作用從不同公司中歸納出來,得到一般規律。認知派強調智力資本因素的存在,而漠視智力資本構成因素的調配作用;承認智力資本各因素以相互聯結的方式創造價值,從而實現組織績效。主要任務是探究智力資本的作用機理。
與認知派觀點相左,行為派認為不能先驗地確定智力資本的組成形式,不可能去把握組織中智力資本的角色或者智力資本的基本模式,不同的模式僅存在于具體實例中,是通過與其他實體的關系來確定的;并認為無法以一個固定的模式去理解智力資本在組織中扮演的角色。綜上,容易得到下面一般化的推論:
推論1:認知派企圖探尋某企業智力資本的貢獻為何大于其他企業智力資本的貢獻,從而找出智力資本貢獻機理方面的差異之處,而行為派注重揭示智力資本是怎么運營的。
推論2:認知派重在分析智力資本各要素與公司績效、智力資本各要素與資本市場的關系,探究智力資本如何影響企業績效、如何影響資本市場;行為派更關注于企業如何調動智力資本要素、智力資本各要素是如何互動的。
推論3:認知派主要關注智力資本如何成為一種穩定資源,并且這種資源與預測的效應有怎樣的聯系;而行為派主要探討智力資本各要素是如何調配的,智力資本各要素之間是如何相互影響的,這種影響在網絡中是如何相互傳導的,智力資本的含義又是什么。
于是,兩個流派以不同的視角去探析智力資本范疇,認知派認為智力資本構成要素是價值創造過程中的變量,行為派則聚焦于智力資本各要素相互協作的過程。二者的區別如表1[9]所示。
認知派強調智力資本存在一個先驗模型,關注于智力資本各要素如何貢獻價值,行為派將智力資本構成要素的某些特性可視化作為自己的目標,這是兩個流派爭論的焦點。
(1)認知派:智力資本存在一個先驗模型
毋庸置疑,智力資本構成要素之間是互動的,其相互作用是形成不同財務價值的基礎。該觀點得到瑪爾等(Marr et al)、[10]羅斯等(Roos et al)[11]的認同。進而,邦提斯(Bontis)[12]和傅茨等人(Fitzenz)[13]認為智力資本各要素之間存在一個結構問題,該結構是企業戰略的一部分,良好的結構能夠提升企業價值。該結構模型表現為一個統計模型,也可以理解為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商業模式。
認知派希望該模型能成為一般化的商業模式,但是學者瑪格銳塔(Margretta)[14]指出,某一企業的商業模式很少能成為其他企業的通用模式,該模式是針對某特定企業的,不能兼容其他企業的特性。雖然通過計量工具能夠得到相關的統計模型,但該模型是對均值的回歸,對于均值來講統計關系可能是穩定的,但對于特定公司來講并非合適。該統計模型得出智力資本構成要素之間的一般數量關系,轉化為一般情形下智力資本要素的作用路徑,對于揭示企業的智力資本貢獻沒有多大益處。智力資本各因素之間想保持穩定連續的關系并不現實。

表1 認知派和行為派的基本觀點
這是對認知派一個強有力的回應。如果統計模型找出了智力資本構成要素之間的關系,那么這些模型將永遠不會穩定下來,因為企業管理者會利用得到的數量關系來優化其智力資本投資,從而引起構成要素數量關系的新變動,隨之新的統計模型將對該數量關系進行檢驗,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理想的、完美的檢驗模型是不可能產生的。智力資本各因素之間的關系是易變的,這意味著智力資本系統是一個動態演化過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理念,而不是系統本身非常重要。如果是這樣,那么試圖檢驗智力資本三因素之間穩定關系的企圖從來也得不到滿足,檢驗也就沒完沒了了。
(2)行為派:智力資本作為一個表征
如果智力資本內部沒有一個穩定的關系,沒有一個穩定的價值創造過程,那么智力資本該如何管理?行為派認為智力資本不存在先驗的結構模型,智力資本各因素之間的結構模型相當脆弱。
把智力資本比作一個范圍確定的表征命題才是有意義的,正如包克和斯達(Bowker&Star)[15]的解釋:確定了范圍的對象將具有很強的可塑性以適應當地的環境,在不同的環境下其總保持自己獨特的身份。在通常情況下該對象物的結構、特性不明顯,僅于單獨處境時才表現出較強的結構特性。其實,早在1981年卡龍和拉脫爾(Callon&Latour)[16]就認為,通過用表征命題來描述世界,用表征中元素的變化來揭示命題含義,通過陳述過去屬于什么,未來由什么構成,建立過去與未來的發展順序界定空間、組織、規模、觀念以及規則。這為行為派探討智力資本概念奠定了理論基礎,行為派對智力資本元素的探討深化了對智力資本的理解。行為派從智力資本元素相關的復雜作用出發試圖研究智力資本的動態理論。行為派將智力資本看作是確定范圍的表征,認為預測它內部三要素之間的結構關系是比較困難的。
羅斯等人(Roos et al)[17]指出,如果智力資本能夠測度,那么測度就必須在組織內部進行,而測度的重點是企業管理人員的決策與智力資本之間的效應,這種效應不是線性的,而是非線性的。這也是瑪爾等人很早就確立的研究目標,即通過可視化方法探討智力資本的貢獻。這些可視化方法采用了動態效應來演示智力資本構成因素的效應,該效應是重疊的、復雜的,也許一定程度上不可能找出一個先驗模型。這種復雜的效應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企業戰略的變動。
眾所周知,智力資本不僅是資產,還可能成為負債。如在某一時點,智力資本被視為一種資源,如果市場發生變化它也許就變成了一種障礙,因而智力資本是一個不穩定的組織資源,是基于社會發展的知識,[18-19]而知識的增長是不可能預測的。[20]因此,不可能預測出知識型企業的智力資本要素之間的穩定關系,它具有不可約束的和不確定的因素。智力資本不可能形成一個穩定的模式(智力資本各要素之間穩定的模式)。行為派將變化、改變作為常態的理念,使得認知派前期的研究變得多余。
(1)認知派:智力資本存在先驗模型,對其測度成功在望
之所以有研究者認為智力資本值得測度,是因為他們對能捕捉到的智力資本變量感興趣。這種狀況令人擔憂,目前的測度能成功嗎?瑪爾等人[21]和安卓森已經給出了否定意見。英雄所見略同,派克和羅斯(Pike&Roos)[22]以及羅斯等人[23]認為:“實證研究展示了哪些數據值得測度……并且一個實證圖景就建立起來了。這樣就帶來了與實證圖景類似的同構實證體。”同構實證體意味著真實世界總能對應于同構實證體,統計變量能夠代替測度對象并復制其規模,反過來,統計變量也是被測度對象的替代品,通過變量我們也能控制被測度對象,可以將被測度對象放入統計變量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統計變量“代表”了一組行為效應,測度也可以理解為被測度變量執行統計者相關命令來運行的程序。
安卓森指出,智力資本的測度(及評估)是有用的,但是鮮有測度體系得到一致認同。智力資本領域雖然存在不少測度方法,但是并未很好地發揮作用,測度方面存在的問題有待將來更深入的實驗予以解決。只要測度方法或者體系得到驗證,智力資本測度的光明前景就浮現在眼前了。似乎測量體系只是一個幻境,很難實現。而實務界則不這樣認為,他們不知道研究人員的擔憂以及量化智力資本貢獻的難度。
智力資本元素具有確定的邊界,智力資本由人力資本、組織資本和關系資本構成。[24-25]智力資本定義雖然界定了智力資本各要素的界限,但是這些界限并不確定,這三類資本是可以互相轉化的,至少無法在其真正意義上測度這三類資本。
(2)行為派:智力資本構成要素處于演化狀態,對其測度前途渺茫
如果智力資本測度對大眾而言難以理解,這將會怎樣呢?智力資本構成因素是相互轉化的,問題是許多情況下人們并不知道如何劃分其構成要素的界限,其界限相當不明顯,且沒有合適的參照對象。如果智力資本不能測度,那么它對智力資本企業價值的貢獻有什么影響?有不少量化的研究,這些量化研究來自哪里?這些爭論的焦點是對同構實證體的質疑,實證研究的理想是在智力資本與其外部世界之間建立起數量關系。對于認知派來講,同構實證體代表是變量的內在特性,而從行為派的角度來看,同構實證體的數量關系僅僅是識別變量的結果。認知派認為智力資本的測度很有希望,但需要后續深入的探索,未來的研究能否實現尚不清楚,因而對認知派來講是一個很好的激勵。
在智力資本研究過程中,價值是關注的焦點。研究者認為智力資本價值主要表現在市賬比率上,即能給企業帶來無形資產的額外價值。認知派將智力資本的價值界定為名詞,并且價值是價值運動的終點;行為派強調智力資本的價值是一個價值創造過程,而不是價值本身。
(1)認知派:價值
認知派主要考慮智力資本未來的、可預測的價值,并且試圖界定智力資本各元素之間的結構。但是認知派的先驗模型存在的前提條件是過去和未來具有穩定關系,用過去的數據可以預測未來。在知識經濟背景下,由過去的價格信息進行智力資本的估值是令人質疑的,因為過去與現在不具有連續性,以至于這些模型無法向前發展。
(2)行為派:價值創造
行為派認為對智力資本估價是困難的事情,它主要考慮如何利用智力資本來創造價值。行為派將價值創造過程視為一個動詞來對待,致力于探究智力資本價值創造過程及如何使之規范化。
認知派和行為派雖然都致力于探討智力資本的價值貢獻問題,但是其各自的邏輯是迥然不同的,認知派重在尋找過去和未來之間的關系;行為派探尋市場的變動以及智力資本所處情境變動如何導致企業財務價值的波動,這就存在內在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對于行為派來說,需要重視過去,因為過去能夠創造能力和知識,過去發生的事項或交易所引起的企業資源價值的變動需要重新估價,而過去和現在又不具有連續性,更應看重未來。
認知派對智力資本的效應感興趣。李茨卡(Litschka)[26]的智力資本模型和森尼(Saenz)[27]的智力資本模型、王和常(Wang&Chang)[28]的智力資本元素價值倍數結構模型以及邦提斯[29]智力資本指標的研究,都是以計量模型來探索智力資本的價值貢獻的。遺憾的是,越具有一般性的研究結果,它所代表的案例就越少,在實務管理中的應用價值就越低。由此說明其應用價值是有局限的。
支持行為派的研究者越來越多,卡塔蘇和戈瑞耶(Catasus&Groyer)[30]討論了管理者怎樣運用智力資本進行決策的問題,卡戈尼森(Cuganesan)[31]研究了智力資本與企業戰略之間的互動關系,發現智力資本元素之間的關系是短暫的、易變的。瓦依維奧(Vaivio)[32]認為非財務信息能夠解決組織化的問題。值得一提的是,羅斯琳德(Roslen?der)[33]和胡優吉(Huges)[34]闡釋了智力資本各項指標如何調配以提升組織績效。在這些研究中,智力資本都是輸入而不是輸出,其研究的焦點是智力資本資源如何發揮作用。
智力資本的研究進退維谷。智力資本研究使得統計檢驗變得沒有意義嗎?不是的,它亟需更具創新性的統計方法,其基本理論亟需深度挖掘。對那些把智力資本視為資源輸入并轉換為企業某種活動的研究者來講其研究的道路還很長。認知派和行為派的分歧為后來新型研究的發展提供了機遇。相對于認知派,行為派的觀點較為合理,它提供了智力資本各元素之間作用的新視角。正如行為派所認為的,我們要把智力資本看成企業資源的輸入、開始、不穩固的對象物。行為派急切地盼望新的研究方法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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