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轉型中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融合度研究——基于珠三角地區的實證分析

■劉 川

當前，經濟全球化和區域一體化深入發展，國際金融危機引發世界經濟結構和格局的重大調整。珠江三角洲地區(以下簡稱珠三角)正處于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關鍵時期，經濟進一步發展既面臨產業集中在價值鏈低端、資源要素配置效率不高、整體競爭力不強等現實問題，也面臨內生動力顯著增強、自主發展能力明顯提高的有利條件，以及消費結構加快升級、國際產業和技術轉移不斷推進、世界新一輪技術和產業進行變革等歷史性機遇。因而，加快推進珠三角產業布局一體化，更好地發展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促進兩者有效融合是擺在面前的現實問題，是珠三角地區更好地參與國際競爭與合作的現實需要和必然選擇。

一、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發展的理論基礎與指標體系構建

(一)理論基礎

本文探討的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發展問題，存在三大理論支柱——融合硬度、融合軟度、融合深度。

1.融合硬度。融合硬度的內涵是工業化，主要是先進制造業的發展，但要注意不能夠僅僅理解為先進制造業的發展，還應包括用發展先進制造業的思想、方法來提高現代服務業的發展，這既是產業發展升級的過程，也是社會化生產經營方式的規范化、標準化、規?；I化的發展過程。

融合硬度的特征。從產生階段上來看，先進制造業的發展是融合的源泉和堅實載體，是融合的基礎標志。諸如信息基礎設施建設、信息技術裝備、通信設備和電子產品，都需要以先進制造業的發展作為基礎。從發展階段上看，先有制造業發展后有“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融合，是融合發展的必要條件?，F在提出的發展先進制造業是新型工業化的要求，據經驗估計，我國現在的工業化水平相當于工業現代化國家20%的水平。從作用上看，先進制造業是融合的需求主體。隨著社會經濟的高速發展，發展中國家發展傳統產業，必須依靠先進制造業進行技術創新，這樣才能夠更好地適應經濟的發展。研究表明，先進制造業對現代服務業的影響速度要大于現代服務業對先進制造業的影響速度，并且影響更為穩定。

融合硬度的構成。作為融合的需求方，融合的硬度描述的是制造業的發展狀況，反映了一個國家工業化的發展狀況，以及對融合提供支撐拉動作用。本文認為融合硬度主要包括制造業的規模、制造業發展的質量和發展速度等三個方面。

2.融合軟度。融合軟度是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的核心標志，其內涵是現代服務業的發展特別是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能夠為先進制造業發展提供服務與智力支持，是先進制造業之后的社會經濟形態的演變過程，是提升先進制造業發展的不可或缺的手段。

融合軟度的特征，就是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水平，實際上是現代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水平，是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供給方。從某種程度上看，先進制造業的發展是逐步實現現代服務業的發展過程，現代服務業不斷應用到制造業的發展領域，促進生產方式的轉變，推動企業的管理水平與生產效率的提高，進而實現先進制造業更好更快融合發展。從產生階段上看，現代服務業發展是融合的支撐。當制造業發展到一定階段，現代服務業開始發展，并且水平不斷提升。同時，制造業發展本身對現代服務業的需求更為旺盛，現代服務業愈發成為發展先進制造業的重要力量。隨之，融合逐漸過渡到“軟融合時期”，即制造業的發展對現代服務業相關的技術和服務手段越來越依賴，扮演者著“催化劑”和“倍增劑”的角色。從作用上看，現代服務業的迅速發展必然會對各類信息裝備和信息基礎設施產生巨大需求，而這就會引致先進裝備制造業的發展。

融合軟度的構成，包括現代服務業的規模、質量及發展速度?，F代服務業發展規模，是指能夠充分應用現代服務業的技術、服務，利用信息、通訊、金融資源，促進信息交流共享，推動整個經濟社會的轉型升級;現代服務業的發展質量，推進融合發展，應該逐步從投入為導向轉變到以效益為導向的道路上來，真正符合“新型工業化道路”的要求;現代服務業的發展速度，就是衡量現代服務業發展潛力的重要因素，比較過去的服務業的發展，明確其軌跡，預測將來的發展趨勢。

3.融合深度。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融合的質量標志。融合深度的內涵，其載體是一體化，是先進制造業需求曲線與現代服務業的供給曲線達到相對均衡狀態的產物，是融合表現的直接形式。

融合深度的特征。從產生上看，“一體化”是融合的結果和最終表現形式;從發展階段上看，“一體化”與融合是同時產生的，是融合的集中體現，會隨著融合的深入發展而不斷發展;從作用上看，一體化是融合發展的均衡表現。

融合深度的構成，主要體現在一體化規模、一體化質量、一體化速度?，F代服務業規模與先進制造業規模的均衡點是一體化規模，一體化質量主要反映融合的績效水平，創新與研發不僅影響現代服務業的供給質量，也影響制造業的需求滿足問題，體現在技術融合、業務融合、產品融合和產業融合方面。一體化速度，體現融合深度發展潛力，主要體現在一體化規模和一體化質量的變化速度。

(二)指標體系構建

在前面理論分析的基礎上，建立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融合的評價指標體系，構造融合的一般框架函數，即W=M｛JD、JS、JP｝。其中:W——表示融合函數，JD——融合硬度(融合的需求要素，制造業發展);JS——融合軟度(融合的供給要素，現代服務業發展);JP——融合的深度(融合的均衡點要素，一體化)。遵循準確性、可操作性、科學性的(特別是數據的可獲得性)原則建立評價指標體系，包括三個層級:一級指標包括三大類，即融合的硬度、融合的軟度、融合的深度;二級指標包括三個種類，即從規模、質量、速度三個方面去考察每個大類的情況;三級指標是進一步考察各方面情況。各指標包含三個子指標。

1.融合硬度。先進制造業規模、地區GDP、城市化率、電力消費量、工業總產值、先進制造業的產值、規模以上制造業企業主營業務收入、規模以上制造業企業利潤總額、制造業產品銷售稅金及附加、規模以上制造業企業工業企業的從業人員、制造業發展質量、地區人均GDP、單位生產總值能耗、單位制造業增加值能耗(規模以上)、制造業增加值占GDP 的比重、先進制造業產值占GDP 的比重、高新技術產業產值占GDP 的比重、先進制造業從業人員占總就業人員的比重、先進制造業企業全員勞動生產率、先進制造業總資產貢獻率、成本費用利潤率、產品銷售率、流動資產周轉次數(次/年)、流動資產年平均余額、先進制造業發展速度、人均GDP 增長率、城市化增長率、電力消費量增長率、單位工業增加值能耗、增長率、先進制造業產值增長率、先進制造業增加值占GDP 比重的增長率、先進制造業從業人員占GDP 比重增長率、總資產貢獻率增長率、成本費用利潤增長率、產品銷售率增長率、企業單位個數增長率。

2.融合軟度?，F代服務業規模、現代服務業產值、軟件和信息服務業的企業個數、科技咨詢與技術貿易等科技服務業產值、物流倉儲服務業產值、軟件和信息服務業的產值、互聯網帶寬、金融業存款、保險費的保費收入或保費密度、有價證券的年末余額、投資性房地產年末余額、股權及其投資年末余額、交通運輸及郵政倉儲郵政業就業人員、信息傳輸與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就業人員、金融業就業人員、房地產業就業人員、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地質勘探業就業人員、居民服務和其他服務業就業人員、現代服務業質量、現代服務業增加值占GDP 比重、科技服務業產值占GDP 比重、會展服務業產值占GDP 比重、人均互聯網帶寬、職業教育就讀人員數、現代服務業發展速度、現代服務業的產值增長率、交通運輸及郵政倉儲郵政業就業人員就業增長率、信息傳輸與計算機服務就業人員增長率、金融業就業人員增長率、房地產業就業人員增長率、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及地質勘探業就業人員增長率、居民服務和其他服務業就業人員增長率、人均互聯網帶寬增長率、會展服務業產值增長率。

3.融合深度。一體化規模、年電子商務交易額、專利授權數、軟件技術服務(外包)收入、先進制造業的電子商務交易額、R＆D 人員數、文化創意產業產值、現代旅游服務業產值、一體化質量、年電子商務交易額占GDP 比重、R＆D 經費支出占GDP 比重、軟件技術服務(外包)收入占GDP 比重、先進制造業的電子商務交易額占GDP比重、R＆D 人員數占第三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文化創意產業產值占GDP 比重、現代旅游服務業產值占GDP 比重、一體化速度、年電子商務交易額增長率、國內專利授權增長率、軟件技術服務(外包)收入增長率、先進制造業的電子商務交易額增長率、R＆D 人員數增長率、文化創意產業產值增長率、現代旅游服務業產值增長率。

(三)數據來源

數據的質量——準確性、可靠性、完整性，在很大程度決定了最終評價結果的可信度和價值量。本文的數據采用客觀的指標，數據主要來源是2012年《珠江三角洲城市群年鑒》、《廣東統計年鑒》及相關市統計年鑒。

(四)數據處理

因為存在各項指標量綱的差別，因此要對數據指標進行無量綱處理。本文采用歸一化的無量綱處理方法，其基本原理是將各指標的原始數值處理后，統一變化為[0，1]之間的數值，該值的大小反映了原指標數值的數量大小及信息差異。公式表示如下:

其中YIj是各指標處理后的標準值，max｛Yj｝、min｛Yj｝表示各指標的原始最大值和最小值，處理之后各指標數值處在[0，1]之間。同時，考慮到一部分指標是“逆向指標”，例如電力消耗量、單位工業增加值能耗，需要進行“同趨化處理”，目的是使指標數值大小正比于其“好壞”程度，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這樣處理后方便與各“正向指標”處理后的標準值進行

比較、計算，從而得出所有指標的綜合值。

二、珠三角地區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模型

根據所研究問題及參考相關領域文獻，本文提出了評測珠三角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發展程度的模型——融合發展進程綜合指數模型，即(j=1，2，3，…，n)。式中，S總表示融合發展程度的總得分，j 表示指標的個數，對于計算總分來看，這里n=3，二、三層級的指標計算類似，Yj為三級指標標準化后的值;Pj為指標的權重系數，文章主要采取平均賦值法進行處理，因此各指標的權重系數Pj=1/該指標所在層級的指標數。最后，由三級指標逆向上推出融合硬度指數、融合軟度指數、融合深度指數，進而匯總得出融合發展的綜合指數。

(一)各區域融合指數比較(見表1)

(二)各融合指數與經濟發展灰色關聯模型

本文采用鄧聚龍教授創立的灰色關聯度的分析方法來進行分析。

所謂的灰色關聯度分析，實質上就是以參考序列和比較序列之間的距離為基礎進行分析，從距離中找出各因素的差異性和接近性，從而進行貢獻測度。其基本思想是：根據對象時序數列曲線的相似程度來判斷關聯程度，即曲線越相似，則關聯度越大，反之越小。相比于其他數理方法，此方法易于計算，對樣本的數量及分布沒有特殊要求。所謂的參考序列是指反映系統行為特征的數據序列，而比較序列是指影響系統行為因素組成的數據序列，主要的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Y0(t)為參考序列，具體表示為珠三角9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用人均GDP 表示)，Yj(t)為比較序列，具體表示為融合綜合指數、融合硬度指數、融合軟度指數、融合深度指數，ρ∈[0，1]，一般情況下ρ 取0.5。分析結果見表2。

三、數據分析

(一)融合綜合指數及各地經濟發展水平與其灰色關聯系數

表1 各區域融合指數比較

表2 珠三角地區人均GDP 與各融合指數灰色關聯度

融合綜合指數的排名是根據前面所構建的融合評價指標體系，通過對珠三角地區9個地區數據的標準化處理計算所得。通過測算之后，我們把各城市的融合綜合指數排名分為第一、第二、第三梯度，分別對應著融合綜合發展具有相當優勢、一般優勢及發展較為落后三種狀況。廣州市憑借綜合實力排名第一，深圳排名第二，在地理上形成了廣州、深圳兩個增長極，毗鄰廣州的佛山、東莞分列三、四名，毗鄰深圳的惠州排名第七，肇慶排名末位，江門、中山、珠海三個地區排名都較靠后。其中，廣州、深圳、佛山屬于第一梯度，東莞、中山、江門屬于第二梯度，肇慶、珠海、惠州屬于第三梯度。據相關研究資料顯示，珠三角地區在總體績效上明顯超過東翼、西翼、山區三個區域，而這三個區域是基本趨同。所以，珠三角是廣東省的經濟增長引擎，是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發展的排頭兵，走在廣東省乃至全國先行先試的最前列，已經進入工業化后期的后半階段。從某種程度上說，在珠三角地區現代產業的“雙輪驅動”中，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融合發展對我國經濟發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具有重要的意義。

從地區人均GDP 與融合綜合指數灰色關聯度分析來看，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人均GDP)與融合綜合水平的關聯度并不與人均GDP 成正比，人均GDP 排名較靠前的廣州、深圳、佛山的關聯系數排名較靠后，即使這些地區都屬于融合綜合水平的第一梯度。這說明這三個地區在經濟發展已經達到較高水平的情形下，現階段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融合對經濟發展的帶動作用呈現邊際遞減效應，因此這些城市需要突破現有發展的瓶頸，尋求新的融合方式和模式來推動經濟量的增長和質的提升。而珠海、東莞、中山、惠州、肇慶、江門這些區域的經濟發展水平與融合綜合指數水平成正比，但與關聯系數不成正比，這說明這些區域雖屬于第二、三梯度，與融合第一梯度尚有差距，但是其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融合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帶動作用較為明顯，經濟發展處于高速發展時期。

(二)融合硬度指數及各地經濟發展水平與灰色關聯系數

融合硬度即制造業發展水平，是融合的基礎標志。廣州、深圳、佛山形成第一梯度，其中廣州和深圳是分布在珠三角的兩個極核，廣州排名第一，深圳緊隨其后，說明現階段無論是從規模、質量、速度方面來看，廣州、深圳在珠三角均處在領先地位。東莞、中山、江門處于第二梯度，惠州、肇慶、珠海處于第三梯度，這些地區除肇慶外，其他地區均高于廣東省平均水平。

在關聯系數方面，也同樣呈現出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人均GDP)與融合硬度水平的關聯度不與人均GDP 成規律性的關系。關聯系數排名靠前的珠海、惠州、肇慶屬于第三梯度，人均GDP 排名分屬于第三、八、十位，這與當地的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發展結構有關，說明這些地區現階段經濟發展受制造業發展的影響較為顯著，需要大力推進先進制造業發展對現代服務業的促進作用。關聯系數排名居中的江門、中山、東莞，分屬于融合硬度水平第二梯度，說明這些地區的先進制造業的發展對當地經濟有一定促進作用，但效果并不明顯。關聯系數居后的廣州、深圳、佛山等城市屬于融合硬度的第一梯度，人均GDP 排名也靠前，這說明要想獲得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必須注重制造業的調整與升級，要進一步進行“騰籠換鳥”，朝著先進制造業方向努力。

(三)融合軟度與深度及關聯系數分析

融合軟度即表示現代服務業發展水平，是融合的重要支柱之一。融合軟度描述了現代服務業的發展狀況，既反映了該產業的發展現狀，又反映了未來的發展趨勢。廣州、深圳、佛山屬于第一梯度，東莞、中山、江門屬于第二梯度，珠海、惠州、肇慶屬于第三梯度，分別對應著融合軟度發展具有相當優勢、一般優勢及發展較為落后三種狀態。廣州市以0.672位列第一，深圳以0.641位列第二，佛山以0.576位列第三。通過對比表2中的數據可以看出，融合軟度排名與融合綜合指數排名基本一致，其中只是部分地區調換了先后排位次序，同樣亦是形成廣州和深圳兩個增長極，反映出融合軟度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珠三角地區融合的綜合水平。

從融合軟度與經濟發展水平的灰色關聯系數分析來看，肇慶、珠海、惠州關聯系數排名較為靠前，而他們屬于融合軟度的第三梯度，這說明在一定程度上需要加快現代服務業的建設步伐，尤其是在其制造業的發展基礎之上。關聯系數排名居中的東莞、中山、江門等地區，由于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的發展失衡，導致這些地區的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存在內外因素的阻礙，從而抑制了融合軟度對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同樣，廣州、深圳、佛山三市的關聯度排名最為靠后，這些地區是屬于珠三角地區的一線城市，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對經濟明顯的刺激作用已經開始有所減弱，所以必須尋求新的發展模式，需要不斷探索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先進融合模式。

融合深度是融合的直接表現形式，亦是融合的最終績效水平。廣州、深圳、東莞屬于第一梯度，佛山、江門、中山屬于第二梯度，惠州、珠海、肇慶屬于第三梯度，分別對應著融合軟度發展具有相當優勢、一般優勢及發展較為落后三種狀態，廣州、深圳在融合程度上是屬于第一增長極，只有肇慶低于廣東省的平均水平。與前面分析相同，融合綜合、融合硬度、融合軟度、融合深度指數基本的排位是相同的，說明良好的制造業基礎加上活躍的現代服務業發展，會為融合發展帶來強勁的支撐與驅動力。從珠三角地圖上來看，是圍繞著廣州、深圳兩大增長引擎進行布局，并沒有出現“荒漠化”的現象，不存在所謂的“塌陷區”。

從融合深度與經濟發展水平的關聯系數方面來看，東莞、中山、惠州排名靠前，而這些區域屬于融合深度的第一、二梯度，而人均GDP 處于較靠后的位置，說明這些區域由于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發展對經濟發展的帶動作用還相對有限，應該加大對融合體制的建立，加大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契合。關聯系數排名居中的江門、珠海、肇慶，除珠海人均GDP 排名處于前列，其他兩個地區處于末位，而江門融合深度排名居中，珠海、肇慶處于末位，原因與前面分析相同。

四、啟示與政策建議

(一)啟示

目前，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兩者相互影響、相互依存、融合發展，這已經成為一種世界性趨勢，并且成為發達國家經濟發展新的增長點。

與我國相關地區相比較，發達國家的產業融合及其發展在以下幾個方面特點非常明顯:一是近些年來大力發展先進制造業，先進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上具有非常強的競爭優勢;二是現代服務業在產業經濟中所占的比重越來越高;三是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之間融合發展，成為產業經濟新的利潤增長點;四是現代服務業放大人力資本和知識資本在制造業管理中的績效。

從國外實踐來看，現代服務業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實質上是在充當人力資本和知識資本的傳送器，最終將這兩種資本績效大大提高。所以，可以把生產性服務的提供者看作一個專家的集合體，這個集合體提供知識及技術，使生產更加專業化、資本更為深化，并提高勞動和其他生產要素的生產力?？梢灶A見，隨著經濟的發展，市場容量不斷擴大，分工與專業化逐漸深化，經濟效率將越來越取決于不同生產活動之間所建立起來的協同優勢，而非取決于生產活動本身的生產率狀況。從組織形式上看，生產性服務業同制造業的分工主要通過服務外包體現出來。

發達國家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的融合發展給我們帶來四點啟示。

啟示一:產業融合必須以高度發展的制造業作為產業基礎。國外發達的現代服務業是以二百多年的工業化發展為前提的，工業化發展奠定了雄厚的制造業基礎。制造業是服務業發展的前提和基礎，因為制造業是服務業產出的重要需求部門，制造業企業的內部技術缺陷促使企業對相關服務的需求必須通過外部購買來實現，從而促進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F代服務業產出的相當比例是用于制造業部門生產的中間需求，可以說，沒有制造業的發展，生產性服務業就失去了需求的來源。

啟示二:產業融合必須以產業鏈的擴張和產業間深化合作為基礎?，F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產業鏈之間進行細分和擴張，并在此基礎上尋找二者細分產業的合作及融合點，深化合作是產業融合發展的基礎。

啟示三:產業融合能極大地擴大現代服務業規模，提升制造業的競爭力。產業融合能夠有效提升制造業對服務業中間投入產品的需求，從而擴大服務業特別是生產性服務業的產業規模，打破產業發展中的“棘輪效應”，即制造業的發展擠壓服務業發展的效應。同時，制造業在融入現代服務業后，使得知識和技術滲透到制造業的生產加工和管理模式中，提高制造業的競爭力。

啟示四:產業融合能有效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和產業創新。從先進制造業的發展模式來看，可以認為先進制造業是傳統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融合的產物。先進的制造模式需要現代服務業的支撐，制造業的進步反過來促進現代服務業服務內涵和手段的發展。

(二)政策建議

珠三角地區發達的制造業為現代服務業提供了較大的需求，而現代服務業的迅速發展也為先進制造業建設提供了有力支撐。廣州、深圳作為珠三角地區的兩大增長極，其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的融合指數都位居前列，其他地區排名也基本不變。而從灰色關聯度來看，融合指數排名并不與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成正比，這說明地區在經濟發展已經達到較高水平的情形下，現階段出現邊際遞減效應是兩者融合對經濟發展帶動作用的主要體現。因此，必須改變經濟的發展方式和以制造業為主體的產業結構模式，以促進現代服務業和先進制造業雙輪驅動、融合發展。

一是堅持以“點”帶“面”，明確廣州、深圳兩大核心城市和三大經濟圈產業發展定位，突出抓好核心城市和區域重點產業發展，形成核心突出、支撐力強、輻射面廣的區域產業發展格局，促進區域產業加快發展。堅持資源整合與開放共享，加強產業橫向錯位融合、縱向分工協作，加快制造業與服務業相融合，推進珠三角與港澳地區產業相融合，實現區域產業協同發展和競爭力明顯提升。

二是依托大型生產和制造中心、產業基地、產業集群，延伸產業鏈，細化產業分工，完善產業配套，形成珠江口東西兩岸和沿海產業發展軸“三軸”聯動、協同發展的一體化布局。

三是大力發展現代服務業。加強與港澳臺及國際合作，充分發揮廣州、深圳兩個中心城市的要素集聚和輻射效應，以廣州中新知識城、南沙，深圳前海、河套地區等主要園區為載體，積極構建現代服務業核心集聚區和對外輻射功能區，盡快形成以廣州、深圳為核心，以多基地為支撐，輻射全省的現代服務業發展總體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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