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麻》中的女權主義與傳統女性價值觀的對比

◎劉小輝

《蕁麻》中的女權主義與傳統女性價值觀的對比

◎劉小輝

《蕁麻》是201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愛麗絲·門羅的短篇小說。小說不僅探討了愛情的真諦，也向讀者們展現了兩位昔日好友，在不同的女性價值觀的導向作用下，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本文以對比的方式，力圖將兩人之間的價值取向和不同的生活現狀展現在讀者面前。

蕁麻 女權主義 傳統女性價值觀

《蕁麻》是201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愛麗絲·門羅的一篇短篇小說，主要探討了愛情的真諦，作品內容體現了門羅一貫的“愛與工作，以及兩者的失敗”的主題，行文安排采用了門羅的典型風格，即時間與事件的交叉與跳躍性。文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追求自由生活的新式女性，將婚姻生活帶來的痛苦看作是一種壓迫和異化；而她曾經的好友，則沿襲并表現了傳統的女性價值觀。在這兩種不同的人生價值觀的引導下，兩位曾經生活狀態相似的好友現在各自轉上了自己人生的岔路口，過著迥異的生活。

小說中，女主人公和桑妮在多年以前有著相似的教育背景和生活，她倆的孕期相接，在同一時期養育孩子，一起度過哺乳期的暈眩與錯亂，一起讀西蒙·波伏娃、阿瑟·庫斯勒和艾略特，分享彼此的婚姻生活、人生奮斗史、個人的缺點、曾經有過的丟臉卻有趣的動機，以及早已消逝的雄心壯志。然而，在數年之后，兩人卻遵循著自己獨特的價值觀和人生觀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女主人公的愛情觀與婚姻生活

從小說中可以看出，女主人公對愛情的理解是相當深入的。對她而言，真正的愛情是“空靈的、自知的，不危及任何東西，卻像涓涓細流，地下源泉，永不枯竭”[1]。而她在現實生活中，沒有遇到理想的愛情，因此，她放棄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以及婚姻生活帶給她的一切（孩子除外），只為遠離自己的丈夫帶給她的虛偽感、掠奪感和羞恥感，追求自我和獨立。這種選擇，在當時的社會圈子里，是一種新興的方式，少有人能夠認可并接受，而不幸的是，她曾經的好友桑妮，就屬于不能接受這種選擇的群體一員：多年未見，兩人再次見面后，她對女主人公現在的生活狀態只字不問。女主人公對此的反應也相當耐人尋味：即便她問，“我也會騙她，反正不會全是實話。”[1]這種分歧和疏離，正體現了傳統女性價值觀和當時新興的女性主義價值觀的沖突和矛盾。

女主人公離開自己的婚姻家庭之后，選擇獨自一人搬到多倫多的小鎮上。在那里，到處充斥著從特立尼達拉島遷來的居民，他們皮膚呈橄欖色或深棕色，口音怪異，飲食偏好與女主人公的口味存在很大的差異，每晚宴會，脾氣暴躁（宴會上他們會“大聲吼叫、互相挑釁，甚至演變成打斗”[1]），空氣中都充滿了他們那獨有的甜辣味飯菜的味道。這樣的生活與之前的生活差異巨大，使得她的兩個女兒難以忍受，甚至爆發，繼而提前離去。但面對女兒的痛苦和丈夫的難以理解，女主人公也意志堅定地拒絕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她認為，現在的生活正是自己駛向不同道路的必經之途，它讓她感到，人生真正地在變化。

但女主人公在強大堅韌的女權主義的支撐下，也有著細膩柔軟的內心，她為女兒的不理解和離去而難過，希望從好友那里得到慰藉，渴望有人撫慰她的失落。但是求之不得，女主人公在女權主義的強大支撐下，艱難而不屈地追求著自己的幸福。

二、好友桑妮的婚姻觀與婚姻生活

與女主人公相比，桑妮的人生要簡單很多。她對自己昔日好友的選擇和價值觀不甚贊同，因此選擇不聞不問。她的生活也更加簡單愜意，使得她在這種生活中，像個“氣質端莊的女孩子”[1]。

和女主人公在溫哥華分別之后，她的丈夫換了工作，因此她隨著丈夫搬離了溫哥華。在那里，她像大多數女人一樣，相夫教子，處理女兒耳朵中鉆進的蟲子，看著丈夫要求兒子們處理愛狗的嘔吐物，幫兒子們買藥治療瘋玩帶來的傷痕，以及其他因調皮而引發的一系列事故，也會產生找個“美好安靜的地方，再也不回去”的念頭，但還會在丈夫出去打高爾夫球的時候，著急趕回家照顧自己的孩子。她和丈夫有自己的消暑住所，兩個人一同教育孩子，在生活中相互扶持，夫唱婦隨。這正是傳統女性價值觀參照下的女性理想生活。相較于女主人公為了找尋并證明自我所做出的掙扎與努力，安居于男性庇護下的生活是傳統女性的理想道路，也是更加容易為世人和朋友理解和接受的道路。

由于兩位昔日好友，在人生的道路上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因此漸行漸遠。兩人之間的溝通漸漸浮于表面，曾經說過的肺腑之言現在也只能選擇不那么敏感的話題淺嘗輒止。在女權主義的帶領和傳統女性價值取向的安撫下，兩人漸行漸遠，也只能任往昔的友誼漸漸淡去。

[1]梅任毅主編. 蕁麻[A]. 作者自譯. 現代大學英語精讀6[C]. 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3:44-54.

[2]趙利民主編. 當代西方文學批評方法與實踐[C]. 北京市: 中國文史出版社. 2011:197.

（作者單位：中州大學外語系）

(責任編輯 姜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