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所有的影像工作者一樣,熬夜工作是家常便飯。吳鼎在接受采訪前,已經忙了一天一宿。
因為影像工作需要在確定的時間里集齊人力物力,任何個體人員的缺失都會讓整個拍攝組無法正常運轉。為了不浪費時間,一般他們會在集齊人之后,采取通宵作戰的模式。白天和黑夜對于熟練運用光影技術的這群人來說早就不是問題,在這種沒有自然屬性的時間里創造出新的幻覺藝術,逐漸成為人們樂此不疲的事情。
選擇吳鼎作為訪談的對象,不是因為他會制作影像幻覺,而是因為他希望探討真正隱藏在這個世界中,那些只能被感知但無法被言說的“內在的秩序”。他認為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形態以及變化發展都存在著這樣的一種秩序,這種秩序充滿了直覺和美感, 在他看來,這也許是支撐起解釋這個世界唯一的支點。這個支點具有不同的維度,它真正地指向了這個世界實在的本質。在由物質和現象組成的世界中,物質為什么會形成我們感官所感知到的實在物,并作為現象的一部分存在其中? 物質是真實存在的么?我們對于現象世界的本質認識又是什么?或許在歷史延續當中,這些結構的修辭手法只能被掩蓋在尚未消亡的物質和詞語的表面,或者他們已經早就深深的侵入到人類遺傳的基因當中,在我們觀看自我和世界的慣性當中沉淀著。
吳鼎的作品大多數作品吸收了物派和極簡主義藝術風格特征,光是他喜歡運用的媒材之一。這些存在于現實,像骨架一樣的元素構成都市人存在的支撐物。而這些支撐物會變成保護人的結構,也會變成攻擊人的武器,而在吳鼎的理解里,物與物之間關系構成一種時代的敘事詩,這是一種詠物的史詩情結,構成藝術家自身成長的夢想。
吳鼎將其最近的展覽命名為“實在的維度”,因為人在不同維度,對時間、空間、精神的感知都是不同的,這些局限于職業、性別、地域、個性,或者隨著人類在網絡和其他科技時空的探險還會有一些未知和未被命名的局限條件被發現。這是一個龐大的知覺體系支配著人類的生存,而時間也被其分割管轄著。因為工作的需要吳鼎經常會穿梭于北京、上海、成都等地,在他看來北京就是一塊生鐵,上海則是一塊不銹鋼,而成都成為他的記憶海綿,在逃離這些人造的系統之后,吳鼎最喜歡的還是回到自然,穿越山林,在其中露營,用一種最基本的方式去感受大自然,去消磨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