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中國書法之鄉山西芮城縣的書協主席楊富生,那真是聲名遠播。我雖然早知其名,卻不相識。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他的書法工作室里見到了他。
楊富生,50上下,圓圓的臉,瞪瞪的眼,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不多言語,滿臉堆笑,充滿恭謙。他1962年生于河東,長于河東。河東自古乃文人薈萃之地,就書法而言,有衛夫人、馬遠、張彥遠等,時下也不乏名流。自幼酷愛書法的他,自然受到這種深厚文化積淀的感染與熏陶。從孩童時起,他寫仿引,寫對聯,常受師長夸獎。1987年畢業于中國書畫函授大學書法專業,在此期間,他到北京、西安、山東、太原等地參加各種培訓班,受到全國書協副主席聶成文、言貢達、吳善璋、鐘明善等諸多名家指點,特別是被著名書法家陳羲明收為入室弟子以后,書藝有了長足發展。
楊富生,喜歡行草,尤擅章草。我們知道,史上工章草的人極少,故以章草聞名于世者更是鳳毛麟角。所以,自從今草問世之后,習章草的人就很少了。今人劉藝和我的友人陳巨鎖可謂章草的“標桿性人物”。章草所以不太為世人所重,有人說可能是因為:第一,入道難,非有秦簡漢隸深厚功力不可;其次,受東漢趙壹《非草書》中“蓋秦之末,刑峻網密,官書煩冗,戰攻并作,軍書交馳,羽檄紛飛,故為隸草,趨急速耳,示簡易之指,非圣人之業也”的影響;再次,章草的抒情性有局限性。我以為與今草比章草簡約不無關系。但是,富生不畏攀登之艱難,刻苦鉆研東漢張芝《八月帖》、王羲之《十七帖》、晉人《出師頌》等,領略古法。于此同時,他發奮讀書,增加學養。每逢假日工余,他坐擁書城,不分晨昏。自然增加了字外功夫。所以,他的書法渾厚、凝重、遒勁、沉穩、大氣。有朋友講到他愛書的故事。說他到北京開會,竟然買書買得連路費也沒有了,只好借錢回家。
富生為人寬厚,落落大方。在物欲橫流的今天,大不乏生著法兒斂財之人。然而,他卻把潤格定在20元一平方尺。有人說:“堂堂一個中國書協會員,少說還不要500元?”
他笑道:開價出售是為了交流,也是為了表明寫字也是勞動,作品也是商品。老百姓花錢買一幅作品,張之于壁,啜茗品書,增加室之雅意,陶冶人之性情,對于我們這些書畫人,不也是一件快事嗎?其實,他常常不收費。那天在他的畫室里,正好有一對農民夫婦求他寫對聯,他隨即揮毫潑墨,酣暢淋漓,一揮而就。此情此景,不禁使我想到了蘇軾所言:“世人寫字能大不能小,能小不能大,我則不然,胸中有個天來大字,世間縱有極大字,焉能過此?從吾胸中天來大字流出,則或大或小,惟吾所用。若能了此,則會作字也。”
臨了,那對素不相識的夫婦堅持要付錢,他樂呵呵地說:辦完事給喜糖吃吧。連紙墨都貼了去。啊,真是與人同樂啊。
如今,楊富生的作品獲得特等獎、金獎、銀獎、優秀獎等證書足有30種之多。作品發表于《書法賞評》、《書法導報》等報刊,被中國書畫報評定為全國書法百杰。鸛雀樓、舜帝陵、后土祠等地有作品懸掛,被王鐸紀念館、運城博物館珍藏。
在此我借書法家林中陽“與書結伴寫一生,寫到張芝也吃驚”作為結語。頎富生在做好人民銀行行長工作的同時,在書道上再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