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漢字書法的審美

李世忠/北華大學師范分院

淺論漢字書法的審美

李世忠/北華大學師范分院

漢字書法是我們中華民族藝術殿堂的瑰寶，參禪漢字書法的美妙很有博大精深、難于以筆力企及之感。尤其賞析書法大家筆下誕生的精品，絕不是隨便可以造次而論的。本文僅以書法愛好者眼中淺表的見識、蜻蜓點水般的論及，權表對漢字書法的敬畏之意。

漢字書法；美不勝收；博大精深

漢字書法分篆隸楷行草，亙古至今，源遠流長，前輩造詣深，后輩不相讓，書法家人數之眾多，書法愛好者的趨之若鷺，書法工具之精益求精，書法藝術之令人驚艷，實實在在讓漢字書法美不勝收，所以，漢字書法美是我們中華民族彌足值得自豪和驕傲之說是當之無愧的國粹。漢字書法美在哪里？其中自有甲骨文的神秘之美，鐘鼎大小篆的古樸之美，隸書的端莊之美，楷書的雋秀之美，行書的飄逸之美，草書的筆走龍蛇之美。概括起來說亦可謂之：細細觀之，可見形體美；細細品之，可見意境美；細細研視之，可見載體美。尤其將漢字書法落在擅長書法之人的筆下，那種再造之美實在令人可觀賞到心馳神往、頓生崇拜之情的境地，以至于在我們的漢語中會有“墨寶”一詞的出現，“墨寶”的基本含義有兩方面：一為珍貴的字畫，二為用來尊稱別人寫的字或畫的畫；以至于國人中不乏字畫的收藏者，且名人字畫價值連城；不乏以字畫來裝扮屋室者，且字畫在堂，盡顯書香；不乏習練書法者，且老幼婦孺皆有初學之人和為伴至老之人。筆者也一書法愛好者，觀賞佳作和勤學苦練是自己持為一生的功課，因之對漢字書法的美妙自有自己的品味，暫且攏之為三：

一、形體可見多維空間美

多維空間美以幾何學取義。幾何學研究空間，幾何學的空間中有著多重維度，維度越多自由度越大。維度較抽象，為了將維度的詞義解釋得通俗易懂，曾有人這樣舉例說明，不妨拿來一用：洞中潛蛇為洞壁所限，只能前進后退，它的空間只有一維。原上奔馬除前進后退外還能左轉右轉，它的空間是二維的。空中飛鳥除前進后退、左轉右轉外，還能向上騰飛向下滑翔，語云：“天空高任烏飛”，鳥比誰都自由，因為三維空間具有最大的自由度。

漢字書法在我國有很多名師大家，往遠些說，有王羲之、張旭、歐陽詢、顏真卿、懷素、柳公權、王鐸、黃庭堅、米芾、趙孟頫，往近了說有啟功沙孟海林散之，再往近了說，有孫建民、蔡昌平、傅錦華、高炳山、王瀾君，當然這里只不過是舉例說明而已。在這些名師大家的筆下，漢字書法盡顯其多維空間的美韻。

書法講究構架，多維空間為書法構圖所使用，才出先了篆、隸、楷、行、草之書寫特色；書法講究懸腕，書法家手腕懸空，方能隨心所欲的運筆潑墨，在三維空間中發揮最大的自由度；書法講究“神意”，求形而不困于形，“下筆如有神”，神在書寫的自由度，富有個性書寫風格。

對于書法形體的多維空間美有很多著書立說為見證，如劉士存著述的《書法多維空間的美學特征》，文中這樣闡述：“筆鋒懸空或虛空或折轉起伏的用筆所形成的筆勢,是筆法規則所生發的無可視的線條規跡,屬書法藝術的抽象元素.抽象元素是賴以于多維空間的形式而存在的。”再如王憐兒、崔初陽《論書法的多維空間感和表現》一書中的闡述：“書法多維空間感可以劃分為點畫(線條)自身的多維空間感、多維交叉感、多維空白空間感,書法多維空間感的形成來自于(點畫)線條內部豐富的絞轉運動。”

二、意境可見“心源”造化美

書法藝術的至美是意境。書法藝術王國的意境美是通過點線的組合變化，凝聚收放來表現的，散發出使人品味不盡的審美氛圍，在有形的作品中透視出超越有限的形質，上升到一種無限的境界之中的感覺。書法的意境是書法作品的總體審美意向和審美氛圍，是書法藝術的靈魂所在。書法藝術作品的意境美在于書法家的“心源”，也在于書法欣賞者的“心源”。

書法家的“心源”，審美創作也；欣賞者的“心源”審美品味也。無論是書法家還是書法欣賞者的“心源”都是書法審美創造活動的活動。書法家在藝術創作中由心悟而生意境凝，再具象于筆下的字面之中，當代美學家宗白華先生謂之：“意境是藝術家的獨創,是從他最深的‘心源’和‘造化’接觸時突然的領悟和震動中誕生的”。這一闡述即告訴人們書法的意境美就體現于：手與神運，藝從心得，書之至者，妙與道參。書法欣賞者再欣賞書法作品的審美活動中，以自己的主管感悟來進行，美的神韻自由各自的心理活動和審美經驗產生，“心源”造化出審美欣賞者的審美體會，牽動審美欣賞者的神經，觸動心理反應，得出審美結論，書法欣賞者對書法作品的審美是“心源”造化的二次創作。

書法的意境美的具體表現形式如詩意美、音樂美、自然美、倫理美等很多很多，僅以書法的音樂美感之，音樂是運動的書法，書法是靜止的音樂，兩者有無法割斷的關系。書家飽含著自己的思想感情，通過線條的律動產生強烈的節奏與旋律，組成點和線的交響曲，再加上章法的疏密虛實，從而展現出書法意境的音樂美。虞世南《骨髓論》言:“鼓瑟倫音，妙響隨意而生”，正說明了音樂與書法意境的聯系。

三、載體可見及可及之物感

漢字書法的美在很大程度上應歸功于其獨特的工具，毛筆是所有筆中最神奇的。筆也有自由度：圓珠筆只有一個自由度。鵝毛筆和鋼筆的筆尖分叉，可在寬度上略為施展，其自由度介于一二之間。毛筆由千百根毫毛組成，每根毫毛可有不同程度的彎曲，其自由度豈止千百？正因為毛筆有這么多的自由度，書法家才能得心應手揮灑自如，一支筆寫出千般字。

漢字書法的美載荷文字的材質有著密切關系，再書法家的聰明才智下，人們生活中的科級職務都李永來創作書法，讓書法在不同材質的襯托下，展示出千姿百媚的美感。如有了殷商人用青銅刀、玉刀刻在龜甲、獸骨上的文字，刻契的制作手段和甲骨的物質載荷，造就了甲骨文的形式之美，由此引伸出了后世以甲骨文原型為基礎，結字平直排疊又欹側錯落，線條輕健爽朗的甲骨文書法創作。由于金文是刻鑿或鑄造于金屬上的文字，金屬鑄造的特殊工藝所產生的效果，如澆鑄金屬冷卻收縮后點畫圓融厚重的質感，為適應鑄造工藝要求而采用的特殊處理方法(如金文中的點畫交搭處的內角都作小圓弧狀，以便于出模清砂)，再加上浸漬銹蝕所造成的斑駁朦朧效果等等，鑄造的方式與金屬的載荷體造就了金文形式美的特殊性。用刻鑿手段制作于金屬器物上的文字有著另一種不同的特點，如刻鑿于金屬上的秦詔版權量文字，其方折錯落之妙，是與刻鑿手段密切相關的。還有墨書于竹、木、帛等物質上的書法，運墨于不同質紙料上的書法都會讓書法呈現出不同的美感。

李世忠（1974-）男，吉林省吉林市人，北華大學師范分院教師，大專，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