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池莉小說的小市民意識

摘要：池莉的小說還原生活原生態，有著世俗化傾向的內涵和本質。通過表現生態化的市民生活，剖析了人生到了“欲望敘事”的深處，摹寫人生到了渲染“煩惱”的地步，從而盡情宣泄了“審丑”“溢惡”的情緒。分析世俗化小市民意識的具體體現。對小市民意識的深入挖掘，折射社會現實，對我們文化認識的深度和社會發展的速度都將產生積極的意義。

關鍵詞：池莉小說；小市民意識

沈從文曾經說：“一個偉大的作品，總是表現人性最真切欲望——對于當前黑暗的否認，對于未來光明的向往。”而在20世紀80年代興起的以劉恒、池莉、方方為代表的新寫實小說，以“原生態”“生活流”“零度情感”的風格而享譽文壇，其重要的現實意義就在于關注底層的生存狀態，關注欲望在人生悲劇中的意義—它也因此而成為文學“世俗化”進程的重要標志。在文學“世俗化”的進程中，小市民、名作家池莉成為焦點性的人物，她的作品中滲透著濃郁的小市民意識，在引起大多數共鳴的同時也遭到了嚴厲的批評。

一、池莉筆下人物形象

近幾年新發的對池莉小說內容進行研究的論文，有的將視角放在女性意識的覺醒上，有的將眼光投射到知識分子上，還有的關注了市民群像。關于池莉小說中出現的人物形象，很多學者進行了分類與歸納。

夏德勇認為，池莉一寫到市井就充滿感情，就流露出贊賞，盡管有時也不回避使勁的粗俗低鄙與丑陋的一面，但這一面常常被淡化，她寫的最成功的是市井人物。不論是相貌堂堂、事業有成的康偉業還是卑微苦悶、生活窘迫的印加厚，她都描繪得豐滿而入骨，讓讀者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八點上班，印加厚必須趕上六點五十分的那般輪渡才不會遲到，而坐輪渡之前還要乘四路公共汽車，上車之前，下車之后還各有十分鐘的路程”這是印加厚每天早上上班的流程，計算得非常精確，讓人感到有意思的同時更多的是心酸。賈銘珺認為，池莉作為一名知識分子，并不拉開與市民階級的距離。[6]而池莉自己也曾理直氣壯的說“我們誰能夠不是小市民？誰能夠不處于市井？我當然不會介意別人說我是小市民或者我是世俗作家”。在談及池莉筆下的文化人時，徐翔這樣說：“池莉始終抱持堅定的平民寫作立場，致力于描繪城市居民的當下生活，從鋼鐵工人到公交司機，從花樓街家庭婦女到漢口吉慶街的小老板娘，池莉對于武漢城的小市民給與了充分的關注，帶著似乎天生的親近感和認同感。”

自封建社會以來，“小市民”帶有強烈的貶義色彩。而池莉作品中的小市民更多的是微小，這些市井中的堅忍生活群像從我們眼前一一掠過，有樂觀豁達的一面，也有世俗鄙陋的一面。池莉沒有對這些小市民褒或者貶，只是通過流水賬似的描述將對他們生活鏡像展示出來，池莉的市民小說中沒有轟轟烈烈、曲曲折折的故事情節，更多的是日常瑣碎、煩惱的生活人最原始的生存狀態：活著。市民的生活方式與市民文化價值的展露在政治熱潮中，不可能出現改革濟熱潮推動著社會的發展，隨著城市日益成為當代社會生活的中心，城鄉日益繁榮發展，市民認識不斷地膨脹，組成成分復雜，市民生活日益豐富，市民心態更加的微妙。

二、池莉評論

從池莉的初出茅廬到蜚聲文壇，她比一般的作家走得快，但是承受的更多。葉瀾濤認為，池莉的走紅，并非一個偶然的過程，而是在經歷了一個長時間的摸索，是作家對自身藝術個性的再反思和重新定位，以及對于市場的洞悉的基礎上形成的。

池莉早期的創作，以青少年題材為主，具有濃郁的青春氣息。繼“人生三部曲”后，池莉又創作了不少人們耳熟能詳的作品，成為了暢銷書，也在文學領域掀起了軒然大波。而劉川鄂卻這樣說，有人肯定池莉，有一個標準就是所謂的可讀性、收視率。但中外文學史上，并不暢銷的優秀作品非常多，卡夫卡、卡爾維諾、博爾赫斯、喬伊斯，跟池莉作品的銷量簡直沒法比。如果以暢銷書為標準，我們這個世界上就不需要文學史家和批評家了。2001年，由湖北學者劉川鄂的一部不足20萬言的小書《小市民、名作家》引發的一場“文學博士直諫池莉”行動，再一次的將池莉研究推向了高峰。施可訓曾經對池莉現象這樣概括：一方面她自1990年代以來的作品幾乎每一部都深得讀者喜愛和報刊出版部門的親睞，尤其是被改編成電影或者電視劇后獲得了很高的票房和收視率，所以池莉有時候難免要被人目為流行作家甚至是通俗作家。另一方面，另一些讀者尤其是職業的學院派批評家，又從池莉的作品中讀出了新的帶有某種平民色彩的人生哲學，有的甚至將之納入西方現代哲學（如存在主義）的思想范疇中，在這種意義上池莉似乎又是一個帶有一點先鋒意味的作家。不同的流派，不同的作家在不同的立場上對池莉的作品做出了評價：有批評的，有反批評的，有在批評的基礎上在批評的。這些文學批評在對池莉個人不造成詆毀的基礎上，都推動了池莉現象走向另一個高峰。世俗描寫，剖析現實，食欲、性欲和暴力成為人生悲劇的重要因素。人要生存，開門柴米油鹽醬醋茶，人非草木，有七情六欲。沒有可以的掩飾與逃避，真實的展示了人的現實生活，這就不免世俗化的談到一些非高雅的話題。孫桂榮在《關于池莉批評》中寫道：“她不像王安憶那樣以文本的精致和超然逐漸走向經典化，反而以對大眾情感及表達方式的充分體恤在非經典化的道路上愈走愈遠。”

學術場上有的學者站在“經典”“權威”的立場上，在“大眾化”問題上從價值上理解的文學為“大眾”與從效果上理解的被“大眾”廣泛接受之間是存在著某種結構性沖突的，因此文化市場中的大眾化寫作又往往會衍生出更多的反向批評。池莉作品引發的“池莉熱”又逐漸演變成了“池莉反思熱”，很多人難以接受赤裸、不加任何修飾的世俗小說。有的批評家以魯迅、福克納、海明威、馬爾克斯等中外文學大師文學觀的“雅”“潔”“大”相號召，以此映照出池莉文學路子的“粗”“亂”“小”。不少學者將池莉和方方進行對比，就所塑造的小市民形象上來看，二者的差異比較明顯。兩位“漢味”作家都立足于武漢，但因為出身和閱歷的不同，所代表的立場不同，視點也是不一樣的。但是，不管是池莉還是方方，二者作為新寫實小說的代表人物，其創作在文學領域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有人欣賞，有人批判，發表不同的意見，這是每個人的言論自由。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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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劉川鄂“池莉熱”反思[J].文藝爭鳴，2002（03）

[9]施可訓池莉專輯主持人語[J].小說評論，2003（01）

[10]孫桂榮關于池莉批評[J].山東師范大學學報，2012（04）

[11]趙亞麗.池莉市民小說論[D].新疆師范大學，2012

作者簡介：程玫（1994-06）女，湖北黃梅人，長江大學文學院2011級漢語言文學專業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