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用孝
(武漢理工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0)
論印象主義繪畫對表現方式的影響
馬用孝
(武漢理工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0)
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并且基于諸多藝術家豐富的個人風格,印象主義對于真實的表現方式有著不同的側重之處。這些豐富的表現手法既源于工業社會的初期變革,又基于繪畫藝術本身的發展規律。
西方美術史;現代繪畫;印象派;真實;表現
從社會學角度來看,可以把這種表現方式的繁盛歸功于當時盛行全歐的工業革命:生產力的發展對人們的現實生活產生了最客觀、最廣泛、最深遠的影響。科技的發展不僅改變了藝術家所描摹的現實世界的風貌,比如風景畫中出現了燈光、火車、工廠、汽車站等等現代工業的意象;科技的發展同時促進了理論創新,使得藝術家能夠通過科學理論,更加冷靜地看待最平常的自然現象,比如他們對光影的研究大大擴展了色彩探索的維度;科技的發展還更新了藝術家們的創作工具,使后者有可能創造出更多新奇的視覺效果,并專注于這些繪畫語言的研究和開發;最后,科技發展帶來的社會變革徹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環境,進而將他們帶入人類歷史發展的新紀元,這一時代背景下的藝術家們不得不重構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從相對微觀的視角——也就是繪畫藝術本身的發展規律來說,首先,客觀的現實世界永遠是創作題材的主要源泉,任何時代的藝術家都是社會風貌的忠實記錄者,繪畫題材隨著描繪對象的改變而改變。其次,歷史上沒有哪一流派像印象派一樣對色彩有著如此深入的思索和實驗,這不僅是因為古典藝術對線條之美的探索和表現已經走向了極致,也是因為藝術家們對光與影的重新認識(在某種程度上歸功于攝影術的發明),這兩個因素直接影響色彩。再次,藝術家對繪畫語言的主觀詮釋使得繪畫作品在擺脫附屬裝飾品的道路上取得了又一次深刻的進步,加深了繪畫藝術獨立性的根基。最后,以上各種藝術本身的變革催生了創作者對于藝術本質的新一輪探討。
不管印象主義在探尋色彩變化維度的道路上走了多遠,都沒有脫離對客觀事物的描繪,即畫面上的事物都是遵循自然邏輯的,存在清晰的自然事物的輪廓。在這一方面,印象主義沒有完全摒棄浪漫主義和自然主義的表現手法,也正是印象派的藝術家將對景寫生這樣一種創作活動推進了歐洲藝術發展的主流之列。許多印象派畫家早期的作品都是對自然景物和生活場景的客觀描繪,盡管他們在色彩上表現出了更多的主觀喜好,但他們的色彩練習也是以自然現象的變化為基礎的。只不過到了中后期,客觀對象成為了他們實踐色彩實驗的載體。
雖然新興的攝影術打破繪畫壟斷制像產業的局面并非純屬偶然,但它并不是使十九世紀末期的歐洲繪畫如此專注于光影變化對色彩產生影響的唯一因素。就繪畫本身而言,之前以古典主義為基礎的線條風格已經發展到了極致,就必然會出現另一個方面的突破:色彩。加之以上提及的攝影術取代了繪畫的制像功能,那么色彩豐富細致的表現就有了自己的空間,盡管這種趨勢一開始并沒有受到贊同。此刻,繪畫對真實的表現就轉向了后者的另一個側面,即色彩的還原——過去的古典主義并沒有對這一點加以注意,近期的浪漫主義也在努力創造人為的、戲劇性的色彩效果。
在顏色的選用上,印象主義首先摒棄了黑色,因為自然界中幾乎沒有哪種固有色和光源色是純然的黑色,而都帶有一定的色彩傾向;諸多類似黑色的色彩也只是在其他明度較淺的色彩的襯托下才顯得尤為深沉,因此畫家們一定要通過細致的觀察和試驗來真實地表現出這種傾向。進一步而言,除了黑色被更豐富的色彩取代了之外,其它色調的印象派作品也并不只用單一的色彩表示一個意象,而是每一種色彩都與整幅畫的色調相協調,這就出現了同一個意象上出現多種色彩相融合的現象,而每一種色彩都與周圍的色彩相互呼應。
繪畫語言是一幅作品最直觀的真實,也是處在作品最表層、與受眾的雙眼接觸最早的一種特質。歐洲繪畫史上對繪畫語言的純粹表現始于印象主義,這就是為何精于此道的保羅·塞尚被奉為現代繪畫之父。盡管塞尚已經屬于后印象派,但并不代表在他之前的印象派畫家沒有表露出這樣的傾向;早在光影色彩的實驗中,風格成熟的藝術家們就已經看到了自由的筆觸和精準但又不失生動的色彩作為繪畫語言的獨特性,而倍加重視。所謂表現純粹的繪畫語言,就是注重于“怎么畫”,即表現手法這一活動本身,而不是所描繪的對象。并且這一時期繪畫語言的獨特性已經超越了不同意象所作的載體,而體現在色彩偏好、筆觸運動、構圖節奏以及整體的寫意風格等等更加直觀的因素上,因此藝術家在更大的尺度上能夠發揮個人特色,描寫對象變得不重要。這就是印象派相對于之前所有流派的一次歷史使命的革新,也賦予了藝術新的定義。
最具傳統功底的印象派畫家埃德加·德加晚期創作的色粉畫就是色粉筆的色彩和肌理的淋漓盡致的表達。其中有一個客觀原因是德加因年邁而日漸下降的視力,晚年的德加只能看到舞臺上光彩絢麗的模糊景象(其主要的繪畫的題材是舞臺場景以及后臺的芭蕾舞女),而這種景象正好使得他能夠更專注于展現繪畫語言本身,超越意象的具象輪廓,形成極具個人表現力的作品。其繁麗的筆觸細膩地再現甚至加強了舞臺上燈光的戲劇性,舞蹈的芭蕾舞女也成了拼湊這光色的一部分;并且,往外擴散的筆觸增加了畫面的動感。
J205
A
1005-5312(2014)35-0177-01
文藝生活·中旬刊2014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