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倩儀 楚亞杰 金兼斌
公眾信任格局中的科學家:一項實證研究*
■ 向倩儀 楚亞杰 金兼斌
在當今中國“科學”與“民意”不斷發生沖撞的背景下,科學家群體是否正在面臨“信任危機”?本研究從實證出發,通過網絡問卷調查(N=1507)發現,公眾對科學家的社會信任仍然處于高位,在整體信任格局中占據特殊的位置。進而本研究對這種社會信任產生的“認知模型”做出初步回應,認為以教育程度為代表的“認知模型”不能有效解釋科學家信任產生的機制。最后,研究還提出若干值得進一步探討的研究議題和方向。
信任格局;科學家;科學傳播
科學與公眾的“相遇”存在諸多節點,有政治的、經濟的、也有關乎職業和休閑方式的。近年來,中國社會“民意”與“科學”的沖突屢見不鮮,PX事件、PM2.5話題、轉基因爭論、垃圾填埋、核電站安全等,無不凸顯科學觀點與公眾認知在公共政策上的緊張與交鋒。在現代國家政治和社會治理中,民意通常是執政合法性和政策取舍的終極考量依據。由此,伴隨互聯網、社交媒體等新信息傳播技術的崛起,網絡輿論與公眾力量會同政府主管部門、相關領域專家等傳統決策者一起,日益成為影響各種涉及科學問題或科學原理的公共決策的重要力量。
1.信任研究引入科學傳播
早期科學傳播研究建立在所謂的“缺失模型”(deficit model)假設之上。這一假設認為,雖然科學有利于社會文明進步,有利于公眾擁有更高質量的生活,但公眾在一些涉及其福祉的與科學相關的議題上,其知識和技能方面是有欠缺的,需要專業知識和技能的擁有者即科學家和科技媒體進行普及和傳播。在這樣的模型中,公眾是科學知識和觀念的被動接受者。20世紀八九十年代,這一假設的合理性遭到眾多研究的質疑。其中,建構主義學者采用互動視角重新審視公眾與科學、科學家的關系,包括動態性地考察專家與外行的區別,避免將科學知識和科學素養視為固定不變之物等。研究者已經認識到,公眾并非是高度同質的抽象體,他們圍繞不同社會議題的聚散離合,具有某種偶然性或不確定性;公眾科學知識的獲取,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他們當下的動機和所處的社會網絡;就科學知識的應用而言,也常常與其他知識交織在一起。①這些新視角極大拓展了原有研究的理論、方法及范式,特別是像信任這樣比較成熟的社會科學概念的引入,更激發了科學傳播研究領域的活力。
作為存在于主體間的信任,是個體對他者可能行為的一種積極性預期。②社會科學領域的信任研究始于20世紀50年代的社會心理學領域,代表性研究有Deutsch對囚徒困境中人際信任的實驗③,Hovland對人際溝通中信源可信度的研究④等。20世紀80年代以后,隨著歐美社會相繼進入后工業社會,社會的復雜性增強,信任作為消減社會交往中的不確定性、成本與風險、以及穩定社會秩序的基本因素,再一次獲得西方社會學者的關注。⑤信任對社會的作用和價值已經得到眾多研究者的肯定,例如政治學者福山認為,社會信任有助于減少社會沖突、增進不同群體間的合作、提升政府治理效率等,甚至與國家經濟繁榮、社會進步相關。⑥
同樣,科學傳播領域中,信任被視為公眾和科學之間的橋梁。對科學共同體而言,科學知識的建立依靠信任,科學信念的傳播也依靠信任;同樣在公眾接受科學知識時,這樣的信賴也至關重要。⑦
作為連接科學與公眾的紐帶,科學與科學家需要具有可被信任的特征。有關這種可信度或曰“權威”的來源,研究者存在不同的看法。一種觀點認為與科學知識有關。在Luhmann看來,對科學的信任包含著一種抽象的信心,即認為某些第三方擁有專業化的知識,能夠理解世界的復雜性。⑧Barber則提出科學的公信力,不僅在于科學家所具有的知識與能力,還在于它們為增加公共利益而被寄予的責任。⑨
這種對科學的信任在高度分工的現代社會顯得極為重要。Barber認為,在某種程度上,科學與現代社會、理性-合法權威(rational-legal authority)存在一種特殊的疊合。⑩基于這一論斷,有研究者預測,伴隨著公眾對權力、權威的普遍性不信任,公眾對科學的信任程度也會隨之降低。(11)科學及科學家甚至可能成為替罪羊。特別是21世紀初人類面臨諸如氣候變化、食品污染、有毒廢料等一系列災難性風險,在公眾眼中這些工業化惡果的造成,科學和科學家通常難辭其咎。(12)
2.科學信任危機之謎
盡管我們經常聽到各種科學信任危機的警示,也經常目睹科學與民意在新舊媒介上演的沖突,但整體上科學及科學家的社會信任程度仍然穩居高位,諸多有關科學的調查和相關經驗研究都證實了這一點。(13)如何理解這種不一致?
首先我們需要承認,公眾接觸科學總是囿于具體的語境,他們并非懷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心態面對科學。特別在科學遭遇質疑、其不確定性顯著時,信任問題會被放大。當科學家的判斷標準和判斷結論與公眾的經驗、直覺或流行的看法乃至傳說不一致時,公眾非常容易產生猜想或者被引導,懷疑科學家所給出的判斷背后可能的“陰謀”或妥協。在這種情況下,信任可能瞬間坍塌,而信任一旦失去或被侵蝕,重建通常是困難重重、遙遙無期的事情,一如創傷一旦形成,很難完全愈合或被遺忘。
接下來我們繼續思考,是否存在科學的“信任危機”?假如存在,危及科學的社會信任的因素有哪些?這種威脅來自內部還是外部?在不同的社會語境中是否相同?本研究使用的數據來自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中國公眾對科學家群體信任狀況調查”項目組(2014),委托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媒介調查實驗室執行問卷調查,數據收集時間為2014年10月1-7日。本次調查目標樣本量2000份,通過網絡問卷調查平臺的大型panel庫,共發送21226個邀請,參與填答的問卷為2886份(包含中途放棄作答),經甄別被舍棄的無效問卷數為848,實際回收合格問卷
1507份,響應率為7%。
二、研究發現:信任格局中的科學家
1.社會信任的差序格局
為何要把對科學家的信任放在整體信任格局中加以考察?首先,著眼于中國社會特定的文化情境。不少經驗研究已經證實,處于現代化進程和社會轉型中的中國,其信任格局并非完全如韋伯、福山等假設的那樣以血緣關系為基礎次第展開。交往雙方的情感連接同樣發揮重要作用,朋友在人際信任中的特殊性得到凸顯。更重要的是,中國公眾對組織、制度的信任也與之前的假設存在顯著差異。(14)因此,本研究希望在整體格局中定位公眾對科學家的信任所處的位置和水平。
一些經驗研究顯示,華人社會里公眾對不同主體的信任確實存在差序結構。(15)這種差序格局不僅存在于以自然人為對象的人際信任之間,也存在于以抽象關系為對象的制度信任之間。發生于自然人之間的人際信任,建立在直接互動或間接互動的基礎之上;而對組織及其代表的制度信任,則建立在個體對制度承諾的信心上。(16)顯然,從概念上看,信任和信心是天然糾結在一起的。
如表1所示,在本研究中剔除對“社會上大多數人”的信任后,經過主成分提取,所有15項清晰地區分為3個因子,分別命名為“首屬信任”“次屬信任”和“制度信任”。在此,首屬信任指的是對“家人”

表1 三類社會信任因子:首屬信任、次屬信任、制度信任
提取方法:主成分分析法,具有Kaiser標準化的正交法旋轉矩陣。的信任,次屬信任包括對同學或朋友、同事、鄰居的信任,制度信任則包括對組織(如政府、法院)、組織的代表人(如法官、政府官員、居委干部)及職業角色等的信任。
Luhmann將信任區分為人際信任(interpersonal trust)和制度信任(institution trust)(17),人際信任既包含了家庭這樣的首屬群體,也包含了同事這樣的次屬群體。首屬群體中的信任以情感信任為主,次屬群體關系中的信任則以認知為主。中國以血緣為基礎的家庭信任,一直被視為區別于西方社會的顯著特征,信任程度與人際關系的密切程度成正比。(18)
需要說明的是,早期研究認為首屬群體是個人成長所在社區中首要接觸的群體,包括家人和鄰居等。隨著社會的分化和家庭模式的演變,首屬群體的構成也發生變化,反映不同社會、不同的社會發展階段、不同時代的風尚和社會生活的某種深刻變遷。在本研究中,我們發現早期被歸為首屬群體的“鄰居”,成為與同學、朋友、同事同歸一類的次屬群體。
2.科學家信任的高位
本研究將被訪者對“社會上大多數人”的信任水平(M=5.72,SD=1.656)作為參照線(圖1橫線所示),總體上看,三類不同的信任呈現出遞減的格局:首屬信任>次屬信任>制度信任。

圖1 對科學家的信任處于高位
具體地說,個體對家人信任程度最高(M=9.25,SD=1.114),遠高于次屬信任(M=7.06,SD=1.256)和制度信任(M=5.99,SD=1.627),其中唯一的例外是公眾對科學家的信任(M=7.17,SD=1.766)。在三類所有項目的排序中,對科學家的信任僅次于對家人、同學或朋友,且高于對同事以及對鄰居的信任。這顯示了科學家群體在社會信任中的特殊地位,事實上這種對科學家的高信任度在世界范圍內廣泛存在。(19)
次屬信任中,對同學或朋友的信任(M=7.74,SD=1.316)高于對同事(M=6.80,SD=1.563)和鄰居(M=6.63,SD=1.633)的信任。在制度信任(組織及代表)整體偏低的情況下,公眾對科學家的信任程度遙遙領先,高于醫生(M=6.55,SD=1.932)、法官(M=6.44,SD=2.081)等。位于一般信任水平線以下的依次為:對媒體從業者、對本地政府官員以及對商人的信任。
本研究呈現的格局與鄒宇春等對中國城市居民信任格局的發現一致。該研究表示,個體對自然人(家人、鄰居、陌生人等)的信任存在強弱差異,家人最強;對各項制度代表(如警察、醫生、法官等)的信任也存在差異,對商人信任度最低,對科學家信任度最高。(20)
如何理解這種普遍的高信任度?對科學及科學家這種普遍高信任度,既來自于科學知識在應對社會復雜性、不確定性的優勢,也來自科學的中立性,及服務人類福祉的公益性等。研究者還指出,這種普遍的高信任度,即便在科學與民意就具體議題發生沖突的背景下依然存在。(21)
總體上看,科學共同體內部所遵循的倫理規則并未發生動搖。所謂的“信任危機”更多的是一種感知(perception)。這種感知的背后,更多的是社會的結構性變動,包括科學與政治的關系、公眾科學知識和反思能力的提高等。因此,我們有必要進一步區分對科學家的普遍高信任度與具體科學爭議中公眾的信任或質疑的區別。
1.“認知”模式
長期以來,包括社會心理學、社會學、政治學、管理學等在內的社會科學研究者,試圖從各個角度探尋信任的本質特征、產生的根源及其動力機制。跨文化比較研究中也常常將不同國家地區的信任格局作為重要的研究對象。影響社會信任的宏觀因素,除表現為社會系統的變動,還體現在文化規范上。而微觀層面對信任的影響因素,則包括社會關系的性質(22)、人格特征(23)等。
就個體而言,已有研究認為,建立在知識和個體經歷基礎上的認知能力是認知信任發生的主要依據,而個體與他者的情感關系主要影響了情感信任的發生。(24)我們已經看到,首屬關系中的信任以情感信任為主,次屬群體關系中的信任則以認知信任為主。基于這一觀點,不同類型的信任背后可能存在不同的作用機制和動力。
與以親身接觸為基礎的人際信任相比,制度信任差異格局的形成和變化,向研究者提出了更大的挑戰。原因之一在于,人們尚不清楚是個人因素抑或制度本身的差異,對這種制度信任差異格局的形成影響更大。其二,信任測量本身成為難以深入研究的障礙。一般來講,信任的測量通過使用定序量表,無法進行加減乘除的運算;同時,這種測量的限制也難以將大量已有的信任數據進行整合,進而無法進行制度信任格局的趨勢分析。
一種觀點認為,相比于人際信任的感情紐帶,個體對制度信任程度的差異,在于個體對制度承諾的相關信息的了解程度以及對這些承諾實現程度的判斷。個體對不同制度的信任程度,會因個人對制度承諾內容、制度承諾實現情況等信息的掌握程度,而出現類似人際信任一樣的差序格局。(25)
2.“教育程度”的預測力
這種“認知模式”與此前科學信任研究的發現也較為吻合,不少研究使用“教育程度”這樣的人口學變量作為認知模型的預測變量。來自不同國家的經驗研究均證實,教育程度與對科學的信任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26)不少經驗研究的發現也支持了科學素養或教育水平與科學社會信任之間的聯系,但這種統計上的關系相當微弱,并且只能解釋抽象的科學態度。(27)科學素養和教育水平不能預測具體科學爭議的態度(例如人們對氣候變化的態度)。
本次調查也呈現了教育程度與制度信任之間的關系。如表2所示,教育程度與科學家信任、政府官員(中央和地方)、政府、居委干部以及對社會上大多人的信任在統計上相關。但如何解釋教育程度與法院、警察、法官、醫生、媒體從業人員之間在統計上關聯的不顯著?

表2 制度信任、一般信任與教育程度
正如已有研究發現提醒我們的,試圖破解科學家信任“高位之謎”時,有必要從多個維度切入。個體層面的影響因素,除人口學變量外還需要考察多種社會性變量。例如,社會學家MacKenzie曾就此提出過“信任槽”(certainty trough)概念,試圖從個體與科學知識生產之間的關系視角考察信任問題。(28)這種非線性的關聯也促使研究的關注點從教育程度等一般性預測指標,轉移到更具社會性的變量上。同時,對制度信任涉及的對象也需要謹慎辨析。例如,比較基于專業聲望的信任與職業角色信任的差異、個體對制度失靈風險評估所形成的信任差異等。
本研究有兩個研究目的:一是呈現中國整體信任格局中,公眾對科學家的信任狀況,力圖重新認識這種高信任度(或抽象信任程度)的存在及意義;二是考察教育程度與科學家信任、信任格局、一般信任之間的關系,并試圖對此前的觀點做出回應。
總的來說,首先本研究發現,我國公眾對科學家的信任程度在各項制度信任中遙遙領先,且僅次于對家人、同學朋友這樣以情感為紐帶的人際信任。對科學家的高信任度是跨文化的顯著現象,盡管研究者稱其為抽象的信任,并認為這種信任不能預測某一具體科學爭議中公眾的態度。(29)但我們認為這種抽象的信任具有重要的意義,特別在社會變動加劇、各種風險叢生的社會情境下,公眾對科學家的抽象信任是必要且關鍵的。這并不意味著科學家及決策者可以完全利用這種高信任感。正如在各國已經發生和正在發生的科學爭議中看到的那樣,這種高信任度無比珍貴的同時也非常易碎。如何在具體科學爭議中善加利用這種信任感是需要進一步討論的問題。
其次,本研究對教育水平與科學信任關系的討論做出了初步的回應。持批評觀點的研究者認為,教育程度與科學的社會信任之間的關聯,是建立在缺失模型基礎上,并認為這種模型假設科學共同體及科學知識超越普通人所擁有的其它知識,具有文化上的優越地位。(30)而這種偏見或傲慢,將妨害公眾參與科學,不利于科學爭議的解決。加之教育水平與科學社會信任之間的關系,在時間維度也錯綜復雜,教育水平的提高并不確保科學社會信任水平的提高。研究者認為,一個可能的解釋是,除了知識和教育水平,其它社會因素,例如種族、收入、宗教狂熱、社會資本、政治身份等,在預測科學的社會信任上同等重要。(31)因此,本研究僅僅是有關科學家公信力系列研究的起步,后續研究將繼續探討科學素養、社會網絡、政府信任等的影響。
注釋:
① 埃德納·F·艾因西德爾:《理解公眾理解科學與技術中的“公眾”》,載[德]德爾克斯、馮·格羅特編:《在理解與信賴之間:公眾,科學與技術》,田松等譯,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143-149頁。
② Hardin,R.Conceptions and Explanations of Ttrust.In Cook,K.(ed.)Trust in Society,New York:Russell Sage Foundation,2001,pp.3-40.
③ Deutsch,M.Trust and Suspicion.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1958,(2):265-279.
④ Hovland,C.,Janis,I.&Kelley,H.Communication and Persuasion:Psychological Studies of Opinion Change.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53.
⑤ 張云武:《不同規模地區居民的人際信任與社會交往》,《社會學研究》,2009年第4期。
⑥ Fukuyama,F.Trust:The Social Virtues and the Creation of Prosperity.New York:The Free Press,1995.
⑦(29) [英]史蒂文·耶利:《“公眾理解科學”中的科學是什么意思?》,載[德]德爾克斯、馮·格羅特編,《在理解與信賴之間:公眾,科學與技術》,田松等譯,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150-164頁。
⑧(17) Luhmann,N.Trust and Power.New York:John Wiley and Sons,1979.
⑨ Barber,B.Social Studies of Science.New Brunswick:Transaction Publishers,1990.
⑩ Barber,B.Science and the Social Order.Glencoe,IL:Free Press,1952.Barber,B.Toward a New View of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In Coser,L.A.(ed.)The Idea of Social Structure:Papers in Honor of Robert K.Merton.New York:Harcourt,1975.Barber,B.Social Studies of Science.New Brunswick:Transaction Publishers,1990.
(11) Gauchat,G.Politicization of Science in the Public Sphere:A Study of Public Trust in the United States,1974to2010.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12,77(2):167-187.
(12) Beck,U.Risk Society:Towards a New Modernity.London:Sage,1992.
(13) Allum,N.,Sturgis,P.,Tabourazi,D.&Brunton-Smith,I.Science Knowledge and Attitudes Across Cultures:A Meta-analysis.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2008,17(1):35-54.
(14) 李偉民、梁玉成:《特殊信任與普遍信任:中國人的信任結構與特征》,《社會學研究》,2002年第3期。
(15) 如張苙云和譚康榮對臺灣社會的研究,以及鄒宇春、敖丹、李建棟對中國城市居民的分析。張苙云、譚康榮:《制度信任的趨勢與結構:“多重等級評量”的分析策略》,《臺灣社會學刊》,2005年刊。鄒宇春、敖丹、李建棟:《中國城市居民的信任格局及社會資本影響——以廣州為例》,《中國社會科學》,2012年第5期。
(16) Barber,B.The Logic and Limits of Trusts.New Brunswick: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83.
(18) 彭泗清:《信任的建立機制:關系運作與法制手段》,《社會學研究》,1999年第2期。
(19)(21) Barnes,B.The Credibility of Scientific Expertise in A Culture of Suspicion.Interdisciplinary Science Reviews,2005,30(1):11-18.
(20)(25) 鄒宇春、敖丹、李建棟:《中國城市居民的信任格局及社會資本影響——以廣州為例》,《中國社會科學》,2012年第5期。
(22)(24) Lewis,J.&Weigert,A.Trust As A Social Reality.Social Forces,1985,63(4):967-985.McAllister,D.Affect-and Cognition-based Trust As Foundations for Interpersonal Cooperation in Organization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5,38(1):24-59.
(23) Wrightsman,L.Interpersonal Trust and Attitudes Toward Human Nature.In Robinson,J.,Shaver,P.&Wrightsman,L.(eds.).Measures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ical Attitudes.San Diego:Academic Press,1991.Wrightsman,L.(1992).Assumption about Human Nature:Implications for Researchers and Practitioners.Newbury Park:Sage Publications,1992.
(26) 例如Allum等的研究以及Inglehart的發現。Allum,N.,Sturgis,P.,Tabourazi,D.&Brunton-Smith,I.Science Knowledge and Attitudes Across Cultures:A Meta-analysis.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2008,17(1):35-54.Inglehart,R.Cultural Shift in Advanced Societies.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0.
(27) Gauchat,G.The Politicization of Science in the Public Sphere.PhD dissertation,Department of Sociology,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2010.
(28) MacKenzie,D.The Certainty Trough.In:Dutton,W.H.(ed).Society on the Lin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pp.43-46.
(29) Wynne,B.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In Jasanoff,S.,Markle,G.,Petersen,J.&Pinch,T.(eds.).The Handbook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Thousand Oaks:Sage Publications,1995.
(31) 例如Gauchat、Sturgis與Allum、Yearley等的研究。Gauchat,G.The Politicization of Science in the Public Sphere.PhD dissertation,Department of Sociology,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2010.Sturgis,P.&Allum,N.Science in Society:Re-evaluating the Deficit Model of Public Attitudes.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2004,13(1):55-74.Yearley,S.Making Sense of Science.London:Sage,2005.
(作者向倩儀系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博士研究生;楚亞杰系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在站博士后;金兼斌系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責任編輯:劉 俊】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社會網絡中的輿情演變機制研究”(項目編號:11BXW018)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