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妮 朱芳芳
貴州民族大學法學院,貴州 貴陽 550000
死刑是最嚴厲的刑罰,它決定是否剝奪人的生命,因此,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我們應當準確適用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來裁判死刑案件。我國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是指承擔證明責任的主體,依據法律規定對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處以死刑刑罰所需要證明定罪事實以及量刑事實所要達到的程度。
在實踐中,我國司法機關在處理死刑案件時一直堅持適用“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依據法律認定被告人有罪的,應當作出有罪判決”。新刑事訴訟法規定“證據確實、充分”應當符合以下條件:(一)定罪量刑的事實都有證據證明;(二)據以定案的證據均經法定程序查證屬實;(三)綜合全案證據,對所認定事實已排除合理懷疑。然而刑事訴訟法沒有對于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單獨規定,因而我國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也是“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
與其他普遍案件相比,死刑案件的特殊性體現在可能會剝奪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生命,受到最嚴厲的刑罰,因而,適用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也應該是最高的標準。但是我國刑事訴訟法對于死刑案件的定罪與量刑適用的證明標準并沒有單獨特別加以規定說明,我國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適用其他普通案件的證明標準。雖然在立法上規定了死刑案件復核程序,然而死刑案件在一審、二審中的庭審程序與普通刑事案件相同。
在死刑案件中,法官擁有犯罪事實認定權,準確適用死刑案件證明標準來確定案件事實是非常重要的。然而我國有些地方的法官由于文化水平低下、職業經驗以及生活閱歷不足導致法官對死刑案件的事實認定出現錯誤。
在刑事訴訟活動中,公檢法機關之間缺乏有效的相互制約監督機制。一是監督制約機制受影響。各機關相互配合多,相互監督少。雖然公檢法屬于不同的司法體系,地方法院對產生它的國家權力機關負責,地方檢察院對產生它的國家權力機關和上級檢察院負責,然而公安機關屬于政府的一個職能部門,只對政府負責。公安機關負責人多擔任同級黨委常委,同級黨委常委與同級的檢察機關和法院負責人形成上下級領導的關系,而不是相互監督的關系,因而,會導致法院審判權受到干涉,檢察機關的監督權受到制約。二是在實踐中各級司法機關、司法工作人員對證明標準有著不同的理解及適用。最高人民法院表述為“基本事實清楚,基本證據確鑿”,但是對此如何界定卻有著不同的觀點。是“根本的事實清楚,根本的證據確鑿”,還是“主要的事實清楚,主要的證據確鑿”,并不明確具體。公安機關認為證據越多越能確定案件事實;檢察機關則會注重證據的合理與非合理因素。
與其他刑事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面臨的指控相比,死刑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面臨的指控更為嚴厲嚴重。作為最嚴厲的刑罰,關乎人的生命權剝奪與否,設置最高的證明標準以及賦予最高的救濟權利也是無可厚非的。由于證明對象不同,案件的性質不同,采用的證明標準也應該是不一樣的。提高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有利于促進司法公平正當性。
應當加強對死刑案件法官專業培訓和職業道德修養培訓,同時對死刑案件的法官作相應的要求。在死刑案件中,法官擁有大量自由裁量權,法官的判決決定了被告人的生命。我們應當建立心證公開的配套制度,心證公開即是法官對于認定犯罪事實的心理過程進行詳細說明,包括證據取舍以及根據證據得出認定犯罪事實的理由。這樣法官認定案件事實整個過程全面公開,才能防止法官的主觀裁判的任意性。只有提高法官的綜合素質,建立心證公開的配套制度,才能正確適用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裁判死刑案件。
司法實踐中,對于訴訟過程中的不同階段的證據是否符合法定刑事證明標準,各司法機關之間常常存在不同的理解,因而極易產生分歧。因此,公檢法機關應當加強溝通協調,確保司法公平公正。公檢法應共同制定規范性文件,對于有異議的死刑案件證明標準問題進行共同探討,形成一致的意見。同時,對于可能引發分歧的案件,司法機關應當派出各自的人員參與該案件調查監督,發表彼此意見、解決爭議。此外,信息應當公開化透明化,可以通過網絡渠道讓各司法人員及時了解對方辦案信息,有利于各司法機關相互制約。
[1]郭志遠.定罪與量刑分離—論我國死刑案件的證明標準[J].安徽師范大學學報,2013(1).
[2]盧丹丹.我國現階段死刑案件證明標準之初探[J].綏化學院學報,201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