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公共圖書館兒童安全保障問題的思考
——從幼托老師帶兒童進館閱讀說起

羅湘君（廣州市海珠區圖書館　廣東廣州　510240）

關于公共圖書館兒童安全保障問題的思考
——從幼托老師帶兒童進館閱讀說起

羅湘君
（廣州市海珠區圖書館廣東廣州510240）

〔摘要〕文章從公共圖書館一個少兒服務事件所產生的困惑，引發筆者對圖書館原則與兒童安全保障問題進行思考，認為保障兒童文化權利，首先要保障兒童的安全問題，并從兒童優先原則提出兒童安全應成為高于一切的兒童服務理念。同時從政策法規、公共意識、制度完善和兒童管理方面說明公共圖書館亟需兒童安全管理文件的指導，最后闡述了制定兒童安全保障細則要注重體現的幾個方面。

〔關鍵詞〕兒童文化權利兒童安全保障 兒童優先公共圖書館

1　引言

在社會公共文化大發展前提下，國家、社會越來越重視未成年人的文化生活。公共圖書館作為社會公益性文化機構的重要部分，為未成年人提供豐富的文化資源服務，可見公共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提供均等化服務是公共圖書館的責任和價值體現，也是保障未成年人基本文化權益的重要體現。《公共圖書館宣言》也明確：“每一個人都有平等享受公共圖書館服務的權利，而不受年齡、種族、性別、宗教信仰、國籍、語言或社會地位的限制。”[1]

2014年暑期發生在廣州市海珠區圖書館的一件事，讓筆者陷入沉思。事況是：社會上一些托管機構、私校的老師一人帶著七八個孩子到圖書館閱讀，并小聲開講。一次，該館保安沒讓他們進館，老師不服，說以前都能進去；聲稱會自行管理孩子，不會惹麻煩。事后筆者在與同行的交流中，發現其它館也有類似現象，他們也不知如何處理。

為正確對待此事，筆者專門細讀了該館的入館須知，除了一項“十二歲以下兒童需監護人陪同”外，沒有任何相關條文可指示性解決此問題。為尋求正確的處理辦法，筆者進行了相關思考。

2　對圖書館原則與兒童安全保障的思考

2.1事件是否有違圖書館精神的開放性原則

經過“杭圖”事件的影響，加上近年來關于圖書館精神與服務理念的宣傳和推廣，廣大圖書館從業人員對于“服務是圖書館的基本宗旨”、“服務至上，讀者第一”、“以人文本”、“讀者的權利不可侵犯”、“一切為了讀者”等服務理念已耳熟能詳，并成為了日常的工作準則。對于讀者，我們習慣性思維是敞開式的，即開放、公益、平等化對待的。讀者糾紛中，圖書館往往也會從讀者的角度去維護，更多從自身管理和素質加以反省和整頓。

圖書館的開放性是否意味著我們要包容讀者的一切行為？根據黃俊貴的說法：“開放服務是公共圖書館的本質屬性所在。”[2]他又指出：“我們擁護、支持《宣言》所提出的公共圖書館服務原則，但應依不唯書(本)、不唯上(級)的立場，更不該以外(國)馬首是瞻。”[3]“各國公共圖書館都以開放服務作為前提，在這一前提下，依據實際，立足全局，權衡利弊，實施必要的限制。”[4]由此可見，開放性并不意味著毫無保留的開放。

另外，根據“透過現象認識本質”原理，在老師帶多個孩子進館這個行為中，老師的這個行為是有報酬的！圖書館的場所、豐富的圖書資源是免費的，而老師利用了圖書館的公益資源為己所用并謀取私利，其行為明顯與圖書館的公益形象不符。讀者會誤以為這種行為是圖書館機構所為，是圖書館自行組織的幼托管理，容易引起質疑和非議。我們一方面保障兒童的閱讀權，堅持圖書館的開放、免費、均等服務原則，但并不鼓勵社會力量利用圖書館的免費資源進行尋租。

2.2事件可能存在的有關兒童安全的反思

就事件本身而言，老師帶領學生進館，某種意義上說，這位老師就是多位孩子的監護人。如果孩子在圖書館發生了安全等的意外事件，家長往往會把責任追究更多放在作為管理主體的圖書館，而不是老師。圖書館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幼托機構、也不是學校，沒有對老師及孩子進行強化管理的義務，僅僅提供公共資源進行服務；但圖書館可以對監護人這一方面加以審核從而強化圖書館的公眾管理。如此，圖書館在面向公眾開放的同時，面對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的未成年人，其開放性應該設限：一個監護人只能攜帶一到兩個兒童進館，且兒童的年齡也應有所考慮。

可見，面對未成年人圖書館不能簡單地以成年人的角度和標準去開放服務，之所以困惑是否應該放行其實是沒有深入思考未成年人這一主體的差異性。圖書館希望對未成年人也能像成年人一樣提供全方位零約束的高質量服務，讓每一位少兒讀者都能開心進館、滿意而歸。然而新時代的一些新現象，也給我們的管理帶來了思想沖突。通過上述事件，筆者認為，公共圖書館向未成年人開放，除了要彰顯圖書館精神原則外，還要正視兒童的安全問題，并應加以思考如何去防范。兒童的安全保障應成為保障兒童文化權利、開展未成年人服務的優先考慮及實踐原則。

3　兒童安全應成為高于一切的兒童服務理念

3.1兒童的特殊性

眾所周知，未成年人特別是低幼兒童大多活潑好動，自理能力相對弱，更別說自我保護的能力了；年紀稍長的兒童則喜歡結群追逐打鬧、旁若無人，安全意識也很薄弱。未成年人存在安全的不穩定因素這一特點，是其與成年人最大的區別，一旦發生意外事故，作為圖書館是不可能去追究未成年人的責任。因此，未成年人進館，監護人的管理作用尤為重要。圖書館在提倡人文關懷、不斷提升服務追求滿意度的今天，在面向未成年人這一弱勢群體時，應從制度、設施、環境等多方面考慮如何保障未成年人的安全問題，做到積極應對、未雨綢繆。

3.2兒童安全保障是“兒童優先原則”、“兒童最大權益原則”的重要體現

保障兒童的文化權利，業界研究得較深入，在體現了均等化、公共性、開放性的基本圖書館精神理念下，研究的觸角延伸到了現在很火的兒童閱讀推廣[5]、以及保障低幼兒童的閱讀權方面[6]。而兒童的安全問題，一直沒有得到深入的研究和探討。事實上，兒童安全是保障兒童文化權利最直接的體現，一個機構如果對兒童的安全細節都考慮周到了，其他服務自然就充足了。

《兒童權利公約》第三條：“關于兒童的一切行為，不論是由公私社會福利機構、法院、行政當局或立法機構執行，均應以兒童的最大利益為一種首要考慮。”[7]我國第三個“兒童發展綱要”《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1l 一2020年)》也堅持兒童優先原則：“在制定法律法規、政策規劃和配置公共資源等方面優先考慮兒童的利益和需求”[8]，以及堅持兒童最大利益原則：“從兒童身心發展特點和利益出發處理與兒童相關的具體事務，保障兒童利益最大化”。[9]

兒童的“優先原則”和“最大利益原則”是推進兒童安全保障方面最有力的理論指導。對于公共圖書館而言，“優先”和“最大利益”原則是相對于成年人而定的一種原則，是優先考慮的服務理念。“它涵蓋兩個層面：一是與成人一樣享有平等接受圖書館服務的權益，即享有基本權利；二是基于兒童的特殊性，在圖書館服務工作中，對待兒童讀者的服務更要重點地、特別地、優先地來考慮并實施”。[10]作為優先保障權利的服務對象，未成年人因其特殊性，即年齡小、自理能力或自我保護能力不足、沒有民事行為能力、天性好動、性情易變、自制力弱等特點，需要更多專門、專業、周全而合理的指導和服務，需要圖書館在設施、環境、氛圍、活動策劃、制度、館員等方方面面加以特別對待。范并思在闡述兒童權利原則時也指出：“在圖書館服務中優先考慮未成年人的安全問題是落實兒童優先原則的具體體現。”[11]可見，未成年人的安全保障是公共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服務的前提條件，只有安全問題得到充分保障，才能在此基礎上開展服務，也才能談及兒童均等權利的保障，可以說安全保障是高于一切服務理念。

4　公共圖書館亟需兒童安全管理文件的指導

4.1業界在兒童安全方面的政策法規顯得單薄無力

為了解公共圖書館對未成年人開放時的安全保障問題，筆者查閱了北京市西城區青少年兒童圖書館、深圳少年兒童圖書館、武漢市少年兒童圖書館、首都圖書館少年兒童圖書館及廣州少年兒童圖書館的入館須知，后兩者有明確規定少兒讀者需要一名監護人陪同，除此外各館的規定幾乎都只注重在維護良好閱讀環境和日常的秩序管理上，如儀表儀容、不許帶飲料寵物進館、不許大聲喧嘩等。在政策方面，關于學校，國家有專門出臺《中小學幼兒園安全管理辦法》[12]，既明確了安全管理職責，也有日常安全管理、安全教育和校內外安全管理的細則，對于未成年人在校內外的安全起到很好的保障作用。而針對圖書館這個公共場所，筆者僅在《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11-2020年）》“兒童與社會環境”一欄中找到對圖書館的條例：“為兒童閱讀圖書創造條件。”[13]對于安全方面，主張從法律方面“建立完善兒童監護監督制度”[14]，保障“兒童優先和兒童最大利益原則進一步落實”[15]；是目前找到的關于兒童安全發展指導的綱領性文件。此外筆者沒有找到相應的圖書館未成年人安全管理方面的政策。

筆者還通過CNKI數據庫，以“圖書館”和“未成年人”、“圖書館”和“兒童安全”及“圖書館”和“少兒安全”3個主題詞進行檢索，匹配的檢索結果為零。可以說，業界在針對圖書館這一特定場所，關于兒童安全保障問題的研究幾乎一片空白。

國際上，《兒童權利公約》第三條：“締約國應確保負責照料或保護兒童的結構、服務部門及設施符合主管當局規定的標準，尤其是安全、衛生、工作人員數目和資格以及有效監督方面的標準。”[16]明確指出相關機構、服務部門在服務之初，必須制定安全、衛生等保障兒童最大權益的標準。國際圖聯則在針對未成年人服務方面發布了3個文件指南，即《嬰幼兒圖書館服務指南》、《兒童圖書館服務指南》和《青少年圖書館服務指南》，是圖書館行業里面詳細指導各國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服務的較全面的條文。范并思指出：“在國外，既有圖書館組織制定的指南，如英國圖書情報專業協會的《一個兒童安全的地方：CILIP促進公共圖書館兒童安全指南》，也有單個圖書館制定的服務政策，如美國《托馬斯·克蘭公共圖書館的兒童安全政策》。這些文件十分詳細地規定了圖書館服務確保未成年人安全的規章制度。”[17]相比較而言，我國的公共圖書館在兒童安全問題上的政策法規顯得單薄無力。

4.2民眾公共意識缺失，兒童安全意識薄弱

“公共意識是指社會共同體成員對公共領域內的準則、規范等的主觀認可和客觀遵守，是孕育于公共領域之中一種關心公共事物、改善公共生活、建構公共秩序、塑造以民眾利益和社會需求為依歸的倫理規范、政治價值和社會制度的深層意識，體現的是人們對社會公共領域的認識和行為的自覺性。”[18]發展至今的我國，不文明現象依然存在。具體到公共圖書館就是圖書隨取亂放、兒童追逐打鬧、讀者大聲說話等，這主要是由于我國民眾的公共意識的缺失。由于國人缺乏公共意識，過度張揚個人的自由與權利，對公共空間、公共資源及公共服務極盡享用，以致各種無理、不文明的現象得以泛濫，最終嚴重擾亂公共秩序的正常性，破壞和諧有序的公共文化氛圍。

成人尚且如此，兒童在一個自由散漫的環境中，沒有一個良好的社會氛圍和榜樣作用，沒有一種潛移默化的社會自律和約束力，在圖書館閱讀自然而然也就難以養成良好的圖書館使用習慣。低幼兒童本身自理能力就弱，自我保護意識在某種程度上只能是本能的發揮；青少年兒童由于活潑好動的天性也使其易在人多的公共場所發生意外。可見，我們的社會、教育、文化共同形成的大環境對建立秩序的意識不強，對培養兒童安全意識的重視程度也不夠，公共圖書館等公共場所也就沒有相應的兒童安全管理細則。

4.3二元建制下的公共圖書館，需完善兒童安全管理的制度

一直以來，我國有專門針對少兒服務的少兒圖書館體系，但與公共圖書館體系建設相比，前者的建設力度顯得很薄弱。“截至2009年底，我國公共圖書館共有2850家，其中獨立建制的少兒圖書館僅為91家，遠遠不能滿足我國少年兒童的文化需求。”[19]直到2008年《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以及2010年《文化部關于進一步加強少年兒童圖書館建設工作的意見》兩個文件的頒布[20]，才真正推動了公共圖書館向未成年人開放服務，少年兒童可同步享受到公共圖書館的建設成果，包括經費足、館舍數量多、分布面廣等資源優勢。2011年《公共圖書館服務規范》的規定：“公共圖書館服務對象包括所有公眾。”[21]更是明確了公共圖書館為未成年人提供服務應承擔一定的責任。《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11-2020年）》文件則提到：“增加社區圖書館和農村流動圖書館數量，公共圖書館設兒童閱覽室或圖書角，有條件的縣（市、區）建兒童圖書館。‘農家書屋’配備一定數量的兒童圖書。”[22]

公共圖書館向少兒讀者開放，及時解決了獨立建制少兒圖書館館舍少、經費不足及分布面窄等現狀的燃眉之急，大大保障了未成年人的文化權利，也迎來了兒童圖書館大發展的局面。大量少兒讀者涌進公共圖書館的少兒部（室），盡情享用到豐富的圖書資源。[23]而原來面向成人開放的公共圖書館，如今服務范圍擴大到未成年人，原來的管理模式和經驗都要有一個增補的過程，由于館舍條件和資源的局限，很多實效性的做法尚未完全滲透到少兒（部）室，如關于少兒室與成人區布局的合理設計、少兒室桌椅和書架的規格及擺放、少兒室環境的氛圍塑造等，都不是那么盡善盡美。[24]

另外對于在一個沒有嚴格區分年齡讀者群的公共空間里面管理未成年人，公共圖書館也缺乏管理經驗。如“2012年重慶圖書館一個10歲的兒童不慎踢到地面上的伸縮縫后摔倒，導致左手骨折，兒童的父母以違反安全保障義務責任為由將圖書館告上法院，索賠7萬余元。發生地點是圖書館電子閱覽室的走廊。”[25]可見公共圖書館面向未成年人服務，需要一套完善的兒童安全管理細則。有了制度性的管理依據，我們才能更好地對現場情況進行分析，也才能更好地把握服務內容和管理的尺度，提升處理問題的能力。

4.4兒童安全保障細則的滯后導致管理應對無策

我國在管理公共圖書館少兒（部）室方面，大多只是簡單地公示“不許喧嘩”、“不許打鬧”、“不許吃東西”，主要針對發生在少兒室的種種不文明現象的制止，而實際操作中，我們面臨的情況要遠比這復雜。讓未成年人像成年人一樣安靜、文明、有序地進行閱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2013年南京圖書館里面的圖書被撕壞、弄散、涂鴉現象嚴重，少兒閱覽室是“重災區”，家長還為小孩護短。”[26]家長不僅沒有對小孩進行積極的教導，反而縱容孩子的不文明行為，而一旦小孩發生任何意外，家長必定第一時間追究管理方的責任。如2014年7月13日廣州圖書館發生的一起幼童摔傷事件中[27]，家長也是極力向廣州圖書館追討說法。

公共圖書館少兒（部）室的現場情況比成人區域復雜，主要原因在于服務對象的主體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的不穩定因素給管理提出了更多挑戰。作為管理方的圖書館，由于沒有很詳細的規則和管理辦法，對不合理、不文明、不符合實際和國際先進管理理念的現象和行為也就無章可循，容易使情況走向無序和極端化。加上現有管理規章的執行力度不夠，總是處于一種容忍不敢管的狀態，除了多次勸說、增加巡邏的方式外[28]，往往束手無策，也會進一步加劇少兒（部）室難以管理的局面，也就難以更好地保障兒童的安全。因此，在文化大發展的新形勢下，公共圖書館應與時俱進，在兒童優先原則指導下，盡早確立兒童安全為服務之先的服務理念，及早制定兒童的安全保障細則。

5　制定兒童安全保障細則要注重體現的方面

5.1政策和理論

公共圖書館要保障兒童的安全，首先應從制度上加以補充完善。在《國際兒童公約》、國際圖聯發布的3個針對未成年人的指南文件，以及《中國兒童發展綱要（2011-2020年）》等文件基礎上，結合國外先進國家少兒圖書館專業化、精細化、規范化標準，制定符合我國國情的公共圖書館少兒服務安全保障措施及管理辦法，從而建立起我國公共圖書館的兒童安全保障體系，填補我國這一方面政策和管理制度細則的空白。

5.2對圖書館的要求

在公共圖書館兒童場地建設上，整個少兒區域的布局要和成人區分開來：如廣州圖書館新館共10層樓，就有4層用于兒童，而且細分0-10歲低幼兒童服務區，設有親子繪本館、玩具圖書館等；以及10-18歲青少年服務區，設有故事小劇場等。[29]公共圖書館也應按照國家標準，采購符合兒童使用的設施：如廣州圖書館就設有兒童坐廁、洗手臺；特設的母嬰室有嬰兒打理臺、水池、座椅等設施。低幼兒童閱讀區按年齡段細分為0-3歲、4-6歲、6-10歲進行圖書擺設，大大降低了不同年齡兒童碰撞摔倒的可能。[30]兒童進出口及拐角位置更要保障空間寬闊和無障礙；標識牌也應讓家長及兒童醒目看到……努力營造安全有序的文化環境。

此外，要注重培養家長及兒童的安全意識。除了社會大環境、學校的教育外，公共圖書館應采取主動措施，可通過在少兒室內張掛海報進行安全教育，也可通過室外海報、派發小冊子、舉辦講座、沙龍論壇等方式加以宣傳；親子活動設計中，增加家長與兒童安全保障方面的內容；讓大齡兒童從事志愿者活動，參加圖書館少兒室的管理等。務求從各方面提高家長及兒童對安全問題的重視，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

5.3對監護人和兒童的要求

《兒童權利公約》第三條中闡述最大權益原則：“締約國承擔確保兒童享有其幸福所必需的保護和照料，考慮到其父母、法定監護人、或任何對其負有法律責任的個人的權利和義務，并為此采取一切適當的立法和行政措施。”[31]可見，締約國為了確保兒童的幸福成長，對父母及監護人的法律權利和義務，以立法的措施加以推進，其中包括監護人對兒童安全的保障義務。對于低幼兒童，監護人的作用在公共場所中顯得尤為重要，為此，國外有圖書館對監護人提出了陪同的管理細則：“如英國的托馬斯·克蘭公共圖書館在政策文件中規定：‘4歲以下的兒童在任何時間都必須被一位負責的成年人或14歲以上的兒童嚴密看管(在視線范圍內)’；‘5歲至9歲的兒童必須得到一位負責任的成年人或l4歲以上的兒童的直接看管(在圖書館內的同一房間或空間)’；‘10歲或以上而沒有被看管的兒童必須是懂事和能夠服從圖書館使用守則的。’；‘13歲以下的兒童在圖書館關門時沒有看管人陪同將被視為高危兒童。’”[32]據了解，我國的相當一部分少兒圖書館家長帶孩子進館后，就去成人區閱讀，放任孩子在少兒區；或甚至把圖書館當成了兒童寄托所，把孩子放在圖書館就去辦事。這是對兒童安全的漠視。筆者認為在公共場所，監護人應當在兒童安全保障中承擔最重要的責任和義務，特別是低幼兒童。

同時，針對不同年齡的兒童，公共圖書館也應對未成年人的行為規范作出條文的約束。追逐打鬧等破壞公共秩序的行為是嚴厲禁止的；對于閱讀行為習慣也應加強引導，做出制度規定，如一次只能取閱最多十本圖書，不看的圖書要讓家長放到書架上或回收書車上，嚴禁亂扔亂丟圖書；并制定相應的懲罰管理措施。對未成年人提出使用公共圖書館資源的制度要求，也給監護人如何更好地看管兒童指明方向，有的放矢就不會互相扯皮或推卸責任。

5.4 對館員的素質要求

當然，要更好地推進兒童安全保障，圖書館管理員的素質很重要。美國圖書館協會1999年制定的《公共圖書館兒童服務館員資格》條例中，對公共圖書館兒童服務館員的專業資格提出七項條件，包括“（1）顧客群的相關知識；（2）行政及管理技能；（3）溝通技巧；（4）資料與館藏發展；（5）策劃及學辦活動能力；（6）建立公共關系的技能；（7）專業素養與發展潛能”[33]。可見美國對于兒童館員的要求是很高的，除了具備普通的采編和流通服務技能外，在溝通技巧、知識技能、讀者心理研究、社會合作及活動規劃方面也提出了高要求。

國外服務團體或機構甚至對工作人員在服務中的行為提出了非常具體的要求。如英國圖書情報專業協會甚至細化到“不要陪孩子到廁所：避免與孩子們的身體產生接觸；在講故事時切勿讓孩子坐在你的膝蓋上；不要牽著孩子的手離開圖書館尋找他們的父母；不要安排在圖書館外接觸孩子；不要為孩子做他們自己可以做的個人性質的事”[34]。因此，新時代下的公共圖書館館員面對兒童服務中出現的種種新現象、新情況，往往還需具備較強的法律意識和較強的責任感，其對問題的把握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兒童安全隱患的增減。一個高素質的兒童圖書館館員是家長以外保障兒童安全最重要的角色。

（來稿時間：201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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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號〕G258

〔作者簡介〕羅湘君（1968-），女，本科，廣州市海珠區圖書館館員，館長,研究方向:圖書館服務與管理。

Thinking about the Children Safety in Public Library——From Preschool Teacher Led Children to Public Library to Read

Luo Xiangjun
( Guangzhou Haizhu Public Library )

〔Abstract 〕From the event of services for children in public library author thinks about the problems of library principle and children safety that we should guarantee safety and this above all in order to ensure the children cultural rights. At the same time this paper expounds that public library need the guidance of management document of children safety from policies and regulation,public awareness,system improvement and children management. To lay emphasis on some aspects to formulate the children safety rules are put forward.

〔Key words 〕Children cultural rightsChildren safety guaranteeChildren firstPublic libr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