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本龍
( 貴州工程應用技術學院 人文學院,貴州 畢節 551700 )
【文學研究】
論陳思和民間立場下的歷史書寫
譚本龍
( 貴州工程應用技術學院 人文學院,貴州 畢節 551700 )
陳思和是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中具有影響力的文學史家和文學批評家,他的學術主張與實踐具有內在的統一性和連貫性。“民間”是他建構文學史的一個立場,通過不斷對“民間”理論的挖掘、探討和實踐,使其形成了獨特的文學史視角,觀照了中國現代文學的發展以及知識分子的起伏命運,同時還為知識分子精神文化傳統的建立指出了一個文化空間。這一系列的研究、實踐使文學史極大地豐富起來,不少被遮蔽的現象也浮出水面。
陳思和; 民間立場; 文學史; 人文精神
陳思和教授是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中具有影響力的文學史家和文學批評家,他的一系列學術研究為中國文學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不論是其“民間”的提出,還是其“整體觀”和“人文精神”的倡導,他的學術理論和實踐都影響了許多文學研究者,具有開拓的學術意義。
陳思和的學術觀點與他的學術實踐具有內在的統一性和連貫性?!懊耖g”是他建構文學史的一個立場,在《民間的沉?。簭目箲鸬轿母镂膶W史的一個解釋》中,陳思和教授將民間文化形態定義為:“一、它是在國家權力控制相對薄弱的領域產生,保存了相對自由活潑的形式……有著自己獨立的歷史和傳統。二、自由自在是它最基本的審美風格。三、構成了獨特的藏污納垢之形態?!保?]138-139此后,潛在寫作、隱形結構、戰爭文化心理、共名與無名等的發掘和整理,極大地豐富了民間的相關理論。而對作家、文學作品以及文學史的相關研究則是其“民間”理論的具體實踐,如《〈駱駝祥子〉:民間視角下的啟蒙悲劇》、《民間和現代都市化——兼論張愛玲現象》、《都市里的民間世界:〈傾城之戀〉》、《余華:由“先鋒”寫作轉向民間之后》、《民間的還原——“文革”后文學史某種走向的解釋》等,顯示出了“民間”對他的重大影響力。他以“民間”為獨特的文學史視角,觀照中國現代文學的發展以及知識分子的命運,同時還為知識分子精神文化傳統的建立指出了一個文化空間。這一系列的研究、實踐使文學史極大地豐富起來,不少被遮蔽的現象也浮出水面。
1987年,陳思和依靠自己獨特的歷史觀念,提出了“新文學的整體觀”:“20世紀以來,中國文學在時間上、空間上都構成了一個開放性的整體……這一整體將隨著現代社會諸種因素的變化而變化……”[2],旨在以宏觀、整體的視角來溝通、聯系整個中國文學史。隨后在“整體觀”的指導下,陳思和于 1988年和王曉明倡導“重寫文學史”,他們在《上海文論》上開辟專欄,希望能通過“重新研究、評估中國新文學重要作家、作品和文學思潮、現象”,“刺激文學批評氣氛的活躍,沖擊那些似乎已成定論的文學史結論,并且在這個過程中激起人們重新思考昨天的興趣和熱情”[3]。
這一主張的提出是有原因的,中國歷史的寫作歷來就有正史和野史之分,顯示了歷史寫作的不同方法,同時也顯示出寫作者歷史意識及立場的不同。而中國現代文學史的寫作,尤其是1949年以后的文學史寫作更是體現了一種權力化的寫作方式,“廟堂的歷史意識”成為貫穿文學史寫作的主流,這形成了主流意識形態支配下的一種話語模式,即以主流意識形態來評價、展示歷史。這種寫作方式集中體現為國家意識形態的表述,消融了個性化、多元化的文學史寫作。因此,20世紀80年代末所提出的“重寫文學史”尤為引人注目。而他們提倡的“重寫”,并不是要抹去原有的歷史,也并非是不贊同主流意識形態下的歷史,而是力圖擺脫“革命史傳統教育狀態”,打破一元化的寫作模式,以審美性、多元性構建一種個人化的文學史敘述方式。
為此,陳思和進行了一系列的學術實踐活動,包括對戰爭文化心理、無名與共名、民間文化形態、潛在寫作現象等的研究,建立了“一種宏大的關于中國現當代文學史的歷史意識和歷史觀念,并逐步形成了一個自主的文學史史學體系”[4],在這個體系中,看起來各個理論相互獨立,實則存在著內在的聯系性,這種聯系性即受到“民間”立場的支配。
陳思和重點研究抗戰以來的文學史。他以“民間”為思想立場,認為抗戰以來的文學史應是“三分天下”的格局,即——國家權力意識形態、知識分子為主的精英文化形態以及民間文化形態。這一獨特的文學史觀念打破了單一的、權力化的文學史劃分,促成了文學史的多元性和豐富性?!懊耖g”這一概念在陳思和認為,僅僅是指“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上已經出現,并且就其本身的方式得以生存、發展,并孕育了某種文學史前景的現實性文化空間”[1]175。
民間文化形態的發展是有其軌跡的。從辛亥革命到抗戰,中國文化的三大領域基本處于隔裂的狀態,此時的文化的沖突主要發生在“廟堂”和“廣場”之間,因為社會在中西文化的夾擊下而內亂外禍,統治階級沒能建立持久的文化體系;而知識分子受新思想的影響,與政治意識形態產生了嚴重分歧,于是在“廟堂”之外建立了一所“廣場”,這是“在被驅逐出廟堂之后構筑起繼續參議政事的價值空間”[5];此時的民間文化處于政治權力控制的邊緣區域,被排斥在精英文化傳統外。
從抗戰爆發到文革時期,戰爭給了民間文化發展的機會,此時才形成三種文化形態鼎足而立的局面。這一段文學史主要體現的是國家權力意識形態對知識分子的精英文化、民間文化的改造。在這個階段,中國文學建構起了當代文化規范,這是國家權力意識形態主導和支配的,是戰爭文化心理造就的。在這一時期,戰爭作為一種影響文學創作的重要因素,已深入到了人們的深層意識中,影響了人們的思維模式及文化心理。在這個階段中,國家意識形態對知識分子思想的改造是明顯的。國家意識形態主張團結大眾,因而在這種方針的指導下,知識分子就需要深入大眾中,改造自己的思想,適應新的文化規約,并在這種意識形態的支配下,由“先鋒和橋梁”的身份轉變成現時被改造對象的身份。而民間文化在這一時期是國家意識形態依靠的對象,是文學創作倡導的對象,國家意識形態對其進行了大量的滲透和改造,主要表現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延安時代對舊秧歌劇和舊戲曲的改造”;第二階段表現為趙樹理道路的悲?、傺影矔r期的趙樹理被稱為是“文藝為工農兵服務‘方向’的人物”,其文學話語一直被定義為新話語秩序的典型,但這些榮譽卻沒能“使他躲開各種來自政治方面的批評”。50年代起到文化大革命,由于趙樹理的創作與當時的文學規范存在一些錯位,致使趙樹理深受政治話語的批判,這也就造成了當代文學不同時期對趙樹理的不同評價。;第三階段是“‘文革’時代的樣板戲和民間文化回歸大地”。
然而,民間文化形態的豐富性使它處處顯示出反改造、反滲透的特點,其中起重要作用的即是“民間隱形結構”。這種結構是指民間的文化形態潛在地、碎片化地呈現在文本中,成為文本中的另一種話語,從而構成一種隱形的結構。這在某種程度上促成了一批在當代文學一體化創作時期獲得了主流文化認同,并且在如今看來也有一定的魅力的文學作品的產生。如,《沙家浜》在主流意識形態的支配下,有些人物形象和情節成為政治符號,但傳統的民間文化中“一女三男斗智”的模式是作品中的隱形結構,為其增添了藝術活力。又如,趙樹理筆下的人物形象,具有深層藝術力、被人們稱贊更多的反而是那些來自民間的,并真實地具有民間特性的落后人物(小腿疼、三仙姑、吃不飽等)形象??梢姟半[形結構”極大地豐富了文學作品的藝術性,使民間文化形態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生存和發展。
正如陳思和在《民間的還原——“文革”后文學史某種走向的解釋》中所指出的,直到20世紀80年代末,民間才作為一種自覺狀態被加入文學史,在此之前只能以隱形結構出現在知識分子和公開的主流話語里。
陳思和重點從“廟堂”(國家意識形態)、“廣場”(知識分子精英文化形態)、“民間”(民間文化形態)三個方面梳理了抗戰爆發后到20世紀90年代的文學史,而“民間”一直是陳思和關注的重點。陳思和以“民間”的立場建構文學史,不僅改變了單一化的文學史敘述模式,豐富了文學史的寫作,而且展現了國家意識形態、精英文化形態以及民間文化形態之間在各個時期互滲、互通的復雜關系。
“民間”相關理論的引入很大程度上豐富了文學史的建構,使我們看到了20世紀以來知識分子話語和民間話語之間的相互關系。知識分子話語受到阻礙時,民間話語就開始活躍,而一旦知識分子形成了自己的話語體系,民間文化形態則再次呈現為隱匿的狀態。但換個角度看,會發現,整個文學史也反映出知識分子的命運軌跡:“五四”新文化運動是知識分子為重返“廟堂”而建立的“廣場”;抗戰爆發,使知識分子成為被改造(抑或是自我改造)的對象;20世紀80年代知識分子努力延續“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傳統,如尋根文學;20世紀90年代精英文化傳統瓦解??梢哉f,陳思和在關注民間文化形態的同時,也相當關注知識分子的命運,認為“文學史所呈現出來的曲線,正折射出一個時代知識分子心靈被扭曲的現實”[6]19。
進入20世紀90年代,市場經濟逐漸改變了人們的生活節奏和方式,改變了人們的文化心理和價值追求,同時也極大地沖擊了中國現有的文化體系,使得文學也逐漸悖逆本身,文學的精神價值、審判價值逐漸被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文學的商品化和邊緣化。由此帶來的,是一些知識分子的身份認同產生了危機,他們淡化了文學為社會、國家、歷史的重任,走向了利益化的道路。他們為了博取大眾的關注,不顧文學的藝術標準,執意創作出市場化的文學作品。在他們看來,人文精神的價值標準已然缺失,文學優劣也已然是以經濟利益和大眾接受度為標準來判斷的。
面對這種情況,1993~1994年間,包括陳思和在內的上海學術界發起了一場關于“人文精神”的大討論,旨在重新建立中國轉型時期知識分子的文化傳統,以達到對消費主義文化的反思和批判。陳思和認為,“人文精神”就是“一種人之所以為人的精神,一種對于民族精神發展前景的真誠關懷,一種作為知識分子對自身所能承擔的社會責任與專業崗位如何結合的總體思考”[6]18。
陳思和積極思考知識分子的命運,提出了“民間崗位意識”,它包括兩種含義:第一種含義是“知識分子的謀生職業”;第二種則是“知識分子如何維系文化傳統的精血”。之所以提出這一概念,是因為知識分子在整個文學史的發展中,經歷了三種意識形態:依附于“廟堂”的意識形態、為重返“廟堂”而建立的“廣場”意識形態、依靠“民間”的意識形態。這三種意識形態盡管不同,但知識分子為文化傳統所做的努力和爭取一直沒有停止過,這是知識分子所應擔負的責任。陳思和認為,傳統的知識分子是屬于第一種意識形態的,而“五四”新文化運動是知識分子為重返“廟堂”,而在“廣場”上的一次努力。她們在“廣場”上盡情地傾灑著自己的激情、表達著自己的訴求,力求揭露國民劣根性,以引起療救的注意,形成了以知識分子為主體的精英文化形態。這一切都是知識分子對國家、社會關注的一種表達方式,是通過在“廣場”上的努力,來促進社會的改革,是與“廟堂”進行對話的文化空間。這個文化空間具有相對自由和相當影響力的特性,知識分子能夠以飽滿的民主精神來參與到社會變革的進程中去,進而展現自己傳統的崗位意識。但此后的知識分子卻一直在徘徊、彷徨,各個時期的“廣場”文化價值也逐漸凸顯出了不適應性和虛妄性,知識分子一直沒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文化價值。而民間文化的興盛反而使其得以安身立命,有了新的“崗位意識”,形成了依靠“民間”的文化形態。這種轉變看似與知識分子的文化批判精神相背離,是對現實的妥協,但更深層的則是知識分子介入現實社會的一種有效方式,反而凸顯了其自身的價值和傳統的詩教觀念。如,莫言的《紅高粱》被稱為是新歷史主義的作品,在小說中,莫言的歷史意識就是立足于民間立場的,他有意淡化、改變了主流意識形態強調的元歷史敘述,而是從民間文化中汲取資源,書寫了自由自在的民間文化。又如,山西新銳作家葛水平在新時期創作出了許多立足于民間文化的文學作品,展現了民眾對苦難人生的堅韌和執著,表現了作者對民間文化的贊揚和堅持。這些都是知識分子依靠民間文化的意識形態的體現,正是在這樣的意識形態下,知識分子才重新獲得了自己的崗位意識,實現了文化的反思和批判。
民間文化形態一直都存在于歷史中,只不過知識分子的話語長期處于顯性的狀態,致使民間話語一直被遮蔽著,這兩種話語在歷史中是此消彼長的。而陳思和“民間”以及“民間崗位意識”概念的提出,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針對一部分知識分子在市場經濟的沖擊下迷茫、徘徊狀態的一個思索。陳思和也曾提到,民間文化是“一個新的可以作為知識分子價值依托的因素”[7],顯然這是他為知識分子在新時期建立自己的文化體系的一種努力,是提供給知識分子以建立自身文化價值的一種方式,顯示出對知識分子的高度關注與反思。
陳思和以“民間”為立場寫作文學史,不僅突破了單一化的文學史寫作模式,為建構新的文學史寫作范式提供了可能性;他還立足知識分子的命運,為建立知識分子的文化精神和傳統指明了方向和道路。但仔細研究其“民間”的相關理論,會發現有些問題是需要繼續探究和深入的。
(一)抗戰前的民間文化形態不一定就是民間文化的“沉”,抗戰后的民間文化不一定就是民間文化的“浮”
在《民間的沉?。簭目箲鸬轿母镂膶W史的一個解釋》中,陳思和認為20世紀以來“三分天下”的文化形態是不斷變化的,對于民間文化就體現出了“沉”與“浮”的變化。民間文化在抗戰前是被忽視的、靜默的,而抗戰的爆發才“給了民間文化蓬勃發展的機會”[1]134。其實兩種歷史時期的民間文化一直都存在于文學史中,但存在的方式是不同的。對此,王光東也曾作出解釋:中國現代文學中主要有三種民間理論,即“啟蒙文化視角下的民間觀,與政治意識形態密切相關的民間觀,從民間立場理解‘民間’的民間觀”[8],抗戰前的民間文化形態主要是屬于第一種。知識分子與民間文化的關系是啟蒙與被啟蒙的關系,比如魯迅對民間文化的態度就是具有二元性的,既對民間文化持批判態度,揭露其中根深蒂固的陋習,又充分吸收了民間文化的成分。其筆下的人物形象都是具有民間文化特質的,都是依靠民間文化得以塑造的,但與此同時魯迅還批判、揭示了民間傳統文化中愚昧、保守、封建的文化心理等??梢园l現,抗戰以前的民間文化形態很大程度上被知識分子所利用,并以文本的形式顯示出來,這就說明抗戰前的民間文化并不是低沉的,它是一直被知識分子改造和利用,一直存在于文學領域中的。隨著抗戰的爆發,《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等的頒布,使民間文學與政治相聯系,這才使民間文化呈現出顯性的狀態。從這方面講,抗戰前的民間文化形態并不是民間文化的“沉”,抗戰時期的民間文化形態也不一定是民間文化的“浮”,只是抗戰前的民間文化形態不同于后期的形態,是一種啟蒙視角下的民間文化觀。但這并不是說陳思和的觀點是錯誤的,只是說抗戰前的民間文化缺失是相對隱形的,抗戰爆發后,民間文化才逐漸顯性出來。
(二)文本的隱形結構、民間文化內蘊與文學藝術性的價值問題
陳思和對“民間”、“民間隱形結構”是非常贊揚和推崇的。當然其獨特的魅力也確實存在,用民間隱形結構來發掘文學所具有的美學意味、審美價值是一種獨特的觀點,但如果單純把文本的隱形結構以及民間文化內蘊作為判斷文學藝術性的價值標準,就有些簡單化了。因為決定文學作品藝術價值的層面很多,有文字、層次、節奏、情節、人物、結構、主題等等,結構只是其中的一個部分,判斷作品的藝術力應取決于作品總體的審美化和藝術化程度。
(三)“民間”理論還有很大的挖掘空間
陳思和在《漫談文學史理論的探索和創新——〈20世紀中國文學史理論創新叢書〉導言》一文中,認為老舍、張愛玲等的文學創作中蘊含著濃厚的民間文化特質。在《民間和現代都市化——兼論張愛玲現象》、《都市里的民間世界:〈傾城之戀〉》中,也集中研究了張愛玲小說中的民間文化形態,這里的民間文化形態明顯是指向都市文化的。陳思和在《民間和現代都市化——兼論張愛玲現象》中就明確指出,都市也是存在民間文學傳統的,這不同于鄉村民間文學,而且現有的民間相關理論是不適應都市民間文學的研究的。這是為民間理論的深入提供了一個切入點,也是為都市文學的研究提供了一個解讀的方向,更豐富了民間理論以及都市文學的研究。這一系列關于都市民間文學的研究目前已得到了一定的展開,但還需要繼續深入地挖掘。
總之,陳思和從“民間”的立場進行歷史書寫,是具有極大的影響力的,盡管有些理論的闡釋有待考究和完善,但他為文學史的寫作提供了一個新的角度,豐富了文化史的發展,對學術界貢獻巨大。
[1] 陳思和.中國當代文學關鍵詞十講[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2.
[2] 轉引自王光東.陳思和學術思想的意義[J].文藝爭鳴,1997,(3).
[3] 轉引自周立民.重寫文學史[J].南方文壇,2000,(5).
[4] 林建法,程光煒,王堯.致力于現代知識分子人文精神和實踐道路的探索——“陳思和文學思想學術研討會”紀要[J].當代作家評論,2011,(2).
[5] 裴毅然.陳思和批評思想之概述[J].文藝評論,1998,(3).
[6] 轉引自陳薇.陳思和的文學史觀念及實踐初探[D].牡丹江師范學院,2010.
[7] 轉引自房芳.世紀末文壇的“民間”與“知識分子”論爭[D].吉林大學,2004.
[8] 王光東.“民間”的現代價值——中國現代文學與民間文化形態[J].中國社會科學,2003,(6).
On the Historical Writing of Chen Sihe's from the Folk Stance
TAN Benlong
( School of Humanities, Gui Zhou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 BiJie, GuiZhou 551700, China )
Professor Chen Sihe is an influential literary historian and literary critic in China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researches. Combined with the practices of Professor Chen Sihe's academic road, it will find the inherent unity and coherence in his academic practices. "Folk" has become a position of Chen Sihe's construction of literary history. He formed a unique perspective of literary history as he constantly excavated, investigated and practiced on the "folk" theory. He took care of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and the ups and downs of intellectuals' fate. And he pointed a cultural space to the intellectuals' spiritual and cultural traditions of the establishment. This series of studies amd practices so greatly enriched the history of literature. It also made a lot of shadowed phenomena being surfaced.
folk stance, history of literature, humanistic spirit, Chen Sihe
I206
A
1673-9639 (2015) 03-0109-05
(責任編輯 郭玲珍)(責任校對 白俊騫)(英文編輯 宋志勤)
2015-02-13
譚本龍(1973-),男,貴州大方人,貴州工程應用技術學院人文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