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的詞性歸屬與重讀

“that”的詞性歸屬與重讀

尚靜

【摘要】掌握好語音語調是學生學習英語的基礎，對其口頭交際能力的培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現實情況是，學生掌握程度普遍較差。本文主要研究that作為連詞，或從功能層面作為各類從句引導詞時，被錯誤重讀的現象；從語用和語調兩方面分析，指出教師在日常教學中應增加對學生口頭交際策略（如話語標記語）的講解和訓練，豐富學生的語調理論知識；并通過足量針對性的練習，達到有效提高語音語調教學水平的目的。

【關鍵字】that；連詞；從句引導詞；重讀

一、引言

英語語調是指英語口語的音高變化模式（J.D. O’Connor &Gordon Frederick Arnold 1973：1），是在句子層面上采用語言學結構傳遞語用含義（Ladd，D.R. 1996：6），其兩大核心因素是重讀和節奏。重讀包括單詞層面的音節重讀和句子層面的單詞重讀。英語屬“重音節拍語言”（stress-timed language），即相鄰兩個重讀音節之間的時長大致相等，這一特性被稱作音部等時性（isochrony）。為了使重讀音節/單詞更凸顯，英語中的重讀音節/單詞通常被讀得既重又長，非常完整；而非重讀音節/單詞通常被簡略，元音常較短，有時甚至缺失（陳樺2008）。由此可見，英語的節奏是通過重讀實現，并傳遞語用含義的。語音節奏特點對于語言的理解起著重要的作用，因為英語本族語者在對一段語流解碼的過程中，主要靠對重讀音節/單詞的感知預測來幫助理解，所以如果重讀掌握得不好，會造成交流障礙甚至失敗。

本研究主要探討句子層面的單詞重讀體現節奏的問題。構成句子的單詞可分為實詞和虛詞，或信息詞和功能詞。實詞或信息詞從詞性角度包括名詞、動詞、形容詞和副詞，負責傳遞句子的主要語義，通常重讀；而虛詞或功能詞包括冠詞、代詞、介詞、情態動詞和連詞等，主要起到連接實詞，使句子合乎語法規則的作用，通常非重讀（王桂珍2005）。但英語中的很多虛詞都有兩種發音方式：強讀式和弱讀式。前面提到的“通常非重讀”的情況即是指虛詞的弱讀式，即元音音素被縮略成/E/、/i/甚至省略。但當虛詞出現在句末，或用于對比、強調、被引用等情況時，發音方式可以采用強讀式（王桂珍2005；陳樺2008），即被重讀。如：She gave it to us.通常情況下，us作為代詞非重讀/E奩/，但如果強調不是給了其他任何人，就是給了“我們”，就需要用強讀式/著奩/。此類虛詞的強讀式不勝枚舉，在學生口語表達中，我們發現“that”作為典型之一，也經常被強讀，被不正確地重讀。

二、“that”的詞性涵蓋

根據柯林斯英漢雙解大詞典，“that”在英語環境下有四種詞性，分別為：

（一）代詞

They said you particularly wanted to talk to me. Why was that?

That was a terrible case of blackmail in the paper today.

（二）副詞

Not even Gary，he said，was that stupid.

（三）連詞

He called her up one day and said that he and his wife were coming to New York.

She became so nervous that she shook violently.

（四）形容詞

She’s away；for that reason，I’m cooking tonight.

其中，當that作形容詞和副詞時，屬實詞，通常

情況下重讀/△耘t/；作代詞和連詞時，屬虛詞，通常情況下非重讀/△Et/。但當that作代詞時，可能出現強讀式，如前文所述；而作連詞時，that不可能出現在句末或用于對比、強調、被引用而需采用強讀式/△覸t/，只應該讀成弱讀式/△Et/。

三、從句引導詞that被誤重讀分析

在學生的口語實踐中，教師可以經常發現連詞“that”被重讀的情況，集中體現在that作為從句引導詞的句子中。例如：

（一）賓語從句

He said that he was coming.

（二）同位語從句

We must remember the fact that goats usually live in mountainous country.

（三）表語從句

The problem is that smokers can’t go without smoking.

（四）定語從句

This is the factory that we visited yesterday.

（五）主語從句

That he was right was quite clear.

（六）結果狀語從句

He got up so early that he caught the first bus.

（七）目的狀語從句

The teacher raised his voice on purpose so that the students in the back could hear more clearly.

（八）原因狀語從句

Now that everybody has come，let’s begin.

在學生的口語表達中，賓語從句是各類從句中運用頻率最高、準確率也最高的一類復合句。引導詞“that”可以省略，但在日常教學以及各類英語口語考試中，不難發現，大多數學生選擇不省略賓語從句高頻引導詞that，并傾向于在that之后有一次短暫的氣流中斷，然后再繼續表達從句部分的內容。體現在語用層面上，that實際發揮了話語標記語的猶豫填充功能，類似well，you know，em，er等（李民、陳新仁2007）。這一點在筆者參加的2015年全國英語專業四級口語考試的閱卷過程中再次得到了印證——181位考生的口試表現可謂參差不齊、差距懸殊，處于及格和良好等級的學生在從句引導詞that非重讀這一語調上的錯誤率極高，與極少比例的優秀等級學生的極低錯誤率形成鮮明對比。這大致可以說明，學生對that作連詞時的弱讀知識了解不夠，也提醒教師在語調知識講解、組織訓練和及時反饋糾錯等方面還需注意加強；扭轉只學單詞孤立發音，而忽略句子節奏的學習方式。這一具有普遍性的語調錯誤現象，同時也說明了學生在話語表達過程中遇到思維中斷而導致語流中斷時，不知道或不能正確使用適當的話語標記語進行填充這一問題，所以，教師需要對這一具體、細小的語言點從語調和語用的角度進行教學。另外，還要加強與英語書面語中表示銜接的方式相對比，突出異同，避免語域混淆，通過更加有效的訓練，使學生在口語表達時靈活自如地使用話語標記語。

在語調節奏層面，從句引導詞that被誤重讀大致可以歸為以下幾個原因：

首先，學生缺乏足夠數量的正確語調的輸入積累和系統的句子重音的理論知識，因此不僅是說，即使是讀，也很可能讀不正確。

其次，如果在that后面進行斷句，操作中極有可能造成重讀。因為一次氣流要完成全部沖出，句末容易被讀得又重又長。這兩點提示我們，從語調節奏的角度，需要通過給學生增加標準音頻資料數量的方式來加強正確語調對大腦的刺激，具體清晰地講解關于句子重音的理論知識，并輔以句子、段落和篇章的朗讀和口頭表達練習。

再次，語音課在很多大專院校只面向英語專業大一新生開設一學期，課時短，知識點多，不能保證學生對其進行深入理解，以及通過足量練習加以鞏固。

針對從句引導詞that被普遍誤重讀這一現象，教師還可以選擇向學生講解理論知識之后，明確“在that之前換氣或暫停，使that成為后面從句起始詞”的表達方式，因為通常一次氣流的最初始是不會有強烈或大量氣流沖出的。

四、結論

鑒于英語語調在成功交流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以及以從句引導詞that為代表的虛詞經常被錯誤重讀的現象較為普遍，教師在教學中需注意：

（一）加強語調教學

教師應加強語調教學，彌補相當一部分學生在

英語學習初期重視語音而忽視語調的不足。

（二）幫助學生豐富口頭交際策略

教師要幫助學生豐富口頭交際策略，如話語標記語的種類、功能和使用。除了與英語書面語中的銜接成分比照，還可以進一步與漢語話語標記語進行對比（韋雷1988）。這樣不僅能夠幫助學生從理論和實踐兩方面提高英語語調和交流效果，還可以增強他們對英漢兩種語言異同進行比較的學習興趣。

引用文獻

陳樺.2008.學習者英語朗讀中重音復現的節奏歸類研究[J].外語與外語教學，（3）：35-37.

陳樺.2008.英語專業學生朗讀任務中語音能力的發展模式研究[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4）：43-49.

李民，陳新仁.2007.英語專業學生習得話語標記語WELL語用功能之實證研究[J].外語教學與研究，（1）：21-26.

王桂珍.2005.英語語音教程（第二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韋雷.1988.淺談英漢語音對比教學中的正負遷移作用[J].山東外語教學，（1）：78-79.

Ladd，D. R.1996.Intonational Phonology [M].England：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J.D. O’Connor &Gordon Frederick Arnold.1973.Intonation of Colloquial English（2nd Edition）[M]. London：Longman Group Ltd.

作者信息：211156，江蘇南京，南京航空航天大學金城學院英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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