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霄
(陜西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西安 710119)
“直臣”“佞臣”與西漢政治
胡 霄
(陜西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西安 710119)
在西漢“通經致仕”的制度之下,大批儒士走向政治舞臺,在政治、經濟、文化各個領域都發揮了重要作用。與此同時,儒吏受儒家正直人格、政治體制及中央政策等文化因素的影響,分化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政治人格,呈現出從漢初直臣輩出到漢末佞臣當道的總趨勢。這其中,一部分儒吏堅持正直人格,表現為直言敢諫、剛正不阿的“直臣”形象;而另一部分儒吏則屈從皇權,表現為貪戀利祿、曲學阿世的“佞臣”形象。
西漢;儒士;儒吏;直臣;佞臣
“直臣”和“佞臣”是中國古代為官之道中的顯著類型,構成了我國古代忠諫文化的獨特現象。“中國祖先雖早知諫的重要而躬行實踐,但它的理論則在周朝方始形成”[1]24,自周代設“保氏”掌管規諫之后,各朝皆有諫官設置,雖然名稱和職責隨著朝代有所變化,但諫議制卻一直存在。
在西漢“通經致仕”的制度之下,大批儒士走向政治舞臺,實現了與皇權政治的結合,并逐漸成為一支龐大的政治力量。在西漢社會大變革的背景下,受多種文化因素的影響,儒吏的人格特征逐步發生變化,呈現出“直臣”和“佞臣”的顯著差別。而目前學術界關于漢代官吏的研究方面以循吏或酷吏為主,或以其個別案例進行剖析,或將其納入法制史的范疇,缺少對于西漢“直臣”或“佞臣”群體的專門研究,因此探討這種文化現象對于深化西漢政治研究很有意義。
“直臣”,即直言諫諍之臣。西漢政治家晁錯認為:“救主之失,補主之過,揚主之美,明主之功,使主內亡邪辟之行,外亡騫污之名。事君若此,可謂直言極諫之士矣。”[2]2295西漢儒吏中的直臣在政治上敢于直言進諫、剛正不阿,表現出剛勁亮直的儒家人格,他們的為官之道大致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1. 直言時弊
西漢直臣敢于在政治衰敗時挺身而出,常以上書的方式直言時弊,指出當時的政治和社會問題,警醒當政者及時改正向善。
文帝二年,賈誼針對當時“背本趨末”“淫侈之風,日日以長”的現象,上《論積貯疏》,提出重農抑商的經濟政策。又上《治安策》,深刻指出當時政治“可為痛哭者一,可為流涕者二,可為長嘆息者六”,觸及了當時潛在或明顯的多種社會危機[2]2230。宣帝時期路溫舒鑒于國家刑法太重,上書諫尚德緩刑,認為“唯陛下除誹謗以招切言,開天下之口,廣箴諫之路”[2]2371。元帝時,大將軍王鳳輔政專權,儒士王章“素剛直敢言”,言“鳳不可令久典事”[2]4020而宜更選忠賢。哀帝時諫大夫鮑宣上書諫爭,謂“民有七亡而無一得……有七死而無一生”[2]3088,痛陳農民負擔沉重、社會秩序混亂等問題,切中時弊。這些直臣對于社會現實有著清醒認識,并根據政治實情提出挽救時弊的主張,及時有力地維護了西漢政治的長治久安,表現出“直言正論”“雖死不悔”的儒家政治人格。
2. 匡正決策
對于帝王的某些決策失誤,某些儒吏也會上疏諫諍。在多數大臣都阿附人主之時,這些直臣的敢于直言諫諍就顯得尤為可貴,體現了儒家表彰的正直人格。
文帝時期,潁陽侯騎從賈山言治亂之道,借秦為喻,名曰《至言》,其辭曰“為人臣者,盡忠竭愚,以直諫主,不避死亡之誅者,臣山是也”[2]2327,并上書諫阻鑄錢令、為淮南王申訴,其言多激切。宣帝初期欲褒武帝,下詔商議建造武帝廟事宜,群臣皆言“宜如詔書”,夏侯勝卻認為“亡德澤于民,不宜為立廟樂”,面對眾官的發難,直言“人臣之誼,宜直言正論,非茍阿意順旨。議已出口,雖死不悔”[2]3156-3157。哀帝時,丞相孔光出視園陵時驅車于中央馳道,鮑宣即命左右將孔光從史拘捕,因摧辱丞相下獄,于是博士弟子王咸“舉幡太學下……諸生會者千余人。遮丞相孔光,自言丞相車不得行,又守闕上書”[2]3093-3094,哀帝不得不從寬處置鮑宣。這些直臣不僅在決策制定過程中提出不同意見,而且在錯誤的決策之后敢于諫諍求得修正,意在激濁揚清、穩固政治。
3. 不畏權貴
孟子說:“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3]126,這被看作儒家思想中的大丈夫人格標準。西漢儒吏中的“直臣”大致具有這種儒家人格。宣帝時期的博士嚴彭祖,為人廉直不事權貴,認為“凡通經術,固當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從俗,茍求富貴乎!”[2]3616成帝時,中書令石顯進諫稱帝師張禹為佞臣,“帝怒,欲斬之……云攀殿檻,檻折”,后由于左將軍辛慶忌以死爭而遂獲赦,成帝亦下令不換斷檻,“因而輯之,以旌直臣”[2]2913。成帝永始元年,王莽封為新都侯,朝政日非,“王氏浸盛,群下莫敢正言”[2]2917,梅福以一縣尉之微官上書朝廷揭露王鳳專權,險遭殺身之禍,但他始終不附王氏。哀帝時期,傅太后想與成帝的母親同稱尊號,并為其親屬封官授爵,丞相孔光、大司空師丹、何武、大司馬傅喜皆上疏勸諫,違逆傅太后旨意而至免官。這些西漢直臣體現了儒家“大丈夫”的可貴人格,上不負時主,下不阿權幸,不為權勢或金錢而折腰。
4. 規諫尊長
《禮記·大學》主張儒家在“修身”做好之后,才談得上“治國平天下”,因此直臣對皇帝或諸侯王言行上的過失會提出規勸意見,使其遵行一定的行為規范。
昭帝駕崩,昌邑王劉賀繼位后生活極度荒淫,博士夏侯勝“當乘輿前諫”[2]3155,勸其注意臣下有謀亂之心。宣帝時,昌邑王劉賀“好游獵,驅馳國中,動作亡節”,王吉每每據理諫爭,“甚得輔弼之義”,后又上疏言得失,請“去角抵、減樂府,示天下以儉”[2]3061,共同侍奉昌邑王的龔遂也是“內諫爭于王,外責傅相,引經義,陳禍福,至于涕泣,蹇蹇亡已”,多次面陳劉賀之過,以至于其羞愧“掩耳起走”[2]3637。元帝時,東平王劉宇不奉法度,王尊到任后不為威勢所屈,屢諫不改后令廄長“自今有令駕小車,叩頭爭之,言相教不得”[2]3230。這些直臣對于尊長行為的規勸,大多從儒家禮儀出發,無論是“當乘輿前諫”“至于涕泣”,甚至迫使人君“掩耳起走”,都冒了很大的政治和生命危險。
與直臣相對,在西漢的儒吏中也有很多奸邪諂上的“佞臣”。他們以諂諛取媚而獲得利祿,以經術入仕卻固位取寵,不僅在政治上屈從皇權、貪戀利祿,在學術上也推崇實用主義、曲學阿世,表現出強烈的依附人格,大致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1. 曲學阿世
西漢儒吏通經致仕后,有人把學術當作政治的敲門磚,出現“曲學阿世”的政治現象。
齊人公孫弘四十歲后以對策而走入西漢政壇,成為布衣丞相的典型。他在朝議對時“有所不可,不肯庭辯”,庭下與公卿約議,到了武帝面前卻“皆背其約以順上意”[2]2619,《詩》學博士轅固與他一同入朝應試時深刻指出“公孫子,務正學以言,無曲學以阿世”[2]3612,事實卻表明公孫弘確實是“曲學阿世”的儒吏。宣帝時王褒“作《中和》《樂職》《宣布》詩……上頗好神仙,故褒對及之”,被擢為諫大夫,其后宣帝征召劉向、張子僑、華尤等文學之士待詔金馬門,“所幸行宮,輒為歌頌”,甚至在太子身體不適之時,“詔使褒等皆之太子宮虞侍太子,朝夕誦讀奇文及所自造作……太子喜褒所為《甘泉》及《洞簫》頌,令后宮貴人左右皆誦讀之”[2]2822-2829,以文學才華取悅人主。元帝好儒士,于是“言事者多進見,人人自以為得上意”[2]3338,反映了部分儒士為了獲得政治利益而曲學阿世的人格特征。
2. 誘于利祿
自武帝立五經博士、獨尊儒術之后,活躍于政壇的儒吏大大增加,而這其中很多人學習儒術只為圖官位利祿,“—經說至百余萬言,大師眾至千余人,蓋利祿之路然也”[2]3620。
武帝時期的主父偃在游說于齊諸子間時被諸儒生排擠,受到武帝寵信后挾嫌報復、收受賄賂,“大臣皆畏其口,賂遺累千金”,并稱“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亨耳!吾日暮,故倒行逆施之”[2]2803。成帝時期的張禹,政治上碌碌無為卻“內殖貨財,家以田為止?!瓋壬菀砭哟蟮凇?,招待賓客時也因人而異,對于“愷弟多智”的少府九卿戴崇,張禹將其帶到后堂共同進餐,“婦女相對,優人管弦鏗鏘極樂”,而對于“恭儉有法度”的彭宣,張禹則在便坐接待他,“日晏賜食,不過一肉卮酒相對”[2]3349-3350,表現出圓滑處事的人格特征。元帝時,陳湯因待遷而“父死不奔喪”[2]3007,常接受金錢作章奏,“素貪,所鹵獲財物入塞多不法”[2]3016。
3. 趨炎附勢
儒家重義輕利,認為“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3]224。西漢的很多儒吏卻違背君子之道,阿諛奉承、處事圓滑、屈服于權勢。
宣帝時,陳萬年為官多諂媚,“善事人,賂遺外戚許、史”,病時召其子陳咸戒于床下,“語至三更,咸睡,頭觸屏風”,陳萬年生氣欲杖之,陳咸叩頭道歉說:“具曉所言,大要教咸諂也”[2]2899-2900。元帝寵臣五鹿充宗治學《梁丘易》,與《易經》學各家辯論,“乘貴辯口,諸儒莫能與抗皆稱”,于是眾人“稱疾不敢會”[2]2913,他又與掌權的中書令石顯結為黨友,“諸附倚者皆得寵位”[2]3727。成帝時期的谷永,博學經書卻依附外戚王氏,“上初即位……永知鳳方見柄用,陰欲自托……陰為大將軍鳳說矣”,擢為光祿大夫,后王鳳病困,谷永又與平阿侯王譚交好,與譚書曰譚“宜在上將久矣。以大將軍在,故抑郁於家,不得舒憤”[2]3451-3455,表現出首鼠兩端,巴結討好權貴的依附人格特征。
總體來說,文帝時期的儒吏大多敢于諫諍,景帝時期開始出現一批恭謹無作為的儒吏。武帝時期儒吏的獨立性開始大大弱化,佞臣數量增多,漸成群體之勢。昭宣之時,儒吏群體中直臣與佞臣開始分化。至漢末外戚宦官專權下,佞臣遍布朝野,而直臣幾乎在政治舞臺上銷聲匿跡。究其原因,影響因素大致有以下幾點:
1. 儒家正直人格
“正直”是先秦儒家特別推崇的修身立命的人格品德之一?!对娊洝む嶏L·羔裘》贊美了一位正直不屈、堅持操守的官員:“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薄氨似渲樱钪局??!盵4]124-125“直”,即正直、正見,“司直”則是掌管勸諫君主過失的官吏,早在春秋時期就已存在,這與漢代直臣、諫大夫有著相似的特征?!对娊洝ば⊙拧ば∶鳌吩弧班禒柧?無恒安息。靖共爾位,好是正直”[4]354,將正直作為君子必備的品德。《論語·雍也》云“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5]61,認為正直是做人的基本標準,強調人的本性要正直。《論語·衛靈公》云“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5]190,盛贊夏、商、周三代憑以直道而行的人。由此看來,孔子的思想里,一個品質高尚的讀書人必須具備本性正直、崇尚正義等品德?!渡袝ず榉丁钒选罢薄绷袨槿寮覐娬{的“三德”之一:“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剛克,三曰柔克?!盵6]464-465可見儒家學說認為施行正直的王道可以治天下,并將正直視為政治家應該具備的三種重要品質之一?!蹲髠鳌は骞吣辍酚性疲骸靶裘駷榈?,正直為正,正曲為直,參和為仁?!笨追f達疏:“能以己正,正人之曲,是謂直也?!盵7]853指出矯正枉曲是施行仁德之政的重要組成部分。
可見,早在先秦時期,正直就已經成為儒士修身必備的品德,為西漢臣子重視氣節、直言敢諫提供了思想基礎。同時,在先秦貴族階層的統治經驗中,正直之道也被視為天地大法之一,這又為諫諍提供了有利的政治理由。在這種文化淵源下,西漢儒吏中出現了很多“直臣”。
2. 政治體制
“古文獻追述在原始社會末期就存在民主監督制度。部落聯盟首長的重大決策要經過議事會討論決定?!盵8]這種政治淵源包含著原始民主的痕跡,對后世君主產生了積極影響。從夏代開始,“公天下”變為“家天下”。西漢初年,國家政治體制借鑒了周朝封建制度的分權方式,分封了很多異姓諸侯。在行政管理體制上郡縣與藩國并行,諸侯王皆自治民聘賢,這給了儒士們很大的人格自主權,在諫而不聽時,寧可另擇一主也不屈服。如景帝時期,吳王劉濞陰謀叛亂,儒吏鄒陽、枚乘皆上書切諫,不被采納,于是去吳至梁。此時期儒吏大多能保持獨立人格,敢于直言。漢文帝即位后,增設博士官至七十余人,以儒士為主;武帝按五經分置博士;宣帝甘露三年下詔在石渠閣講求儒術,按照儒家的門派分置博士官。這一系列措施增加了在朝為官的儒士數量,但也埋下了通經致仕的利祿之風的隱患。且漢承秦制,設有諫議大夫、太中大夫、光祿大夫、給事中等諫官,擔任這些職務的官員大多為名儒,這也為儒吏中直臣輩出提供了政治空間。至漢武帝時期,諸侯分權的方式被廢除,中央專制皇權增強,大一統局面真正建立。武帝通過獨尊儒術、察舉征辟等一系列措施,將士人納入了政府之內,同時推行政治專制,僅憑個人喜好就可決定儒吏的仕途,儒吏的獨立性大大弱化、服從皇權,依附人格格外突出,阿意取容、曲學阿世的現象大大增加,出現主父偃、韓安國、吾丘壽王等一大批佞臣。
3. 中央政策
當中央政策提倡直言,用詔書的形式給予諫諍的言論自由時,直臣便會增多,反之佞臣則會活躍。從漢文帝開始,皇帝多次命中央和地方官推選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提拔重用了賈誼、晁錯、張釋之等人才,這有利提高了諫官的地位?!百t良方正是漢代察舉的重要科目,凡被舉賢良方正,優異者往往被授為諫官,這也是漢代政治開明進步的表現之一。”[9]直至漢末,每有災異,皇帝均下詔求賢良方正之士。
但同時,由于君主專制和人治體制的局限性與矛盾性,直臣常常遭受君主和權臣的雙重阻遏,有時甚至淪落為君臣之間、權臣之間爭權奪利的工具。而規勸、批評君主行為的諫諍,畢竟“在一定程度上觸犯了皇帝的至尊地位和絕對權威,這種民主精神與個人獨裁的政體實質存在著無法調和的矛盾”。[10]一方面,皇帝需要維護自身乃至皇親國戚的權威,針對后宮、佞幸、外戚宦官利益的諫言,皇帝一般都不采納,這些犯顏強諫者多遭橫禍。如張敞諫“間者輔臣顓政,貴戚太盛……請罷霍氏三侯皆就第”,宣帝“甚善其計,然不征也”[2]3218;成帝時外戚王氏擅權,梅福上書諫“折直士之節,結諫臣之舌……天下以言為戒,最國家之大患也”,但“上遂不納”[2]2922-2924;鄭崇“名公直”,上書諫哀帝封傅商為侯,傅太后卻大怒曰“何有為天子乃反為一臣所顓制邪”,于是帝不采納,后又諫董賢嬌寵過度,“下崇獄,窮治,死獄中”[2]3255-3257。另一方面,為了平衡統治集團內部的勢力,以維護劉氏政權的穩固,皇帝又不能全面打擊直臣,如賈山多次直諫,文帝始終沒有懲罰他,“所以廣諫諍之路也”[2]2337;武帝時期的汲黯數次直言規諫,被武帝評為“古有社稷之臣,至如黯,近之矣”[2]2317。
觀之西漢,直臣和佞臣始終貫穿于儒吏群體中,形成了一組對比鮮明的政治人格。總體來說,雖然西漢直臣在外戚宦官專權以及佞臣的打壓之下,數量呈減少之勢,但始終有那么一批儒吏堅持直言敢諫、剛正不阿的名士氣節,在政治上起到了“激濁揚清”的重要作用。直臣與佞臣在政治舞臺上的活躍程度,受君主個人因素影響較大,體現為一種以君主納諫為前提的脆弱的政治制衡關系,這是君主專制的制度缺陷,跳不出其歷史局限性。對于直臣和佞臣的研究,除去其學術價值之外,其“以史為鑒”意義亦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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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楊 強】
2014-09-16
胡霄(1990-),女,陜西安康人,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中國文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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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8008(2015)01-005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