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字法鄰近字在漢字識別過程中的抑制效應*

王敬欣，李　琳，李　莎，謝　芳，常　敏，張　闊

(1.天津師范大學心理與行為研究院，天津 300074；2.南開大學社會心理學系，天津 30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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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字法鄰近字在漢字識別過程中的抑制效應*

王敬欣1，李琳1，李莎1，謝芳1，常敏1，張闊2

(1.天津師范大學心理與行為研究院，天津 300074；2.南開大學社會心理學系，天津 300071)

摘要：采用非掩蔽啟動范式和掩蔽啟動范式探討了漢字識別中鄰近字啟動的抑制效應。要求漢語母語者大學生被試進行以漢字為識別材料的鄰近字啟動實驗，完成詞匯判斷任務。結果發現，非掩蔽啟動范式下沒有發現漢字鄰近字啟動的抑制效應，但在掩蔽啟動范式下存在鄰近字啟動的抑制效應，而且這種抑制效應不受啟動字和目標字相對字頻的調節。研究支持了詞匯識別的競爭網絡模型，同時也說明漢字作為一種表意文字具有獨特的識別機制。

關鍵詞：漢字識別；鄰近字；非掩蔽啟動范式；掩蔽啟動范式；競爭網絡模型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13BYY071)。

1引言

漢語作為一種與拼音文字不同的表意文字，其認知加工過程是心理語言學研究的重要領域。在漢字和拼音文字中都存在著大量字形相似的正字法鄰近字(詞)，在識別加工這類字詞的過程中，漢字和拼音文字是否具有內在一致性呢？Coltheart等(1977)提出，拼音文字中的正字法鄰近詞是指替換目標詞中的一個字母，同時保證其他字母的位置和單詞的長度都不變所得到的另一個單詞(例如：blue-BLUR)。已有豐富的實驗研究證明，使用拼音文字進行正字法啟動(orthographic priming)實驗，如果在目標詞前呈現其正字法鄰近詞，被試對于目標詞的識別就會受到影響。也就是說，呈現一個詞不僅會激活這個詞本身的正字法信息，也會激活類似的正字法信息，例如這個詞的正字法鄰近詞。

在啟動范式中，如果采用非掩蔽啟動范式(unmask priming paradigm)，那么啟動詞的呈現時間較長(350ms以上)且沒有掩蔽刺激，被試可以意識到啟動刺激的存在并對其進行有意識的加工。拼音文字的研究發現：當啟動詞的詞頻比隨后出現的目標詞詞頻低時，會出現明顯的抑制效應(Lupker & Colombo，1994；Segui & Grainger，1990)。研究者認為這是由于被試對低頻啟動詞的有意識的識別會抑制高頻的詞匯競爭者(其中包括目標詞)，從而減慢對目標詞的識別速度。而如果采用掩蔽啟動范式(mask priming paradigm)則先呈現掩蔽刺激，隨后呈現啟動刺激，且啟動刺激通常只呈現很短時間(如60ms)。被試幾乎意識不到啟動刺激的存在，對啟動刺激的加工是無意識的(Bijeljac-Babic，Biardeau，& Grainger，1997；Brysbaert，Lange，& Wijnendaele，2000；Davis & Lupker，2006；De Moor & Brysbaert，2000；Segui & Grainger，1990)。研究結果發現：當啟動詞的詞頻比目標詞的詞頻高時，存在顯著的抑制效應。研究者認為高頻啟動刺激的短暫呈現激活了這個詞的詞匯表征，這對于低頻的目標詞來說這是一個更強的詞匯競爭者，因此被試對于目標詞的識別速度就會變慢。

盡管在拼音文字中，鄰近詞抑制效應已經得到了廣泛的驗證，但在非拼音文字中是否也存在著類似的鄰近詞抑制效應呢？Nakayama，Sears和Lupker(2011)進行了一項使用日語片假名作為啟動刺激和目標刺激的研究，發現當啟動刺激是目標詞的鄰近詞時，被試對于目標詞的識別速度變慢，且這種效應不受啟動詞和目標詞相對詞頻的調節。該研究認為詞匯競爭是非拼音文字識別過程中的重要因素。但由于日語片假名實質上也是一種表音文字，因此其實驗結果還不能證明表意文字中是否存在類似的鄰近字抑制效應。

前人對于漢字鄰近字的研究較少，且對于鄰近字(詞)的定義通常是兩個字共享一個部件或者兩個詞都包含某一個字(Chen & Peng，2001；Chen，Wang，& Peng，2003；Huang，Lee，Tsai，Lee，Hung，& Tzeng，2006；Perfetti & Tan，1998；Wang & Yan，2006；Wu & Chen，2003)。Shen和Forster(1999)的研究考察了定義在筆畫水平上的正字法鄰近字啟動效應。實驗采用獨體字和合體字兩種材料，啟動刺激是與目標刺激相差一到兩筆的鄰近字。實驗采用命名和詞匯判斷任務，發現相對于控制字條件，正字法相似的啟動刺激會促進目標字的識別。

該研究認為，類似于Coltheart等(1977)對于西方文字的正字法鄰近詞概念在筆畫重疊水平上來定義鄰近字比在部件或者單字重疊水平上應更為貼切。首先，在拼音文字中，詞的最小組成成分是字母，在漢字中，筆畫則是一個字的最小組成部分，且已有研究證明漢字結構在漢字識別中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Yan，Bai，Zang，Bian，Cui，Qi，Rayner，& Liversedge，2011)。另外，由于漢字的音韻或者語義信息在部件水平上就能傳達，那么只有一到兩筆不同的漢字就可以不拘泥于讀音相似或者語義相似。因此，使用這種基于筆畫重疊的正字法相似性定義，可以使本研究對于正字法的鄰近字啟動效應有更加精確的評估，避免其他因素對結果造成影響。所以該研究將一個漢字筆畫水平上的鄰近字定義為：將一個漢字替換、增加或減少一到兩筆，得到的另一個字成為原字的鄰近字。

另外，盡管漢字和拼音文字在很多方面有所區別，但是有研究者認為不同語言的內部文字識別機制遵循著相同的規則(Frost，2012)。例如，研究者們普遍認為漢字(Liu，Perfetti，& Hart，2003)和拼音文字(Reichle，Warren，& McConnell，2009)具有相同的圖示表征激活過程。而且漢字具有正字法結構，也有正字法鄰近字，因此在漢字研究中觀察鄰近字啟動效應是有可能的。因此，該研究將考察在漢字中是否存在類似于這種在拼音文字中發現的鄰近字啟動效應，這種效應是一種啟動還是一種抑制，以及這種效應是否受到字頻的調節。

2實驗1非掩蔽啟動范式下鄰近字的啟動效應

采用非掩蔽啟動范式，在被試能夠有意識地識別啟動字的情況下，以鄰近字作為啟動刺激是否會影響目標字的識別過程。如果被試對作為啟動刺激的鄰近字有意識的加工會激活目標字的語義競爭者，就會產生抑制效應。即當啟動刺激是目標字的正字法鄰近字時，被試對于目標字的反應時會顯著長于控制字；而當啟動刺激是控制字時，反應時則不會有顯著差異。另外根據西方文字的研究，出現的抑制效應會受到啟動字和目標字相對字頻的調節。

2.1被試

來自天津師范大學的48名研究生，年齡在22～26歲之間，男女各半，均為右利手，說普通話，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被試自愿參加實驗并且在實驗結束后獲得禮品獎勵。

2.2實驗材料

從《漢字信息字典》中選取56對鄰近字對(如：治/冶)，字對中一個漢字的字頻顯著低于另一個(高頻字的字頻平均值M=717次/百萬；低頻字的字頻平均值M=24次/百萬；t(55)=8.06，p<0.001，Cohen’sd=1.523)。高頻組和低頻組的漢字在筆畫數上進行了匹配，t(55)<1。除此之外，又選取了112個與鄰近字匹配字頻(ts<1)和筆畫數(ts<1)的非鄰近字漢字為一部分啟動刺激。20名漢語母語者(不參與任何后續實驗)對啟動字(包括鄰近字和控制字)和目標字的讀音相似性進行7點評定(1為非常不相似，7為非常相似)。鄰近字對(M=1.1)和控制字對(M=1.2)均被評定為讀音非常不相似。實驗要求被試完成詞匯判斷任務，所以構造了56個非字(不符合正字法規則，失去了字形的完整性的字符)作為目標字的填充字，并且在先前已有的啟動字中隨機選擇56個與之匹配。

在鄰近字啟動條件下，每個高頻的鄰近字都會充當一個低頻目標字的啟動刺激(如：治/冶)，反之亦然(如：冶/治)。在控制條件下，每個高頻的非鄰近字都會作為一個低頻的目標字的啟動刺激(如：貯/冶)，反之亦然(如：革/治)。在非字目標字條件下，一個隨機所選擇的漢字會作為非字目標字的啟動刺激。

為了避免實驗中同一個漢字出現兩次影響實驗結果，并排除被試反應方式的影響，將實驗材料以拉丁方順序安排于8個block中。

2.3實驗設計

實驗為2(啟動字類型：鄰近字，控制字)×2(相對字頻：啟動字高頻目標字低頻，啟動字低頻目標字高頻)被試內實驗設計。實驗中的因變量為被試判斷目標字是字/非字的反應時。

2.4實驗儀器和程序

刺激在14英寸的聯想筆記本電腦上以宋體36號字呈現于屏幕正中央，均為白底黑字。實驗程序編制、刺激呈現、計時、被試反應信息記錄均由E-prime(Pittsburgh，PA)實現。實驗結果數據使用SPSS 16.0進行統計分析。

圖1　實驗1和2流程圖

被試個別施測。首先呈現指導語，被試理解指導語后進入練習階段。每個被試要接受30試次有反饋的練習，正確率達到90%后才能開始正式實驗(在達到這個標準前這30次練習不斷重復)。進入正式實驗后，每個被試需要對56個目標字和56個非字目標字完成詞匯判斷任務。每次試驗開始先在屏幕中央呈現注視點(“+”)500ms，之后為500ms空屏，隨后呈現350ms啟動刺激，消失后呈現目標刺激。目標字會在被試做出反應或2000ms之后消失，進入下一個試次。實驗流程如圖1所示：被試按“J”鍵判斷目標字“是字”，按“F”鍵判斷目標字“非字”。反應時(從目標字呈現直到被試做出反應)由程序自動記錄。對于每個被試，字與非字的呈現順序是隨機的。如果在限定時間內被試沒有反應那么數據將被剔除。實驗共8個block，每個被試完成其中一個，大約持續10分鐘。

2.5實驗結果

所有被試的詞匯判斷正確率均大于90%，只分析真字數據，刪除反應時在±3SD之外的項目(占總數據量的4.2%)。對啟動類型(鄰近字，非鄰近字)和相對字頻(啟動字高頻目標字低頻，啟動字高頻目標字低頻)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ANOVA)。

實驗結果正確率均大于90%且沒有發現任何主效應和交互作用，Fs<1。平均反應時如表1所示：

表1　不同啟動條件下被試對于目標字的平均反應時(ms)

注：括號內為標準差

實驗1并沒有發現啟動字類型的主效應，是否可以說明在漢字識別中沒有正字法鄰近字的抑制效應呢？沒有發現啟動字類型的主效應，究竟是因為作為啟動刺激的鄰近字并沒有激活目標字的語義競爭者，還是因為在非掩蔽范式下較長的SOA使得被激活的語義競爭者再一次被抑制呢？為了進一步探討這個問題，實驗2將采用掩蔽范式考察在被試不能有意識地對啟動刺激進行加工的條件下，作為啟動刺激的鄰近字是否會對目標字的識別產生影響。

3實驗2掩蔽啟動范式下鄰近字啟動對于目標字識別的影響

采用和實驗1相同的材料，增加掩蔽刺激，將啟動時間縮短為60ms，在被試無法有意識地識別啟動字的情況下，以鄰近字作為啟動刺激是否會影響目標字的識別過程。如果啟動刺激的短暫呈現會激活這個詞的詞匯表征，而且在短時間內對目標詞的識別是一個更強的競爭者，就會產生抑制效應。當啟動刺激是目標字的正字法鄰近字時，被試對于目標字的反應時會顯著長于控制字，而當啟動刺激是控制字時，反應時則不會有顯著差異。這種抑制效應會受到啟動字和目標字相對字頻的調節。

3.1被試

來自天津師范大學的48名研究生，未參加過實驗1，年齡在22～27歲之間，男女各半，其它同實驗1。

3.2實驗材料

同實驗1。

3.3實驗設計

同實驗1。

3.4實驗儀器和程序

實驗儀器同實驗1。

實驗程序：每個試次開始時屏幕中心呈現注視點(“+”)300ms，然后注視點消失呈現一個非字作為前掩蔽刺激，呈現時間為500ms，在掩蔽刺激消失后呈現啟動刺激，以宋體36號字呈現60ms，緊接著以同樣的字體字號呈現目標刺激，在被試做出反應或2000ms以后目標刺激消失，進入下一個試次。具體流程如圖1所示。

3.5實驗結果

數據分析方法與實驗1一致。只分析真字數據，刪除反應時在M±3SD之外的項目(占總數據量的4.2%)。對反應時進行兩因素方差分析(ANOVA)，兩個自變量分別是啟動類型(鄰近字，非鄰近字)和相對字頻(啟動字頻高于目標字頻，啟動字頻低于目標字頻)。

正確率均大于90%且沒有發現任何主效應和交互作用，Fs<1。反應時的平均數和標準差如表2所示：

表2　不同啟動條件下被試對于目標字的平均反應時(ms)

注：括號內為標準差

4總討論

實驗1采用非掩蔽啟動范式，對不同類型的啟動刺激對目標字識別的影響進行考察，如果類比拼音文字的研究結果，以目標字的鄰近字作為啟動刺激，那么被試對于目標字的識別速度會顯著慢于以控制字作為啟動刺激的條件。這與Segui等(1990)的實驗結果不一致。Segui等(1990)發現，當啟動詞呈現350ms時，盡管在錯誤率上沒有顯著差異，但是當啟動詞為高頻目標詞的低頻正字法鄰近詞時，對目標詞的反應時要比啟動詞為控制詞時的長。Segui等根據系列識別模型(Paapetal.，1982)，認為詞匯識別是按照詞頻的順序進行的，高頻詞要先于低頻詞得到識別。所以，高頻目標詞前呈現其低頻正字法鄰近詞時，啟動詞為低頻，在識別啟動詞的時候，需要抑制比它詞頻高的正字法鄰近詞，因此，在識別啟動詞時，作為啟動詞高頻正字法鄰近詞的目標詞得到了抑制，在隨后對目標詞的識別中，目標詞的識別時間要長，而當高頻正字法鄰近詞做啟動詞時，識別啟動詞并不需要抑制目標詞，所以，在隨后對目標詞的識別中，與控制條件相比，低頻目標詞的識別時間并沒有變長。然而系列識別模型無法解釋實驗1所得到的結果。采用非掩蔽范式，啟動刺激呈現的時間和間隔時間都相當長，但漢語的結構非常緊湊，語言密度相當高(Zang，Liversedge，Bai，&Yan，2011)，因此在這種使用單字作為識別材料的實驗中，過長的刺激呈現和間隔時間都可能對啟動字與目標字的交互產生影響，從而無法清楚地解釋沒有象西文那樣出現抑制效應究竟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

實驗2采用掩蔽啟動范式，啟動刺激呈現60ms。結果顯示鄰近字會影響目標字的識別，先呈現一個字的正字法鄰近字會減慢被試對于目標字的識別速度，即出現鄰近字啟動的抑制效應。這一效應類似于拼音文字研究中得到的典型的鄰近字啟動抑制效應(Bijeljac-Babicetal.，1997；Brysbaertetal.，2000；Davis&Lupker，2006；DeMoor&Brysbaert，2000；Drews&Zwitserlood，1995；Nakayama，Sears，&Lupker，2008；Segui&Grainger，1990)。但是與拼音文字研究不同的是，該研究得到的這種抑制效應并不受啟動字和目標字相對字頻的調節。這一結果與Shen和Forster(1999)的研究所得到的促進作用的結果也不一致，他們研究的重點在于探討字音在漢字啟動中的作用，由此實驗材料的選擇和被試的選取(Shen等的被試為已在美國定居多年的漢語母語被試)，這可能是導致兩個實驗結果不同的原因。Wang等(2014)的研究采用啟動范式和眼動追蹤技術分別考察了單字識別和正常閱讀情境下的漢字鄰近字之間是否存在著抑制效應，說明眼動實驗的結果和本研究實驗二的結果一致，即漢字識別中存在著鄰近字啟動的抑制效應，但這種效應是不受啟動字和目標字相對字頻調節。

另外，拼音文字識別研究中提出的競爭網絡模型(competitivenetwork)(Davis，2003；Grainger&Jacobs，1996；Mecleland&Rumelhart，1981)認為鄰近字啟動抑制效應是基于詞匯輸入之間的相互競爭。而且采用日語片假名(Nayakamaetal.，2011)進行的研究也提供了類似的詞匯競爭過程的證據。漢字識別中的鄰近字啟動抑制效應也具有相似的識別機制即漢字識別中的競爭網絡模型(Taft，Zhu，&Peng，1999)對于一個漢字的激活不僅會激活這個字本身，也會激活與這個字字形非常相似的正字法鄰近字。因此，先呈現正字法鄰近字會激活與這個字相似的字，也就是給目標字的識別創造了一個強有力的詞匯競爭者，減慢對于目標字的識別速度。實驗結果支持詞匯識別的競爭網絡模型的看法。

實驗1和實驗2所得到的不同結果也說明這種鄰近字之間的抑制效應可能僅發生于漢字識別的早期階段。這方面未來可以采用更加精細考察漢字加工時間進程、在真實的語言環境中漢字閱讀加工的眼動技術，來繼續進行深入研究。

5結論

漢字識別中存在正字法鄰近字的抑制效應，但與拼音文字不同，這種抑制效應不受啟動字和目標字相對字頻的調節，而且僅發生于目標字識別的早期階段。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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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hibitoryStrokeNeighbourPriminginCharacterRecognitioninChinese

WangJingxin1，LiLin1，LiSha1，XieFang1，ChangMin1，ZhangKuo2

(1.AcademyofPsychologyandBehavior，TianjinNormalUniversity，Tianjin300074；

2.DepartmentofSocialPsychology，NankaiUniversity，Tianjin300071)

Abstract：We investigated whether inhibitory stroke neighbour priming effects are observed in Chinese in an unmasked experiment(350-ms prime duration)and a masked priming experiments(employing a forward mask and 60-ms prime duration).These experiments were both 2(high frequency and low frequency)×2(neighbour and control)within-participants design.Frequency effects were observed in all experiments.A robust inhibitory priming effect was observed in the masked priming experiment but not in the unmasked priming experiment.In addition，this inhibitory priming effect was not modulated by the relative frequency of the prime and target character.The result supported the competitive network model.

Key words：Chinese character recognition；inhibitory stroke neighbour；unmasked priming；masked priming；competitive network model

通訊作者：張闊，E-mail：zhkuo@126.com。

中圖分類號：B84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5184(2015)06-049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