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南方地區的糧食短缺問題淺析
——基于兩個草業生態經濟區的研究

李蕊超，林慧龍

（草地農業生態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蘭州大學草地農業科技學院，甘肅蘭州730020）

我國南方地區的糧食短缺問題淺析
——基于兩個草業生態經濟區的研究

李蕊超，林慧龍*

（草地農業生態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蘭州大學草地農業科技學院，甘肅蘭州730020）

為探究南方地區糧食短缺的原因，以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為研究對象，分析南方地區糧食的供給和需求狀況。結果表明，從2000年至2009年10年間，我國南方地區的糧食產量基本穩定在22000萬t左右，口糧消費量逐年下降，從2000年的13850萬t減少到2009年的10677萬t，因此口糧需求不是導致南方地區糧食供不應求的原因。2009年，南方地區飼料用糧7991．6萬t，占南方地區糧食總產量的33．9%；工業用糧6234．1萬t，占糧食總產量的26．8%。口糧、飼料用糧和工業用糧構成了南方地區糧食總需求的三大部分，其中非食用糧約占據糧食總需求的57．3%，是影響糧食安全的主要因素。2009年糧食供需差額至少為1419．3萬t，這意味著2009年北方地區向南方地區至少調運了1419．3萬t糧食，存在巨大的運輸成本和機會成本，同時浪費了283．9萬m3的虛擬水資源。而以“大糧食，大資源，集約型”為理念的草地農業可充分利用生態資源和土地資源，節約飼料用糧、補充口糧，降低糧食需求的同時增加糧食供給，且南方地區光照差、多山地，有發展草地農業的比較優勢，因此，在南方地區發展適宜的草地農業模式是解決南方地區糧食短缺問題的合理途徑。

糧食安全；草地農業；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

1994年9月，美國世界觀察研究所所長萊斯特·布朗博士發表了一篇題為《誰來養活中國人》的文章，指出隨著人口增加和耕地減少，中國將面臨巨大的糧食缺口，中國人不僅自己養活不了自己，而且世界也不能養活中國人［1］。我國有占世界19．3%的人口，卻只有9%的可用耕地，如此懸殊的比重的確意味著解決我國糧食問題困難重重。因此，我國的糧食安全不僅是我國經濟社會穩定的基石，也是世界糧食市場的關鍵問題［2］。

我國的糧食安全狀況不容樂觀。從生產方面說，我國“以糧為綱”、過分重視谷物生產的農業結構，不僅導致了水土流失、風蝕沙化、土壤肥力下降等生態問題［3］，對生態資源、生產潛力也沒有很好地利用和開發，比如缺少植物多樣性、動物生產層缺失等［4］。從消費方面說，隨著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加快、生活水平提高，居民飲食消費結構產生了大幅改變，城鎮和農村人均口糧消費量不同程度地下降，肉、蛋、奶等動物性食品消費量大幅增加［5］。特別是近年來，中國的糧食生產重心由南向北逐漸轉移，黃淮海地區和東北地區占我國糧食產量的53%，商品糧的66%［6］，南方地區出現糧食短缺現象，“北糧南運”已成為現今農業產銷的大趨勢。然而，南方地區具有比北方地區更為良好的水熱條件，自古以來就是我國糧食的主產區，尤其是江浙、兩湖、兩廣地區，素有“江浙熟，天下足”“湖廣熟，天下足”之說，“北糧南運”的食物供給格局與我國的水熱資源相悖［6］，直接影響到我國的糧食安全總體水平。

因此，研究南方地區糧食安全狀況，分析其糧食短缺的原因，并討論解決南方地區糧食短缺問題的方法，對于我國的糧食安全至關重要。本文以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為研究對象，從供給和需求的角度分析南方地區糧食短缺的原因，討論解決糧食短缺問題的合理途徑，為草地農業經濟的進一步研究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域概況

“秦嶺－淮河”一線以南、青藏高原以東是中國的南方地區。在任繼周等［7］劃分的7個草業生態經濟區中，屬于南方地區的有兩個：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圖1）。南方地區具有良好的水熱條件。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年降水量大都在1000～2000 mm之間，大部分地區的年均溫都在14～21℃之間，水熱分布同步；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年降水由北向南遞增，從1000 mm左右增至2000～2500 mm，≥10℃年積溫4500～7500℃，年日照時數1800～2300 h，光、熱、水配合好［7］。

1．2 數據來源

2000年至2009年各個區域的農村人口、城鎮人口、農作物播種面積、糧食產量來自于貴州、重慶、四川、云南、廣西、湖南、湖北、陜西、甘肅、安徽、江蘇、上海、浙江、江西、福建、廣東、海南17個省市中屬于研究區域的地區統計年鑒（由于部分地區統計年鑒信息不全，故而統計至2009年）；2000年至2009年我國城鎮、農村人均糧食消費量、2009年我國的總人口數量、城鄉人均肉蛋消費量來自于2010年《中國統計年鑒》［8］；2009年城鎮、農村乳制品人均消費量來自于2010年《中國農產品商品年鑒》［9］；2009年我國飲料酒、發酵酒精、食品、發酵制品的產量來自于2010年《中國輕工業年鑒》［10］。

1．3 研究方法

用Excel 2007對以上原始數據進行統計匯總，并從糧食供給、糧食需求兩方面進行計算比較。首先描述研究區域糧食生產狀況和人口變化情況，由我國城鎮、農村人均糧食消費量估算研究區域每年的口糧消費量，從而分析人口增長對糧食需求的影響。然后分析2009年非食用糧食的需求情況，具體為：由我國城鎮、農村各種畜產品的人均消費量及單位畜產品耗糧量，估算研究區域每年的飼料用糧需求量；由我國飲料酒、酒精、食品和發酵制品的人均占有量及單位工業產品耗糧量，估算研究區域每年的工業用糧需求量。對比分析供給和需求，找出導致我國南方地區糧食短缺的真正因素。

2 結果與分析

2．1 研究區域口糧需求及糧食供給狀況

根據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和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2000－2009年的人口狀況（圖2），以2000年的人口為基數，計算每年的人口變化量（圖3）。從2000年到2009年10年間，整個南方地區共增長4602．7萬人，城鎮居民增長9053．7萬人，農村居民減少4450．9萬人。一般認為，龐大的人口增長量會導致口糧消費量大幅增加。而事實上，隨著經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城鎮和農村人均口糧消費量不同程度地下降（表1），城鎮居民人均口糧消費量遠小于農村居民，由此計算得出的總的口糧消費量不增反減。如圖3所示，從2000年到2009年，整個南方地區的糧食產量（供給）除個別年份外，基本保持穩定，未出現大幅減產的情況；口糧消費量（需求）從2000年的13850萬t減少到2009年的10677萬t。可見，口糧需求不是導致南方地區糧食短缺、供不應求的原因。

2．2 非食用糧

南方地區的糧食產量滿足口糧需求綽綽有余，而事實是每年仍然有大量的糧食從北方地區運往南方。可見口糧需求只是南方地區糧食需求的一部分。我國主要畜產品90%以上來自農區，需要包括糧食在內的飼料供給［11］。工業生產酒精、飲料酒等產品的主要原料也是糧食，需要消耗大量的工業用糧。研究表明，飼料用糧及工業用糧是除口糧外，南方糧食總需求的兩大部分。以2009年為例，估算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和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的飼料用糧及工業用糧在糧食總需求中的比重，對比糧食產量和糧食總需求，計算其差額。

2．2．1 飼料用糧 在我國傳統飼喂模式下，生產畜產品需要消耗大量糧食。生活水平的提高使得人們對畜產品消費量大幅增加，飼料用糧也相應增加。不同畜產品的耗糧量不同，表2為主要畜產品每kg約消耗糧食的數量及城鎮、農村人均畜產品消費量。由人均畜產品消費量估算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和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畜產品需求總量，進而估算出南方地區2009年的飼料用糧量［12］。如表3所示，東南區由于城鎮化程度較高，發展較快，所消耗的飼料占該區糧食總產量的比例也較高；整個南方地區消費豬肉、牛羊肉、禽蛋、乳制品所需的飼料用糧約占南方地區糧食總產量的1／3。飼料用糧擠占食用糧問題嚴峻，威脅到南方地區的糧食安全。

2．2．2 工業用糧 工業化是每個國家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工業化水平大幅提高，輕工業發展尤為迅速，輕工業中包含很大一部分耗糧產業。工業用糧主要用于釀酒工業、酒精工業、食品工業、發酵工業等行業。不同品種、技術的單位產品所需糧食數量不同，為方便計算，每千克工業產品所需糧食取耗糧量的中間值。表4為各種工業產品每kg所需糧食及2009年人均占有量，由人均占有量估算工業產品總需求量，進而估算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和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2009年的工業用糧量。如表5所示，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工業用糧量較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更多，占糧食總產量的比重也更大；整個南方地區消費飲料酒、酒精、食品、發酵制品等產品，所需的工業用糧量約占南方地區糧食總產量的1／4。巨額的工業用糧量對南方地區的糧食安全具有顯著的影響。

2．3 需求構成和供需差額

圖4表示了南方地區的糧食需求構成，其中工業用糧占25．3%，飼料用糧占32．0%，口糧占42．7%，3種需求都對南方地區的糧食安全具有顯著的影響。非口糧需求已達到總需求的57．3%，是造成南方地區糧食短缺的主要因素。

綜合口糧需求、飼料用糧需求和工業用糧需求，估算出2009年西南巖溶山地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和東南常綠闊葉林—丘陵灌叢草業生態經濟區的糧食總需求至少為24992．6萬t。2009年南方兩個草業生態經濟區的糧食總產量為23573．3萬t，供需差額至少為1419．3萬t，供不應求。我國的糧食自給率在95%以上，按自給率95%估算，北方地區2009年至少向南方地區輸送1348．3萬t糧食。

需要指出的是，首先，大豆還用于食用油的生產，不包括在糧食的3種需求之內，因此以3種需求計算總需求難免有些誤差；其次，在外飲食應包含在食品消費中，然而鑒于數據源的局限性，本文只統計家庭食品消費量；另外，我國的統計年鑒中，糧食總產量及農村人均口糧消費量用的是“原糧”，而城鎮人均口糧消費量是“成品糧”，城鎮人均口糧消費量應比統計數據更高。這樣，糧食的總需求量被低估了，也意味著實際中存在更大的糧食缺口，本文的結果屬保守估計。

3 討論

南方糧食短缺問題是危及我國糧食安全的大問題。通過南方傳統農業自身的發展來解決這一問題是行不通的。其一，城鎮化會占用耕地使得耕地面積下降。科技進步很難在短期內使糧食單產出現突飛猛進的增長［13］，耕地面積就成為左右糧食產量的主要因素。城鎮化是任何國家發展的必然過程，其趨勢不可避免。我國施行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耕地減少，不能通過增加耕地來增加糧食產量。其二，傳統農業過分重視谷物生產，過量開墾荒地、過度使用化肥導致水土流失、土壤沙化，可用耕地數量減少、質量降低。傳統農業本身的系統相悖，使得生態環境問題難以根除。其三，糧食安全的實質在于飼料用糧［14-15］，南方地區也不例外。大量消耗糧食來飼喂牲畜是傳統“豬－糧”農業模式的產物，如果不改變傳統農業結構，更改飼喂模式，增加草食動物等非耗糧型動物的培育，飼料用糧擠占食用糧的問題就難以解決。

因此，解決南方糧食短缺的問題有兩種途徑。一是“北糧南運”，依靠北方的糧食補給來保證南方地區糧食充足。二是改變傳統農業結構，發展草地農業。

3．1 北糧南運的不合理性

“北糧南運”格局存在很多弊端。首先是運輸費用。我國古代有“千里不運糧”的說法，雖然當今社會交通發達，但高昂的糧食運輸成本仍然不容忽視。據粗略估計，1 t玉米從東北經過大連口岸運至福建，運輸成本至少在250元，流通費用占銷售總成本的30%。其次是巨大的機會成本。我國北方地區由于水利設施的改善和農業的綜合開發，糧食產量大幅提升，豐富的余量如果就近出口，其經濟效益可觀。現如今貼補南方用糧，損失了出口的機會成本。第三，南方地區具有優于北方地區的良好的水熱條件，南方生產1 kg糧食需要消耗0．9 m3的虛擬水，而北方則需要消耗1．1 m3的虛擬水［16］。南方地區每年至少從北方調用1419．3萬t的糧食，等同于由貧水區向富水區供水；換算成北方地區的虛擬水為1561．3萬m3，相同數量的糧食如若在南方生產，只需消耗1277．4萬m3的虛擬水，虛擬水的總消耗量增加283．9萬m3，是對資源的浪費。

3．2 草地農業是解決南方糧食短缺問題的途徑

飼料用糧占據南方地區糧食總需求量的近30%，節省這部分糧食用以彌補口糧和工業生產，空間巨大。我國城鄉居民的谷物人均消費量差距顯著，農村居民飲食仍以谷物為主。改變傳統的飲食結構，減少農村居民的谷物飲食消費量，可節省相當一部分口糧。節省飼料用糧以及口糧用以彌補工業用糧，南方地區的糧食短缺問題就有望解決。

世界上的農業發達國家已探索出解決糧食安全問題的新出路，即建設以草地農業為標志的現代大農業體系。其理念有三：一是“大糧食”，包括礦物性食物、植物性食物和動物性食物，而不僅限于“谷物”［17-18］；二是“大資源”，充分對生物資源、土地資源、水資源、能源資源進行綜合利用，發展草地農業［18］；三是“集約型”，普遍采用現代圍欄、人工種草等技術，放牧與舍飼相結合，高投入高產出［18］。在“大糧食”的理念指導下，我國對糧食的界定不應只限于谷物，而應將多種類的食物特別是動物性食物計入糧食的范疇。以草地農業為主要特征的現代化大農業，是應運而生的新的農業發展模式，畜產品為其主要產出。發展草地農業不但具有保持水土、保護環境、凈化水源、改良土壤肥力等良好的生態效益［19］，還可以解決南方地區的糧食短缺問題，緩解我國的糧食壓力。

一方面，草地農業具有高效利用資源、高產出的特點［20］。一年生牧草耐寒、生長迅速，于南方冬閑田中種植，可增加耕地利用3～5個月［3］；草地比農田節約20%以上年降水量，40%以上年光輻射，15%積溫資源［21］。谷物生產屬籽實生產，草地農業屬于營養體生產。食物生產過程中，營養體進入籽實的只是少部分，其余50%以上都在莖葉中［3］，因此草地農業可以更高效地利用能量，每公頃食物當量［17］和農田當量［22］均高于傳統谷物農業。例如，根據南方各地區的地形和水熱情況，建立不同的草地經濟系統耦合帶，在西南巖溶山地系統發展煙草、藥材、香料、草食家畜的產業化生產，在江淮平原丘陵系統發展谷物、飼料、竹木、豬禽和草食家畜的產業化生產，在嶺南沿海平原丘陵發展谷物、熱帶水果、家禽、奶牛業的產業化生產，總計可增加食物當量約72821萬t［23］。又如，經南方地區各個草地農業試驗［24-27］證實，在南方農區施行草田輪作系統，在南方山區施行“多年生混播草地＋綿羊”純放牧系統，是適宜南方兩個草業生態經濟區發展的草地農業創新模式［28］。

另一方面，草地農業可節約飼料用糧，增加畜產品產量。草地農業的動物生產層以牛、羊等反芻動物為主，反芻動物以草為食。經加工的牧草產品可替代糧食作為普通家畜的飼料。試驗表明，使用優質豆科草粉飼喂雞、豬、牛、羊等牲畜，不僅可替代5%～50%的飼料用糧，還能提高10%～17%的畜產品產量［29］，畜產品可補充口糧。這樣，糧食總需求下降，總產量增加，有望實現供需平衡。

我國南方地區具有發展草地農業的比較優勢。首先，我國南方水熱豐沛，但光照略差，相比北方光照充足、溫差較大的條件，南方地區更適宜草地農業，北方地區更適宜籽實農業［6］。其次，南方各省山地與平原之比平均為4．85∶1，而全國山地與平原比只有2．23∶1，北方草地已開發利用達95%以上，南方草地利用程度卻不高，許多地區還不足40%，南方冬閑田可利用空間也很大［30-31］。如果在我國南方以草地農業代替傳統的谷物農業，完全有可能實現南方地區糧食重新自給，避免了“千里運糧”的成本和耗損。總之，發展草地農業對于解決南方地區的糧食短缺問題、改變“北糧南運”的格局、保證我國的糧食安全具有歷史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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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the problem of food shortage in Southern China based on the study of two grassland ecological-economic regions

LI Ruichao，LIN Huilong*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Grassland Argo-ecosystems；College of Pastoral Agriculture Science and Technology，Lanzhou University，Lanzhou 730020，China

In order to discover the reasons for food shortages in Southern China，this paper analyses grain supply and demand in the Southwest karst shrub land and Southeast forest-shrubland regions．From 2000 to 2009，Southern China’s grain output remained stable at approximately 220 million tons．Grain ration consumption，on the other hand，declined from 138．50 million tons in 2000 to 106．77 million tons in 2009．This result shows that food shortage is not caused by ration consumption．In 2009，Southern China’s forage grain amounted to 79．9 million tons，accounting for 33．9%of total grain yield．In the same year，industry grain amounted to 62．3 million tons and 26．8%of total production．Grain ration，forage grain and industry grain constitute the three parts of total grain demand in Southern China，while non-food grain accounts for about 57．3%of the to-tal demand for grain and is the main factor affecting food security．The difference between grain supply and demand in 2009 was some 14．2 million tons，which means that at least this amount required transportation from north to south，a situation that involves substantial costs，as well as effectively wasting about 2．8 million m3of water resources．If successfully applied to Southern China’s grassland agriculture，the concept of“large grain，large resource，intensive agriculture”could make better use of ecological resources，protect the consumption of forage grain and supplementary grain rations，reduce grain demand and increase grain supply at the same time．Furthermore，the sunlight intensity of Southern China is low，giving its grasslands many comparative advantages．The paper thus concludes that developing suitable grassland agriculture models is a reasonable way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food shortages in Southern China．

food security；grassland agriculture；southwest Karst shrub land region；southeast forest-shrub land region

10．11686／cyxb20150102 http：／／cyxb．lzu．edu．cn

李蕊超，林慧龍．我國南方地區的糧食短缺問題淺析——基于兩個草業生態經濟區的研究．草業學報，2015，24（1）：4-11．

Li R C，Lin H L．Analysis of the problem of food shortage in Southern China based on the study of two grassland ecological-economic regions．Acta Prataculturae Sinica，2015，24（1）：4-11．

2013-04-24；改回日期：2013-07-10

長江學者和創新團隊發展計劃（IRT13019），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10YJAZH047）和中國工程院重大咨詢項目“中國草地的生態保障與食物安全”資助。

李蕊超（1989-），女，山西陵川人，在讀碩士。E-mail：lirch12＠lzu．edu．cn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linhuilong＠lzu．edu．cn